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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潜规则》：著名足球专栏作家全新力作》
第一部分 致谢序言
写一本书就好像是踢一场足球，常常是一个人赢得了所有的荣耀，而那些在背后支持他并且付出许多的劳动的人们却得不到多少回报。 为了尽力纠正这种错误，请允许我首先感谢每一位腾出自己的宝贵时间与我讨论或评析这本书的朋友。这其中的大多数人会在第一章里提到，因此在这里就不必重复了。对于那些匿名与我进行过讨论和我没能完全采纳其意见的朋友们，在此也表示感谢。 在此，感谢所有的编辑者们，感谢希娜·德万，埃伦·奥多诺休和斯特拉·伍德为我提供的咖啡、耐心、灵感和支票。这本书最终的所有荣誉都应当属于他们，当然所有的瑕疵都是我自己的。 同时，也感谢罗伯特·布鲁斯和坦南特·拉格尔，在他们允许下我才有幸以贵宾身份看了一场比赛，感谢《时代周刊》和尼尔·麦卡锡让我参看了法国世界杯的许多趣事，同时感谢斯特灵地方议会的考瑞·麦克莱伦和欧洲地区议会帮助我得以观看2000年欧锦赛。 此外，要感谢我的母亲和继父，安和布莱恩，他们一直将我引向这里并使我全力以赴。同时还要感谢我的父亲杰米和姑妈萨莉，他们带我观看了我有生第一场足球赛还要容忍我不住地抱怨那儿太冷。 也感谢埃迪·伯恩斯，大卫·亨德森，格雷格·莫顿，约翰·科尔和罗比·洛克里，多次提出有关足球方面的建议，并向我讲解了诸如来自委内瑞拉的那名红头发球员是多么与众不同等思想观点。对于我得到的鼓励、帮助和意见，我还想感谢皮尔·肯尼迪，尤恩·德里伯勒，伊恩·赫伯恩，丹尼尔·吉尔伯特，彼得·伯恩斯，安吉拉·富勒敦，斯蒂芬·克里根，比尔·麦克唐纳和尼尔以及尤恩·麦金托什。还要感谢帕特·康诺利过去给予我的鼓励和灵感。 感谢克伦·沃森全天候的支持和鼓舞，她是第一个比笨老爷们儿更会解释越位的女孩子。 也感谢马蒂·麦克马伦在第一章中有关最完美的足球是什么的总结，那是拉开全书序幕的乐章。 最后，感谢每一位带给我们快乐和激情的出色的球员，也感谢每一位带来欢呼、嘲讽和幽默玩笑的球迷。仅以此书献给你们，不再多说，让我们开球吧！ 克雷格·麦盖尔 苏格兰 2001年3月
第一部分 导读(1)
在巴西，足球被称作“OJOGO波尼多"，意思是美好的运动。在当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运动能够像足球那样充满激情。美国自认为他们的棒球和篮球是最好的，可以为自己加上世界职业棒球锦标赛和世界篮球锦标赛的头衔。但是，足球才是真正的世界级比赛。美国总是把足球与技术统计数据紧密相连，而真正的足球却应当是与浪漫，激情和冒险密不可分的。对于真正的球迷来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最崇拜的对象，一个最难忘的时刻，以及一支最喜爱的球队——通常是1970年的巴西队，他们一说起这些就兴奋得眉飞色舞。足球是一项可以激发公众讽刺艺术的运动，例如“问：在英格兰的国土上，德国纳粹曾经在哪里受到过重创？答：在白鹿径球场和伊博洛斯球场。1935和1936年，德国足球队曾经造访过这两座球场，分别与英格兰队和苏格兰队进行过友谊赛。另外，在男人们所能找到的全部活动中，足球是比性爱更为重要的一个项目（根据一项书面调查表明，他们甚至把阅读足球信息的重要性列在了做爱之前）。同时，足球也会制造出一些笑话，比如，英国王室的菲腊亲王曾经与阿森纳商讨，询问能否根据他们上衣上的标识，把该俱乐部叫做Dream cast FC。以上所说的这一切，讲述的都是一种东西——足球精神。前利物浦主教练比尔·森克利曾经说过，“足球比人的生死更为重要”。在许多人看来，这种说法一点儿都不夸张。此外，足球还拥有为数众多的女球迷。不过总体来看，比起那些为了能够替自己喜爱的球队到场助威，不惜节衣缩食地攒钱，只为购买一张季票的大老爷们儿来说，这些女球迷的表现要理智得多。 真正的球迷情愿站在雨里等待几小时，只为能看一眼新来的主教练或者球员。而没有一个人会为微软、ICI公司或其他国际大公司的签字仪式做同样的事情。唯一能够与之相比的只有皇室成员了，然而在某些地区，足球队员甚至比皇宫贵族更受尊重。足球队员与皇室贵族为什么会受到这样不同的礼遇呢？因为，在足球这片领域，谁都没有天生的优越感，每一个人都有潜力成为优秀的足球运动员。然而，要想成为皇室成员，却只能由你的出身来决定。 足球运动过去一直都是一种平民运动。它是从皇室的禁令下幸存下来的。当时足球运动的参与者都很贫穷，规则体制也很不完善，然而它却在发展过程中改变了社会，也改写了战争。在那个举行每一项活动都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的时代，足球却仍旧只是一项简单而廉价的运动。举行足球运动，仅仅需要两个门柱——通常都用衣服和砖块来代替——和一个充当足球的球形物体。在过去，空罐头盒常被用来充当足球，不过巴西人更愿意用橘子来玩。如今，足球已经比好莱坞的任何作品都更有价值了。有关足球的计算机游戏正以数以万计的数目在销售，足球队服也为阿迪达斯和耐克这类公司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并且，如今已经出现了大量用手和指头操作而非用脚来踢的足球游戏，例如Subbuteo。足球运动可以说是无所不在，并且它正在变得越来越流行，甚至在美洲、澳大利亚和远东地区，在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所参加的活动中，有组织的足球比赛比其它任何一种运动更为常见。足球在美国的高中和大学的运动会上也很流行，并且它的地位开始与其它运动一样重要了。同时，足球运动在欧洲、南美洲和非洲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视。到目前为止，足球在体育运动中的主导地位已经保持了几十年了，不过看样子，这种情况还将持续下去。 但是，如果这就是足球运动的全部情况的话，那么写这本书还有什么必要呢？如果足球作为一项大众运动，一直在持续发展的话，我们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万事大吉了呢？许多国家都力图证明足球起源于他们本国。多年以前，英格兰曾经宣称足球起源于英格兰本土，然而南美、亚洲各国、苏格兰以及西班牙也都在竭力寻找一些证据，以证明足球起源的荣誉应当属于自己。其实，谁发明足球并不重要。因为，不论你与任何球队、任何国籍的球迷谈起足球，你都将发现，他们一定会认为足球运动属于他们。同时，如果你询问他们支持哪支球队的话，那答案也自然是支持他们自己的球队了。在股票上市以前的时代，球迷甚至认为，俱乐部的拥有者是他们自己，而不是那些主席和董事会成员。球迷们认为，足球运动和他们所支持的球队都是他们自己的。对于许多球迷来说，想要从他们手里夺走俱乐部，那根本是不可思议的行为。 但是，球迷对比赛怎样运转并没有任何发言权，他们是一群被忽略的消费者。“多谢你的钞票，现在请你走开”，这是许多比赛高层管理者对球迷们所持的真实态度。足球比赛的组织管理者和其他操纵者们，正在不断地向球迷们出示着红牌。他们可能会在口头上声称球迷很重要，但事实上，真正重要的不是球迷本身，而是他们的钞票。 在30多年前，英国足球当时被普遍认为处于巅峰时期。英格兰队在1966年赢得了世界杯。1977年，凯尔特人队又成为了赢得欧洲杯的第一支英国球队。第二年，曼联队再次赢得了该项赛事的冠军。当时，除了一些功能不够完善以外，球场设施的条件虽然不很舒适，但还算符合标准，球迷们对此也能接受。
第一部分 导读(2)
然而对于现在的足球来说，与过去的唯一相同之处，就是球场上仍然是22名球员。除此之外，足球运动发生的变化已经超出了人们的接受范围。在过去，许多球员都兼职踢球，因为即使是成为职业球员，他们当时的薪金也无法达到如今这种高得惊人的收入水平。过去，大多数球员都是本地人。虽然外国球员的加盟和女子足球的出现，对于足球运动的发展非常有利，但在当时，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如今，运动场已经变成了巨大而复杂的怪物，票价上涨的速度比通货膨胀还要快；如果球迷能够支付得起卫星电视和数字电视网的费用，那么足球比赛就可以在每周的任何时段进行；在哪里举办世界杯更多的取决于政治因素，而与足球本身无关；足球流氓、种族主义分子、政客和商人们，都可以利用足球比赛来达到他们的个人目的。虽然上述这一切都会对普通球迷的利益造成影响，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询问球迷的想法；没有人会考虑，周一晚上8：05开赛会不会给球迷观看造成困难；没有人会问起，球迷们对于每年必须购买三套新球衣有何想法；也没有人去关心，球迷是否介意在世界杯比赛期间错过某些比赛，因为组织者可能会把世界杯赛交给一个偏远国家去举办，尽管那个国家举办世界杯的动机可能仅仅只是为了金钱，而不是激情。 前面已经提到，有人说球迷现在被当权者出示了红牌，这种说法听起来可能有些刺耳。但是，如果要说这种说法有什么不确切之处，那只能是说它还是太隐讳。因为，球迷们肯定是不会得到当权者的尊重的。但是，这种局面并非无法改变。如果球迷们能够意识到足球运动目前的危险状态，以及它可能的发展方向，那么，我们可能还有时间去挽救这项曾经让多少人激情飞扬的运动。 这本书的主要目的是，回顾足球发展史中的一些重要时刻，阐明足球运动在今天的现状，同时展望未来，对足球的发展趋势进行分析预测。本书将对所有试图操控足球比赛的权势进行抨击，同时也向所有真正的球迷们发出警示，绝不能轻视足球运动正在面临的生死危机。面对英国天空广播公司这样强大的商业力量，再看看国际足联这样的权力机构，普通工薪阶层的球迷们可能会有些畏缩，但是我们相信，球迷能够拯救足球，而且也只有球迷才具有这种能力。在今后的几年中，如果球迷们再不立即行动起来，不去争取更多的发言权的话，未来足球史上最重大的时刻可能就不会发生在球场上，而将会发生球场以外的某个地方了。到那时，这项运动可能已经面目全非了，美丽的足球将变得丑陋不堪，比赛本身的模样也将被扭曲变形…… 让我们就此开始吧。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1)
当欢呼声响起时，人们只看到了凯文·基冈、大卫·贝克汉姆、托尼·亚当斯、罗纳尔多，罗伯特·皮雷斯……但是对于一场比赛来说，还有比这一个个明星更重要的，那就是——球迷。球场上的22名队员、穿黑西服的教练、球队经理或者俱乐部主席都不重要，所有的中心只应当是那群关系着足球何时出现的人们，没有这些球迷，其他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想想看，在英国，每周有六十五万多人参加或观看足球比赛，而在全欧洲，这个数字将超过一千万。如果在中世纪，他们聚在一起将会形成一支无可抵挡的军队。不幸的是，这些球迷并没有把他们自己看作是一支军队，更多的时候，他们倒像是向球场中的“上帝”和“贵族”们大献殷勤的奴隶，而这正是那些比赛的操纵者们所喜欢的方式。这也是25年来在足球比赛中唯一没有改变的东西。 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足球场地的条件非常差，如果你带一只宠物狗去看比赛，你将可能被指控虐待动物。人们到处随地便溺、冲撞拥挤、胡作非为，你所能想象得到的都会在看台上发生。当时妇女去看比赛是不受欢迎的，每到周末，当男人们去看球赛时，女人们就去逛街购物。况且也很少有妇女愿意整整90分钟站在那里并且还得为这所谓的特权付钱。虽然上述这一切可能听起来使人厌恶，但是当各方面条件得到改善时，对于一些人来说，那种恶劣的环境倒可以使他们重温“昔日”的怀旧记忆。大男人文化的全部内容都离不开足球。你必须容忍它的存在，如果你对其有所抱怨，那么你就是个“懦夫”或者“娘娘腔”。相反的是，如果有了足球，那你就拥有了一切。约翰·桑德森二十多年来一直是利兹队的球迷，他记得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有关那支球队的所有事情，而如今的许多球迷要么是刚刚开始看球，要么根本就对足球不感兴趣。 “过去和今天一点也不一样。即使没有那些足球流氓和闹事者，球迷们仍然是一群粗人。如果你打算去外地看球，你就得拼命挤上一趟火车，当然你不必付任何费用。你可能得喝上几杯，但如果找不到公厕，你就得在一片公寓区或者哪个小斜巷里解决问题了。” “比赛非常混乱，你得不停地走动，到处挤来搡去或者寻找你的同伴，球场上的事情已经被忽略了。如果那地方挤满了人而你的球队进了一个球，那你就得努力站直了，就象所有的东西都拥向球场一样，你也别想坐在地上。就连回家也成了一种冒险，你经常会在路上丢掉同伴。 下面这些话听起来可能有些愚蠢。但是当我坐在那些个崭新的全坐席体育场里时，没有真正的气息，也没有真正的歌唱，我感觉好像是呆在家里从电视上看球一样，这时我宁愿怀念那些过去的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每周再忍受那没及脚踝的尿液，但我想再重温一下那些过去的日子感觉应该不错。” 比比看现在球迷，座位意味着你不能四处去找你的同伴，球场四周的官员像是些独裁者，不许喝酒，也没有了乐趣。举个典型的例子来说，1997年当纽卡斯尔在桑德兰华丽的阳光球场举行他们第一场公开赛时，阿伦·希勒偶然把球踢进了球迷观众席，当他去捡球时，一个球迷想去拍拍他的背，但却绊倒在护栏与座位之间，随后这个球迷就被比赛组织者带走了。此举引起了全场人的厌恶，包括希勒在内，都对组织者的无稽之举感到愤怒。如果在过去，一个球迷想接触一下球员的话，根本不会引发任何的想法。但现在，他却被赶出了球场。 时代的确改变了，但七十年代和今天却有一种东西是相同的，那就是球迷的绝对数量。球场上座率在七十年代末开始降低，这种势头持续了十年。但是后来的复苏使得如今的球场上座率已经恢复到了二十五年前的水平。德勤公司（著名电子商务研究机构）最近一次关于足球比赛的报告显示，在1998-1999赛季，有超过两千五百万的观众观看了英格兰超级联赛和甲级联赛的比赛，这一数字超过了过去二十多年来任何时候的观众人数。在乙级联赛中，有四百万人到场进行了观看——这个数字自从1976-1977赛季以来还从未达到过。而在丙级联赛中观众人数自1979-1980赛季以来首次达到了两百万。从这两个联赛来看，他们的平均观众上座率增长了十九个百分点。在英超联赛中，球场在正常基础上又挤进了占球场可容纳人数百分之九十一的观众。在甲级联赛中，这一数字是百分之六十六，而在乙级和丙级联赛中，这一数字分别是百分之五十三和百分之三十六。 从七十年代的比赛到现在的比赛，尽管经过了十年的低迷期，但足球生存下来了。可它是怎么生存又是为什么能生存下来的呢？对此，足球界的每个人都有一套理论。裁判出身的彼得·威利斯认为足球是现有最好的娱乐方式，因为它揉和了所有裁判、球员、管理者和球迷的思想。而足球商业作家斯蒂芬·希曼斯基则认为，足球赛之所以迷人是因为它像一部最高档次的戏剧。还有人称，足球主要的魅力在于其简单与廉价（不过，虽然开始成为球迷时一定会花点钱去现场看球，但许多真正的球迷现在已经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他们只会呆在家里看电视转播，因为他们付不起俱乐部所定的球票价格）。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2)
那么为什么足球能生存下来呢？为什么成为世界第一运动的是它，而不是其他像篮球、橄榄球或越野跑之类的项目呢？主办者通过互联网进行了一项调查（向诸如Topica.com和Egroups.com之类的公司提供的电子信箱列单投递电子邮件，挑选这些公司是因为他们拥有大量的有关足球的电子邮件订单），在调查中看到，球迷就他们之所以热爱这项运动或他们的球队给出了许多的理由。大多数人回答称，之所以对足球感兴趣是因为他们是伴随着这项运动长大的。足球是在学校里玩得最多的运动，是人们谈论最多的运动，同时它也是可以与你的朋友们在傍晚时一起进行的运动。足球是每个人参与的最重要的事情，这其中有一种几乎是群体式的压力。一些人在尝试过其他运动后转向这项运动，从此便不再对其他运动有什么兴趣，也不会再擅长其他运动了。美国人说他们喜欢足球是因为足球与他们的美式足球不同，而一些人则觉得足球更富技巧性。也有人说他们喜爱足球的那种激情、那种表演和那激动人心的奔跑。但没有人说他们喜欢在十二月份湿溚溚的周末夜晚坐在离家几英里外的冰冷的足球场里，这样做可能只会让那些计划在电视里看球的人们感到惊讶。人们喜欢足球的原因其实非常简单，但是当人们被问及为什么他们拥护现在所支持的球队时，原因就变得非常复杂了。 大约半数的人们会回答说，他们支持那支伴随他们一起成长的球队，甚至一些人不惜搬家以忠诚地追随着他们的“家乡”球队。另外一些人说，他们支持他们的球队，因为那支球队是他们文化的一部分，他们在那支球队的球迷身边长大，也就间接地受到了来自群体压力的影响。大约四分之一的人们回答说，他们支持他们的球队是因为那支球队被称道的踢球风格。但大数时候，主要是因为一支球队拥有的胜利荣誉（曼联队在此是一个绝对的胜利者），或者因为他们一直是一支富有攻击性的球队，即使它不一定总是胜者。一些人说，他们支持一支球队是因为该队中的一两名队员，与其说他们是那支球队的球迷，还不如说他们是那名队员的球迷，他们的忠诚是以那名队员为转移的。许多已经搬迁远离他们家乡球队的人们说，他们支持他们新的住地的球队，因为这样才是正确的做法，尽管许多人承认，他们还一直另外关注着他们过去的球队的成绩。有一小部分人所在的城市拥有两支实力强大且相互竞争的球队，他们则宣称只支持当地相对较弱的那支球队，因为他们不喜欢支持任何强队。这种情况在来自格拉斯哥的球迷的回答中显得更为真切，他们讨厌为了支持凯尔特人队或流浪者队而引发宗教问题，他们宁愿支持当地较弱的那支球队或者一支象克莱德班克或巴特里之类的较低级别的球队。伴随一支球队成长是产生紧密纽带关系的一方面因素，这种纽带关系大多存在于球迷与俱乐部之间，但同时它也被视为朋友或父子间早期生活中很重要的一种亲密情景。尽管在全坐席球场中可以看到有越来越多的母亲和孩子来看比赛，但大多数孩子都是被父亲或男性亲属带去看他们有生以来第一场球赛的。 但谁是今天的球迷呢？当然不会是七十年代去看球赛的那批人了。球迷协会的副主席大卫·波义耳已经注意到了球迷中发生的这一变化。同时，有观点称足球已经抛弃了那些在八十年代最低迷的日子里支持过它的人们，除此之外，大卫特别指出老球迷的确与新球迷不同，他很怀疑那些新生代的球迷能否坚持下来成为长期的球迷。 “对于收入较低的球迷被球票价格挡在赛场门外的现象，我们表示担忧，因为正是这些球迷在八十年代坚持来看球才使球赛维持下来，并发展成今天的规模。” 有人担心足球变得越来越时尚，以至于人们怀疑如果足球在繁荣过后出现一段衰落，那些“新”球迷们是否还会热爱足球。在足球繁荣时期，人们不能进入场地，当然，如果要谁能进去的话，那将是妙极了。如果他们还没有遗弃足球，就像足球遗弃他们一样。 “然而，现在看比赛的球迷个个都好像是个纯粹的消费者，他们总是不停地渴求得到所有与足球相关的东西。” 泛滥的重商主义总是想当然地以为人们对足球电视节目和新闻的需求是无限扩大的，但事实却恰恰不是这样。商人们一直依照一种价格硬性理论来操作，由此就以为球迷是很容易欺骗而且会盲目忠心地去忍受那随意增长的票价。事实上球迷根本不会这么做，尤其是那些电视球迷，就更不会这么做了。 “国际足联从来没有照顾过球迷的利益。他们好像总是徘徊于两种角色之间，一会儿像愤世嫉俗的重商主义者，一会儿又像普通的球赛管理者。这种不停的角色替换却误使他们站到了大俱乐部的敌对面，从而也迫使他们不时地摆出一种与球迷友好的姿态。尽管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这样认为过，也从来不想选择去这样做。” FSA的观点是，去现场看球的球迷肯定很遭罪，比赛的日程安排使离家远的球迷在看完周末比赛后无法回家。而在家里看球的球迷也有问题，特别是对较低级别的比赛充满了疑问，这里你可以看到出席人数的差异。 诺曼·切斯特先生的足球研究中心所做的调查最清晰地展现描述了当代的英国足球迷。大部分的球迷都是白人和男性，其中许多人都已经有了孩子。该中心的一项调查表明，大约六成的已经有了学龄子女的球迷会带他们的孩子来看比赛，而41至50岁年龄段的球迷中有一半人也会这么做。这项调查同时表明，住在离他们的俱乐部主场五十英里外或更远处的球迷中，没有季票的人数是拥有季票的人数的两倍。而在所有拥有季票的球迷当中，有一半人是出生在他们俱乐部所在的城镇本地或附近。有季票的那部分球迷也更有可能会把他们的俱乐部球队看得“比国家队更重要”，从而也就更不可能去看英格兰国家队的现场比赛。有季票的球迷也很有钱，特别是在英国，最好的俱乐部如切尔西的季票可能要卖一千英磅，而季票的平均价格也在五百英磅左右。更有趣的是，整个欧洲的季票平均价格要便宜一些，这主要是因为有一些不同类型的体育场馆为了便于除足球比赛外的其他比赛项目的使用，它们的座位设置不象英国的体育场馆那样固定，因而场馆所有者向足球俱乐部收取的租金也就比向径赛运动收取的少，他们的更多的收入是来自电视转播方面。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3)
在欧洲，许多俱乐部的票价很多年都没有变过，它们更多的收入是来自可以由自己经营的独家电视转播生意。而多年以来，英国的俱乐部一直以他们需要花费较多的金钱保留顶级球员来为他们昂贵的票价辩解。但是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其他欧洲的俱乐部同样要为他们的球员花费很多金钱。因此可以说，英国的球迷们一直在被那些俱乐部敲竹杠。 就客场比赛而言，调查发现，经常去出席客场比赛的更可能是那些提前预定了比赛的球迷。百分之九十五出席他们俱乐部客场比赛的球迷都拥有季票。令人惊奇的是那些住得离他们俱乐部主场最远同时却是最忠实的客场观众的球迷，而令人见怪不怪则是，那些经常出席客场比赛的球迷们极力反对因电视节目表而影响比赛开始时间。 在那些到场观看在英国举行的大型比赛的球迷中，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是一项调查中所称的英国白人市民。尽管到温布尔登和莱斯特这样的球场去捧场的亚洲人越来越多，同时大多数俱乐部也有不少的亚洲球迷，但英国的一些球场仍然没有供亚洲人购买的季票。随着各个种族社团在英国的发展增加，足球赛中的种族主义正在慢慢衰退，这使得越来越多的少数民族球迷可以到场观看比赛，再也不必害怕像过去那样随时可能被袭击和侮辱了。 然而，还有一类人如果到场去看比赛的话，还是要担心受到迫害，这类人就是同性恋球迷。同性恋仍然是为足球所不耻的一个领域。球员可以拥抱、亲吻甚至轻轻握捏彼此的睾丸，但是如果两个大男人站在那里开始接吻，那将是一种极不正常的现象，当然，如果他们是一男一女的话，这种现象就不会觉得奇怪了。目前，那些不假思索就用有关同性恋的话语对球员进行的辱骂，已经发展成一种常用的侮辱方式，因为同性恋被看作是疲软虚弱的代名词。当所有人乱哄哄地唱起憎恶同性恋的歌曲时，就很难感觉到这是一种侮辱性的喊叫了。事实上，当全国的球场工作人员把那些散布种族主义和偏执性言论的人们赶出场外时，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大声辱骂同性恋者而被逐出场外。可是，一些球迷却根本知道为什么这种做法会产生出争端来。马克·道尔顿是曼联队的一名同性恋球迷。他对此没有做任何掩饰，但他却这样说道： “我会不停地洗我买的主队球衣，直到他们变成粉红色，然后我再穿上它们。尽管我知道，一些同性恋球迷觉得有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是同性恋者。但我对这种观点却不甚理解。” 他觉得足球和同性恋是两种可以互不相连的东西。 “足球是一种富有争斗性的比赛，许多异性恋支持者似乎就把它和与同性恋支持者的争斗问题联系起来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对大多数球迷来说，‘娘娘腔’是用来侮辱别人的一句体面话。在性取向方面，我脸皮够厚而且也心安理得，所以那种侮辱对我不算什么问题，但是我知道其他人一定很痛恨这种起哄。” “我过去常常把这种特殊倾向喊成‘娘娘腔’，但现在这已经过时了。在我看来，这句用来侮辱同性恋者的话现在更是对所有懦弱者的称呼，而不论他们的性取向如何如何。但是接着有人对我说，我应当把‘娘娘腔’改叫‘黑鬼’，他并且问我是否会大声喊出这句话。我想我可以用一个事实来反驳他的这种观点：即使在美国，仍然很可能有许多黑人把他们自己或者别人称为‘黑鬼’。依照逻辑来看，是不是只有真正的同性恋者才能够被称作‘娘娘腔’？” “可是严格来讲，在合法的情况下，同性恋者与谁或怎样一起睡觉真得有什么问题吗？我不会因为哪个球员是个小可爱……或者同性恋，就去追随他所在的俱乐部。我之所以追随我所爱的球队，只因为是它伴随我长大的。不应当把性与它扯在一起。每个人都会去看某一场比赛并支持某一支球队，但是除这一点之外，这些人肯定是各不相同的。” “同时，为什么各俱乐部正在计划同意建立仅供同性恋球迷参加的俱乐部？这一决定毫无意义可言，因为每个人都担心从这个俱乐部里出来后，将可能无法去参加同性恋支持者的聚会了。这不应该与性扯上关系，但是如果一定要将它们扯在一起的话，人们就应该放松一些，并且彼此接受对方，至多拿这些事开开玩笑，仅此而矣。” 马克·沃森，同性恋权益组织“慎重的打球”的成员，曾向足球协会发出呼吁，要求以他们抵制种族主义的方式，发起一场将憎恶同性恋者逐出场外的运动。一些人也曾经号召球员们走出来公开他们的性问题，这些人说，如果球员全都能走出来，那将迫使球迷们重新正视他们的偏见，正如俱乐部签入黑人球员以强迫球迷们正视他们的种族主义立场一样。但是看上去，这在将在的几年中，还将是球员们保持沉默的一个领域。 正如本节开始所说的，在传统观念中，在进行足球比赛的时候，妇女就去逛街采购。那么事实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现在已经是铁杆球迷的占七分之一人数的妇女又是从哪里来呢？由来自诺曼·切斯特足球研究中心的泰萨·海沃德所搜集的一份新闻剪报显示，事情并没有所谓的这么简单明确。根据这些新闻剪报显示，直到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妇女才被允许随便去看球赛。这条新闻是从普雷斯顿进行了一场比赛后的报道中摘出来的，据说当时有大约两千名妇女和儿童到场观看了比赛。当时的比赛报道显示，妇女们是坐在球场较高层的座席上的。在二十世纪上半期，我们可以看到妇女变得越来越独立自主，这在某种程度上归因于她们获得的选举权和她们为战争成果做出的贡献，同时这也就允许妇女可以更多地涉足体育运动，当然其中就包括了足球。体育场馆的条件也得到了改善，各种便利的设施对妇女更加具有吸引力。根据这份新闻剪报记述，布伦特福特·F·C作为一家足球俱乐部，它在战争期间得到了相当数量的妇女的支持，这使得该俱乐部在当时被称为"小姐队"。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4)
随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和七十年代的社会变革，一种新的平等的环境开始形成，同时更为激进的女权主义席卷全国，从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妇女前去观看球赛。但是到七十年代中期时，由于阿飞主义的出现使得整个形势开始倒退。然而，妇女们从来没有真正地退出过。据称，在八十年代期间的一些比赛中，有多达百分之十五的观众是女性。甚至，在希斯堡惨案中就有九名妇女遇害。在九十年代中期，足球改革似乎让比以前更多的妇女走进了赛场——或者做观众或者做球员。同时，这也使得长久以来不受重视的妇女们得到了更加认真地对待。1995年足球联盟关于俱乐部经理与球迷的桥梁关系的一次调查已经支持了以前调查的发现，表明女性球迷对他们的俱乐部是高度忠诚的。由于在接受采访的女性球迷中，有七成拥有季票。而四分之三的女性球迷至少现场观看过一场客场比赛。而较大的不同点是，在绝大多数男人们去踢比赛时，却很少有女性去踢球。诺曼·切斯特中心的新闻剪报包括如下内容： 尽管女性球迷过去一直都有，但仍然只占少数。现在似乎正有更多的女性在被足球所吸引。随着最近女子足球的发展和行政人员、官员、记者等行业中女性从业人数的增长，女性开始在工业中寻找她们的声音。在有关女性观众的规定条款中，仍然有许多方面需要解决和完善。足球俱乐部和工厂各自正在开始这一进程，并正在认识到来自妇女支持的商业潜能。现在，可能只有妇女正开始被越来越广泛地认可为“内行”球迷，这类球迷在足球比赛中有着重要的地位。 有一项独立调查表明，德比、莱斯特和诺丁汉森林俱乐部在吸引女性球迷方面做得最好，而凯尔特人和纽卡斯尔则做得最差。阿森那的球迷玛丽亚·阿尔里德格说，由于其他人对她喜爱足球赛这件事的态度，使她觉得成为一名喜爱足球的女球迷是最失败的一件事，同时，在她看来，关于认为妇女是足球内行的观点实在有些离谱。 “当你正在忙着工作或其他什么事情，抑或当你正在谈论足球或者加入一场有关足球的讨论时，有关妇女是足球内行的这种论调最令人讨厌了。一些家伙附和赞同这种论调，但你看看他们的眼睛，你就能看出他们完全没有把你所说的当回事，这仅仅因为你不是一个笨爷们儿。” “就有这样一些愚蠢的家伙，他们觉得因为你是一个女人所以你对球赛一无所知，你只是因为迷恋某一个球员而去看比赛。这种做法不仅仅令人讨厌，而且是一种人格侮辱。” “女性记者等也因此不被那些男球迷们当回事，我认为这种言行可以归结为部分人具有的一种与足球相关联的‘青春期小男人心理’。” “在看球赛时情况更糟糕，因为如果你有一张季票的话，会有人谴责说你偷走了一位真正的球迷的座位，换句说话是‘一个笨爷们儿的座位’。我没有季票，但我听说发生过这类事情。” “你甚至可能会在入场时受到嘲笑，或者一些人会抱怨他们因为挨着一个女人而无法尽情享受比赛，这简直太荒谬了。妇女和男人同样拥有享受足球的所有权利，但由于某种原因，男人们似乎在这一点上有些误解。” “本来这不应当成为什么问题，但它却偏偏成了一个问题并且可能会一直是个问题，因为现存的一些不平等使我们永远无法进入高层集团。尽管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不能有女裁判和女巡边员。” “妇女去观看比赛绝对没有什么问题。尽管一些男人们的心理有些问题。” 不管球迷与什么性别的人一起睡觉，或者他们是什么性别或什么肤色，与他们所支持的球队相比，球迷全部都有另外一个共同点：他们一直在被欺骗着。可以看到，他们对与他们的俱乐部相关的任何东西都有着一种饥不择食式的欲望，而俱乐部们则毫不留情地籍此剥削着他们。现在那些热诚的球迷会去购买所有与他们俱乐部沾边的手机套、床罩、海报、官方杂志甚至电视频道。一些铁杆球迷甚至可能会通过他们的俱乐部去申请抵押、信用卡或者保险，尽管很值得怀疑的是，一个看了二十多年球的球迷如果欠了账，他有足够的能力去还债吗？一有机会，俱乐部就从球迷身上以任何可能的方式搜刮钱财，从出售丝巾、比赛节目到卫星电视转播，以及发放给高薪球迷的证书和俱乐部股票——那是些无法摆脱的财政重负。不论是签着主办人姓名的俱乐部产品还是电视节目或季票，付钱购买的终究还是球迷。 有些时候，球迷还要付出比金钱更大的代价。这其中有数不胜数的惨痛事例——希斯堡事件是其中之一，直接导致足球史上发生了几项里程牌式的变革。希斯堡事件是一件由多方面因素造成的惨案，具体情况在本书中将会讲到。但是由最高法院的彼得·泰勒提交的结果报告使整个足球比赛发生了变化。正如尊敬的足球专栏作家大卫·考恩在笔记中所述，该项结果报告的作者作为一个没有怎么接触过运动的男人，他是不可能相信球迷们必须忍受的那种恶劣条件的。该项报告罗列了诸如酷热难当、垃圾满地的球场环境条件以及污秽难闻的气味，在它的提出的建议中要求提供座位并改善其他设施条件。但是不论把这份报告看上多少遍——当然这份报告是每个球迷都应该看看的，都找不出一处宣称“俱乐部将拨出专款来建造全坐席体育场，然后通过提高票价从球迷身上收回比投资费用更多的钞票”。然而，随后出现的事实恰恰就是如此。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花十英镑就完全可以去看一场球赛，这些钱足够可以在看台上任选一个座位（这是另一句讽刺足球的反话）或者可以喝着啤酒吃着馅饼站在那里看球，然后还能剩点零钱坐车回家。十英镑甚至足够一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看一场球赛。但是现在，这些都不行了。现在，在英国的一些球场，十英镑大概只够你看三十分钟的比赛，而当前看完整场九十分钟比赛的平均价格是二十至三十英镑，即使这个价格也只能买到那些较便宜的座位。泰勒从来不希望球迷们被票价拒之门外。该项报告宣称，俱乐部可能会按照相当于以前梯形看台站票的价格来制定票价。但是在一些地方的球场，该项报告的这部分声明却已经被遗忘了。球迷协会主席马尔科姆·克拉克对这一现象持有非常强烈的看法：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5)
“观看现场比赛需要的高昂费用，意味着许多传统球迷正在被迫退出购票市场，同时，特别是对许多无法进入球场的年轻球迷和相对的低收入球迷，我们感到非常担忧，而这也正是我们主要关注的东西。我们当然支持有关扩大票价范围的呼声，底层后排座位的价格应当降低，同时票价不应当涨得比通货膨胀率还要快。我认为，过去十年中球票价格的涨幅是通货膨胀率的六倍。四英镑一张梯形看台站票和六英镑一张座票并非不合理。而现在同类票价大约要十英镑到十一英镑，但就是付出这样的票价，你仍然无法进入英国三级以上的球场。许多英超赛场你当然也就不会去了，因为那些球场所有的票价都要超过10英镑。" “毫无疑问，有一些俱乐部和主席就是希望球迷到现场看球和消费，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掌握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市场，不管球迷可能遇到怎样的麻烦，他们都不可能离开，因为他们无法在其它任何地方获得他们所需要的东西。那些无法到现场观看比赛的球迷通常也仍会保持着对球赛的兴趣，他们会在家里观看比赛。” “我知道一些曼联队的球迷没钱带他们的孩子一起去看球，或者因为得不到足够的季票或某一场比赛的球票而无法带孩子们一起去。他们只能去看预赛因为那是他们所能负担的极限，并且他们永远见不到冠军队，而这对于很多方面来讲是非常悲哀的，尤其是对于正处于构建未来的成长期间的孩子们和下一代的球迷。” “足球正面临着没有正确打造好新生代球迷基础的危险，一旦当前的繁华泡沫开始破裂，足球必将陷入困境。” “球迷去看二流球队的比赛可以表明他们比其它球迷更忠于足球，这种观点是存有争议的。但是如果那些被我们称为铁杆球迷的真正的球迷们看不到一流球队的比赛，那才真正是一种可悲的迹象。” （题外话，去看二流球队和青年队的比赛倒可能使球迷赚到钱。在1996年，当利兹联队的球迷卡尔·达雷恩在1996年发现了与哈里·基维尔 和乔纳森·伍德盖特共同为青年队效力的中场队员斯蒂芬·麦克费尔时，他认为他将会前途无量，并且以25－1的赔率下了40英镑的赌注，赌麦克费尔在23岁前将可以为国家队效力。麦克费尔果然做到了，为达雷恩赢得了1000英镑。） 另外一些事情使得足球比赛票价问题变得更加令人反感。英格兰和苏格兰足球联盟的一些球队在一些比赛中向外地球迷收取比本地球迷更高的票价费用，尽管本地和外地的球迷都在同一个球场看着同一场比赛。这种做法遭到了一致的谴责，但那些俱乐部却试图自圆其谎，说他们并不是向外地球迷收取更高的票价，而是他们通过降低本地球迷的票价来对他们表示敬意。球迷们也被告知，向他们收取更多的费用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更好的观看角度。 大多数球迷觉得是因为泰勒的报告才出现了全坐席体育场，而同时也有一些球迷会说泰勒的报告正是球票涨价的原因之一。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正如克拉克以上所述，全坐席体育场的出现和球票涨价，意味着他们再也不会去现场看球了。泰勒报告的真正结果和最终结论是，球迷正在被逐出球场，并且被那些俱乐部经营者和比赛运营商所忽略。泰勒呼吁进行的那些改革不仅仅是安装了一些塑料座椅，而且还改变了一些更深层的东西。他希望对比赛进行全面革新与改造，他的报告在一些方面甚至还批驳了政府当时的一些观点。这是一份极富勇气的报告，同时也是拯救足球比赛的一个良好起点。然而泰勒的希望却并没有实现，因为，那些像秃鹰一样贪婪的当权者，只是从中挑选了一些符合他们利益的东西，而这也正是足球史上的不幸之一。一些胆小鬼却藏在这份报告背后，继续从足球比赛中谋利，忽视了那个努力为普通球迷造福的男人所做的工作，而这些工作比他们从前为球迷所做的所有工作都要多。尽管这样，在泰勒报告过去了几乎十年后，全坐席体育场仍然是一个争议的话题。对于全坐席球场进行争议的另一方面是，如果没有座位的话，像希斯堡事件这样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它正是由于过度拥挤且缺乏安全防范而酿成的。 自从全坐席体育场引入兴建以来，一些球迷就开始举行请愿活动要求重新修建小型梯形看台。在互联网上出现了许多发给政治家的信件和倡议活动，《新劳工报》中有文章把这种现象称为一种社会问题。但是在1997年大选后，有关这方面的各类事件就渐渐平息下来了。其实对于这种事情来说，只要能为其做一点点工作，一切就会风平浪静。大卫·波义耳认为上述关于坐席的争议可以引发许多问题： “很明显，泰勒报告没有完全被贯彻实现，其中有一些内容受到了忽视——保护球票价格就是常常被提及的一点。 但是，希斯堡惨剧的确是由于看台上的观众与坐席上的观众发生争斗所造成的。那么怎样才能更好地处理这一问题呢？从某些方面来说，有关坐席的请愿运动促使急需修建新的配备有较好设施的看台或球场，但要完成这些工作却需要好多年的时间。 另一方面，事实明显表明，由于球场建造坐席后接纳观众的能力正在减退，从而造成为了保持现有的球场收入水平而不得不提高球票价格。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6)
此外，现在也形成了一种整体性的争论，不仅联系起与全坐席体育场争议相关的球迷‘类型’问题，同时也非常紧密地把票价问题联系进来了。平心而论，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利益所在，但作为一名低级别俱乐部的支持者，大部时间我仍然会站着看球，同时我也更喜欢这样看球。 我也觉得，现代科学技术使得关于安全性的争论已经越来越少了——以事实为证，建在多特蒙德的威斯特法伦球场原本巨大的梯形看台，现在已经改造成了坐席以供欧足联和国际足联的赛事使用。我们也应当清楚地看到，这根本不应当被看作是坐席与梯形看台间的问题。这其实与二者都不相关。没有人会否认许多人都喜欢坐席，但是我们也希望现代球场可以允许球迷做出自己的正确选择。走极端毫无用处而且也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我们应当承认，球迷的不同偏爱取向可能会对不同的政策结果产生影响。” 俱乐部在处理公众关系方面做得也相当不好。排长队买票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在现在这个高科技时代，球迷们依旧还能排上几个小时的队只为得到关于他们俱乐部的某个明星的一些消息。尽管纽卡斯尔联队最近已经委任了一名联络官员专门负责球迷与俱乐部之间的沟通工作，但是这类公众关系发言人通常只会公布一些新闻和其他零星的东西。 足球俱乐部在公众关系处理方面与美国的一些球队相比实在相差太远了。比如在篮球俱乐部芝加哥公牛队，专门雇用了一个四人小组来负责会见和问候拥有季票的观众，同时，来自球迷的每一个电话或每一封信件都会得到单独的答复——平均数量每天都在四百以上。在这一点上，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任何一支西方足球队无法相比的。 但是为什么球迷在英国的境遇会落到这种地步？这其中有几方面的原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十七世纪的社会现实背景，当时在英国仍然有一种反映等级划分的“落纱帽”主义精神，主体内容就是下层社会的人们要仰视上流社会的人，而这种精神也一直统治着许多球迷的思想；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多数足球球迷并不是真正的研究比赛策略的行家。在上述的问卷调查中，许多球迷承认他们只是对他们的球队感兴趣，从不关心其他东西，甚至有些人对球队在足球场外的活动也不关心。为了一场球赛的胜利，球迷们可以割舍很多东西。一些人甚至对他们的国家队都没有什么兴趣。 因此，也就很难让球迷们放下他们自己的球队不管而去参加争取待遇和权利的活动，从而也给组织这些活动的人们造成了很大的困难。一些杂志社组织过这样的活动，其他一些没有组织过，但也在这些活动中投入了几千英镑。有一家叫做《FITBA》的杂志社就曾试着组织这样的活动，这份杂志是由苏格兰记者斯图亚特·达罗克编辑，并且是作为苏格兰专业性杂志而创建的，它有很好的市场和大约五百万的潜在读者，尽管毫无疑问他们对每周有十三万人去观看苏格兰的比赛也很满意，但它还是发起组织了一项为球迷争取权益的活动，结果失败了。它试图抗衡苏格兰两大主要球队——格拉斯哥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的目标既是它的长处也是它的缺陷。达罗克这样说： “《FITBA》的内在想法是想为广大苏格兰足球球迷们弥补媒体报道市场中出现的漏洞。我们相信，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论报纸、杂志、广播还是电视，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格拉斯哥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身上了。当然，格拉斯哥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可能是占有了大多数的苏格兰球迷，但是我们相信，如果我们可以吸引苏格兰所有其他俱乐部的球迷的话，那我们也就可以达到我们的销售目标。国家新闻可能只会供献出一两段的篇幅来报道象克莱德班克队这样的幸运球队，我们相信我们可以给这些赛事和球队提供更多版面和报道。” 尽管像《FITBA》这样的杂志社也许有一天会取得成功，但在当今时代，对于许多欧洲的球迷来说，不会有什么东西比他们的球队更值得他们去关心了，他们对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兴趣。 一些球迷也会参与进行一些改革，但这些也只是停留在俱乐部层次上的一种改革。最绝的方法是，球迷参加政府选举以引起国家对他们的困境的关注，同时也可以揭露那些骗取了他们信任却使球队实力下滑的人——通常是那些他们认为没有投入足够资金的球队老板。球迷们可以容忍自己遭遇的许多事情，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事情。抗议运动、写请愿书和参加集会可能非常冗长乏味，同时也可能完全违背了与足球本身的意义。 然而，一些明智的人们可能会问，为什么球迷不干脆说：“我已经受够了你们的票价和你们的臭足球，我要走了”？其实他们不会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单纯。他们对足球已经上瘾了，更要命的是，他们不仅沉迷上了足球，而且还沉迷上了某一整支球队。一个真正的曼联队球迷永远不会去支持阿森那队或曼城队。这一点是整体统一的。范思哲品牌的消费者也可能去买古琦品牌的产品，但肯定没有国际米兰的球迷去穿交流米兰的队服。这种现象在整个经济消费市场中只有在体育领域才会出现，而这也是足球迷们最大的动力。然而，这也可以说是球迷们最大的软肋所在，因为俱乐部知道球迷们会竭尽所能始终如一地来看比赛、买季票、买最新款的队服或者看电视球赛转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足球迷是不会遗弃比赛的，好似忠贞的爱情一样浪漫。大卫·波义耳对此有以下总结：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一章 球 迷(7)
“要想做一个球迷，尤其要想做那些低级别联盟的球队或者在大联盟俱乐部排名十位以外的球队——当然大部分的足球俱乐部都在此行列——的球迷的话，至关重要一点是，我们将来可能有一天会使这支球队变成顶级球队或者赢得冠军。 我知道，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因为有一个永恒的原因始终都在对你说，现在存在着一种等级层次，而你的球队就在这些等级的最底层。这一点每周六你都能得到证实。使你不断地回来看球的原因就是希望和梦想，当这个梦很难再做下去时，你与球队的这段浪漫关系也就走向结束了。” “就像亚瑟·米勒的销售商一样，一个足球迷必须得做梦。” 一些球迷开始反击，在本书后面的内容中，我们将会看到球迷协会忽然在英国各地和欧洲其他国家如雨后春笋般出现。与此同时，一些球迷利用互联网进行聚会，交流比赛的进行情况和有关各自球队的信息。 最常见的论坛是供球迷交流观点的在线电子邮件组，或者杂志社的网站。但也有一些单独行动的抗议者。凯尔特人队的球迷斯图亚特·科特雷尔觉得自己的俱乐部总能被《每日记录》轻描淡写地报道一下，而报纸却总是特别优待他们的死敌流浪者队。因此，他注册了几个网络域名如www.dailyranger.com和www.dailyranger.co.uk，一访问这些网址你就会被带到《每日记录》的官方网站去。 但是对于大多数的球迷来说，赢得联赛或联盟赛事的梦想很快就会变成一场噩梦——因为财政或其他方面的原因。本书将讲述在球迷身上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是如何失去对局面的控制，同时他们的足球比赛又发生了些什么。足球球迷可能必须要做梦，但如果他们不立即醒来的话，这场梦将变成一场如但丁《神曲》中地狱一般的噩梦。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1)
当今时代的做一名足球运动员意味着什么——从事着你喜爱的体育运动，或者为你喜爱的一支球队效力，就有机会赚到几百万薪金，并且在夜幕降临时甚至可能会有某位超级名模或流行歌星想要与你共度春宵。尽管现在有一些球员四天所赚的钱就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但在那些正在抱怨着想要更多薪金的球员看来，从事这个职业实在是一种艰苦的生活。在英国，当然到处都是这样的现象。身价较高的球员们周薪高达五万英镑，而你们所居住的这个国家的国民平均收入也不过两万到两万五千英镑。但是球员们真得是被多付了报酬了吗？我们不能再把今天和过去那个斯坦利·马修斯一场比赛只赚20英镑的年代相提并论了，因为足球比赛已经发生了变化，同时生活水平也与以往不同了。最好还是看看现在吧，尽管平心而论，现在动辄几百万的出场费也是来自事实需要，因为那点钱还不够给十几个球员发工资呢。但现在这种情况也足以让人感到震惊至极了。 根据最近对英国足球明星的一项调查显示，目前英国顶级球员平均每年的收入已经超过了四百万英镑，而在英超联赛中年龄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球员的底薪大约是每月三万两千英镑。这项调查同时表明，大约有一百多名英超联赛的球员每人每年的收入已经超过了一百万英镑。具体分析来看，有些数据读起来很有意思。年龄在十七至十八岁之间的年轻球员的个人平均薪金是一万九千英镑，而年龄在十九至二十岁之间的球员的个人平均薪金则是四万五千英镑。年龄每增长一年，随之而来的薪金增长幅度之大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二十一至二十二岁之间的球员薪金为十二万六千英镑，二十三至二十四岁之间的球员薪金为三十六万四千英镑，直到二十七至二十八岁之间的球员就达到了顶点，他们的年薪为五十七万二千英镑。随后球员的年薪就随着年龄增长而开始下降，但是每年“仅仅”减少一万英镑。但是从技术水平上来看，英国球员的待遇与他们其他欧洲同行相比还是比较艰苦的。在2000年，部分顶级球员不将奖金分红在内的每周薪金为： 加布里埃尔·巴蒂斯图塔 -- 95，000英镑 亚历桑德罗·德尔·皮耶罗 -- 72，500英镑 史蒂夫·麦克马纳曼 -- 68，250英镑 帕特里克·克鲁伊维特 -- 60，500英镑 尼古拉斯·阿内尔卡 -- 58，500英镑 克里斯蒂安·维埃里 -- 58，500英镑 罗纳尔多 -- 52，500英镑 斯图加特·巴拉科夫 -- 50，000英镑 斯蒂芬·埃芬博格 -- 50，000英镑 罗伊·基恩 -- 50，000英镑 胡安·贝隆 -- 50，000英镑 但是，看看其他体育运动项目的薪金数字记录，你就知道足球运动员无论如何都算不上是最富有的人。法拉利车队的一级方程式赛车手迈克尔·舒马赫每年可以赚到两千五百万英镑，而加上签字背书收入，拳击运动员伦洛克斯·刘易斯每打一场比赛可以有五百万英镑入账——顶级高尔夫球选手也可以轻松拿到这个数目的报酬——温布尔登大赛冠军在主办方分配奖金之前可以拿到五十万英镑。如果曼联队成绩不错的话，处于这个等级的罗伊·基恩的年薪加上津贴和奖金也能收入大约四百万英镑。 在另外一个娱乐行业，超级名模辛迪·克劳馥、克劳迪娅·希弗和艾尔·麦克珀森预计身价都在两千万英镑以上，而凯特·莫斯和纳奥米·坎贝尔也不会太低于这个水平。但是，试着与那些世界级政客和商人们比比收入吧。高级董事长们可以按规定离职，然后就能拿到五位、六位甚至七位数的优厚解聘金。但这一切就可以使足球运动员们理所应当地拿到更多的薪金吗？实话说，不行。足球运动员可能会说，他们只是拿到了与其他娱乐行业的薪金水平相当的收入。但是，足球是一个特殊的行业。如果脑子没出毛病的话，谁也不会宁愿丢掉曼联、交流米兰或巴塞罗那队中的首发位置，而不顾一切地去自愿当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因为每个人都愿意为荣誉而拼搏。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对罗伊·基恩一九九九年的那场风波产生那么多的鄙视，尽管他当时的薪金已经高达每周五万英镑。曾几何时，多少球员都想为曼联队效力，仅仅因为它是曼联队，是每个球员整个职业生涯的最高追求，但那个时代最终已经结束了。的确，曼联队风光了许多年，但这个开始于马特·巴斯比爵士朝代的神话已经破灭了，球队中的一些球员开始划计当他们的合同在2001年和2002年期满后，他们的身价可能值多少钱。 并不是所有的球员都是财迷心窍。事实上，只以非常少数的球员才可能是这样，他们一看到别人有所收获，就会觉得自己即使不比别人更出色，但至少也不逊色吧，所以自己也应当得到与别人相同的酬劳。加·内维尔是一位非常正直朴实的球员，他在打完一场欧洲比赛后对记者说，他认为他对于曼联队的价值大约只有罗伊·基恩的五分之一。爱尔兰前锋托马斯·科因曾经在许多场合说过，他在球场上踢球也是在工作，但他知道这份工作是不能和那种煤矿里的劳动或者重工业工作相比较的，从事那些工作的人们不但要劳动，同时还然得为抵押贷款担心，也得为了给孩子们买生日和圣诞节礼物而发愁。在科因看来，真正的压力的不是踢足球，而是那些琐细而沉重的生活杂事。科因就像许多与他同龄的人们一样，对现实世界有着很清楚的认识。他们知道他们很有才能，但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多么幸运。但对于许多新生代的年轻球员来说，他们可不会有这样的看法，他们还处在那种与日常生活脱节的幼稚时期。正如以上的数据显示，在十七到二十岁年龄段的球员可能会赚到两万五千英镑的年薪，相当于英国的平均国民收入。而许多三、四十岁的人可能干着比足球运动员辛苦得多的工作，一年还赚不到这么多钱。而对于那些年轻的家伙来说，他们的薪金只会不断地上涨上涨。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2)
但是，情况可能也会发生一些变化，其原因只能是一个，那就是俱乐部资金出现紧缺。根据德勤公司在2000年发布的关于足球比赛的最新统计，在九十二家俱乐部中，球员薪金占全部经营金额的百分之六十五，这一比例在1994到1995赛季还只有百分之五十二。在英超联赛里这一比例是百分之五十八，在甲级联赛和乙级联赛中这一比例是百分之八十，而在丙级联赛中这一比例则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目前，百分之八十的俱乐部要拿出超过三分之二的总收入来支付球队的薪金，而在一九九五到一九九六赛季只有百分之六十的俱乐部出现这种状况。现在只有四家俱乐部的球员薪金没有超过总收入额的百分之五十。 这些数据有些偏高。很少有行业的工资与总利润的比例会这么高，因为工资额越高，用于公司投资和照顾消费者的实际资金就越少。任何一个懂行的会计师都会告诉你，这样的状况是很危险的。因为，如果你的总收入意外地出现下滑，你仍然还得用那少得可怜——甚至可能不够支出的资金去面对那么多高额的工资单。 一九九八到一九九九赛季中，英超联赛的球员薪金总额据统计为两亿四千一百万英镑——这一数据从一九九三到一九九四赛季以来增长了两百六十六个百分点。德勤公司的统计报告称，为了长期的财政利润和生存，在级别越低的联赛中球员薪金所占总收入的比例越是高得惊人。德勤公司足球行业部主管格里·布恩说： “如果为了打进英超联赛而冒险与身价高昂的球员签订长期合约，一旦无法支付起薪金，那将可能会使整个俱乐部瘫痪。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在联赛中存在着两极分化，一些俱乐部为顶级球员支付的天价工资可以抵得上普通球员工资的四点五倍还多。” 格伦·霍德尔曾以说过，他担心如果球员薪金再这么继续疯涨下去，职业足球可能会在英格兰衰落消失： “足球比赛在很多方面都正在慢慢脱离普通球迷。” “与其他的生活步骤相比，它已经失控了，它正在被不断涌入足球赛事的金钱所主宰。如果这个钞票堆起的泡沫破裂，那么将有许多俱乐部被架空而衰亡。对于现在这种情况，需要立即加以控制以保持平衡。” 但是为什么足球运动员会比那些从事耗时更长也更危险的工作的人赚的钱还要多呢？对此有许多被广为宣扬的经济理论，其中就包括一名球员通过简单而巧妙的碰触就可以改变一场比赛的能力。对此也有一些争论，认为在体育、其他娱乐行业和商界的许多从事普通工作的人，也有能力创造灵光闪现的时刻，而他们由此产生的较高价值也可以为他们从事的行业带来丰厚的回报。对此有两种争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球员那样长年累月地训练，并有那种具有发展潜力的天赋或者走向成功巅峰所必须的自控能力。因此，他们一旦从事了那种职业，就少不了需要得到经济力量的支持。 有趣的是，这些理论大部分都非常容易被驳倒：首先，每个人在工作中都会有辉煌的时刻；其次，这并不表示年轻球员没有做出任何卓越的贡献，因为在现在这个年代，金钱总是讨人喜爱的（就如上面所说的那样的数目）。 事实上，这里所说的这些金钱都是来自门票收入、电视转播和商品销售，而所有这些都是由球迷付钱消费的。可就是这些忠实的球迷，有时为了得到一个明星签名能站在雨中等上很久，换来的却是那些明星球员的冷落慢待。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球迷都会无动于衷地甘愿忍受这种待遇。有一度时期，一些球迷曾经组织起一个名叫“裤子”的俱乐部，以抗议那些不尽全力的球员。如果球迷们觉得场上球员没有尽全力比赛，他们就会向那些球员一齐挥动手中的内裤，直到他们踢得有所起色。 但是，很有可能球员将会发现他们薪金的增长潜力会有所减小，因为欧洲足联已经建议对球员的薪金加以限制。欧足联计划要求所有想参加欧足联赛事的俱乐部都必须取得欧足联的许可证，而这一许可证只有在满足一系列条件后才会批准发放，其中就包括必须证明他们的财政状况处于良性状态。基于这一计划，许多俱乐部可能就得削减球员的薪金，以显示他们的财政承受能力并且能够维持商业运转。 欧足联的首席执行官吉哈德·艾格纳曾经说过： “欧足联正在就向俱乐部引进一项欧洲许可证的建议进行审查。这一许可证旨在通过书面规定来加强对俱乐部的控制，随后对薪金总额进行限制。” 这一举措是在一项调查后做出的。该项调查表明，一些俱乐部的经营开支远高于他们的收入利润，特别是在西班牙，当地无限期拖欠债务的情况非常惊人，一些俱乐部有时甚至负债超过百万英镑。薪金封顶措施可能会产生一些值得关注的积极效应，但同时也可能会使那些本来就缺乏吸引力的足球联盟更加难以经营，比如苏格兰的一些联盟，为了引进优秀球员，这些联盟中的俱乐部通常会支付超过收支平衡比薪金以吸纳那些球员。这种封顶措施也可能造成一些问题，比如球员如果觉得他们损失了按照合同将来本有可能增加的收入，他们是不是会进行抗议。如果他们继续抗议这一薪金封顶限制，球迷们还会支持他们吗？或者球迷会不会因为球员们的贪婪而对足球产生憎恶？而球员们又会不会利用球迷们不来看比赛的情况进一步与俱乐部抗衡？尤其是一些抗议活动的持续时间延长时。这甚至有可能会影响到欧锦赛和欧洲杯的比赛。对于这项薪金封顶计划，许多人都不希望它会获得批准，但是如果欧足联真得通过了这项计划并进行实施，那将是非常有勇气的一项行动，同时从长期来看，其动机也是良好的。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3)
然而，有一个原因常常被用来为球员的高薪进行辩护，即：球员可以说是一种稀有商品，并且他们也承担着很高的受伤的风险，因而他们的职业随时都有可能因为某一次伤病而中止。当然，这个理由也可以被驳倒，因为任何人都可能在工作中受伤，并且许多工作的风险比足球要大得多。 尽管球员们很少承认，但是他们肯定要面临健康方面的风险。职业足球运动员协会曾经有过一项题目为“处理职业足球损伤：俱乐部医生与理疗师的职责”的报告，它表明俱乐部可能或者一定会为了让受伤的球员尽快返回赛场而让他们冒险。俱乐部有时会这样给球员施加压力：告诉他们要以足球的阳刚之气忍痛继续踢球，直到克服疼痛障碍。该报告指出，一些俱乐部为了使那些身体状态不好的球员快点重返赛场，甚至会找他们的麻烦。举例而言，做一下比较就可以看到，状态好的球员训练到下午一、两点就可以休息了，而状态不好的球员却要训练到下午四、五点钟（尽管这样的做法可以被部分解释为：他们正在接受理疗或其他形式的治疗）。报告还发现，许多足球俱乐部医生只要经过一两次个人联系后就可以获得他们的职位，而大部分的理疗师是通过网上应聘而就职的。该报告另外补充说，在英格兰很少有全职的俱乐部医生，运动医学专家就更少了，而一半以上的俱乐部理疗师没有特许证。因此，他们也就不会按照英国国民健康保险制度的要求进行合格的工作。该报告以一段预示性的评论结束： “到时候，以上这些做法可能会造成一系列球员缺乏问题。” 另外一项调查表明，职业足球运动员常常会因为患上骨关节炎而终结他们光辉的职业生涯。这种骨关节炎是由于关节中软骨受到损伤而导致的一种常见的关节炎病症。根据由考文垂大学的研究员进行调查并发表在《英国运动医学期刊》上的研究报告表明，在接受调查的三百多名球员中，有将近一半的人在退役后被诊断患有骨关节炎，大部分的病灶一般都在膝盖。他们都在是四十多岁时发病的，而这种骨关节炎通常的发病年龄为六十岁左右。球员们可能是因为过去使用的那种类型的球而患病的。前凯尔特人队球员比利·麦克菲尔曾经参加过为球员争取残疾补助金的抗议活动，同时也就他因为用头冲顶那种老式的厚皮足球而患上痴呆症要求索赔。这种骨损伤也有可能源自球员们现在为了克服伤痛而使用的麻醉药品。尽管这种长期使用药品所影响的后果在几年前就已经为人所知，但麻醉药品生产商们还在继续研制越来越多的麻醉药物，他们声称这些药物可以帮助球员们恢复和提高他们的体能。 法国巨星艾曼努尔·佩蒂特曾经说过，他非常担心在如今这种足球比赛日程安排极为繁忙的情况下，球员们会为了参加所有的比赛而被迫服用麻醉药品。佩蒂特曾经指出，即使对于一名状态良好的球员来说，日以继夜地四处打比赛再加上进行训练，也会感到难以承受，因此球员们可能会觉得需要采取一些孤注一掷的方法来避免遭到淘汰。 弗兰克·勒伯夫也曾经说过，他担心过高的比赛频率会毁掉年轻的球员，因为得不到适当的机会去治疗他们的伤病。 同时，顶级球员们受伤后可能会受到精心照顾，但如果这种伤害发生在普通球员身上的话，那可能会对受伤者的球队和肇事者造成毁灭性的影响。在九十年代中期的“星期日联赛”中，球员斯蒂芬·米尼斯在一次非法争抢中弄断了对手的腿骨。他被勒令赔偿两万英镑，因为他被发现在争抢过程中过于疏忽大意。 并不是所有损伤都源于奔跑冲撞和训练所致。在2001年初，利兹队后卫里奥·费迪南德在看电视时把自己给弄伤了，当时他只是想把脚翘上咖啡桌，结果却拉伤了膝盖后面的肌腱。 除去伤病，现在很多运动员另外的担忧就是被更廉价的外国球员所代替，或被排挤出比赛之外。英国政府甚至竭力向国内引进一定数量的外国球员。由此也就产生了一些争议，这样作能否使英国球员素质得到提高和发展。政府则称实行这种体制完全出于自愿，官方并不会强加任何事情。因为对足球来说，从来没有限制性的规章制度。与此同时，还存在着一个问题，按照欧洲的法律，试图限制在英国参加比赛的欧洲球员的数量是违法的。英格兰联赛，足球联赛和英超联赛 都是实行定额体制。国际足联和欧洲足联发表评论称，他们对于外国球员在一些国家联赛中的人员数量表示关注，因为这一问题可能会对国家队现在或者将来的质量和成绩造成影响。 但是，政府很快就自食其言，教育与就业委员会发布了一份关于处理海外球员准入问题的报告称： “允许所有欧洲经济区中的劳工来往自由一直被视为罗马条约中的一项重要原则，我们认为在这一点上，体育运动行业也不可能例外。” 要想免受罗马条约的限定，那必须要得到所有欧盟国家的一致投票同意，所以让人感觉在欧盟的权限内是不会为足球批准这个特例了。但是，这一想法还没有试着提出来过，相信在未来几年里可能也应当会提出来的。许多国家，例如西班牙，就已经把足球作为一个特殊案例在国家法律中做了例外规定，相信将来在英国也可能会这么做。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4)
还有一个领域是足球运动员们愿意看到它被干涉调整的——尽管这种干涉永远不会进行，因为执行起来实在太困难了。这个领域就是关于看台上球迷的呼喊声的问题。在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足球运动员一直在遭受着令人恐怖的谩骂和侮辱，包括球迷们尖叫着他们要和球员们的妻子睡觉，或者说哪个球员是同性恋和丑八怪（以及一些不宜写出的话语！）。通常球员们只是容忍着，或者这可以刺激球员在那些起哄挑衅的球迷面前踢出更精妙的球来。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球员们再也不想忍受这种侮辱了——他们需要的是欢呼，而不是起哄。 那些对同性恋的谩骂侮辱是最令人感到可耻的。同性恋球迷可能会对此感到不舒服，而球员们则会觉得更难受。迄今为止，只有一名球员曾经承认他是一位同性恋者（看下一页），但是可以肯定还有其他球员也同性恋者。很多年以来，足球运动员们一直被谩骂为同性恋。在这个有关球员性取向的问题背后，其实就是足球一直以来都被看作是一种男子汉的象征，而同性恋者一直被认为是很软弱的或者是某种不正常的现象。一些小报纸曾经搞过一些他们所谓的“伦理”大曝光，来暗示某些球员是同性恋，但其实并没真正曝出他们是谁。然而面对这么多的猜测，没有一位球员曾站出来公开讨论过他们的性取向问题。 前米德尔斯堡球员米凯尔·贝克曾经谈起过那些说他是同性恋的谣言，它们让他感到心烦意乱并且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他讲起曾经有一个队友听信谣言认为贝克是同性恋，因此总是不愿意在更衣室换衣服。 在英国，劳工部门曾经努力呼吁球员们干脆站出来把这个公众关心的问题公开化。国会议员托尼·班克斯曾经不止在一个场合提到过关于球员与同性恋的问题，他曾说到： “除非我们能够主动把这个问题摆到桌面上来，除非我们能够真正切实地讨论这个问题，否则，就是再真诚坦率的人也只能是假装这个问题不存在。” “我必须承认，敢于公开确认自己是同性恋者然后坦然走向足球赛场的球员一定得是个非常、非常勇敢的人。” “目前可能有相当数量的足球运动员是同性恋者，而观众中的同性恋者大概就更多了。他们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性取向而参加足球这种男性化的运动，因为那种男性化魅力才是人们对他们的期望。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坦白说，他们肯定觉得无法在球队中发挥出自己最好的竞技状态或者无法全身心地支持自己衷爱的球队。对他们的这种感觉，我也表示理解。” “对于憎恶同性恋的言行很难通过立法来制止，但这种言行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问题。现在人们慢慢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把同性恋者排除在体育竞技场外的话，那体育运动的宗旨是不是就会发生扭曲了呢。很显然，如果有许多同性恋者参加体育竞技的话，这种运动的宗旨当然不会发生扭曲。” 不幸的是，很明显那些建议球员们出来公开性取向问题的活动无法真正帮助消除对同性恋者的憎恶。依照荷兰政府的要求，阿姆斯特丹大学委派组织了一个研究专家小组，对荷兰国内有组织的非职业性体育运动中的男女同性恋者的经历进行了调查。他们的调查表明，男同性恋者与女同性恋者的经历还是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出现这情况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都没有公开他们的性取向。这项报告还发现，当他们的性取向被人知道后，有时他们的情况就会有所不同，特别是对于女足球员中的同性恋者来说更是不同。 在英国仅有一位球员曾经有勇气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而他的故事最后却以一种不愉快的结局告终。贾斯汀·法努沙的生活几乎无法用来鼓励其他人站出来公开自己的性取向问题。法努沙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英国最好的球员之一。他是一名极为出色的技术型球员，在少年时就效力于诺里奇城市队，在十九时就成为该队最好的主力前锋。1980年，法努沙作为第一位身价达到一百万英镑的黑人球员被诺丁汉森林队购入。同时法努沙的思维非常灵敏，他可以一边评点海报刊登的古典音乐的长短，一边与猎奇小报的超级模特大谈性问题，这些东西他都应付自如。但是也和其他天才球员一样，他总是无法找到一个令自己感到舒适的地方，他一走出家门就别想得到一刻的安宁，因为所有的体育记者、漫画家和喜剧作家们都想利用他的价值谋利。在诺丁汉森林队，法努沙由于牵涉到同性恋背景问题而闻名，而诺丁汉森林队的经理布赖恩·克拉夫却很不喜欢这些与他有关的谣言，布赖恩的崇尚者们称赞他是一位严格、传统而和蔼的经理，而其批评者们则说他是一个欺小凌弱的恶棍。布赖恩对待法努沙的态度可谓是极为糟糕。他先是暂停了法努沙的比赛，随后干脆就把他开除出了球队。布赖恩在1982年以仅仅一万五千英镑就将法努沙转卖到了诺丁汉郡乡村队。 对于法努沙来说，事情本来可能从此就会出现转机。但是仅仅一年后，他却受了一次需要长期疗养的膝伤。随后法努沙移居美国，在那里住了几年并入了教，然后在九十年代初期回到英国，为乙级球队托奇联队效力。法努沙再次出现在公众面前是在1990年，当时他告诉《太阳报》记者他曾经与一些同队的球员和一名英超联赛球员发生过性关系。人们对于他敢于站出来谈论这些问题表示赞赏，但后来又曝出他曾经为了收取报酬而在一些采访中撒谎。在以后的日子里，法努沙继续在英国各地游荡，从来没找到一个能使他产生归属感的地方，也从来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居留的地方。后来他又回到了美国，在马里兰州的一个朋友给他找了一份教练工作。所有熟知他的人们都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给他带来一些长久的幸福。但是不久以后就传来消息称，他因为对一名十七岁少年进行性骚扰而被拘捕。后来据透露说，他与那名少年发生关系属于双方自愿，是那名少年试图借此勒索他，当法努沙拒绝付钱后，那少年便向当局报了假案。在法努沙三十七岁时，他最终用自杀了结了自己的一生，他的尸体被发现悬挂在南非东伦敦市的一座车库里。法努沙永远没有机会再去否认和抗争那些针对他进行的指控和谴责了。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5)
我曾经收到过一位曾在英国踢过球的欧洲球员发来的个人评论。当然他现在不是一名同性恋者，并且已经结婚了，但他在年轻时却与人有过一段同性恋关系。他在评论中说： “足球不是一种可以容忍同性恋者存在的体育运动。我曾经听过不少欧洲球队的球员关于这方面的评论，他们说他们不愿意与一名同性恋球员住同一个房间，他们也表示如果和一个同性恋者共用一个沐浴他们会感到很不自在。这样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在我结婚之前，我妻子已经知道我从前做过的那些事。但是接受我从前所做的事对我来说并没有带来太多的困扰。同时，那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我很坦诚，我知道这种事情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问题，或者会成为多少年轻人的笑料。” “荷兰人对于同性恋现象是比较宽容的，因为他们对于这类事情持有更为随意的态度，但即使是在荷兰本地，足球在理想中仍然是一种纯男性的运动。” “对同性恋歧视的这种事情是没法消除的，除非许多顶级球员们也能公开确证他们的性取向。因为只是一两名球员站出来的话，他们很快就会惨死在民众的反对呼声中。但是如果大部分俱乐部都有同性恋球员的话，那情况就不同了，特别是，如果能告诫球迷一旦谁制造侮辱同性恋者的评论谁将被赶出球场，或者哪个同性恋球员是一个赛季能进四十个球的前锋，他可以威胁说会因为存在侮辱同性恋的评论而退出赛场的话，那情况一定就更为不同了。” 关于一名同性恋球员如果自曝其身份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格雷姆·勒索克斯的遭遇就可以提供一个很好的事例。关于是一名同性恋的谣言纯属无中生有，事实上他只是因为爱好收集古玩和参观艺术画廊而偶遇过一位很有教养的绅士。他也只看大报社的报纸，而不愿意看那些猎奇小报。这是因为他已经感到人们不再认为他是一位“工人阶级英雄”了，他发现有人把自己和同性恋者相联系起来了，同时也有一些人为那些谴责他的人们鼓动造势。有好几个赛季他一直在忍受着这样的辱骂，1999年2月在利物浦的一场比赛中发生了一次著名的事件，对他的侮辱到此达到顶点。据说利物浦队的罗比·福勒在比赛中当众做了一个手势来嘲讽勒索克斯。当时勒索克斯正准备发一个任意球，福勒转过身冲他撅了撅屁股。勒索克斯就此向裁判提出申诉，但却被判故意拖延时间。后来勒索克斯用身体冲撞袭击了福勒，但他仅仅因此被停赛了一场比赛，而通常来说，像他所做的这种袭击行为至少要被停赛三场。福勒也因为使那场比赛声名狼藉而被处罚停赛两场。在这次事件后，有更多的人开始大声疾呼，并发言称歧视同性恋与种族歧视没有什么两样。对此，职业足球运动员协会主席哥顿·泰勒说： “如果其他职业运动员也采用这种侮辱性手势的话，那情况将变得很复杂了。所以我们想要消除这种现象，就像我们处理种族歧视侮辱一样。” 虽然一些球员对于暗示他们是同性恋者的言行表示抗议，但如果只是作为同性恋的偶像的话，大多数球员对此并不是十分在意。例如，当迈克尔·欧文得知他名列同性恋男性杂志《态度》推选的一百名世界最性感男士的名单榜首时，他并没有过分恼怒。在巴西，如今被选为同性恋者的偶像已经算不了什么了，该国的许多顶级球星都曾经摆出造型为《G杂志》等一些畅销同性恋杂志拍摄过正面暴露相片。一些球员被警告说那些过分裸露的相片可能会对他们的职业造成不良影响——原因不是因为他们出现在受人谴责的同性恋杂志上，而是因为那些相片过分露骨可能会损害足球比赛的声誉。尽管一些人觉得，这样说只是一种藉口，因为在南美洲各国，在管制同性间关系方面仍然存在许多问题。例如，丹尼尔·帕萨雷拉，阿根廷1978年世界杯夺冠时的队长，他在1994年世界杯赛后接手了阿根廷队教练工作，随后他立即禁止队员留长发、戴耳环和涉足同性恋行为。 在球员受到这类的侮辱的同时，赞助商则成为别外一个相关的问题。在过去，许多公司很愿意在他们的广告中使用男女同性恋话题以鼓动起一些争论，但是也有些时候，一些公司不再利用同性恋者做秀，也不再生产与同性恋者或同性恋生活有关的产品。 赞助商非常愿意就同性恋话题大作广告，但当同性恋成为一种影响很大的问题时，那些赞助商的态度就会趋向社会主流思想，他们的态度区分得并不明确。正如曼联队的一名同性恋球迷马克·道尔顿所说，球员如果站出来公称他是同性恋，那么他可能就死定了： “他可能会被某些团体称赞为勇敢者，但是赞助商可能会对他避而远之。在足球的这种大男人文化中，你可以试想一下，一个年轻球员如果穿着一双与一名同性恋球员脚上一样的球靴的话，他会受到什么样的羞辱？人们总是首先会把两名球员所穿的那种靴子或者他们签约的赞助商品牌看作是一种同性恋者的标识。” “同性恋团体经常试图把一些东西推崇为一种时尚，然后迅速地把他们超量推广开来，可这么做也没有用。假定有一种由某位同性恋足球运动员代言的服装，那么在一段时期内所有人都会穿它，但随后它可能就会引起主流社会的关注，马上人们将开始贬低它，就象许多反对同性恋的情形一样，不想再看到任何与它相关的东西了。”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6)
类似同性恋权益组织“愤怒”的一些社会团体认为，造成上述这种局面的还有其他一些方面的原因。发言人大卫·ALLASON认为作为足球比赛人文基础的工人阶级文化就是这些原因中的一份子： “我认为许多球员仍然不敢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同性恋者。足球在许多方面来讲仍然是一种排斥同性恋行为的体育运动，坦白说，这主要是因为有许多球员都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看看那些被侮称为‘娘娘腔’的球员们吧，他们只不过因为说话时发音标准并且可以读懂《卫报》才受到辱骂。” “我在足球界的一些朋友们都曾经说过，他们觉得透露自己的性取向和同伴球员对自己真得没有一点好处，当我问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时，他们就举出了法努沙及其可悲经历的例证来回答我。” “同时，作为一名同性恋球员，当你听到周围上千人都在大骂某个人是个娘娘腔时，你将受到很大的影响，同时你也会感觉到来自环境的那种压力。当然，不会有像人们所骂的那么多的同性恋球员，但是你或多或少都会感觉到那种压力和打击，就好像黑人球迷们一样，他们在种族主义者谩骂黑人球员时自己也会觉得受到了伤害——可怜的法努沙作为黑人同性恋者就不得不遭受着双重的伤害，这种来自环境的影响作用也是造成歧视同性恋现象的一部分原因。” “我相信正如在日常生活中出现一些情况一样，已经表露出身份的同性恋球员将有助于促使更多的人——特别是那些年轻的同性恋球员，站出来公开自己的性取向，这样就会产生一种雪球式滚动影响效应，从而对他们同性恋生活圈子里其他朋友们也产生触动，如果他们看到自己的熟人已经公开了身份而且也没有出现什么麻烦的话，他们也会仿效而行。” “同样，这些勇于表露身份的人们可能对那些异性恋者们产生冲击性的影响，他们就知道人们开始质疑他们从前的那种观念，并且关于什么是同性恋的概念已经广为人知，到这时，一切困扰就要结束了。” “如果一名同性恋球员真得是个进球天才，能够连连进球并且使所属球队名列全联盟榜首的话，我想球迷们惦量惦量自身的利益就会认识到，如果他们抨击这名球员那就无异于抨击自家的球队，因此即使对同性恋者的憎恶不会比从前减少太多，他们至少也要支持这名球员。与此类似的，在其他方面也会对那些经常大骂对方同性恋球员的球迷们致以有力的一击，如果他们本队中也有一名或几名同性恋球员的话，他们可能就不得不在措词方面回避一些东西。” “我认为性已经渐渐不再是人们所关注的话题了，而你可能希望有一天它会彻底不再是一个问题。以许多英超球员为例来看看英国当前的形势吧。他们已经摆脱了只评价表面现象的旧俗，正如在其他生活方面也进行着同样的发展变化，比如电视转播。” “进行这样的发展变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其实这种社会性变化总是需要一定的过程——但是我认为慢慢地人们会不再关注性问题了，性将会变得与你是什么肤色或者你信仰什么宗教一样普通。” “足球联赛会通过营造一种氛围来使球迷难于向别人喝倒彩，在这种氛围中，将不再允许纵容看台上发出带有偏见的喊叫声，同样也不充许放任带有任何种族主义色彩的欢呼声。” 同性恋与足球正开始慢慢走向彼此包容。伦敦的“STONEWALL”足球俱乐部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是一个成立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同性恋足球俱乐部，它刚成立时曾经被主流媒体当作笑柄来嘲讽。更悲惨的是，它当时也曾经为同性恋群体所不耻，可能许多同性恋者们怨恨那些想要参加像足球之类的主流社会活动的同性恋者。然而，“STONEWALL”足球俱乐部毕竟曾经辉煌成功过，它不仅成了同性恋社团中的成功典型，而且在足球技术训练方面也颇有成就，他们的一些球员曾经在英超和甲级联赛中接受过试训。事实上，同性恋足球世界杯——也被称作国际同性恋足球协会世界锦标赛，在许多方面都与“正规”世界杯类似，不同的是其中的球员和球迷们似乎得到了参加同性恋活动的更好的机会。在正式的世界杯比赛中，球员会在比赛结束之前都要严格控制饮食并坚持调养保健。而在同性恋足球世界杯比赛时，每个人从比赛揭幕开始就参加着各种各样的聚会活动，几乎没什么时间真正用在球场上。不过同性恋足球世界杯在某些方面安排得比较好，比如因为它与四年一届的正式的世界杯不同，是一个年度活动，所以可以留给英格兰队更多赢得世界杯的机会。英格兰队曾在1995年柏林世界杯决赛中夺冠，当时PAUL BAKER成为自1966年的BOBBY MOORE之后第一位赢得世界杯冠军奖牌的英格兰足球队队长。据大卫·ALLASON说： “如果能够得到媒体的广泛报导，并且人们可以认识到同性恋球队的比赛和正规球队的比赛并没有什么区别的话，类似国际同性恋足球协会世锦赛这样的活动可能会取得成功，毕竟，足球比赛重在足球，而不是重在球员的个人身份。” 在2001年伦敦举办了一场同性恋足球比赛之后，伦敦人以及全英国人都开始对自己进行反思审度。负责该事件的一名发言人称：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二章 球 员(7)
“这次活动对伦敦提出了许多的要求。毫无疑问，伦敦是一座有着博大的足球文化、众多的同性恋群体以及完美的足球设施的城市。我们希望为所有的老朋友们举办一场盛会，为大家留下一段永恒而值得怀念的记忆。我们希望这次盛会将成为迄今为止最好的聚会之一。” 继同性恋足球比赛取得成功之后，女子足球比赛也在不断地努力发展着。英语国家——美国和英国——与荷兰一起带头推动女子比赛的发展，现在已经成立了女足世界杯比赛。有关这一比赛的报道得到了goalnetwork.com等网站的大力宣传，这些网站为此还特别开设了专栏。由诺曼·切斯特先生的足球研究中心所做的一项调查显示，尽管随着参加足球运动及其管理工作的女性人数的大量增加，女子比赛的规模和到场观众人数都在不断发展进步，但是足球仍然被看作是一种男人的运动——至少，大部分男性都这样认为。然而，该项调查报告也发现，与欧洲大陆国家和美国相比，英国女子足球比赛的发展是非常缓慢的。在挪威，有大约超过四万四千名的女性注册球员，这也就是意味着该国女性球员的人数竟然超过了男性球员。在意大利，从七十年代初起就有了一个半职业女性足球联赛，该联赛的一些比赛曾经吸引了两万名观众到场观看，而意大利的体育报纸也会定期对这一联赛进行报道。最引人注目的是美国参加足球运动的女性人数，该国有三至四百万名的女性注册球员。 1992年，诺曼·切斯特研究中心的杰克·伍德豪斯曾经对英国女子国家足球联赛做过一次调查。该项调查得到了不少关于该项联赛的球员与环境的真实情况和数据。压倒性的数据表明，女性球员基本都是单身（百分之九十点八），同时基本都没有孩子（百分之九十三）。这表明了接受调查的女性球员相对比较年轻，但也说明她们要想在踢球赛的同时兼顾家庭是非常困难的。 最先组织女子足球比赛的时间至少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纪的苏格兰，当时那里的已婚妇女与单身妇女之间每年都会举行一场球赛，这项赛事每年会吸引多达一万名的观众。现代女子足球比赛是在十九世纪后期发展起来的，当时女子足球曾经作为一种时尚风靡一时，英国、法国和加拿大都曾有过女子足球队。女子足球队的第一个“黄金时代”结束于1921年，当时的英国足球协会下令禁止女子球队进入他们的球场，只允许她们在少数的几个地方踢球。女子足球比赛的再次复兴是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当时足球成为了女孩子的一种流行运动，甚至在英格兰也出现了这样的现象。与此同时，在美国出现了一场大规模的青年足球运动，女孩子们发现她们也可以参加这种技术型运动。1957年，在德国举办了一次非官方性质的欧洲足球锦标赛。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曾鼓励妇女们参加包括足球在内的体育运动。1969年，英国足球协会撤消了对于女子足球队的禁令。到1971年时，在大约三十四个国家中出现了有组织的女子足球比赛。到1991年，成立女子足球队的国家达到了六十五个，同时国际足联在中国开始筹备正式的女足世界杯赛（在当时，国际足联在使用“世界杯”这个名称时是很勉强的，但它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名称）。 第一届女足世界杯赛因其激动人心的比赛、高水平的球技、爆满的观众和遍及全球的电视观众而获得了空前巨大的成功。在英格兰，英国足协与英国女子足协正式合并。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在1921年正是这个组织无情地打击过女子足球运动，而现在它又来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改向积极促进女子足球运动了，尽管有时候它还是显得有点心猿意马。 女子足球的另一次历史突破出现在1991年三月，当时国际足联决定废除关于在学校中禁止男女混合进行十一人治以下的比赛的条例。第二届女足世界杯赛于1995年在瑞典举办。这一届杯赛的参赛球队没有第一届那么多，但却呈现出了更加激动人心的比赛场面和更为出色的球技。对于女子足球比赛来说，最重要的一次突破出现在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中，在这届奥运会上女子足球第一次被纳入正式项目之列。在本届奥运会上，观看女足比赛的观众非常多，比赛的水平又一达到了更高的层次，并且有几场比赛可谓是动人心魄的。中国队与美国队进行的决赛吸引了八万名热情的球迷，这是有史以来女子专项体育比赛到场观众人数最多的一次。这样的趋势仍在继续保持着，在最近举行的女足世界杯和奥运会赛女足比赛也吸引了大量的观众。国际足联已经允许女子足球运动员参加“世纪足球运动员”的提名评选活动。女足比赛也以www.womensfootball.uk.com等网址入户互联网，从而可以向球迷们提供有关各地区女子球队及赛事的详尽讯息，同时也确保女足球员不会再感到自己像是二流足球运动员。总之，女子足球的未来看上去一片光明。 对于所有足球运动员来说，未来看上去无疑更是光明无限的。因为，资金正在不断注入，而足球运动的发展曲线也是呈现一种向上的状态。在将来的某些时候，球员们将赚到更多的钱，而球迷们可能会发现这种情况既使人厌烦却又无法回避。去现场看球等于为球员的腰包做贡献，而不去现球场的话，那也会在电视上看到比赛。对一个球迷来说，不为球员的腰包做点贡献就意味着割断了与俱乐部的关系。这一点对于大多数球迷来讲是无法接受的。球迷与球员之间存在的就是金钱关系，也就是球迷们直接或间接地给球员发工资。现在应该是球迷们开始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了。因为如果有一天球迷们不再花钱去看球，到时候我们就再看不到任何球员踢球了，即便球员们常常声称他们踢球不是为了任何东西。那一天可能永远都不会到来——当然球员们应该希望如此——但是，如果他们想要保持与球迷的这种鱼水关系，他们也应当向为他们提供了薪金来源的球迷们表示感激。毕竟，是球迷们推动足球比赛走向流行的。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三章 裁 判(1)
在足球比赛中，各队的球迷几乎在任何方面的看法都难以一致。但是，在有关裁判的这个问题上，百分之九十的球迷都会达成统一意见，即所有的球迷都相信裁判是腐败无能的。球场上其他的每个人都至少会得到某一名观众的支持和拥护，只有裁判是孤家寡人一个。 每当一名裁判穿上制服，收下每场比赛十五到九百英镑不等的工资后，他就要准备面临被殴打、推搡、唾骂，甚至被观众投掷东西袭击的危险。如果在哪一天的比赛中，他受到的最差礼遇只不过是某位球员傲慢无礼的言行的话，那当天的心情就真得是非常愉快了。最近的调查数据显示，仅在英格兰本地每年举行的联赛和非联赛比赛中，就发生了三百多起球员或球迷攻击裁判的事件。目前在这一方面，还没有关于欧洲的整体调查数据，但好像这类问题主要发生在英格兰和意大利。不过，在其他欧洲国家和其他洲也并不是完全不存在这种问题。 各个国家的裁判有着各自不同的情况。一些国家的裁判是职业性的，而在另一些国家中，执法裁判大多只是些临时雇佣的业余爱好者。裁判这个职业的基本特点就是他们永远都是失败者。世界各地的所有球迷、球员和俱乐部经理们，全都在抱怨他们的工作。最近几年，随着越来越多的技术设备在赛场中开始投入使用，裁判做出的每一个判决，包括从越位、判罚到比赛用时等所有细节，都能通过比赛录像连续的分解画面被看得一清二楚。人们总是希望裁判可以洞察秋毫。但是，当现代化的技术设备对裁判当时的判决做出肯定和支持时，却没有一个人为错怪他而向这个可怜人表示歉意。 如果裁判的判决结果只是受到一些人的抱怨，或者被一些专栏作家在报纸的“豆腐块”文章里编派一通的话，那也就无关紧要了。但是裁判们慢慢发现他们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因为球迷们正变得越来越痴迷火热，同时赌球的下注金额也越来越高了。裁判们不得不迫使自己不去理会任何形式的责骂，或者有关他们贪污受贿的指控。有一位名叫迈克·里德的裁判对此深有体会，他自己就曾遭到过一项完全不公正的指控。这名裁判执法过利物浦队的一场比赛，他曾经与那支球队为了一个进球而一起欢呼庆祝。迈克·里德是一名来自伯明翰的裁判，他的名字在上个赛季还在英超联赛的裁判名单上。在1999至2000年赛季中，里德曾负责执法利物浦队与利兹联队的一场比赛，这场比赛利物浦队以三比一获胜。在比赛中，当利物浦队的帕特里克·伯格在二十五码外的一脚远射直入网底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为之瞪目结舌。当时看上去里德似乎握紧了双手并微微举起，仿佛他是一名利物浦球迷，正在为这粒进球而庆祝。他后来解释说，他当时进行庆祝的原因是，当时另外一名防守球员已经犯规，但他对进攻方采取了有利原则，所以很好地掌握了比赛秩序，从而产生了这样一粒精彩进球。 “并不是经常能够成功地采取有利原则的，”他说，“当裁判根据有利原则做出判决后，他很愿意看到射门得分，因为那可以证明他的判决是正确的。” 对里德的这种做法进行的任何抗议活动都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其他裁判们纷纷发言支持里德，并且有一些裁判声称他们也曾经做过类似的判决。 在意大利，曾经有一名裁判因为接受AC米兰队的礼品，而被欧洲足球联盟开除出执裁队伍。但是后来又曝出了新的丑闻，罗马队曾经向两名赛场官员赠送过价值一千万里拉的劳力士金表，同时还向其他一些官员赠送过价值不等的劳力士表。但是罗马队却声称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因为许多俱乐部都向裁判和官员们赠送了礼品——有些礼品比劳力士金表还要贵重。一时间，足球比赛陷入了一种非常尴尬的境地。但是，很快又有人提出了新的质疑，为什么罗马队送礼的事情被拖了一个月才曝光，而曝光时机又偏偏选在该队将与AC米兰队对决的前夕。不论以上的种种情况如何，意大利足球联盟还是下令，命令所有裁判立即把各俱乐部赠送的价值过高或不合时宜的圣诞礼物退还回去。此外，在上个赛季尤文图斯队击败帕尔玛队的那场有争议的比赛结束后，不断有人对裁判在比赛中的判罚提出抗议，使得意大利已经考虑是否有必要在2000至2001年赛季中引进外藉裁判。在那场比赛中，当执主裁马西莫 ·狄桑提斯判定帕尔玛队攻入尤文图斯队的一粒进球无效，从而使尤文图斯队获得该场比赛的胜利，并以两分的优势超过竞争对手拉齐奥队，占据了联赛的领先位置。狄桑提斯声称当时在罚球区发生了严重的推搡和冲撞行为，但是在赛后电视录像重放中，却找不到任何支持他的这一说法的证据。同时，狄桑提斯是在帕尔玛队后卫卡纳瓦罗将球顶进球门后才鸣哨的。他的这一判决使得裁判队伍遭到了更多的死亡恐吓，导致罗马一度出现了上街游行。在这次比赛前后，都灵公共事务地方法官就曾对这类问题进行过一次调查。 尤文图斯队已经不是第一次卷入这类纠纷之中了。他们在1998年赢得了联赛冠军，但那个赛季却被球迷们称作是“道德败坏的赛季”，因为在那个赛季中出现了一系列裁判偏袒尤文图斯队的事件。当时在排行榜上，尤文图斯队与国际米兰队的积分一直持平。在那个赛季最后几周里，尤文图斯队先以一比零击败了恩波利队，比赛中恩波利队曾有一个将比分追平的进球，当时球已经明显越过了球门线却被判无效。紧接着一周后，尤文图斯队又以一比零击败了国际米兰队，同样的，在比赛中国际米兰队本来应当得到一个点球，当执裁判却没有判罚。另外，意大利的球迷们对于1982年赛季一定还记忆犹新，当时在最后一天的比赛中佛罗伦萨队被尤文图斯队击败，痛失联赛冠军，而原因也应当归功于球迷和记者们所说的“令人怀疑的裁判”。拉齐奥队的前锋罗伯托·曼奇尼发现，当他暗指一些裁判工作不合格时，他就会遭到各方面的批评：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三章 裁 判(2)
“最后一个真正公正的联赛冠军是在1991年被SAMPDORIA队夺得的。自那以后，尤文图斯队与AC米兰队便瓜分了所有的冠军头衔，同时他们却从来没有在争取冠军的决赛中相遇过。” 然而，有一名意大利裁判却声称，自己从来没有在比赛中出现过带有偏见的言行，并且说个性激进的意大利人总是容易忘记裁判都是一些公正的执法者。他告诉笔者： “那些关于裁判的批评一直都有。我曾经参加执法过包括世界杯在内的各个级别的足球比赛。其他人也许会出现带有偏见的判决，但我从来没那样做过。对于一名裁判来说，比较常见问题的是，在比赛中为了跟上那种激动的节奏和气氛，可能会导致他在鸣哨判罚时有所延误，但这只不过是一种失误。” “但是在这方面的问题上，裁判队伍中甚至也一直存在一些谣言，一会儿说有人收受了贿赂，一会儿又说有人受到了威胁。我们不想问他们是不是真得做了这些事情，因为答案绝对是否定的。裁判在内心中是不会产生区别对待某一支球队的想法的。” “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呆上一段时间后，你肯定会受到一些情绪影响，因为人们一旦发现你是一名裁判后，你就得贡献出你和你的家庭，一起去承受那种永无止境的流言的折磨，” 这类与裁判有关问题在英国同样存在。在苏格兰，当凯尔特人队比赛时你就可以看到，凯尔特人队在联赛中总是忍让着流浪者队。裁判休·达拉斯在比赛中遭到硬币的袭击后头被砸破，后来他家的窗户也被打破——在格拉斯哥，你可以看到这类暴力事件更为严重。但是一星期后曝出了新的消息，休·达拉斯曾去应聘凯尔特人队的一个高级职位而被遭到拒绝，人们就此开始担心他在执裁时的公正度了。在英国的业余足球比赛中，曾发生过裁判被球员用棒球棍袭击的事件。在另外一场比赛中，一名被红牌罚出场的球员竟然开着自己的汽车在球场上四处围追裁判。2000年9月在曼联队与埃因霍温队的比赛中，大卫·贝克汉姆被指控曾对当执裁判马库斯·麦尔克表示出“明显的异议”，贝克汉姆因此而被欧足联处以四千英镑的罚款。这位英格兰队当红的中场球星，还曾因为在球场上朝着某位德国官员吐口水泄愤而被控告。但是，迄今为止这方面最著名的事件，是1998年9月发生在保罗·迪卡尼奥身上的一次事件。这名球员才华横溢但却暴躁冲动。当时，谢菲尔德星期三队的一名球员在比赛进行到第45分钟时，因为冲撞了阿森纳队的马丁·基翁，而被当执裁判保尔·阿尔科克罚出场外。迪卡尼奥对此没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上前当胸推了当执裁判一把，使他摔倒在地。尽管迪卡尼奥后来宣称那名裁判是假装摔倒的，但是谢菲尔德星期三队在赛后还是对他进行了停赛处理。后来，足协纪律委员会又对迪卡尼奥做出了停赛十一场并罚款一万英镑的处罚，同时他所在俱乐部也对他处以了扣发两周薪金的罚款，总额达五至六万英镑。 在罗马尼亚，官方有时会采取一些极为严厉的措施，以确保官员们的诚信度不会出现问题。1998年，在罗马尼亚杯决赛的前一周，罗马尼亚足联决定，将有关这场比赛的所有官员都安置到了斯纳哥夫岛——一个位于首都布加勒斯特以北四十公里外小岛上，避免任何向他们行贿的可能性。这项措施是在出现了控告裁判受贿事件之后而采取的，当时斯泰亚瓦队赢得了该队第六个联赛冠军，而有些人认为这样的结果实在太离谱。正在此时，罗马尼亚足球界被公布出了存在一些贪污受贿问题的丑闻，欧足联因此而撤掉了两名罗马尼亚官员，其中包括罗马尼亚的尼岩特队的俱乐部主席格奥尔基·斯特凡和一名欧足联的裁判联络官员。一年后的调查结果显示，在2000年7月举行的一次比赛之前，他们曾向法国裁判及其同事们提供过“女子伴侣”。 同样还是在罗马尼亚，在2000年，有位名叫彼得罗内尔·埃纳凯的裁判，在没能得到本来应当晋级更高一级联赛进行执裁的机会后，举行了一次短暂的绝食抗议，并且开始将他执裁比赛所得的酬金发还给球员们，他对此宣称的原因是，罗马尼亚足球界缺乏公平的竞争。 在南美洲，裁判们一直不断地受到来自球场内外的威胁恐吓。1995年，在一次裁判纠纷事件中，受到威胁恐吓的裁判终于忍不住而发怒了。在Urubuetama队与Ferroviatio队的一场比赛中，球员谢米尔德因为对当执裁判傲慢无礼而被红牌罚下。也许真得是受够了球员们的这种无礼态度，那名愤怒的当执裁判竟然当场向谢米尔德挥出一记右钩拳，将他击倒在地。 在非洲，裁判们对于受到的辱骂和偏见已经司空见惯。在安哥拉举行一场比赛中，裁判阿卢瑟斯·塞西克判给某方球队一次任意球，然而还没等他鸣哨示意开球，他就招来了随后长达十三分钟的辱骂和攻击。结果，在暴怒的安哥拉球员、官员和球迷们的攻击下，这名裁判不得不由警察护送离开赛场。 那么，为什么遭受这一切不公待遇的偏偏是裁判呢？在英格兰的顶级赛事中，一名裁判每场比赛可以得到大约一千英镑的酬金，在苏格兰，这个数字就要折半，而在欧洲其他大陆国家的赛事中，裁判的酬金数额大约在以上二者之间。对于九十分钟的比赛工作来说，这样的酬金数目听起来好像已经很不少了。但是在九十分钟比赛之外，裁判还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去完成书面报告、接受审核、前往赛场，并且还得检查场地设施，以及处理其他许多必须由裁判负责的工作。况且，很少有裁判可以得到上述那么多的酬金。裁判协会发言人彼得·威利斯，在六十年代曾在一些顶级赛事中执裁，许多人都认为那个时期曾是英国足球的黄金时代。威利斯认为，现在的比赛与六十年代的已经完全不同了，但裁判依然还是名符其实的裁判，主要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真正地热爱足球运动：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三章 裁 判(3)
“我之所以参加足球裁判工作，是因为足球运动一直是我生命的一个组成部分。尽管现在的时代已经变了，球场也和我们过去的不可同日而语了，球场上出现了节奏更快的比赛、更优良的设备以及更丰富的战术——一切的一切都与我们过去的迥然不同了，足球正在全速向前发展着。” “但是，我们过去也碰到过性格爆裂的球员，我们当时也有像比利·布莱姆内尔和汤米·史密斯这样的球员，但可以肯定，多数以上的球员不是因为性格火爆或强悍而闻名。他们上场后也会为了抢球而推拉扭拽，但是他们所有的言行动作绝不会被归为肮脏或阴险。” “当时我们裁判在执裁中也会出现问题，但当人们对我们提出质疑时，最多不过表露出一些失望的情绪，而且态度还是非常真诚的。我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完全不同了，裁判成了替罪羊，那些总是拿电子设备说事并用它们来谴责裁判的家伙们，正是那些试图为他们自己的工作失误开脱责任的人。” “当裁判进行判罚时，必然总会有一部分人不高兴——一方的球迷或者双方的球迷、球员、俱乐部经理乃至联赛主席。裁判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每个人都会对此表示认同，但是球员和其他许多人却总是忘记这一点。” 在英格兰，成为一名裁判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他们需要进行好几周的学习，随后还要进行考核测验。通过后就可以成为三级裁判，并逐步向一级裁判发展，但这还只是裁判等级中非常低的级别。在成为一级裁判后，他们才可以执裁国家级比赛，同时能够在比国家级比赛高一级的其他比赛中当巡边员。然后他们就可以执裁地区级比赛，接着是联合会比赛，最后才是足球职业联赛。这也就意味着，一名合格的裁判至少要经过六年时间的磨练，他才可以执裁足球职业联赛中的正式比赛。目前，英国有三万三千多名注册裁判，在他们当中，有七十四名可以执裁甲级联赛和国家级比赛，这七十四名裁判中只有二十名可以执裁英超联赛，而这其中又仅有十名可以执裁国际级比赛。最低级别的裁判每场比赛的收入只有十五英镑，但是随着经验的增长和水平的提高，裁判的酬金和级别也都会不断地上升。 当一名裁判进入英超联赛、国际足联和欧洲足联的裁判名单后，他的日子非但不会好过多少，而且一旦出点什么差错，就会更加难熬。名单中的裁判在每场比赛中都要接受评估。英国足协有四名裁判教练，每人专门负责五名英超联赛的裁判。在一场接一场的比赛中，这些教练会观察这些裁判的表现，并且在比赛之前会向他们面授机宜，在中场休息和全场结束时，还要对他们进行讲评和指点。此外，教练和裁判们还要在赛后第二天对比赛进行讨论总结。裁判们还要写出自我评估报告，并在报告中为自己进行十分制的打分。最后，当裁判与他们的教练及足协官员进行的总结考核时，这些自我评估报告就是可供参考的基本材料。在周末时，裁判们还必须参加各种指导、训练活动和会议讨论，而这些都是要他们付出一定时间和精力的工作。在二十名英超裁判中，有七人在过去两年里已经成为了个体职业裁判，他们不必再去应付所有其它与足球相关的义务，从而也使他们得到了更多的机动时间。菲利普先生是英国超级联赛的裁判官员，同时也是最高级别的欧洲赛事和世界杯比赛的裁判。对于人们出于爱好足球运动而努力学习裁判知识的做法，他表示非常赞同。但是在他看来，一旦人们成为正式裁判，并且开始承担相应级别所要求的各种义务时，这种对足球运动的爱好有可能很快就会消退。他说： “招收新裁判是一种事情，而培训裁判又是另外一种事情。” “部分国家正在委派一些裁判作为导师去指点新裁判，由于培训他们可能是件令人非常烦恼的事情，所以，在指导新手们完成一场比赛的执裁工作后，你必须得找个知心人好好诉诉苦。” “虽然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但仍然有许多人愿意从事这个职业，并且还在不断参加着那些名目众多的通往最高等级的竞争考核。但是，即使到达了最高等级，也还是有压力存在——主要是你得努力去协调好所有的事情。” “就拿国际级裁判来说吧。每次举行球赛——可能要他们执裁十场或者更多场的比赛——都至少需要提前三天约定。因为除了要工作、照顾家庭、执裁英超比赛之外，我们还得应付每年都会举行许多次的周末例会。” 技术设备 对裁判进行指责的主要方面就是漏判的犯规和处罚，特别是在这个到处都被摄像机视角所笼罩的时代，更是如此。菲利普先生说道，在未来几年中，球场的情况仍然还得由巡边员和主裁来判断，不过相关的高科技设备将会很快引进并对球门进行改装。他同时认为，目前如果全程摄像机显示裁判的判决完全正确的话，他们应当得到更多的表扬，而不是像以那样总是因为偶尔的几次失误而倍受指责。 “在球场上空高挂着十五台摄像机，通过它们可能对球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进行反复的分析。而执行裁判却只有一个观察角度并且他必须在瞬间做出决定。” “我认为多半数的重播回放都会证明裁判是正确的。但是，当你从摄像机里观察比赛时，你很少能看到与裁判视角相同的画面。我们不是反对技术变革的勒德分子，我们希望有一种技术设备来监控球门线，以确定球是否已经过线。”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三章 裁 判(4)
“如果我们所站的位置看不清是否应当判罚点球、任意球或者边线球的话，你就可以把这个信息从球场上的人传递到看台上的人，这样我们也就可以被公正地看待，同时第三方仲裁也就不用老是纠正误判了。” “足球比赛是一种动态项目，而摄像机的功能可以在画面中消除其流动性和自发性。” “我们在场上时无法通过摄像机来观察比赛，但是我们希望能够看到一些提示信息来告诉我们球是否已经越过了球门线。我想在2001年圣诞节前你就可以在英超联赛中看到这种新的处理方法。” “我们在使用这种设备之前会进行反复试验。这将是一种可以向裁判发送信号的设备。国际足联已经声明我们不可以使用摄像机。那么可能需要在球门中安装某种电子场，同时在足球表面或内部安装某种设备。这样，当整个球体穿过球门的电子场时，就会有一个信号发射到裁判戴在手臂上的传送器中。” “如果用摄像机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时间上的延误，并且你必须找人专门监控那些摄像机，而摄像机也可能被站在球门线上的球员所遮挡。” “采用电子设备虽然必须百分之百稳妥可靠，但要达到这种精度也非常困难，因为如果你在足球内的中心位置安装设备的话，那并不能保证整个足球全部越过球门线。” 偏 见 许多人提出意见称，把裁判变成专业的全职官员将可以消除针对裁判偏见的指控。菲利普先生对此表示异议。他知道英国足协已经尽可能地在消除裁判对球队的爱憎喜好，而这也正是为什么裁判总是被要求澄清他是否效忠于哪一支球队。但是，菲利普先生自己有一个独到的观点，即为什么人们总是抱怨判给一些著名球队的对手的点球太少，比如当曼联队在主场老特拉夫德球场比赛时，裁判很少给它的对手判罚点球。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象一些球迷所说的那样是因为裁判偏向主场球队一方，而真正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如果裁判与哪一支球队有所瓜葛的话，我们可以让他们不接触那些球队。但是你也必须得弄清楚球队是如何踢球的。当曼联队在老特拉夫德球场主场作战时，他们必定是采取全面进攻的战术，而这就意味着另一方球队要处于防守状态。当你处于防守状态时你就更容易犯很多次规——这是足球比赛的自然规律——防守方犯规较多是因为他们承受的压力比较大。同时，因为进攻方大部分时间都在对方半场攻击，而不是在自己的半场消极防守，所以他们犯规的次数就会少一些，而判给其对手罚点球的机率也就小了很多。” “我们正在考虑如何使裁判更具有专业性。我们可能不会让他们成为全职裁判，我们可能会通过付给他们足够丰厚的酬金，来使他们不必再去考虑作别的全职工作。” “目前，一名在英超联赛执裁的裁判每场比赛可以拿到九百英镑的酬金，并且在赛季结束后裁判们还会根据他们执裁的比赛场数得到额外的奖金。因此你可以想想看，即使一个赛季平均每场比赛拿出一千二百英镑来，很明显，仍然还不够支付裁判的工资。” “聘用全职裁判的一个首要问题就是支付裁判的全职工资。如果我将聘用现有的这些优秀裁判——他们主要来自像会计、教师一类的专业行业，尽管也有一些是蓝领工人——看看他们的收入水平吧，他们的年薪从两万英镑到七万五千英镑层次不等，那么你打算用多少年薪来聘用一名全职裁判呢？假如说，将全职裁判的年薪定为四万英镑，那么原本年薪只有两万英镑的人当然会很高兴，但是原本在年薪高达七万五千英镑的行业工作的人肯定就不满意了——他还想要八万五千甚至九万英镑的年薪呢。” “不过目前我正在考虑着好几种方案，我们可以聘用兼职裁判，并给他们一些弹性空间允许他们在其他时间从事其他职业。” “如果我们可以让他们在周四和周五兼职做裁判那是最好不过了，但是有几个公司愿意让自己的员工这么做呢？可是我们必须承认，当我们需要他们工作时，我们对他们的时间安排施加了太多的压力和要求，而这也是我们必须想办法协调解决的。这些都是我们将来要做的工作。” 以上提出的实际上是将来要解决的一个问题，而现在应当解决的是球迷对待裁判的态度至今没有出现改观的迹象。本文想要表达的观点是，球迷在足球比赛中应当拥有主要的发言权，但是裁判工作是球迷们绝对不能干涉介入的一个领域，原因是显而易见的。也可能有人会争辩说，裁判本身就是足球比赛最纯粹的球迷。他们穿那件黑色裁判服不是为了赚取名气、金钱或者是由于有争议的判罚而身背骂名的。他们也被剥压了崇拜某一支球队的“奢欲”。因为只要他们随便对哪一支球队表示忠爱，他们就会遭到舆论的诽谤攻击。他们只能继续做自己的工作，而得到的回报却是辱骂和恼怒。球迷们可以抱怨说他们是足球史上最不幸的人，但在裁判工作上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发言权来说三道四，也许他们应该认识到其他人也为足球做出了很大的牺牲。不过要让球迷们认清这一点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因为足球比赛仍然就像那些老掉牙的牛仔电影一样，人们一眼就能认出那个倒霉的坏蛋——他是个穿着黑上衣的男人，正吹着哨子让所有人尽情地唾骂着。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四章 教 练(1)
球员可以说是前线作战的部队，享有着全部的光辉与荣耀，所受的谴责与批评则很少。然而一直以来，在足球行业中都有这样一类人，他们从来得不到太多的信任，目前的工作状况更是举步维艰，他们就是球队的主教练。如果一支球队成绩不错，那得到赞扬的通常是球员们——因为进了球，防守得好，或者扑出了点球。如果球队踢得不好输了球，那可能会有某一位球员因为表现糟糕，或者射失了机会绝佳的球而受到一些批评，但是主教练可就麻烦大了，他将会因为签入这些球员或者给这些球员的薪金太高而遭到辱骂。如果主教练签入太多的外藉球员的话，除非这些球员表现非常出色，否则他一定会受到那些落选的本地球员的谴责和指控。但是，如果他签入了本地球员而球队成绩又不好的话，人们就会催促怂恿他去国外网罗人才。所有这一切，从球队主教练上任的第一场比赛结束后，就会一股脑地向他涌来。球迷的情绪就是这样薄情而变幻无常。 主教练的工作比球员更辛苦。当球员们可能还在抱怨连续不断召开的训练会时，主教练必须要在他们之前进入会议室，为球队即将参加的比赛进行安排，考虑上场阵容，检查伤病情况，与球员进行交流，解决球员们可能提出的所有问题，同时还得安排实施比赛战术等等。而这些也只不过是为参赛的第一阵容所做的事情。他同时还必须关心俱乐部的其他二线球员，查看他们的训练情况，判断是否哪位球员已经够资格入选第一阵容。此外，他还要观看球探们向他推荐的球员的资料片，并且还得记着抽空仔细研究比赛对手的情况。 您可能会觉得，既然足球比赛的利润非常高，那么主教练一定可以获得与球员一样丰厚的收入。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我们承认，球队主教练没有人需要去酒吧打零工赚钱，但是，他们的薪金绝对达不到球员的收入水平，尽管球员们有时也可能会说些套话，声称他们的成功和运气应当归功于主教练的战术理念之类的。事实上，目前在英国，只有六到七位球队主教练的年薪可能超过了一百万英镑，其中包括阿里克斯·弗格森爵士、乔治·格拉汉姆、约翰·格里高利和阿塞尼·温格。他们的年薪听起来可能已经很多了，但你要知道，英国目前年薪在一百万英镑左右的球员足有上百名，如果加上年底奖金和分红的话，有些球员可以拿到两至三倍于这一数目的薪金。哈里·雷德克纳普曾经向当局发出过呼吁，要求主教练的薪金水平应当与球员们的相持平。但是，如果想要真正缩小二者的薪金水平差距，那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曾经有一位教练为了争取拿到与球员相当的年薪而尝试努力过，他就是“辫帅”路德·古力特。当他在切尔西队执教时，古力特曾与俱乐部商谈过薪金方面的事情，要求得到两百万英镑的年薪并由俱乐部承担部分税款，但是最终他还是没能如愿。假定古力特与俱乐部商谈成功的话，他的继任者只要知道了这件事，就可能也向俱乐部要求得到同样金额的年薪。 吉安鲁卡·维亚里的经历可以证明，球员即使短期不在状态也能过得比较舒服，但一名主教练只要出现一段时间的低迷表现，那他的日子可就不是那么好过了。这名意大利前国脚是切尔西有史以来最成功的一位主教练，但即使是这样，也不能使他避免在2000年9月12日被解雇的结局。该俱乐部在对此事的声明中说道： “俱乐部董事会认为，从更广阔的发展空间来看，在指导方向上采取一些变革，是符合俱乐部本身的最大利益的。” 切尔西队在那个赛季开始的表现极为糟糕。但是，只要有为数不多的几场比赛还像模像样，所有的人都还对这支球队的状态回升充满了希望。然而，对于主教练维亚里与吉安弗朗科·佐拉、弗兰科·勒伯夫等几名主要球员在场下的糟糕关系，大家都已经不抱什么乐观态度了。如果俱乐部以内部矛盾紧张这类问题作为解雇主教练的理由的话，那倒还可以理解。但是，该俱乐部上述的理由声明就让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除了足球外，一个足球俱乐部还想有什么别的发展空间？该项声明其实揭示出了比它的本身内容更多的一些东西。在今天以及这个时代来看，一支球队的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将是为股东们和自己赚取更多的钞票。为了达到这一目标，俱乐部就必须要成立一些耗资巨大的专职机构，例如，切尔西正计划成立一个专门负责球队接待工作的执行机构，该机构每赛季的计划开支为一百万英镑。同时，要想雇佣这些机构的工作人员，就必须与他们签订至少十年的工作合约。可是，虽然忠实的普通球迷会一周接一周地花钱买票，去看自己衷爱的球队的比赛，但赞助商们却不愿意用上千万英镑去资助一个失败者。于是，球队就必须不断地赢球，并且在适当时候，可以上演一些富有悬念和挑战性的比赛来吸引观众，但是有一个原则要注意，就是绝不能输掉所有的比赛。而违背了这个原则的结果，那就是维亚里的下场。切尔西队一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退役球员告诉我们： “如果切尔西队的成绩超过了其他队，那么一切就会万事大吉。球迷们会很高兴——除了那些不太和谐的暴力插曲——同时贝茨也会很高兴。导致他（维亚里）丢掉自己工作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因为球迷们不高兴——他们确实是不高兴，但炒掉他的人却不是球迷。”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四章 教 练(2)
球员们也做过类似的表述，称他们与维亚里离职并无任何关系。弗兰克·勒伯夫说： “有些人愚蠢地认为我有能力解雇掉球队的主教练。我可没有那么举足轻重的能量。当球迷们因为维亚里被解雇这件事而生气，对我进行谴责并施以嘘声时，我的确有些难以接受。但是我的确不可能有权去解雇球队的主教练。” 在维亚里离职后的那段时间里，他所委托的经纪人阿索尔的媒体表现倒是不乏亮点可陈。阿索尔始终坚持称，解雇维亚里这件事情与俱乐部在那个赛季初的成绩毫无关系。他声称维亚里对球队中的一些球员失去了信任，而目前这支球队的精神面貌并不是他或切尔西所希望看到的。 他另外还说：“吉安鲁卡承认他已经对一些球员失去了信心，因此他同意俱乐部行使让他下课的权利。他对于自己被解雇一事感到非常失望，但他知道有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在整个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没有包含任何的恶意。” 在各俱乐部出于经济效益考虑而整顿球队的行动中，维亚里并不是唯一一位被立即解雇的主教练。在2000——2001年赛季首场比赛后，意甲豪门国际米兰队即解雇了主教练马塞洛·里皮。里皮在上任的第一个赛季使国际米兰名列联赛排行榜的第四，同时他在该赛季结束时一共花掉了四千万英镑，其中包括斥资一千三百万英镑签下了爱尔兰国脚罗比·基恩，这笔巨额开支使他在随后的赛季中遭到了猛烈抨击。然而对于俱乐部来说，与在联赛中遭遇败绩相比，在冠军杯小组资格赛中狼狈出局才是最糟糕的事情，这意味着俱乐部必须要在内部特别削减开支。而里皮除了为尤文图斯在十年中赢得了三次意甲联赛冠军和“Scudetto”标志之外，他就再也没有任何作为。里皮和维亚里都有一件事没有做过，即公开进行自我批评。主教练们似乎都不愿意做这种事情，但是凯文·基冈例外，他在离开英格兰队主教练的职位时就做了公开检讨。下面我们可以再回到这个话题。 根据心理学者马丁·汤普森的研究，对于主教练们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失误这一问题，他认为有以下这些原因： “作为足球教练来说，要想成功就必须相信自己总是正确的，坚持自己所说的都是最合理的。经营足球和管理球员仍然是一个非常需要男性魄力的职业。许多教练都曾试着以对待成人的方式来管理球员，但是他们都遭到了惨痛的失败，因为大多数球员的举止就好像是些吵闹不停的孩子。如果一名球员觉得他可以利用主教练的话，他一定会那样去做的。足球教练的这种个性并不仅仅是一种傲慢自负，它完全是这项职业与生俱来的一种尊严和权威思想。” “有时候足球教练可能也要在犹豫不决中左思右想，这部分工作一般会留在个人时间中去完成，或者独自一人或者与妻子父母在一起的时候。足球教练的家人也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力，以忍受他所从事的这项工作的生活方式和思想压力。” “但是假如各方面都出现了问题，主裁或边裁的某一次值得谴责的低劣判决、球队的糟糕表现或者对方球员的犯规都比较容易令人接受，相比之下，人们较难接受的是球队主教练在选择决断方面出现的错误，以及即使他们认识到这种错误，他们也很少公开承认，因为每位足球教练都不可避免地会涉入彼此间的心理战。” “基冈是一个很独特的主教练，他工作时总是采用一种息事宁人的‘老好人’作法，同时他也非常真诚坦率，这使他避免了许多批评，从而也形成了他那种与众不同的处事方式。” 对于球队主教练来说，遭受批评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能得到俱乐部高级管理层的支持才是更为罕见的现象。足球界有过这样一句俗话：如果俱乐部主席可以多给主教练一些信任，那么主教练的寿命将可以延长一些时间。但是主教练得不到任何保护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在十九世纪九十年代初成立了一个名为足球教练协会的组织，成为了职业足球教练的正式代表团体。同时，足球教练协会的成员也可以加入工业、科技和金融贸易联合会。该联合会将涉及训练事务、合同问题以及职业安全等领域的事务。在苏格兰的情况也是如此，苏格兰职业足球运动员协会和苏格兰教练协会也获准加入了GMB联合会。但是，在欧洲其他国家仍然很少有类似的做法。 英国足球教练协会分为管理机构与非管理机构两部分，二者的区别就在于是否负责具体管理事务。非管理机构的会长是凯文·基冈，同时布莱恩·克劳、劳里·迈克马尼曼和鲍比·罗布森任副会长。在管理机构中，霍华德·威尔金森任管理委员会主席，而戴维·巴西特、阿里克斯·弗格森爵士和大卫·普利特都是该委员会的成员。 在足球教练协会成立之前，有一个足球联赛执行机构协会，它负责着教练、助理教练、训练指导和商业经理的事务。但是，许多足球教练觉得有必要成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组织，教练们可以通过这个组织来向立法机构、决策层和其他高层官员们反映自己的意见。同时，他们也可以用自己多年的执教经验来为足球事业做点贡献，帮助培养新一代的教练，并把他们的才智学识一代代传递下去。成立足球教练协会的资金来源于英超联赛和英国天空广播公司，作为对后者的回报，教练们后来参加了该公司的一些现场电视广播节目，但他们自己没有得到任何报酬。足球教练协会另外还负责研究其他一些领域的问题，例如法国和荷兰是如何培养年轻球员的。足球教练协会的成员是来自英国足球联赛的九十二位主教练以及那些下岗不满一年的教练。教练下岗时间如果超过一年，他们将被转入训练指导协会。同时，足球教练协会中也有一些荣誉成员，他们因为对足球运动做出过巨大贡献而获得了终身会员资格。该协会的成员们将可以得到免费的法律帮助，以协助其核对他们的工作合同。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四章 教 练(3)
足球教练协会的法律顾问所负责的工作是，努力确保每份工作合同都能包含有关健康、保险及养老金保障的条款。如果该协会发现有教练员无法承受工作压力或无力解决赛场外的某些事务，它也将对其进行支持帮助。足球教练协会甚至还成立了一项慈善基金，专门帮助那些经济陷入困境或者养老金太少、无法维持正常生活水平的老教练员。 有关这方面最早出现的一次标志性的突破是，在英超联赛的章程中引进了一项关于任命教练职务和终止教练合同的规范条例。这项条例是在十九世纪九十年初期构想提出的，它主要依靠道德规范和职业信誉来执行，其内容可以分为九个部分，具体规定如下： 一、 教练应当严格遵守与其所属俱乐部签订的合同规定，同时，未经所属俱乐部同意，不得私自或者通过任何第三方与其他俱乐部协商有关其工作的事务。 二、 教练不得采取任何手段（包括在媒体中发表声明）介绍或企图介绍任何球员及职员到其他俱乐部工作，不得违反与所属俱乐部签订的合同的有关条款。 三、 教练应当遵守足球比赛法规，遵守足球协会的规定，遵守英超联赛及所属俱乐部参加的任何竞赛的规章制度。同时，教练不得怂恿或诱使任何人（包括球员和所属俱乐部的其他职员）违反上述各项规定，并且应当尽一切可能确保他们遵守以上法则。 四、 教练应当竭尽个人所能，以确保为其所属俱乐部的球员和归其管辖的职员制定公平有效的训练方针。此项规定长期有效。 五、 教练应当采取一切合理的方法，确保球员及其他归其管辖的职员接受和遵从上级部门和比赛官员的决定。 六、 教练不得在公开场合对任何比赛官员、其他教练、球员、官员或本俱乐部与其他俱乐部的职员进行不公正的批评。 七、 在与所属俱乐部相关的所有事务和活动中，当教练已经或可能获得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利益时，他应当立即向所属俱乐部进行报告。同时，当教练从其他地方直接或间接地获得利益时，他应当向所属俱乐部进行说明。 八、 教练应当始终要求自己保持道德和职业作风，并应当以最高标准来遵守诚实公平的处事原则。 九、 教练应当采取一切可能的方法，来提高足球协会比赛的声誉，同时防止其受到损害。 足球教练协会也是一个比其他各类协会更富远见的组织。该协会斥资二十万英镑引进了一套Cisco系统，供其成员通过便携式电脑来使用，这套系统可以使他们进入一个安全的公司企业网络空间，它是最新的转账交易市场处理系统中的领先技术。就此，有批评人士谴责说，这种先进技术可能会导致教练在转账处理过程中收受非法收入。但足球教练协会则称，这个网络将只用于正当的转帐交易。 同时，足球教练协会在另一方面的表现可能也是很有远见的。经过一段时间的商讨，足球协会采纳了一项关于在英国进行强制性教练资格训练的建议。 在这方面，英国与欧洲大陆国家有所不同，例如德国和意大利，这些国家的教练必须要努力通过学徒期或公职考试的考核，才能在德甲和意甲的俱乐部球队执教。但是，这种做法似乎只是欧洲的流行风气，世界上其他国家对足球教练就没有这样的约束。 在德国，对德甲球队的教练有一项强制性的要求，即必须拥有在低级别联赛中执教至少两年以上的经验。虽然从感觉上来说，一位经过培训的教练应当是一位较好的教练，一位较好的教练应当可以使足球比赛更富观赏性。但是这样的逻辑压根就别想在英格兰的足球界里存在。假设一下，如果大卫·贝克汉姆将来有一天想要当主教练，但因为欧共体官员在办公桌上制订出来的一纸规定，他被拒绝批准执教，那么整个欧洲的小报纸和英国公众将会发出怎样愤怒的尖叫。如果哪个俱乐部的主席敢于无视公众的选择，而坚持任命一位更有执教才能但却毫无名气的主教练的话，那他真当是勇气可嘉。不过，在2000年底，英国足球协会做出了规定，将来的教练必须要拥有某种形式的行业许可证。现在仍然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将来的教练是否只需要仅由欧洲大陆认可的许可证就可以上岗，还是必须拿到由欧洲大陆和英国共同认可的许可证才行。在这方面，有一些球队、教练和律师都希望能找一些可以利用的漏洞。 如果不必考虑资格问题的话，那么有一份教练工作是你绝对不容错过的，那就是——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的职位。国家队主教练，特别是英格兰队主教练的生活到底有多辛苦，在凯文·基冈于2000年10月离职后寻找新任英格兰主教练时的那种乱哄哄的局面就是一种最好的总结概括。 基冈对于他必须离去的原因讲得极其坦诚直白：“我一直都不够很出色……我觉得自己占据这个职位有失公平……没有人谴责过我，除了我自己。我不是能够带领英格兰队继续前进的合适人选，我很清楚这一点。” 那些猎奇小报第一次破天荒地没有对英格兰主教练解职一事大加指责，而是开始哄炒预测有关弗格森、温格等人中谁会接替这一职位的新闻，但是这些候选者们如果知道他们被列入考虑之列的话，他们更可能去做的事情是喝上一大杯的止痛剂。足球教练很喜欢接受工作中的挑战和压力，但那也是有一定限度的。他们会为执教工作倾力付出，同时也可以享受万人瞩目的时刻，但是许多教练当看到英格兰主教练一职要面临的压力——包括来自媒体和公众的压力的时候，他们都会婉言谢绝。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四章 教 练(4)
在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一职公开招聘的三十六小时内，就有三位合适人选做出了上述的回答。在最新提名的名单中，彼得·泰勒曾是一位非常出色的21岁以下国家青年队的训练指导，当年被解职后引发了很多的争议，现在据说他在莱切斯特队过得非常舒服。而同在名单中的彼得·里德也曾经在21岁以下国家青年队中工作过，但是后来离职去了桑德兰队执教，他以一种轻描淡写的评论拒绝出任英格兰主教练一职，他说： “如果我在桑德兰执教时连输两场比赛，我会受到当地公众的一点点指责。但是如果我执教英格兰队时也输上两场比赛，那我可能连一晚上都熬不过去了。” 这样的评论听起来可能有些太随意，但是它却真实在反映出了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一职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大多数的足球教练每天都有一定的属于个人支配的时间，而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却跟国家元首一样忙碌，他每天二十四小都必须坚守岗位。在这种情况下，英国足协曾经考虑过请一位外藉教练来执教国家队，这种想法虽然体现出了大欧洲全局观念，但却也容易引起恐慌——在伟大的圣乔治骑士的故土上，居然找不到一位“降龙”勇士来担起这份本应属于英格兰人自己的工作。阿里克斯·弗格森爵士曾经一度成为主教练的最佳人选，但是当人们记起苏格兰人伟大的爱国主义传统时，他就被排除掉了。接着人们的目光又转向了阿塞尼·温格，有消息称他离开阿森纳队后会去执教日本国家队。但是，温格自己马上就回绝了关于出任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的邀请。曾经执教法国队在1998年世界杯赛中夺冠的埃米·雅凯，这次也被列入候选人之一列，但是他也迅速否定了关于他可能出任英格兰国家队主教练一职的猜测，就此雅凯发表了一项简短的声明： “我没有任何重返国家级足球教练职位的计划，既不会出任英国国家队主教练，也不会去其他国家足球队执教。我在法国足球联赛领导并从事着充满激情的教练工作，对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最终，英国国家队主教练一职还是花落墙外，任命给了拉齐奥队的瑞典藉教练斯文·兰·埃里克森。这一决定在英国国内引发的反应可以说是褒贬参半，有人称赞这是一种勇敢的尝试，也有人认为本国教练不能出任这一职位是一种耻辱。后来还有人把这一事件引申到了缺乏爱国主义的层面，不过马上就有人批评这种观念有种族歧视倾向。别外也有一些人指出，国家队主教练由外藉教练来担任一事，表明了英国本土教练水平的低下。英国足球教练协会则认为，英国足协必须努力设法让本土教练重返国家级教练岗位。英国足球教练协会的执行主席约翰·巴恩威尔声明称，该协会将会积极配合埃里克森的工作，但同时英国足球教练协会希望知道，如果最富荣誉的主教练一职由英国本土外的教练来担任，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激励年轻一代的教练和训练指导们不断提高呢？ 不论以上的种种争议多么激烈，只要埃里克森能够带领英格兰队赢得世界杯冠军，那么英国人就再也不会对他说那么多风凉话了。 本书主要是对普通球迷表示理解和同情，并揭示出他们是怎样迷失掉自己心爱的足球比赛的。把球迷们称作是足球比赛的上当受害者并不是什么危言耸听的夸张之辞，在球迷们之后，教练们是足球比赛欺骗的又一类对象。他们知道他们没有成功的机会，同时他们随时有可能会被解雇，然而，他们却仍然排着长队去渴求那份职位，就好像球迷们排队去看球赛一样。从根本上来讲，球迷和教练二者都是被足球比赛利用和虐待的对象，只不过方式不同罢了。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五章 俱乐部主席(1)
在职业足球俱乐部中，球员甚至教练都可能随时被替换，但有一个人的地位却比大多数人都要稳固得多，而直到如今，他在足球比赛中仍是一个鲜为人知的角色，他就是俱乐部主席。在过去的时候，俱乐部主席和董事们都是一些本地商人，他们愿意向当地俱乐部投入资金以作为对家乡的回报。这些商人们对俱乐部的经营权大多是从父辈或家庭产业中继承而来的。他们或者是生活在俱乐部所在地附近的球迷，或者是离开家乡外出创业的本地人，在个人事业兴盛后，现在通过对家乡足球俱乐部进行一些投资来回报故土。 在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上述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许多商人开始进入职业足球俱乐部，成为俱乐部主席和董事会成员，同时向该俱乐部投入大笔的资金，并向球队许以很高的荣誉。这样的情况在英国各地比比皆是。当时的足球还谈不上多么“性感迷人”（大约在1992年才开始用这样的词语来赞美足球），但是资本家们凭直觉认为足球产业将来可能大有发展前途。商人们选择这个投资的时机纯属偶然。从希斯堡事件中，我们能够看出，商人们向足球业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以发展建造大型体育场馆。自此，许多商人开始买进足球俱乐部，希望能够收到商业回报。但是，这种动机绝对不是一个向足球投资的正当理由。 但是，随着商业因素和球场外的运作活动的影响逐步扩大，俱乐部主席和董事会成员们开始发现他们越来越受公众关注了。但是直到如今，俱乐部主席仍然很少涉入俱乐部的具体事务，除非主教练想分散公众对自己的注意力，他就会批评俱乐部主席没有为他提供足够的资金来经营球队，使他无法购买新球员，或者无力增加明星球员的薪金以将其留在本队等等。但是，随着足球比赛越来越时尚流行，以及媒体寻找到了越来越多的观察比赛的角度，俱乐部主席及其董事会成员们的地位也就变得越来越巩固了。举个最显著的事例来讲，纽卡斯尔联队俱乐部董事弗雷迪·谢泼德和道格拉斯·霍尔，曾经被《星期天》报揭露报导称，他们曾嘲笑过纽卡斯尔队的表现，并讥笑球迷们购买标价过高的纪念品。随后，这二人因此而辞职。但令球迷们更加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是，他们在四个月后又重新加入了纽卡斯尔联队的俱乐部董事会。纽卡斯尔联队俱乐部从来就没有顾及过球迷们的反应，从我们后来得知的情况来看，在这次丑闻事件之后类似的情况仍在继续不断发生着。 但是并非所有的俱乐部主席都是那么恶劣，至少还有一位足球俱乐部主席声明称，他不会把主要精力集中在足球比赛的商业性方面，更不会因此而损害球队的利益，这一点他请公众不要为之担心。温布尔登—加的夫队的俱乐部主席萨姆·哈马姆一直坚持认为，足球不能被当作一项普通商业活动来对待，同时也不要总想着从中获利。他曾说过： “如果我听到哪个俱乐部主席把足球称作是一种纯粹的商业活动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揍他一顿。足球不是一种纯粹的商业活动，它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种纯粹的商业活动。足球运动是一项充满爱心的事业，就像是一个大家庭。” “母亲抚养着孩子们，并为其付出了她的时间和精力，而这仅仅是为了爱，为了激情，她心甘情愿去做这些事情。” “当然，你不得不要从事一些商务活动，因为你要知道，如果没有足够的资金，你连办公楼也买不起。但是你应当记住，在你经营一个足球俱乐部的时候，你所从事是一项充满激情和爱心的事业，它永远不是一种纯粹的商业活动。” 有一位俱乐部主席经常受到比其他同行更多的抨击，他就是曼联队的俱乐部主席马丁·爱德华兹。通过与俱乐部的能力合作，爱德华兹个人事业取得了巨大成功，这一点目前没有人敢否认。但是他真正给公众留下深刻记忆似乎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曾经参与策划过试图把俱乐部转卖给英国天空广播公司的计划。曼联队的球迷乔纳森·戴维森却认为公众对爱德华兹的这种看法有失公正，他说： “尽管爱德华兹经常为了俱乐部而从银行透支大笔的资金，人们却从来记不住他的功劳。大多数的曼联球迷即使看过俱乐部的历史，他们也不一定能记住爱德华兹的名字，但是大家也不应当对他那么冷酷绝情吧，就为了一件事情而对他批评不止。是的，他与很多人的意愿不合，没错，他是赚了许多的钱。但是，他也为曼联队做出了许多的贡献啊。” 随着足球运动开始步入商业时代，那些曾经相信他们可以远离事非的俱乐部主席和董事们，就再也不能平安无事地过日子了。一旦俱乐部成为上市公司，或者其他股份形式的公司，那么它所做的所有事情必然都要通过投票表决来制定。同时，如果有足够人数的球迷拥有足够数量的投票权或者股权的话，他们就会有能力决定俱乐部人员的去留问题。在阿斯顿维拉队最近的年会投票结束后，该队的俱乐部主席多格·埃利斯突然发现自己的位置有些岌岌可危了。 阿斯顿维拉队的股民们指责埃利斯损害了本队的实力，所引用的证据就是该俱乐部股票价格的大幅下滑。阿斯顿维拉队的独立投资人协会已经开始着手一些事情，指责埃利斯虽然有能力但却缺乏雄心，认为目前应该是他给年轻人让贤的时候了。许多股民对此都表示同意。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埃利斯并没有丢掉自己的职位，原因是他拥有着俱乐部半数以上的股权，并且他也有投票参与俱乐部所有相关决定的权利。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五章 俱乐部主席(2)
俱乐部主席们也并不会毫不抵抗地一味忍受着球员和球迷们的指责。由于对凯尔特人队俱乐部的前执行主席弗格斯·麦肯妄加批评，西汉姆联队的前锋保罗·迪·卡尼奥一度几乎惹上官司。虽然他的这些批评只是写在自己离开凯尔特人队前后期间的自传之中，但是该书后来被出版并上了电视。这些批评内容激怒了凯尔特人队的前任官员。麦肯已经明确表示，如果迪·卡尼奥不收回自己的批评之辞，他将就此诉诸法律来解决。 麦肯称：“我现在要求保罗·迪·卡尼奥收回他最近的那些捏造的诽谤言论。我的法律诉讼书随时恭候着他。像迪·卡尼奥这样误导公众——尤其是凯尔特人队支持者的人绝不能被轻易放过，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我也有个人责任来维护我自己的名誉。” “反思来看，我真希望自己早几年就采取这样的行动，揭露出迪·卡尼奥在凯尔特人队俱乐部按照行业准则正常运行的时候，通过散播捏造的诽谤性言论来中伤凯尔特人队的那种丑行，让他声名扫地。” 许多人可能很鄙视俱乐部主席，但是恰恰有一些俱乐部主席凭借自己的努力而帮助俱乐部摆脱了困境。麦肯就曾经通过向凯尔特人队投入九百万英镑的个人资金而使其免于破产，拯救了一支老牌的球队。 英格兰的彼得·约翰森曾经是埃弗顿队俱乐部的股东，他曾向甲级联赛的特兰梅里队提供过无息贷款。该俱乐部利用他投入的这笔资金在1998至1999财年中盈利四万六千多英镑。 与其他欧洲国家的同行们相比，英国的足球俱乐部主席们可以称作是中规中矩了。西班牙就可以为此提供一些可供讨论的事例。该国有一些经营足球俱乐部的人被人们称作是“元首”。他们以傲慢无礼、为所欲为且神通广大而闻名。马德里竞技队的俱乐部主席希尔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最近几年，他因为涉嫌欺诈而被调查，调查内容中包括已经去向不明的几百万美元。诉讼人要求应当对他处以十年的监禁，禁止其从事公职，并对其进行巨额罚款。无独有偶，像希尔这样的人可不止一个。巴塞罗那队以及皇家马德里队的前任俱乐部主席约瑟·路易斯·努内兹和劳伦佐·桑斯，他们二人就曾以管理俱乐部就像是经营私人农场一样随意而闻名于世，他们都是反复无常地买卖球员，并使俱乐部拖欠了巨额的债务。同时所有这些“元首”们都是些利己主义者，很少有人能像皇家贝蒂斯队的俱乐部主席曼努埃尔·鲁伊兹·德·洛佩拉那样做，他居然把该队的主场球馆命名为曼努埃尔·鲁伊兹·德·洛佩兹球场。 在球队的许多事情上，这些目中无人的“元首”们常常自以为是地制约球队主教练的行动。比如按照他们自己的意愿来引进球员——通常是些攻击型的球员，而不管球队究竟需要什么类型的球员，或者主教练想要引进什么球员。当球队因此而出现问题时，他们又把全部责任都推给主教练，甚至经常是将其直接解雇。 然而，西班牙的球迷们对此却没有太多的抱怨，因为他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选举俱乐部主席。从这方面来讲，西班牙足球与英国足球有着很大的区别。根据西班牙法律规定，西班牙的足球俱乐部都是非盈利性机构，这也就是说，球迷和投资者们不能购买俱乐部的股票。不过目前有一项计划正在酝酿之中，如果球迷们投票同意的话，可能会允许俱乐部成为半私有性机构。目前，西班牙球迷们通常是通过拥有球赛季票来成为俱乐部的“成员”的。通过这种方式，使球迷们可以深入地参与足球比赛，也就允许他们可以投票选举俱乐部的官员，比如俱乐部主席。对于那些担心俱乐部被某个人或某个家族所控制，或者担心俱乐部被卖给哪个电视广播公司的足球观众来说，这种体制是非常吸引人的。但是这样的体制也有其缺陷。 就像现实生活中的政客一样，许多俱乐部主席也是凭借他们向民众做出的承诺而当选的，比如向球迷们承诺签入某一名球员（通常是前锋，因为西班牙人热爱有激情的攻击型球员），或者许诺保证赢得某一项赛事的冠军。但是，正像政客们一样，那些竞选俱乐部主席的商人们也常常会做出一些他们无法兑现的承诺，他们与政客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很少需要担心资金问题。这也就是上述的西班牙选举体制的不足之处。 俱乐部董事会的成员们并不必为俱乐部的债务承担责任，因此所有的俱乐部主席们最常干的事情就是，拖延债务偿还日期，争取把债务问题留给那些将来会把他们赶下台的接班人们。由于董事会成员们不必为债务担心，所以他们通常就会投票支持某位许诺将签入最好的球员的主席候选人。最终那些债务的承担者将是四处追讨还债的银行，而不会是应当偿还欠债的俱乐部。 从短期来看，这样的做法似乎很荒谬，但是西班牙大多数的顶级俱乐部正是因此而拥有了上千万英镑的资产，甚至其中一些超级俱乐部的资产已经达到了上亿英镑。这样的盛况是不会持久的，有专家已经预言，在未来十年中，随着俱乐部逐步转向私有化上市公司，西班牙足球将会面临一场空前的灾难。英国记者托马斯·佩顿曾在西班牙呆过一年时间，他对西班牙足球体制的运转情况表示极为惊讶：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五章 俱乐部主席(3)
“西班牙足球整体看来都是非常令人愉快的，与英国足球运动的方式有着很大的差别。从理论上来讲，西班牙的那套足球体制是很不错的，它使足球比赛免于被大型商业集团所吞并，同时参与足球比赛的球迷们也可以对俱乐部的运作方式发表意见。” “但是随着签入球员所需的资金越来越多，西班牙足球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也就是所有的俱乐部都在争先恐后地不断花钱，总体金额的数目已经达到了近乎荒唐的高度。” “银行界也知道最终那些债务都会落到自己头上，但是如果哪家银行胆敢要求还债的话，可能导致的结果就是俱乐部不得不倒闭或者卖掉球员，这必然会引起上流社会的抗议。同时，如果政府机构协助或者批准银行追讨债务的话，那么这届政府肯定不会再受民众欢迎了，他们毫无疑问也就别想赢得下一次的竞选了。西班牙人热爱足球胜过其他所有的一切，但是目前该国的足球机制就像是一座纸片搭建的房屋，很容易倒塌，可能就发生在不久的某一天。” “偶尔，也会有人呼吁应当以一种正常的心态来解决西班牙足球面临的问题，可是他们却被指责为散布恐慌或者替失败找借口。不过终有一天，西班牙足球将不得不忍受一段阵痛，然后可能会卖掉许多身价太高的球员，也许他们还可能重新使足球比赛振兴起来。” “对于西班牙足球来说，另外只剩下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废除掉禁止足球俱乐部成为盈利性机构的法令，效仿英国的足球体制。” 有一个最富代表性的事例可以用来说明西班牙足球体制的运作情况。2000年7月，皇家马德里俱乐部董事会又到了投票选举主席的时候了。当时竞选这一职位的两位候选人都是来自建筑行业的成功企业家。一位是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当时的主席劳伦佐·桑斯，他从1995年以来一直掌管着该俱乐部的工作，并且在其任职期间，皇马两次问鼎冠军杯联赛桂冠。而另一位候先人是名不见经传的弗洛伦蒂诺·佩雷斯。当佩雷斯宣布参加竞选时，他似乎根本没有胜出的机会，因为在西班牙足球史上，一般总是在位的主席可以取得连任。然而，当佩雷斯宣布，如果他能当选俱乐部主席，他将不惜付出四千万英镑的转会费而签入巴塞罗那队的路易斯·菲戈的时候，他突然间得到了选民们非常认真的关注。这场竞选之战很快进入了白热化。桑斯讽刺佩雷斯的许诺只是一句玩笑，说佩雷斯还有可能紧接着又签入一位克劳蒂娅·希弗之类的超级名模呢。而佩雷斯则就此与桑斯针锋相对，他说服菲戈向外届透露消息称，他已经向菲戈支付了两百万英镑的定金，并承诺在其转会到皇家马德里队后每年可以得到五百万英镑的年薪。桑斯随后即发起了一项号召拯救皇马的运动，他指责用签入菲戈来竞选对皇马球迷是一种侮辱，因为此举无异于是在收买选票，况且那根本就是一种痴心妄想。桑斯还出示了一盘录像带，其中记录了在1999年巴塞罗那赢得了联赛冠军后，染着巴塞罗那颜色头发的菲戈曾经用言语侮辱过皇家马德里队。然而，桑斯随后就忘记了自己的清高姿态，他在选举的准备时期也向民众承诺将签入一些新的球员，并宣布，如果他能再次当选，他将引进马洛卡队的前锋迭戈·特里斯坦。选举日当天，在六万六千张选票中一共产生了百分之六十五的有效选票。 选举结果就像佩雷斯宣布他将签入菲戈时一样令人惊讶，佩雷斯赢得了三万零三百二十张选票，他当选了皇家马德里队的新一任俱乐部主席。而劳伦佐·桑斯只得到了一万三千三百零二张选票，其他的选票可能污损了或者没有填写。这次选举，使得佩雷斯成为了第一位本来处于劣势，但却最终获胜的非俱乐部成员候选人。他上任后很快就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使菲戈与皇马签订了为期六年总值三千七百万英镑的合约。 与此同时，在巴塞罗那也正进行着激动人心的选举。当时巴塞罗那刚刚经历了一个一无所获的悲惨赛季，约瑟·路易斯·努内兹在掌管该俱乐部长达二十二年之后，终于离开了俱乐部主席的职位。接替努内兹的是胡安·加斯帕特，他赢得了俱乐部选民中百分之五十四点八的选票。加斯帕特在竞选之前是巴塞罗那俱乐部董事会的副主席，他一直被人们认为是一位富有新思想的管理者，他在竞选时向球迷们许诺，如果他能当选，他将把马克·奥维马斯引进巴塞罗那。最终，加斯帕特用两千五百万英镑的转会费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努内兹下台被球迷们看作是自己的一种胜利，特别是对于世界闻名的运动组织“蓝象集团”来说更是如此。他们指责称，努内兹的领导集团所采取的一系列改革侵犯了球迷们参与俱乐部管理的民主权利。他们列举出许多的证据，比如努内兹私自随意从十万名俱乐部成员中选举出三千人组成了代表机构，并且不愿意向外界透露该机构的人员情况。“蓝象集团”担心俱乐部董事会将企图把巴塞罗那俱乐部改造成一个纯粹的商业公司，甚至可能将来某一天在俱乐部内实行股份制。努内兹和其他人正在策划一项代号“巴塞罗那2000”的方案，而对于球迷们来说，这项方案被看成是巴塞罗那俱乐部将要面临的一场噩梦。“巴塞罗那2000”方案计划在巴塞罗那队的主场四周建造一座迪斯尼乐园式的主题公园，其中包括各种各样的酒吧、影院、商场和其他与足球完全不相干的娱乐设施。正如之前所说的一样，巴塞罗那的球迷们是一群足球纯粹主义者，像这样拙劣的商业性方案使他们在抗议中愤怒得嗷嗷乱叫。现在新的俱乐部董事会刚刚上任，但是球迷们已经迫切地希望他们能够在上述问题上有所行动了。
第一部 主 人 公 第五章 俱乐部主席(4)
意大利足球界与西班牙一样群情激昂，因为该国的一位足球俱乐部主席已经当上了这个国家的政府首脑，他准备让所有意大利超级俱乐部的主席们取得更高的荣誉和权利。西尔维奥·贝卢斯科尼是一个让意大利人爱恨交加的家伙。他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集传媒、政治和足球于一身的代表性人物。许多足球和政治分析人士花费几百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试图去弄清这个家伙是怎样爬上那个显赫位置的，以及他到底在做什么，并且为什么那么做。贝卢斯科尼曾经被一些媒体节目授予“公民凯恩”的称号。这位AC米兰队的俱乐部主席拥有多家电视台。他拥有三大国家级私人电视网，“Canale 5”、“Rete 4”和“Italia 1”，控制着意大利全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电视广告收入，以及一半以上的观众。这使他同时可以掌管足球与电视两大行业的商业活动。贝卢斯科尼单凭这些已经可以成为一个引人瞩目并权可倾城的大人物了，但是他并没有满足于此。贝卢斯科尼开始向政界进军，并于1994年成功当选为意大利总理，不过很快便在1996年下台了。尽管如此，他的政党意大利力量党仍然是意大利主要的反对党之一。他的知名度很大程度得益于他的电视产业王国，同时由于可以从AC米兰的良好运营中获得巨大利润，他的地位可以说是极为稳固的。同时，由于他控制着主要的电视网络，也就意味着他可以让许多意大利人无法知道他和他的助手们受到的一些控告，他们曾被指控涉嫌政治腐败、诈骗和与西西里黑手党有染。他加入政界则意味着，他可以非难那些出于政治目的而对他进行调查的电视公司，从而可以有效地控制言论影响。 在许多人都称道贝卢斯科尼是意大利足坛的风云人物的同时，另外有一个人的名字却被许多人所痛恨不已，他就是尤文图斯俱乐部的总经理卢西亚诺·莫吉。他曾经在尤文图斯、罗马、托里诺和那不勒斯等多家俱乐部工作过。在1996年，他曾帮助他的朋友卢西亚诺·尼佐拉成功地当选了意大利足协主席，同时他又以擅于经营球员转会交易而闻名于众。他的儿子亚力山德罗是意大利最著名的球员经纪人之一，据说他们父子二人手里掌管着两百五十名球员。从甲级队到丙级队，莫吉与其中的许多球队都保持着友好关系。但是他的批评者们——其中包括许多的前任教练——则说，他对足球比赛中的每个人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并且他有能力去成就或者毁掉某个球员的前途。罗马队的俱乐部总经理弗兰科·森西曾经说过： “为什么罗马队发现自己很难赢得联赛冠军？答案只有莫吉知道。除非莫吉不再与我们作对，罗马队才有可能踏上冠军之路。单凭投入几百万英镑的资金是不足以去获胜的。” 对于球迷们来说，处理与俱乐部主席的关系实在没有什么完美的解决方案。但是对于那些已经不再有可能上场踢球的成年球迷们来说，如果他们受过良好教育并且官运亨通的话，俱乐部主席倒是他们极有可能争取到的一个职位，要想实现这种理想，金钱的帮助那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看来，大家就不要指望英国将会采纳国外俱乐部的做法了，球迷们也就别想得到直接选举俱乐部主席的权利了。因此，从可预知的未来来看，球迷们抨击俱乐部主席或者参与俱乐部管理的最好机会就是，充分利用通过在俱乐部投资控股所获得的选票。但是，如果他们所在俱乐部是可以进行股票交易的上市公司的话，那么就存在其他人买走所有股票的危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持股人就可以随意任命俱乐部主席和董事会成员了，于是球迷们的希望可能就会以某个并不胜任的俱乐部主席走马上任而告终。因此可以说，足球比赛的危险性并不仅仅体现在球场上。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六章 商业利润(1)
足球现在不再只是二十二个球员在绿茵场上奔跑拼抢的运动了。尽管在球迷们心中足球可能就是这个概念，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足球的意义远大于此。在热爱足球比赛的球迷们的眼中，绿色就是足球场的颜色，但是在商人们看来，绿色就是钞票的颜色。在当今的这个世界上，足球已经变成了一台印钞机。目前，英国最赚钱的行业就是足球了。按照1997——1998赛季和1998——1999赛季的营业额数据统计排名，在世界前二十位的各国足球联赛俱乐部中，有一半都是来自英国。 这项数据来自德勤公司的调查统计，对各俱乐部进行排名的依据主要以几个方面，一方面是俱乐部的筹集的赞助资金情况，另一方面还包括在门票销售、球员转会、下属机构经营以及电视转播中获得的收入。下列两行数据所显示就是1997——1998赛季和1998——1999赛季中，世界各国的地方足球俱乐部取得的营业额及排名情况： 排名 球队名称 营业额（单位：百万英镑） 1998——1999 1997——1998 1 曼彻斯特联队 110．9 87．9 2 拜仁慕尼黑队 83．5 62．5 3 皇家马德里队 76．1 72．2 4 切尔西队 59．1 47．5 5 尤文图斯队 58．5 55．3 6 巴塞罗那队 55．7 48．6 7 AC米兰队 54．1 48．6 8 拉齐奥队 50 41．1 9 国际米兰队 49．1 48．2 10 阿森纳队 48．6 40．4 11 利物浦队 45．3 45．5 12 纽卡斯尔联队 44．7 49．2 13 帕尔玛队 44．4 33．4 14 多特蒙德队 43．9 39．8 15 热刺队 42．6 31．2 16 罗马队 39．4 30．7 17 利兹联队 37 28．3 18 格拉斯哥流浪者队 36．5 32．5 19 阿斯顿维拉队 34．9 31．8 20 凯尔特人队 33．8 27．8 在1998——1999赛季，英国各家俱乐部中前二十位的营业额数据如下： 排名 球队名称 营业额（单位：百万英镑） 1 曼彻斯特联队 110．9 2 切尔西队 59．1 3 阿森纳队 48．6 4 利物浦队 45．3 5 纽卡斯尔联队 44．7 6 热刺队 42．6 7 利兹联队 37 8 格拉斯哥流浪者队 36．5 9 阿斯顿维拉队 34．9 10 凯尔特人队 33．8 11 米德尔斯堡队 28 12 西汉姆联队 26．5 13 埃弗顿队 25．4 14 桑德兰队 24 15 莱切斯特队 23．8 16 德比郡队 22 17 布莱克本队 21．2 18 谢菲尔德联队 19．1 19 考文垂队 18．8 20 诺丁汉森林队 17 在前面关于球迷的章节中已经写明，俱乐部有很大一部分收入来自于球迷的腰包。不过，在本书的这一部分中，将讲述俱乐部其他方面的收入来源，其中包括电视转播、商业赞助和股票等许多方面。同时也将分析这些方面对足球比赛所产生的影响，以及他们对球迷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有此之前，我们有必要先研究一下有多少资金被投入到了足球比赛之中。通过参考德勤公司已经进行的调查，我们很容易对英国足球联赛进行这方面的分析。因为在过去相近十年中，该公司的杰出的足球研究部门在格里·布恩的领导下，一直在跟踪观察着英国足球联赛的发展情况。该部门的观察研究范围是迄今为止所有商务研究机构中最为全面的，其中包括各俱乐部球队、各大联赛、相关管理机构、足球场馆、金融家以及股民等等。所有关心足球比赛的人们很认真地关注着他们的相关报告，并将其看作是反映足球界各类情况的晴雨表。该研究部门一半以上的研究工作都是以各俱乐部在1998——1999赛季的经济状况为基础的，在英超和甲级联赛中的九十二个职业足球俱乐部中，他们获得了其中八十三个俱乐部的有效账目情况。2000年8月，该部门关于1998——1999赛季英国足球俱乐部的调查报告正式出版，该项报告显示，英国足球行业的总收入上升了十分百分点，其总额达到了九亿五千一百万英镑。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六章 商业利润(2)
在1998——1999赛季，二十家英超俱乐部营业利润为六千九百万英镑，这个数字正好与英国甲级与乙级联赛的七十二家俱乐部在那个赛季亏损的金额一样。由于在球员转会费用方面增加了五千五百万英镑的开支，英超俱乐部所上报的税前利润减少到了一千三百六十万英镑，然而与此同时，英国甲级联赛俱乐部的亏损额却上涨了四十五个百分点，达到了七千五百万英镑。从营业利润情况来看，英超上涨了二十五个百分点，英甲下降了十三个百分点，而乙级与丙级联赛则分别上升了二十五和十六个百分点。从整个英国足球联赛的情况来看，营业利润总体上涨了十个百分点，但是与此同时，各俱乐部的工资账单总额也上涨了十八个百分点，而球员转会支出费用更是飞涨到了八千九百万英镑。随着英国足球联赛中各个职位的薪金要求越来越高，各家俱乐部所受的压力也在不断增加。同时，在英超以外，据报告称只有五家足球俱乐部处于盈利状态，它们是桑德兰队、布拉德福德队、吉林汉姆队、沃尔萨尔队和普雷斯顿队。然而在英国丙级联赛中，没有一家俱乐部是盈利的。在德勤公司做出这项报告之后，到我写这部分内容之前的这段时间中，英超外处于盈利状态的前两支球队已经晋级到了英超联赛，但是普雷斯顿队也经营得很好，特别是在财政管理方面，该俱乐部利用经济优势的帮助使得球队的情况蒸蒸日上。 在整个1998——1999赛季，英国所有的足球俱乐部用于球员转会的资金支出总额空前高达三亿一千六百九十万英镑，而在上个赛季的这项支出总额仅为两亿两千七百九十万英镑。各家俱乐部因为球员转会而流向海外的资金已经从以前的七千万英镑增长到了一亿四千两百二十万英镑。英超俱乐部在与其他低级别俱乐部进行的球员转会交易中支付了两千七百五十万英镑，相比之下，在1997——1998赛季用于这方面的支出金额只有一百五十万英镑。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之间进行球员转会交易所用的资金上升了九个百分点，总额从一亿六千万英镑增加到了一亿七千四百七十万英镑，其主要增长原因是英超俱乐部在球员转会开支方面出现了大幅增长。而像牛津联队、克鲁队和约克城队这些小俱乐部则由于获得了超过一百万英镑的税前利润而与许多著名的英超球队站在了一起。创造的税前利润最多是曼联队，利润金额为两千两百四十万英镑，随后是两千零二十万英镑的阿斯顿维拉队，八百万英镑的诺丁汉森林队和创利六百七十万英镑的德比郡队。本赛季尤其感到高兴的是牛津联队，因为该俱乐部已经苦苦挣扎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人们一度甚至担心它会永远倒闭。 关于未来几年的这方面数据的预测听起来将更加令人振奋。德勤公司预测，在2001——2002赛季的英国职业足球联赛中，英超联赛的营业总额将在1998——1999赛季的基础上增加六亿三千万英镑，达到十三亿英镑，而英甲联赛的营业总额将增加两亿一千九百万英镑，达到五亿英镑。英超与英甲的营业总额都将是以成倍的速度增长，但是这两个级别的联赛间每年的营业额差距将会达到惊人的八亿英镑。格里·布恩认为，这些数据表明，英国足球比赛已经学会了如何充分利用商业机遇了。他说： “这又是一个令人难忘的赛季，英国足球已经进入了商业时代。足球联赛的收入增加了八千五百万英镑。但是，各家俱乐部用于球员转会费用和人员薪金的支出金额仍然在不断上涨，其中球员转会费用的增长尤为显著。” “最近有关电视转播的商业协议已经签署完毕，在将来的整个四年期间，这些协议将会给足球联赛带来两百四十万英镑的收入。但是对于各家俱乐部来说，目前面临的挑战应当是如何精明地管理好他们的资金，并确保把部分资金用于加强商业基础设施的建设，而不是直接被球员们收入自己的腰包。这种发展趋势将使英国的职业足球比赛更加稳固健全。” “目前英超俱乐部的平均规模相当于英甲俱乐部的五倍。英格兰超级联赛带给各俱乐部的回报还是相当丰厚的，同时，它仍然是所有英国足球俱乐部为之长期不懈努力的奋斗目标。” “但是，为了争夺英超联赛每年提供的三个晋升席位，许多足球俱乐部都在过度地扩张自己的实力，这种竞争很难使足球比赛处于一种健康发展的状态。这种问题主要存在于英甲联赛的俱乐部之中，同时其他许多俱乐部球队也不同程度地有着这样的问题。” “如何衡量一个足球俱乐部在投资引进新球员方面的能力呢？其中有一项关键指标就是该俱乐部的经营盈利率，而在足球俱乐部的起步发展阶段，这一指标则是球场及其他俱乐部基础设施。为了确保长期的生存，一个足球俱乐部可能不一定需要盈利，但它却必须要避免出现重大亏损。某些俱乐部可能会不惜以亏损的代价去追求比赛佳绩，如果冒险成功，或者赞助商愿意承担亏损责任，再或者如果赢得的回报可以弥补俱乐部财政上的损失的话，那么这种孤注一掷式的冒险在短期内还是效果不错的。但是如果上述的一系列假设都没有实现，那么这种冒险可能就会极大地损伤俱乐部的元气，这种损伤也许很多年都无法恢复。这种不良后果可能会，通常是肯定会在俱乐部内部各个层面都引发不稳定情绪。”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六章 商业利润(3)
“英国职业足球俱乐部现在已经都成为有限公司了，同时俱乐部的领导层也承担起了经营责任。俱乐部领导层在工作中所承担的这种责任是相当沉重的。在过去，一些俱乐部一直停滞不前，不球迷们当会事，在面对球员和他们的经纪人的要求时总是软弱无力，但是这些俱乐部当时还可以从比赛管理总部得到‘救济’以苟且残喘。” 在俱乐部及其财政情况方面，德勤公司的报告还揭露称，在1998——1999赛季末期，九十二家足球俱乐部共计占有资金十一亿五千万英镑，其中五分之四的资金来源于股民、俱乐部董事和相关团体。这些资金是以纯现金的形式从存款人手中转到借贷者那里的，这种事情在1997——1998赛季中首次发生。有十家俱乐部的纯银行贷款总计达一百二十八万英镑，其中从银行贷款最多的三家俱乐部是考文垂、博尔顿和米德尔斯堡。在1998——1999赛季中，英超俱乐部总计的资金周转赤字为一亿一千一百万英镑至四千四百万英镑，而在英甲俱乐部中的这一数字为六千七百万英镑。在英国足球业六亿八千六百万英镑的净资产中，英超联赛拥有其百分之八十五的份额。同时，在英国足球业五亿零七百万用于购买球员的资产还原值中，英超联赛也占有了百分之八十四的比例。英超正在不断被促进发展着，据评估英超目前的营业利润增长了一千二百万英镑，其中绝大部分直接来源于新增加的电视转播收入。这种收入增长在将来还会继续上升。根据评估显示，在2002——2003赛季，英超的营业利润将会增长两千五百万英镑。就此，格里·布恩称： “对于每一家俱乐部和每一位球员来说，如果能够把自己摆进英超联赛的‘商品橱窗’里面，那将是一件非常具有诱惑力的事情。除去数目可观的电视转播收益之外，英超对俱乐部和球员产生的推广促进效应会为他们带来额外的滚滚财源。” “对于球迷、赞助商、媒体广播公司以及团体消费者来说，足球俱乐部越来越具有吸引力了。但是，对于新兴的俱乐部来说，在它真正地被整个大环境所接受之前，它必须要压抑住自己那种强烈的兴奋冲动，不要挥霍掉所有这些潜在的财富。” “在电视转播带来的稳定的收入资助下，那些沉浮不定的俱乐部也许可以在英甲联赛中苟且残喘地混日子，但是一旦那份稳定的收入没有及时到位，这些俱乐部可能就要老死在慵懒的英甲联赛中了。在英超联赛之外的足球俱乐部，要想维持生存两个赛季以上，就必须要面对艰巨的财政挑战。” “也许出于一种照顾心理的善意，那些已经降级退出英超联赛的俱乐部在短期内还会保持英超联赛的花费标准。但是，除非该俱乐部可以很快地重新返回英超联赛，否则这种做法是非常危险的，其结果可能导致该俱乐部受到根本性的损害，很多年都缓不过劲来。” 以上的数据表明，当前的足球比赛运动应该是具有很大的发展潜力的。那些经营有方的俱乐部正发展得越来越兴盛，它们也应当对其他俱乐部产生激励作用。但是，正如德国传说中的浮士德为了得到与魔鬼的交易协定而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一样，足球俱乐部也正在为了金钱而出卖着自己的某种东西，也就是俱乐部的灵魂——球迷们。在寒冷的冬夜里，电视转播可能真得会给人一种享受。但是从长期来看，电视转播却要为破坏了球迷们的足球比赛而承担责任，因为人们可能宁愿呆在家里看电视，而不想亲自去现场真正地观看比赛了。足球是一项需要观众参与的体育运动。即使电视广播公司为了让观众们呆在家里看电视，而愿意向俱乐部支付更多的金钱，大多数的球员还是宁愿有成群的观众们在现场为自己呐喊助威。毕竟，连上帝都喜欢被顶礼膜拜，更何况球员这些凡夫俗子呢。 许多人认为足球不再是一种纯粹的体育运动了，它已经成为了一种商业活动，但是这样的说法并不准确。从目前来看，足球还是一种不成熟的混合体，其表现出来的特性就是，足球比赛正与资本主义和大商业主义内在的利己思想慢慢地互相叠加融合。 但是，经济学讲师和足球商业作者斯蒂芬·希曼斯基却坚持己见，认为不应当再把足球看作是一种纯粹的体育运动。他认为，由于足球已经被附加上了商业价值，所以足球应当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标准的商业活动了。他的这种观点可能与那些关注足球比赛精神的人们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认为对于这一问题，最好还是了解一下财政分析专家们对于足球比赛的看法，原因只有一个：分清楚你的敌人。（这样说并没有任何暗示希曼斯基先生是个恶人的意思。我发现他是一个谈吐非常博学多识而且令人愉快的人。） 他主张，有关足球是否是一种商业活动的问题已经不再是一个悬而未决的议题了： “我认为，目前已经没有人可以质疑足球是一种商业活动这一事实了。他们可能不喜欢这一事实，但是他们不得不接受它。有人可能会说，如果能够使足球脱离商业影响，那足球将会成为更加伟大的体育运动。但是，至于如何才能实现这样的理想，却没有人能够提出真正有建设性的意见。” “商业因素在足球比赛中一直都存在着，但是足球比赛中商业因素的存在形式却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是以一种非常欧洲式或者英国式的形式而进行的。可以说商业因素绝对不是突然闯入足球比赛中的。”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六章 商业利润(4)
“你想想那些负责经营俱乐部的人们吧，他们总是居于非常显赫的地位，总是在当地的社团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他们也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商业利益。但是，你却总是不能像对待普通的商业公司一样来对待足球俱乐部。然而看看美国，足球俱乐部在那里从一开始就具有着非常典型的商业性质，并且根本没有人对此产生质疑，足球的商业性已经被人们所接受了。” 按照希曼斯基先生的观点，出现上述这种地区观念差别现象的主要原因是，在美洲与欧洲之间存在着文化上的差异： “在美洲，‘商业’从来没有被看作是一个肮脏的词汇，因此，在足球等体育运动方面进行的商业开发也是为人们所接受的。” “在经商和赚钱方面，欧洲人的观念中所存在的问题之一就是，在长期的传统观念中，商业从来都被认为是一种不太令人尊敬的活动，通过为人们提供商品和服务来换取金钱的行动也是为人所不耻的。这种传统观念的意思就是，你应当做某些事情是因为人们认为那些事情是正确的、应当做的事情。从某种感觉上来讲，这种观念似乎又倒退回了过去那些被教会所统治的宗教时代。” “然而在美国，整个社会开始发展时，就没有形成那种对商业的动机进行质疑的传统观念。商业一直都被看作是一种很好的行业，因此当体育运动与它发生联系时，人们也不认为那是什么坏事。” “美国人可能会对涉及足球商业活动的某些人进行抱怨，但是他们不会——或者很少——对有关足球的真正的商业计划表示不满。” 根据希曼斯基的观点，足球商业活动得不到信任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人们总体上缺乏对商业在整个社会中的运作情况的了解和认识。不过，希曼斯基自己也认为，商业不是一个需要所有人都去用心关注的领域，理由是： “在许多人的眼中，商业可能与政治有些类似，而对于这类事情，人们通常只去了解一些他们需要知道的东西就足够了。” 希曼斯基认为，商业活动的涉入可能会使体育运动在观赏性上更富激情，因为商业会使体育运动的在某些方面显得更加残酷无情： “在体育运动方面进行商业投资时，在成败得失间显露出的残酷性是你所知道的其他所有商业活动都无法比拟的。例如，对于大多数普通商业经营者来说，如果在经营中做了某一个糟糕的决定，那他可能会通过某种方式弥补掩饰过去，只有当经营中出现了一系列的错误时，这些失误才会被曝光，商家才会因此而遭受真正的损失。” “但是对于在体育运动中进行投资的商业经营者来讲，每一个错误的决定都会被无情地曝光并且受到残酷的惩罚。我认为，商业体育具有的这种特性既是它的一个弱点，也更是它的一项优势。足球商业完全处于一种没有宽恕、毫不仁慈的环境之中，你在其中的每一丝疏忽失败都会被无情地公布于众，而这一点也正是我们对足球商业的欣赏之处。这种环境就象是一个大剧场，同时足球比赛也就更具竞争性和开放性。我觉得这样会使足球商业的经营运作更好地保持合理与稳定。” 然而，有人说足球与商业是两种不可调和的东西。但是希曼斯基认为，当前的足球比赛已经表明，它在很多方面的运作情况与标准的商业经营如出一辙，并且普通的经济理论也完全可以适用于足球比赛。 “足球商业的一大特点就在于其艰难性，经营足球商业是非常艰辛的，并且大多数的足球俱乐部都将会失败。同时，如果把目标定为赢取联赛冠军或者某项冠军奖杯的话，那么大多数的俱乐部肯定都将成为失败者。甚至在避免降级这类事情方面，也会有许多的足球俱乐部难以成功。” “普通的经济理论可能与足球商业中应用的经济理论非常相似。人们没完没了地谈论着那些被投入到足球比赛中的巨额资金，并且总是在发出疑问：那些资金在创利回收时是否就像投入时一样容易？对于这一问题，最好的回答可能就是：这种投资经济也就类似于国民经济，如果国家治理得好，那么经济投资当然也就容易创利回收。另外也可以打个比方进行比较，经济状况好的俱乐部与经济状况差的俱乐部之间的差别，也就像富人与穷人之间的差别一样。” 如果他的假设是正确的，并且足球真得被当成是一种纯粹的商业来经营的话，那么在未来的几年中，足球可能将会陷入困境。 “人们是不是正在致富赚钱呢？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吗？穷人们会得到公平的收入份额吗？这样的情况还会长期持续下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穷人们无法得到与富人们一样多的收入，至少一般来说是这样的。而这种情况也不会是一陈不变的，将来总会有一些人出现衰落的。你完全可以确信，经济发展到某种程度时一定会出现倒退的，也会出现破产和失败。但是从长期来看，经济还会再次反弹上升，并且仍将继续向前发展的。以上所有这些规律在足球商业中也都很适用。” 但是，希曼斯基觉得那些担心商业会使足球走向绝路的人们正是忽略了这一点。他说，即使目前在足球比赛中所采用的商业模式可能会在将来出现一些危机，但是结局也不至于是再没有人去观看比赛吧。他感觉足球比赛将会很稳定地发展下去，因为，在欧洲，足球已经在人们的思想意识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根基，更不用说在世界范围内了，那将更是如此。同时，大多数人如果不再把足球看作是自己的首选体育运动，那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换句话说，足球已经在人们的思想中占据了统治性的地位。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六章 商业利润(5)
“我认为，在足球商业方面，目前还看不到任何本质性的危机，也没有出现什么将会导致全盘皆输的危险。我曾经反复思考过这方面的问题，我也知道其他一些像‘足球专栏作家’大卫·考恩之类的人，他们可能作为预测灾难的预言者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我并不会从他们思考的那种角度来看待问题。从某一方面来讲，考恩等人的观念有其正确性，足球商业将来可能会在一些方面出些某种形式的财政危机，但是从更长远而全面的角度来看，他们却是错误的。” 关于电视转播方面，可以说，它为足球比赛向商业化转变提供了主要的资金来源。希曼斯基认为，电视转播可能会使比赛观看习惯发生一些变化，但是在他看来，足球比赛当前受大众欢迎的程度和投入其中的资金总额可以作为一种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未来的足球比赛必将会非常成功并广受观众欢迎。 “此刻的足球比赛正在变得越来越受大众欢迎，而它的媒体形象却越来越冷酷无情，但是它的前途肯定将是无限远大的。足球商业的基本经济理论就是，足球是一种面向大众休闲时间的商品，而休闲又是用来满足人们收入增长后产生的精神需求的一种商品。” “因此，只要你希望社会经济水平不断提高，那么你可能也会希望休闲娱乐水平同步增长。休闲需求的发展速度是快于收入水平的增长速度的。例如，我的收入可能增长了百分之十，但是我对足球比赛的需求度的增长值却大于百分之十。而这一理论基础正是支撑足球商业发展计划的基本点。” “足球比赛不同与网络故事。足球是潜藏着一种真正的社会需求力的休闲商品。不论足球比赛的各种机构发生了什么变化，也不论足球比赛将以何种形式来组织进行，在不久的将来，足球必将成为一个获得巨大成功的商业项目。” “在足球比赛将来的发展过程中，可能会在某些阶段出现减速现象。但是你可以去参看一些诸如电视股票类的图表，或者你可以审核某项每一笔交易额都提高四五倍的指数增长表，你就会发现，任何东西都不可能永远地加速发展。” “你自己可能也相信任何事物不可能永远地加速发展。但是你可以看看美国国家足球联盟的发展情况，从六十年代至今，它一直在不停地发展着，这种发展速度在该联盟开始时就出现了，现在仍在保持着稳定增长。因此，对于足球来说，其发展速度可能会再持续增长二十年或者更长时间。” “我一直在研究足球出现这种异常情况的原因，但是我没有找到。人们对足球比赛的需求总是在以一种或快或慢的速度永无止境地增长着。” 在评论那些认为足球商业中存在着泡沫现象的批评者的时候，希曼斯基以美国为例进行了解释： “你每晚能够看到两至三场不同的赛事，美国当地对足球比赛的需求量就是这么大。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并不是由于电视广播公司出于仁慈而这么做，而是因为人们已经为此交了收视费用。这也正是美国足球商业的运作方式。” “现在英国的足球商业至少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们的需求量和市场还可以扩展到美国足球商业的那种程度。在美国，没有人想着泡沫会迸裂。他们认为那些泡沫会越来越稳固，越来越坚韧。” 希曼斯基认为，即使泡沫某一天真得破裂了，那也只不过会促使管理者加强对足球商业进行深入的思考而矣。他说： “从理论上来讲，市场可能会出现饱和状态，但是现在我们所说的是消费者的收入支配问题，人们赚的钱越多，他们的消费欲就越强，同时他们也就更愿意进行消费。因此，体育比赛组织者们将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更多的途径和方法来赚取消费者的钞票。” “参看一下豪华包厢的坐席吧。在足球场馆最初兴建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豪华包厢，当时观众也没有这方面的需求。豪华包厢是后来才开发出来的一块新的消费市场。将来还会继续进行类似这样的市场开发。” “例如，现在研制出了各种各样的电子产品。使用这些产品时，只要我需要，我就可以很轻松地随时得到有关比赛的最新消息。目前对于这类产品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这些产品将为足球商业赢得丰厚的利润。” 为足球商业赢利。可能这一点正是球迷们还未最终失去足球比赛的原因。也许球迷们永远都不会失去什么东西。可能足球一直以来就是一种商业活动。可能最重要的商业因素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进入了足球比赛，当时球迷们对于足球比赛还处于一种绝对的信仰状态。在当时，无论赞助商向俱乐部投入多少资金，球迷们都不会过问俱乐部是怎么运营的，更不会去管他们的钱是怎么花掉的。在任何一种交易中，让人向你付了钱却什么没买到，那肯定是你能做的最划算的买卖了。但是这种“空手套白狼”的生意经在商界以外却有另外一个名字：诈骗！ 尽管希曼斯基先生所进行的旁征博引的雄辩解显得很有涵养并且理由充足，但是其中却有一处漏洞。因为，从来没有人为瞻仰一下微软公司董事会的新成员，而愿意在雨地里等候几个小时；也没有听说谁会把石油公司的股票证镶入镜框，挂到自家客厅最醒目的位置上；更不会有人从某家公司总部的原所在地买一块砖，或者偷几片地毯去当作纪念品。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六章 商业利润(6)
但是，支持足球俱乐部的球迷们就会这样做。他们会淋着雨去看新回盟的球员；会把从俱乐部认购的股票永远地挂在客厅的显眼位置；当俱乐部的老球场拆迁或重建时，他们甚至会从旧场地买回一些砖块或者草皮留作纪念。这就是足球比赛的魅力。很多理智的人们可能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得到一张市价十英镑的股票，或者说为了可以拥有足球俱乐部的一小部分份额，而愿意额外多付十五英镑的手续费呢？但是对于球迷们来说，这样的交易是非常合理的。 当球迷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足球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一种商业活动呢？ 足球在其成长的历史中，已经接受过许多种经济政策的磨练了。现在，它又将在当前的资本经济体制阶段中经受考验，它的前途将是光明而充满艰辛的。金钱的魔力是极其巨大的，足球俱乐部目前面临的可不只是三十块银币的诱惑。当前充当主要诱惑者的是那些财大气粗的电视广播公司。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七章 电 视(1)
足球从前可能只是一项单纯的球类运动，但是对于今天的足球比赛来说，放在客厅一角的那个方头方脑的电视机几乎与绿茵场上的那只皮球一样重要。 在英国天空广播公司等电视公司进行的电视转播节目中，人们可以看到有着多视角画面以及球员特写镜头等丰富内容的足球比赛，电视使得在家里观看比赛成为了一种娱乐和享受。在将来的几年中，足球历史学家们将会清楚地看到，正是来自电视转播的巨额利润才使得足球比赛出现了扭曲变形，同时把球员们变成了一代人眼中的新型摇滚明星。 但是在几十年以前，当1938年英国足球联盟杯决赛首次由BBC进行电视直播时，足球、球员以及电视还都是那么得清澈单纯。随后，其他国家也逐步开始进行足球电视转播节目，但是直到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足球电视转播的兴盛期才真正开始——也许在你看来，这是足球的癌细胞开始扩散了。意大利的RAI公司于1956年开始正式转播意甲联赛。两年后，1958年世界杯比赛成为了首次进行电视直播的世界性足球比赛。 1960年，欧洲杯决赛在皇家马德里队与法兰克福队之间进行，这场比赛的电视转播权增涨了八千英镑。当时各家电视转播公司正在智利为1962年世界杯赛做准备，为了转播欧洲杯决赛，他们进行了仓促而紧张的准备工作。这些公司从智利紧急调回比赛用的电影胶片。当时还没有卫星转播技术，他们最后决定用最快的方法来做这件事情——把胶片空运回欧洲。 在1965年，BBC公司为了取得在“当日足球”节目中使用比赛精彩画面的播放权，而支付了五千英镑的酬金，这些钱交由联赛各俱乐部平分。在1966年世界杯赛期间，电视制片人们迎来了非常重要的一天，即重播设备和录像带首次在电视转播中开始使用。 当人类在1970年登上月球以后，足球也进入了太空时代。1970年的墨西哥世界杯赛被通过卫星向欧洲进行了电视转播。就在同一年，足球联赛现场直播节目开始在西班牙迅猛地发展起来。 在卫星电视投入使用以后，足球尽管没有发生什么巨大变革，但它仍在继续缓缓发展前进，足球比赛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摄像机镜头，同时也出现了越来越多华而不实的东西。而真正发生了跳跃性大幅增长的则是观看足球的观众人数，以及想要参加足球经营活动的商家数目。在1990年，全球有一百六十七个国家购买了在意大利举办的世界杯赛的电视转播权，观看比赛的观众还不到三百亿人次。观众人数在几年后不断增长。在1994年美国世界杯赛中每一场比赛的观众人数都被记录下来了，其最终统计数字已经远远超过了三百亿人次。这项统计一方面意味着地球上的每个人平均观看了五场比赛，另一方面意味着许多观众观看了几十场的比赛。而到1998年法国世界杯赛时，这项数字统计已经接近三百七十亿人次了。据评估预测，该项统计到2002年世界杯赛时将达到四百一十亿人次。 在足球电视转播刚开始时，据称它面向的消费者主要是买不到球票或者无法到达现场的球迷们。在这一点上，当时的情况的确如此。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在英国乃至欧洲，足球和电视的关系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密不可分。BBC公司和ITV广播网每年只现场直播少数的几场足球比赛，或者在周末时播放一些比赛集锦节目。通常来说，只有遇到像世界杯比赛或欧洲杯决赛等特殊性的赛事时，电视广播公司才会对其进行现场直播。足球联赛的转播收入由各联赛的所有俱乐部平分。但是一些俱乐部想得到更多的转播费，他们抱怨说为了应《泰勒报告》（1990年公布）的要求而改造球场给他们造成了沉重的财政负担，并且球员们也想得到更多的酬劳，外藉球员的身价都非常高，如果没有资金怎么能把他们留在欧洲踢球呢？当然，俱乐部们宣称这些想法都是为了球迷而做的，因为球迷才是最终的受益者，他们可以得到更好的娱乐享受。因此，1990年，格雷戈里·戴克——当时的ITV体育电视台董事长，现任BBC公司总裁——邀请了许多英国足球俱乐部的首脑一起开会，以讨论ITV电视台是否可能得到所有俱乐部的比赛转播权。很明显，此举对于各俱乐部的刺激鼓励是远大于金钱的。 最终，电视台和俱乐部的老总们一致认为，解决上述问题的最佳方法就是废除传统的联赛模式，重建一个新的联赛体制——一个超级联赛。因此需要解决的唯一问题就是如何建立这个新的联赛体制，而俱乐部就此必须得到英国足球协会的批准，否则整个计划就纯属无稽之谈——或者出现最坏的情况，也就是陷入漫漫无期的法庭口水战。但是令人惊奇的是，英国足协竟然批准了这项创新计划。足球俱乐部从此开始为自己拢回大把大把的钞票。 到1992年时，这项将会改变整个英国足球模式的改革计划终于实现了，不过最终的结果是，英国天空广播公司为转播权给出了超过三亿英镑的收购价，以绝对优势击败了仅出价三千至四千万英镑的ITV电视公司，取得了英国超级足球联赛的转播权。格雷戈里·戴克可能本来计划通过他的努力，召集俱乐部首脑会议，并商谈尽力确保地面电视的足球转播权，从而将卫星电视扼杀掉。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却适得其反，正好给了卫星电视一个进军足球比赛转播事业的绝好机会，卫星电视最终取得了今天在电视行业中占有绝对优势的规模和地位。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七章 电 视(2)
平心而论，如果把出现这种结局的责任全部归咎于格雷戈里·戴克，那可能有点太极端了。其实，那些想要长期获利的俱乐部首脑们（当然并不是全部）才是戴克计划的悲哀。他们谋取利润的贪婪与卫星电视公司争夺收视率的野心正好一拍即合。当这项改革计划首次试行时，很少有人能够想象到前方潜伏的危险有多大。 时间快速推移到了1999年夏天。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在第一次购买转播权时给出的三十多亿英镑的标价已经被人遗忘了很久了。时下，四年转播权的合同总价值为七亿四千三百万英镑，合同期到2000——2001赛季为止。平均每个英超联赛俱乐部每年可以得到大约七千一百二十万英镑转播费。而在两极分化的另一端，英国丙级联赛的俱乐部每年只能得到二十五万英镑的转播费。但是对于英超联赛的各大俱乐部来说，这项收入金额还将大幅上升，因为在2000年六月，最新的从2001——2002赛季开始为期三年的转播合同已经公布，其总金额大约达到了十六亿五千万英镑。在这些收入中，有一部分来自于一个拍卖系统，该系统主要是处理精彩画面的拍卖事务的。BBC公司在这些业务方面没有竞争过ITV公司，格雷戈里·戴克为此感到郁闷也是可以理解的。他对媒体说道： “我们从这次事件中可以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对于英超联赛来说，赚取最大利润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我担心这可能就是我们如今要面对的足球界了。” 虽然戴克先生的这句评论可以说是恰如其分，从那位首次帮助足球开始滚动的人开始，财富就如潮水般滚滚而来了。 不过，戴克和BBC公司成功地用七千万英镑的报价取得了英国足总杯比赛的地面转播权，从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已经取得的价值四亿英镑的三年期转播合约中抢到了一杯羹。由此，英国足总杯比赛将同时在两大电视网中进行现场直播，而所有的比赛都被安排到周六或周日进行，并且BBC和英国天空广播公司也都会播放对方录制的比赛集锦。两大电视公司此外还达成了进一步的协议，根据该项协议，BBC将可以对所有竞赛性的英国足球赛事进行现场直播，而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则取得了所有竞赛性与友谊性国际赛事的现场直播权。在这些协议中，对于相关的权利和比赛都进行了全面的详细分配，查阅起来十分的明确清楚。英国天空广播公司为三个赛季共计一百九十八场比赛的播出权支付了十一亿一千万英镑，其中每个赛季现场直播66场比赛，播出时间安排在每周日下午四点和每周一晚上八点，同时根据协议，还会在每周日晚上播出一个比赛集锦节目。英格兰超级联赛的每支球队在每个赛季都必须在英国天空广播公司的节目中出现三次。英国天空广播公司支付的转播费用平均为每场比赛五百六十万英镑，并且该公司获得了优先挑选比赛场次的权利，其他公司只能去争抢它挑剩下的那些比赛。以上这一切使得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在这一行业中占据了绝对优势，也从而一举扭转了该公司的经营状况。 法兰克·巴洛先生，曾于1991年至1995年担任英国天空广播公司董事长，他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说道，该公司曾一度陷入了严重的财政危机并且倍受同行的嘲笑，正是取得了足球比赛直播权以后，才使得公司一举翻身。他同时还认为，足球俱乐部为了扩大自己在许多方面的影响力，他们将会愿意被电视公司全盘收购。在巴洛先生看来，随着各俱乐部球队与电视公司不断签订着越来越多的合作协议，英国足协和英国超级联赛的影响力正在慢慢减退。 在六月份公布的其他一些协议中，还有一项按次付费的转播权协议，对于英超联赛来说，这是一种全新的概念。不过这项协议可能还没有实现，英国有线电视运营商NTL公司曾经有意签署该项协议，但是由于该公司要进行财政重组计划而使该协议的商谈搁浅。英超联赛官主称，目前仍在进行有关这类协议的商讨工作，其中包括每赛季在周日直播四十场比赛的转播权，每支球队的直播场次控制在至少一次、至多六到八次的范围内。上文中提到的周六周日比赛集锦节目交给了ITV公司，因为该公司的报价比BBC公司多出了两千万英镑。其他的合约则分配给了相关俱乐部的内部电视频道，当时他们只能播放一些过去的资料片。但是在将来，在定时播放的前提下，这些内部电视频道将被批准播出他们本队的比赛。俱乐部内部电视频道可能在十年内也不会取消，或者至少在数字电视发展完善以前仍将存在，曼联队的内部频道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事例。不过互联网又是另当别论的一件事情了。每周一的午夜以后，英超联赛的俱乐部可以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上播放本队周六、周日和周一的比赛。随着新的通讯技术的发展，英超联赛官方也宣称，如果有需求的话，可以试验性地发放比赛录像的使用权，视频信号可以通过电话线被传送到电视上面。此外，还有更多的计划将要实施。虽然十六亿五千万英镑的收入似乎已经足够多了，但是英超联赛又推出了越洋电视转播权与无线电广播的转播权供商家竞标购买。 目前有一百五十个国家购买了英超联赛的电视转播权，这笔收入每年是三千二百万英镑左右。英国无线电广播的转播权以三种模式进行销售，即国家型、地区型和伦敦本地型。但是这项收入每年只有不到一千万英镑。据专家估计，在未来的赛季中，这两项转播权销售所得的收入将会出现相当可观的增长。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七章 电 视(3)
与此同时，在付费数字电视运营商Ondigital公司斥资三亿一千五百万英镑，取得了英国除英超外所有足球联赛以及联赛杯比赛的电视转播权后，英国足球行业通过电视转播取得的收入进一步增加了。这笔交易的金额超过了欧洲冠军杯比赛转播权的交易价格，该项比赛的转播权由Ondigital公司与ITV公司共同购得。通过购买的这些转播权，这两家公司在每个赛季可以转播至少八十八场比赛，其中包括从英国甲级联赛到丙级联赛的所有比赛，此外还有其他按次付费的比赛以及联赛杯的比赛。 非常奇怪的是，当英超联赛与英国足协已经认识到如何在英国的足球比赛中赚钱时，他们在国际市场上已经处于落后地位了，并且事实上已经在足球比赛上损失了几百万英镑了。英国足协过去一直仅仅允许一家广播公司转播一项国际赛事，而不允许其他来访参赛的球队本国的公司参与转播。直到在2000年10月英德联合举办的那届世界杯赛上，各国的广播公司才看到了一丝曙光，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和德国的一家电视台被批准同时进行转播。 有句老话说“财生祸，钱生愁”，这倒真是不假。目前的电视广播公司与足球业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根据德勒公司的格里·布恩的统计表明： “那些媒体与电视转播协议已经陷入了困境，这使得足球行业不得不通过发行长期债券的方法来收回短期债券。但是更荒唐的是，一些新的电视公司又把合作目标瞄准了许多已经陷入困境的足球俱乐部。这些俱乐部能不能维持到得到那笔意外之财的那一天还是个问题，即使得到了电视公司的这笔转播费，这些钱会不会又慢慢地从俱乐部的指缝间流入球星们的腰包里呢？” “足球联赛与电视和互联网之间的最新协议是否会从根本上改变足球联赛的经济运营现状，还有待我们进一步观察。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其结果取决于俱乐部主席将如何使用那笔数目可观的转播收入。我们仍然需要进一步观察的是，那些钱最终的用途将会是直接流入球员的腰包呢，还是用于建造一些有效的商业基本设施。对于俱乐部来说，目前面临的挑战不是如何赚钱而是如何有效地管理财政。” “在1998——1999赛季，仅有百分之二十三的足球联赛俱乐部处于盈利状态。电视广播公司与各俱乐部新签署的这些协议，到底是会给那些快要被迫卖掉当家球星的俱乐部减轻负担呢？还是会使更多的联赛俱乐部扭亏为盈？或者这些额外的资金是否仍将被用来购买球星，以争取进入英超联赛或赢得其他什么荣誉呢？” 虽然对足球行业来说，十六亿五千万英镑的电视转播收入似乎已经是个令人不可思议的数目了，但是这个数字与欧洲其他国家的还是无法相比，国外的一些顶级俱乐部在这方面的收入更为丰厚。德勤公司的相关报告发现，在过去几年中，欧洲五大国家（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足球俱乐部在电视转播协议方面的商谈几乎都在同步进行。但是彼此的不同之处在于，与英国足球行业这种统一分配的形式相比，欧洲其他国家的许多俱乐部都可以自由独立地商谈各自的电视转播协议，这使它们比英国足球俱乐部得到了更多的转播收入。 俱乐部如果拥有了个体自主权，它就可以把本队的比赛转播权按照自己认为合理的价格进行出售。俱乐部也就没有必要再委曲求全，为整体利益做什么让步了。同时，更重要的是，转播收入也就再不必与其他俱乐部平分了。这种个体自主权最基本的形式就是按次收费体制，即一个公司转播几场比赛就支付几场比赛的转播费。从理论上来讲，比赛转播费应当由参赛双方平均分配。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也有争议称，比赛转播费大部分应当归主队所有，因为比赛使用的是主队的场地和设备。 对于实力雄厚的俱乐部来说，个体协议和按次收费体制是比较理想的形式，它们可以从中得到更多的收入。但是对于规模较小的俱乐部来讲，这种形式就不太适合了，因为与曼联队、拉齐奥队、国际米兰队以及巴塞罗那队相比，愿意观看弱小球队的观众实在太少了。 在2000年中期，公布了一项由德国UFA财团进行的调查。该调查得出的结论表明，从欧洲来看，付费电视转播是促进足球比赛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调查显示，在欧洲有四分之一的球迷是付费电视的用户，而在法国，则有一半以上的球迷通过付费电视来观看球赛。在英国，英国天空广播公司是付费电视服务商中的领军企业，在实力方面，它与法国的Canal Plus电视公司非常相似。在这些公司的服务之下，英国和法国有三分之一的人们通过同轴电缆和卫星转播的付费电视来观看足球比赛。而西班牙则是真正的付费电视王国，在这些付费电视的用户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是足球迷。西班牙绝大多数的人们都曾经花钱去现场看过球赛，而在这些人中又有百分之七十八的人都曾经在付费电视中看过足球比赛。德国UFA财团的调查报告表明，在西班牙有四分之一电视观众声称自己是足球迷，并且他们说，如果可以自由选择播放自己喜爱的比赛的话，他们每周会看五场以上的球赛。 在1999年，英国有关机构曾经做过一项尝试，即允许英国各家足球俱乐部单独商谈签订各自的比赛转播协议，而不必再像现在这样与其他所有俱乐部集体签订协议。目前实行的这种集体协议体制可以让每家俱乐部都赚到一定的转播费，但是如果单独签订协议的话，就不能这样保证了。这次尝试的结果是，导致英国公平贸易局开始呼吁应当限制原来的那种集体性商谈。然而，英国限价法庭却宣布，通过集体安排来商谈协议更符合公共利益。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七章 电 视(4)
那些支持新的协议体制的人们申辩说，让实力强大的球队得到更多的收入可以使他们更富竞争力，从而更有可能在最高级别的比赛中获胜。然而反对者却说，如果实施新的协议体制，一些球队可能会失去电视转播收入，因为没有人愿意观看和转播他们的比赛。英国限价法庭则宣称，没有足够证据让它相信，观众要求增加足球比赛转播，因此它也并不认为实行个体协议能够产生任何明显的效果。 这是一项意义重大的判决——如果限价法庭批准了那项新的协议体制，那将为按次付费的个体比赛转播打开了闸门，而被电视公司选中的少数几个俱乐部将会赚到更多的钞票。但是，由于球迷们因此而呆在家里看球，他们的钱都花在了付费电视上，由此足球行业可能要损失千百万英镑。但是在英国限价法庭的宣判中有一点并没有被明确指出，那就是：在过去几年的欧洲冠军联赛中，英国足球依靠自身的力量已经做得非常出色了，所以对于英国的各家足球俱乐部来说，可能已经没有必要再去修改什么电视转播协议，也不需要再赚取更多的钱去发展自己的球队了。 按次付费的电视转播协议不仅仅对英国本土行业存在着一种威胁。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曾经说过，2002年韩日世界杯的一些比赛可能将会只允许由付费电视进行转播。迄今为止，国际足联一直在强调，足球比赛应当通过相对自由的地面转播站来进行转播，因为该机构认为这种方式是促进足球比赛在全球传播交流的最佳方法。布拉特称，2002年世界杯赛的揭幕赛、两场半决赛、季军决赛和冠亚军决赛将会由付费电视台进行转播。另外，进入世界杯决赛圈的所有球队都可以允许自己的比赛在各自国家的付费电视台中进行转播。 但是，重新回到英国本土再来看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发现，电视转播协议再起争议将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足球涉入商业将可能最终导致这种争议激化，因为商业法规未必能与足球市场的规则保持一致。 目前，还未上市发行股票的足球俱乐部还能够独立自主地做出一些决定。但是对于那些已经上市的足球俱乐部来说，它们就有法律责任去考虑任何可能会给股东带来效益的提议和计划。然而，通常来讲，对股东有利的东西（一般来说不仅仅是金钱）可能不一定对球迷或比赛有利，但是股票市场的规则却不会对此存有任何顾忌。所有，要想解决这一矛盾，我们就必须寻找一种新的方式来保护球迷和比赛的利益。 如果私人俱乐部被允许通过按次收费方式出售它们的比赛电视转播权，那么假设将来某一天，当球员自己开始向电视台有偿授权转播他们的光辉一刻时，我们也就不要感到奇怪了。这类事情已经开始萌芽发展了。等到那一天真得来临时，每次射门成功或进行了什么做秀活动，球员们就可以重复地向电视台要求报酬。不过好在目前这种事情还没有发生。根据律师的分析，从法律上来说，对于这类事情没有什么禁止规定，因为演员、作家和其他有关的娱乐行业都已经开始收取这种重复性的版权费了。例如，罗纳尔多可以在每一次播放了他的某个精彩进球后就收一次转播费，这种报酬与当前普遍存在的音乐家的版权费或者演员的重播费是一种类型。以上这一问题一直在足球会议中进行着讨论，同时英国足协也谈起过它。体育专职律师约翰·麦金太尔认为，球员们最终将会得到自己的射门镜头的所有权，这是难以避免的事情： “毫无疑问，球员们将会申辩证明他们对于自己完成的那些动作和进球应当拥有所有权。就像一本书籍是其作者的知识产权和作品一样，球员们也将会声称进球就是他们自己的作品。从这方面来说，有关著作权的法律规定对他们是有利的。” “球员们不可能要求对他们踢进的每一个球都拥有所有权。但是，如果在万人瞩目的世界杯决赛的生死关头，某位球员为本队踢进了一粒致胜金球的话，那么他就可以依靠拥有这粒经典进球的重播权来获得大笔的收入了。” “一些经纪人将会试着进入这一领域来开展业务，因为即使重播费用不是很高，但是如果所有重播费加起来的话，经纪人从中收取的百分之十的佣金可就相当可观了。” “一旦某一位球员获得了自己的进球所有权，那你就可以看到其他人蜂拥而上的壮观景象了。” 不过，所有这些收入和利润似乎只是球员、股东和其他比赛经营者的利益，然而另外有一些人却对这些转播费、重播费之类的一点也不感兴趣，这主要是因为上面所说的所有的钱最终都是从这些人的腰包里掏走的——这些人就是球迷。向电视广播公司付钱的人是球迷，但是他们在付费电视的价格上却看不到一点优惠，同时值得疑问的是，那些电视广播服务究竟是在不断发展进步吗？ 那些电视转播公司仍然在那里不停地赚钱。他们并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慈善机构，已经向俱乐部支付的电视转播费，他们会一分不少地全部赚回来的。那么这些钱又从哪里来呢？当然只能是广告商和球迷了。同样是那些球迷，他们买不起每场比赛二十英镑一张的球票，但是他们却付得起每赛季三十英镑的付费电视使用费，从而他们可以在电视上观看整个赛季的比赛。由于球票价格的不断增涨，越来越多的球迷将被迫呆在家里看电视转播。但是付费电视的价格也在慢慢地提高，而越来越多的按次付费式的一次性消费将继续淘蚀着球迷们的钱包。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七章 电 视(5)
但是，在足球和电视台加强合作关系期间，一直还有着一个更加罕为人知的阴暗面，那就是上述者之间更为诡秘的交易关系。在英格兰，目前有许多俱乐部很大程度上是被电视广播公司所控制的，想法天真一点人们可能会说，这只是因为足球俱乐部已经成为上市公司的缘故，并且事实上足球现在是一个非常“性感”的投资项目，电视广播公司成为足球俱乐部的大股东也就不足为奇了。然而，事实却比这要阴暗得多。如果某个电视广播公司控制了一家足球俱乐部，那么显然它就可以对该俱乐部的任何事情拥有发言权了，其中就包括将来电视转播权的竞标价，而这一点对于其他没有在俱乐部控股的电视广播公司是绝对保密的。这也就意味着，到最后竞标电视转播权时，在那张“大赌桌”上，其他的“下注者”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机会，因为控制着俱乐部的那个公司才是“庄家”，他已经知道了“底牌”，从而可以成为最后的大赢家，而所有的利润最后又是从来自消费者的腰包。在美国，传媒巨头鲁珀特—默多克新闻集团就掌管着洛彬矶道格棒球俱乐部，同时还拥有纽约尼克斯篮球队和纽约流浪者冰球队的股份，从而，该集团就拥有了在这些俱乐部的董事会中的发言权，当然也就可以过问有关电视转播权的相关事宜了。与此类似，在2000年8月，英国天空广播公司购买了曼联队、利兹联队、切尔西队、热刺队、桑德兰队和曼城队等多家俱乐部的部分股份。而NTL公司则拥有纽卡斯尔联队、米德尔斯堡、阿斯顿维拉和莱切斯特等四家俱乐部的不少股权。同时，Granada电视公司也掌握着阿森纳、利特浦和曼联电视台的一些股份。 2000年，在英国的足球与电视行业中完成了两项大手笔的交易。其中一项是，阿森纳足球俱乐部宣布了一项与Granada电视公司合作的巨额交易。作为得到了阿森纳俱乐部百分之五的股份的回报，Granada电视公司决定投资四千七百万英镑为“枪手”建造一座新的六万坐席的体育场。此外，双方还合资开发了一项名为AFC（自动频率控制）宽频网络的新技术，通过该项技术服务，就可以定时地向外播送阿森纳队在英超联赛中的精彩赛事了，这些转播信号可以发送给电脑、电视、WAP手机以及Palm Pilots和Handspring Visors等掌上电脑之类的个人数字设备。另外一项交易是在世界最大的移动电视运营商Vodafone集团与曼联俱乐部之间进行的，双方宣布了一项总值数百万英镑的合作项目，准备在未来几年中实现在便携式网络设备上转播足球比赛的计划。 让球迷们去痴想关心这类大型商业计划似乎不太可能，但是在多年以后，掌管着某家足球俱乐部的电视广播公司，会不会为了让更多的人去看电视转播，而不再修缮该俱乐部的体育场了呢？由于提高收视率比改进体育场更加有利可图，所以极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有人可能会想，在俱乐部的董事会上，那些控股的电视广播公司会不会设法阻碍其竞争对手获得比赛转播权呢？对此，英国政府和足球机构已经找到了相应的对策。这些对策的动机当然也是出于功利性的，这已经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了。政府部门以前就做过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他们曾经拍卖了移动通讯系统的部分频段。现在看来，将来他们可能也会以同样的形式来处理足球的转播权问题，也就是哪一家电视公司的竞价最高，它就会赢得比赛的转播权。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消除目前这种董事会进行暗室操作的现象，使得转播权的销售过程公开化。但是，这种拍卖方式将意味着竞争过程会出现更加贪婪黑暗的手段，为了赢得比赛转播权，电视广播公司将不得不付出越来越高的代价，而最后的结果是，球迷们将不得不为此而支付更多的电视收看费用。尽管几年以后，随着移动通讯和网络平台技术的发展，这些媒体设备转播比赛的质量和效果也将可以与电视相媲美，但是电视转播权的竞标价并不会因此而消失，反而可能会继续不断地提高。于是这些额外的费用又将由广告商和球迷们来承担，球迷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任何发言权，他们要想继续支持自己的球队，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掏腰包了。不过，上述这些现代技术手段的应用，可以使球迷们的看球方式发生一些改观。在过去，他们常常是一边观看本方球队的电视直播，一边在收音机里收听竞争对手的比赛战况；而有了现代通讯手段的支持后，新一代的球迷们将来就可以在现场观看本队比赛的同时，通过手机或便携式电脑监控其他队的比赛情况了。 但是令人无法理解的是，足球界似乎一直都忽视了很重要的一点，即俱乐部球队应当比电视广播公司处于更有利的位置，因为电视台对于足球比赛的依赖程度，远大于了足球比赛对于电视台的需求度。如果现在电视广播公司退出足球转播行业，足球比赛仍然会继续进行，但是对于电视台来说，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和成本后，它们才能弥补起由于离开足球比赛而减少的那部分收视率。即便如此，电视广播公司也未必能完全弥补起这部分损失。 球迷们对晚间档和周末清晨档的比赛转播非常不满，同时，对于天空广播公司和其他电视公司随意更改比赛时间的做法，球迷们更是怨声载道。虽然安排节目表的是电视广播公司，但是足球比赛转播时间的决定权却属于足球管理机构，该机构可以非常容易地限定电视比赛转播的播出时间。对此电视广播公司可以抱怨、争吵甚至进行威胁，但是最终他们也只能是拱手妥协，因为毕竟英国只有一个足球联盟。足球比赛与电影拍摄可不是一回事，在电影行业里，如果一个电影摄制组找不到汤姆·克鲁斯来主演的话，它可以去找哈里森·福特、梅尔·杰布森或者布鲁斯·威利斯来出演。但是足球比赛可就不是这样了。因为，毕竟只有一个曼联队，一个巴塞罗那队，一个国际米兰队和一个凯尔特人队。世界各国的球迷们都在花钱观看足球比赛，但是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喜爱的那支球队所参加的联盟比赛。毫无疑问，如果没有英超的比赛的话，一些英国球迷也会观看苏格兰或者欧洲国家的足球比赛。世界各地的情况都是这样的，球迷们在支持本国的足球联赛之余，也会关心其他国家的足球比赛。但是球迷们观看后者的时间和次数当然不会像观看前者的那么多了。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七章 电 视(6)
足球凭借自己吸引来的收视率拯救了天空广播公司，同时，天空广播公司和其他一些电视广播公司，也完全注意到了足球对于自己的商业价值，因此他们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是在足球行业方面，尤其是掌控着转播竞标权的英超联赛和足协的机构，他们的做法却让球迷们感到太失望了。足球管理者们似乎觉得，球迷已经适应了这种糟糕的现状，并且他们也应当接受这一事实。但是，许多球迷已经不会再忍受下去了，他们再也不会在周二或周三晚上摸黑走上两百英里去看球了，他们再也无法忍受那种熬夜看球后第二天还得起早工作的痛苦了。同时，他们也不想再因为看球而使家庭出现感情纠纷或财政问题了。对于球迷们来说，电视转播足球比赛是一件好事，不过颇具讽刺意义的是，当那些忠实的球迷们因此而呆在家里看球时，足球比赛却因为现场观众减少而遭受了损失。媒体大亨鲁伯特·梅铎从来就是一名追求利益的商人，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一点。然而，通过出售转播权一度赚了个钵满盆盈的足球协会，现在得要打算到处寻找球员和球迷了。有一些人的工作没有做好——不过这些人并不在天空广播公司工作。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八章 赞助商和股票(1)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在英国乃至欧洲足球界中，“SAS”这个字母组合就是对阿兰·希勒（Alan Shearer）与克里斯·萨顿（Chris Sutton）这对锋搭档的总称，他们曾经是布莱克本队最富有攻击力的锋线组合。不过最近以来，另外一个“SAS”组合正以强大的冲击力来证明，它对于足球比赛乃至整个足球界的影响力更为巨大，这个新的“SAS”组合就是赞助商（sponsorship）与股票（shares）。 目前，从赞助商与股东们那种非常积极的表面姿态上，我们很难臆测到他们会对足球比赛产生什么恶劣影响。他们不断地诱导球迷们说，金钱是一种好东西，因为它可以改善球场的设施条件，可以为球队引进更好的球员，同时能够帮助球队赢得更高的荣誉。当他们又提高比赛的季票和纪念品的价格时，他们对球迷们说的还是上面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可是这些说辞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那就不太好说了。尤其是，当你已经认识到任何股份机构的目标都是为股东们谋利的时候，你就更不相信那套官话了。赞助商与股东们根本不关心什么比赛的输赢，主力球员的去留以及如何扭转球队颓势等问题。他们的目标既单纯又简单，那就是金钱。在商业的世界里，任何能够赚钱的都是好东西，除此之外，一切跟赚钱无关的，不管其中蕴含了多少感情成份，都是废物垃圾。 赞助商 赞助是商业与足球业进行合作的一种方式，也就是商家为各类足球赛事、球员、比赛用球甚至队服等提供奖金赞助。目前各家足球俱乐部的队服上印满了各种各样的商标，从跨国大公司的到地方玻璃厂等小公司的，包罗万相，无所不有。不过巴塞罗那俱乐部在这方面属于例外，该俱乐部拒绝在本队球衣上印制任何商标，因为那会破坏队服的整体美观。 在这种赞助合作中，甚至裁判也被当成了进行商品宣传的工具。从2001年起，西班牙的裁判在欧洲首次穿上了印着广告字样的制服。在西班牙足球联赛和西班牙杯赛的所有比赛中，西甲和西乙的裁判的上衣前方都将印上西班牙Quieto数字电视平台公司的名称。 嘉士伯公司是众多赞助商中从事足球赞助历史最悠久的一家公司。在对利物浦等球队进行赞助的同时，嘉士伯公司还赞助过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赛，以及各类欧洲大型足球赛事，其中包括2000年欧锦赛和各类欧洲优胜者杯赛，例如冠军杯、优胜者杯、欧洲联盟杯以及1998年与1999年的欧洲超级杯等比赛。此外，该公司还独家赞助了每年一届的香港嘉士伯杯国际足球赛。该公司的一位发言人称，对足球进行赞助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因为嘉士伯公司与足球的联姻组合已经成为了一个享誉全球的“整体品牌”（这是他的原话，绝非本人杜撰）。同时这位发言人也承认，这样做也是为了增强嘉士伯的品牌形象，突出强调嘉士伯是一种畅销国际、广受欢迎的啤酒。 在足球比赛中进行的商业赞助并不是什么新生事物。其历史根源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初期，当时的茶叶公司创始人托马斯·利普顿先生，就曾经在意大利的都灵市赞助举行过一届利普顿杯世界足球赛。当然在此之前还有过一些其他形式的商业赞助活动，不过这届由两支欧洲球队进行的比赛是第一次被正式公认的商业赞助比赛。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当世界杯在开始酬备进行时，还没任何商业赞助的迹象。尽管当时在许多国家的足球比赛中，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商业赞助活动，但是在“世界杯之父”——朱尔斯·雷米特看来，对于被称为“足球奥林匹克”的世界杯赛来说，接受任何商业赞助都是一种玷污，所以禁止在世界杯比赛中出现任何商业赞助活动。不过也一个例外，在罗马尼亚举办的那届世界杯赛的开幕式上，就出现了某种形式的赞助活动。当时罗马尼亚的国王曾许诺为参赛的某支球队授予王室特权荣誉，不过条件是他有权挑选接受荣誉的球队。不过，这次特别的赞助虽然是第一次，但却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随着世界杯越来越受人瞩目和爱戴，各家公司都认识到他们可以通过商业赞助来获得上镜亮相的机会。1954年，阿迪达斯公司曾经向西德队赞助过球靴，但是当时并没直接赞助资金。阿迪达斯公司的创始人阿迪·达斯勒，曾经尽过一切努力来帮助西德队为国家家赢得荣誉，不过他所付出的这些努力，也为阿迪达斯的产品赢得了很好的市场销售和广告效益。到1966年时，一直都在旁边冷眼观看的电视广播公司，开始对商业赞助活动表示不满了。他们感到广告客户们现在正通过赞助形式在足球比赛中进行免费宣传，而在这类广告宣传方面，电视广播公司没有得到任何报酬。到1970年时，世界杯组织者对于广告赞助产生的效益感到了一丝兴奋。当时，在墨西哥举行的决赛共得到了一百五十万美元的收入，这在那个时代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而一些公司通过赞助体育用品来免费为其产品进行了广告宣传，因为在比赛开始之前，这些公司的商标就已经印制在那些赞助的体育用品上面了。过去这种做法在现在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根据现在的规定，未经批准或者没有支付相关费用的商标，是不许在足球比赛中出现的。 到1974年世界杯赛时，足球在经济方面的商业潜力进一步得到了挖掘和发展。德国在举国这届世界杯时吸取了之前所有的相关经验。当时在比赛场地的周围上制作了更多的广告，但是由于球场与看台的距离太远，这些广告很难被辨认清楚。但是不论怎样，但是在主办方看来，这些广告做得非常成功，因为主办者靠它们赚取了两千万英镑。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八章 赞助商和股票(2)
在这举办这届世界杯赛的同一年，新的国际足联主席若昂·阿兰维热走马上任。今天人们把他看作是推动足球走上生财之道的第一人，尤其使人难忘的是他曾经说过的那些唐突而直率的话： “……我是来销售一种商品的，它的名字叫足球。” 在1978年在阿根廷举行的世界杯赛中，主办方得到了更多的赞助收入。可口可乐公司就是在那一届世界杯开始对足球比赛进行商业赞助的。到1982年的世界杯赛时，经销商和广告商们已经认识到了足球具有的巨大潜力了。可口可乐、吉列，佳能，富士和JVC等公司纷纷加入了赞助商的行列，其中许多公司一直坚持至今还在进行体育赞助。1986年世界杯赛是国际足联最后一次允许烟草商参加赞助的足球比赛了，从那以后，足球比赛中一直都禁止进行有关烟草产品的广告与宣传。在那届世界杯举办期间，当局通过了一项草率的特别决议，允许在本届世界杯赛期间进行有关烟草产品的广告宣传，不过这终究是烟草产品广告最后一次在足球比赛中出现了。不过，这并不是国际足联最后一次因为赞助问题而修改规定。1986年以后，国际足联与其商业合作伙伴ISL公司就赞助问题再次举行商谈，决定延长比赛赞助权的协议有效期，将每次所签协议的有效期规定为两至三届世界杯赛。他们声称，这样做可以使国际足联得到更为长远的财政保障。不过有人已经开始怀疑国际足联将来是否还会存在的问题了。 在新赞助协议的有效期延长后，ISL公司就可以以国际足联的名义来进行一项更加连贯的商业计划了。从这一刻起，商业赞助开始出现了一系列的变化。赞助公司只能利用广告牌进行宣传的时代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精致微妙的宣传形式开始出现，例如在团体包厢上面印上了赞助广告，而赞助商的商标则出现了在比赛设备上，或者在足球荣誉展览期间进行广告宣传等等。 对足球和商业赞助商来说，1994年在美国举办的世界杯赛，是双方合作中出现的又一次质的飞跃。由于目睹了足球比赛为阿迪达斯公司带来的巨大利润，著名的耐克运动鞋公司也投身加入了足球赞助商的行列。该公司在足球赞助和广告方面首先投资了三千万英镑，随后又向巴西的一个足球训练中心投入了一亿英镑的赞助金。这家美国赞助商向欧洲的各家公司们展现了资金赞助是多么的有效，同时耐克牢牢地占据了主要赞助者的位置，它被认为是目前足球比赛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其重要性甚至就相当于球队的十一名上场队员。就此，国际足联的官方网站甚至宣称： “对于国际足联来说，未来的首要任务就是，继续保持目前这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也就是既要满足商业合作商的需求，又要维护足球运动的尊严及其真实的特性。一直以来，在足球运动所有的吸引商业公司兴趣的因素中，最首要的一个就是其真实性。” 这就是所谓的商业浪漫主义精神。商家对足球进行赞助的原因就是为了扩大自身的经济利润，简单而言就是宣传销售该公司的产品。在1998年法国世界杯赛中，赞助商的商业利益与法律规定又一次出现了冲突，结果法律规定最终做出了让步，从而使法国的一些体育场获得了法律特赦权。因此，尽管法国法律禁止酒类广告涉及体育运动，百威啤酒公司却依然可以在世界杯比赛中进行广告赞助。 在1998年世界杯赛以前，在大多数人的思想中，并不担心赞助商会对球场上的事情发生什么影响。但是，1998年法国世界杯赛中的一次事件却永远改变了人们的这种思想。当时法国队与巴西队进入了最后的决赛。在离比赛开始还有几个小时的时候，巴西队曾公布了一份首发阵容的名单。令所有人吃惊的是，巴西头号球星罗纳尔多竟然被列入了替补名单。据称他的脚踝和膝部可能受了伤，因而不能首发上场。但是，就在比赛马上就要开始的一刻，巴西队的一张新的上场名单出现了，罗纳尔多的名字出现在了首发阵容的锋线位置上。但是巴西队最终输掉了那场万众瞩目的决赛。后来曝出了内幕消息说，罗纳尔多当时的身体状态非常差，在决赛当天甚至出现过长达三十秒钟的昏迷状况。 而据罗纳尔多本人在声明中说： “那天早晨我是被浑身的伤痛疼醒的。我的身体状态非常不好，我一生中从未感到过那样痛苦。当时我的感觉真得很糟糕。我的头疼得厉害，胃也在一阵阵地刺痛。” 在决赛当天出现昏迷后，罗纳尔多曾被送往医院，接受了由队医里迪奥·托来多进行的一系列的检查，其中包括神经系统与心脏方面的检查。在当时关于罗纳尔多的身体状况已经是谣言四起了。国际足联的发言人也曾透露说，罗纳尔多曾经前往医院做过左膝的X光检查。但是队医托来多很快否定了这一点，他后来说，当时的那些流言蜚语对罗纳尔多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使其身心疲惫。在当天接受完检查后，罗纳尔多表示他还可以踢球，也可以首发上场，然而，他后来在决赛中的表现与其本身的世界级技术水平出现了很大的差距。罗纳尔多所有国际米兰俱乐部对此事极为不满，认为巴西足协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因为在罗纳尔多当时的身体状况下，派他上场踢球本身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由于在罗纳尔多昏迷清醒后不久，就立即派他上场参赛一事，国际足联和巴西队饱受了舆论的指责批评。但是随后又有传言称，耐克公司也曾经参与过整个事件。耐克公司与巴西队和国际米兰俱乐部都签订有赞助合同，其总值超过了两亿五千万英镑。而罗纳尔多本人就承担着耐克公司在世界杯中很大一部分的广告任务。对此，耐克公司驻意大利机构按照其美国总部的意见立即发表了一项声明，该公司在声明中称：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八章 赞助商和股票(3)
“耐克公司在此强调指出，这类指责耐克公司的报道完全是不真实的。” “使罗纳尔多带病坚持上场的真实原因是，当晚的那场比赛是罗纳尔多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场比赛。能够参加世界杯决赛是任何一名足球运动员的梦想，罗纳尔多也不例外。” “在这一事件的整个发生过程中，耐克公司没有以任何形式参与干涉。况且，有什么理由会使耐克公司去干涉这种事情呢？” 从法律角度公正而言，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耐克公司干预了此事。但是许多人还是会感到，耐克公司事实上已经沾上了丑恶的污点。人们由此相信，将来总有一天，某家赞助公司会坚持要求某位球星带病上场参赛，只要他还没有完全昏迷。直到今天，一说起罗纳尔多在法国世界杯上的遭遇，许多巴西人还会对耐克公司抱有怨言。目前在巴西成立了一个调查委员会，专门就耐克公司对足球比赛的参与情况展开了全面调查。（这部分内容详见第十章） 如上所述，转变后的商业赞助已经不再只是球场周围的几块广告板了。曼联队最近表示，该队的比赛设备赞助商也将发生改变。曼联俱乐部最近与全球最大的移动通讯公司沃达丰集团签订了一项设备赞助协议，总值三千万英镑，协议期限为四年。该协议从而结束了曼联队与日本夏普公司长达十八年的合作历程。不过，沃达丰集团的赞助协议不仅仅局限于在球服上印个商标。该协议同时还赋予了沃达丰集团更多的权利，该集团将为曼联俱乐部全球一千两百多万球迷提供无线网络服务。沃达丰集团称，虽然大约需要四年后，球迷们才可能通过移动电话收看足球的现场直播，但是，在对曼联赞助权的争夺中他们已经击败了微软公司。所以该集团相信，能够与世界上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进行合作，已经使他们远远领先了其他的行业竞争对手。但是，对于将来是否真得会有那一天，球迷们必须要用沃达丰的设备来接收更好的通讯信号，包括最清晰的画面、最新的战况以及俱乐部的信息等等，那还是个非常值得商榷的问题。 当商业赞助对足球行业的影响力不断扩大时，政府部门当然不会对此视而不见。在英国，政客们早已盯上了足球比赛中的商业赞助金，在这些钞票流入球员、俱乐部主席或股东们的腰包里之前，他们试图对其进行更加充分的利用。1998年，议员吉莉安·梅丽向英国国会发出呼吁，要求国会亲自出面，以解决超级豪门俱乐部与其他俱乐部之间不断增加的财政纠纷。在她看来，那些众多的小型俱乐部如果再得不到新的资金赞助，他们可能就会倒闭，从而对社会的繁荣与安定造成不利影响，并且会严重削弱以他们为代表的地方社会团体的政治热情。梅丽议员要求颁布一项新的足球赞助税收令，并成立一个独立代表委员会，从而对电视转播等收入进行更为公平的分配。她说： “如果不再盲目地相信那些商人们所谓的信任与承诺，通过政策干预就可以对那些泛滥的商业特权加以整改，这样足球就可以与其他行业一样重新走上正轨了。目前足球行业正在受到金钱的猛烈冲击。在过去几年中，通过利润丰厚的赞助协定、股市集资、广告促销以及电视转播合同，上千万英镑的资金滚滚地流入了足球行业。”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可以看清那些商人的贪婪本质，他们热衷追求的是赚到大把的钞票，而不是关心什么足球的发展前途。这也正是使英超俱乐部的球迷们感到愤怒和绝望的根本原因。球迷们希望足球能够真正走向繁荣，并且重新回到球迷们身边来。这些问题和希望遍布着英格兰的每一块土地。” “规模较小的俱乐部在很多方面都遭到了惨败。而那些豪门俱乐部却变得越来越有钱，由此产生的直接效应就是，球员和员工的薪水以及转会费用都在呈螺旋状不断攀升。” “虽然有很多其他的球队值得我们去支持，而且每天电视会转播好几个小时的比赛供我们欣赏，可是我们为什么应当为那些弱小的足球俱乐部感到担忧呢？例如林肯城队，波恩利队和伯恩茅斯队等陷入困境的小俱乐部。因为在英国的国土上，这些小俱乐部也为它们所在乡镇和城市的经济与社会生活做出了独一无二的贡献。” 梅丽议员最后的这句话可以说是一语中的，同时也表现出了足球成为一种商业后将产生的弊病。从某种经济与社会角度来看，小俱乐部的作用也是非常重要的。在比赛期间，一座体育场馆可以为附近的商场和店铺带来每年上万英镑的消费收入，同时也可以为当地的居民提供一个娱乐休闲的关注焦点。但是商业公司根本不会关心这些事情。在股东们的眼里，能够从自己入股的公司中得到最大程度的利润回报，那才是至关紧要的事情。而要想达到这一目的，一般来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努力使自己的公司成为所在行业的龙头企业，也就是说要实现龚断，要消除所有的竞争者。 足球商业分析家大卫·琼斯曾经指出，足球正处在一种非常危险的境地： “在大多数的商业中，各个公司的所有目标都是为了成为最好的公司，成为独占鳌头的佼佼者。不论所有的商业公司承认与否，他们都想成为本行业的唯一龚断者。他们本身都不想参与竞争，因为在竞争中他们总是感到束手束脚，同时他们每时每刻都有可能被淘汰出局。每家公司都梦想成为像微软那样的超级企业集团，很多人认为微软受到当局处罚是由于它实在是太成功了。”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八章 赞助商和股票(4)
“然而，足球却是另外一回事。所有足球俱乐部需要相互依存，并且每个级别的球队都需要有旗鼓相当的竞争球队，这样才能使比赛富有悬念。现在，任何一理智的名球迷都会告诉你，他们每周都会去看自己所支持的球队的比赛，即使他们知道本方球队将会取胜，并且结果的确如此，但他们还是对其乐此不疲。但是，充满不确定性的悬念才是使足球令人激动的主要原因，并且也正是足球比赛的这种特性，才使得足球像其他体育运动一样广受人们欢迎。因此，尽管每一家优秀的俱乐部都在努力想成为“微软帝国”（实在没有更恰当的比喻了），想要成为永不言败的足坛霸主，但是，足球仍然需要竞争。” “不过，即使像微软这样的‘软件帝国’，它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得到过其他方面的帮助。就拿微软生产的简单易用的视窗操作系统来说，在其研发过程中当然从苹果公司的麦金托什微机软件中得过启发。同时，在产品研发方面，微软和苹果两大公司也从施乐集团等公司的产品中得到过灵感。与此类似，顶级的足球俱乐部也必须承认，他们从其他较弱的俱乐部身上也得到过促进和帮助，当然，这里说的不仅仅是球员交易。” “如果能够使曼联队和凯尔特人队这样的大俱乐部为德利城队踢一些募捐性的友谊赛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那些大俱乐部似乎不愿意为这些级别较低的小俱乐部这样做，哪怕只是在形式上表现一点同情，他们都不愿意。那么我们应当做的就只能是，对前面所说的那些商业收入制定一个合理的分配比例，使商业赞助和转播费等资金可以均匀地分配给其他所有的俱乐部。当然这个分配比例应当是个合适的数字，绝不能只是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五或百分之十。” “同时，作为对此的回报，这些获得分配收入的俱乐部也就当向级别更低的那些球队提供一些资金帮助。为弱者提供帮助不只是那些大俱乐部的事情，每个人都应当帮助困难者解决问题。所有人都应当投入到这项工作中来，就像维护自身利益那样，去帮助足球比赛和弱小俱乐部维持生存。” “对那些弱小球队进行帮助并不会使这些大俱乐部的利益受到损害。相反的是，这种“大哥帮小弟”的善举倒可以使这些俱乐部在广大球迷眼中的形象更加美好伟大，球迷们由此甚至期望这些‘大哥’们可能会向低收入的工薪阶层赠送一些门票。但这种好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大俱乐部只愿意与其他实力更强、水平更高的俱乐部进行交流，从而在彼此的竞争中不断增强实力，以赢得更高的荣誉。不过，上述的那些想法的动机和目的应该说是很美好的。” 市场分析家彼得·德·阿尔邦特认为，目前应当是赞助商们对自己的投资进行评估总结的时候了，他们想要知道自己在足球业的赞助是否已经创造了利润。彼得称： “但是这种赞助投资产生的利润是很微妙的，尤其是广告效益，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很难量化的潜在利润。赞助商们总是想宣传促销他们的产品，但是他们现在可能感觉到了，对足球比赛投入的赞助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回报。由此我们可以在这里坦白而言，赞助商向足球比赛投入资金只有一个目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品牌并推销该公司的产品。 “正像球迷们花了钱就要享有发言权一样，赞助商们也想从自己的投资得到应有的回报，这种想法有什么不合理之处吗？股东们在向俱乐部投资购股后，就能够拥有参与球队经营的权利，那么这些赞助商为什么就不能呢？” “我认为，目前赞助商对于俱乐部的影响力还不是很大。但是在未来几年中，你就会看到这种影响力在发展扩大后所起的作用了。赞助商会建议俱乐部应当参加某一场友谊赛，或者劝说俱乐部重用某个种族的球员，如果政策允许的话，赞助商甚至有可能会怂恿俱乐部在某些比赛中使用女性球员上场踢球。” “然而，如果这些赞助公司在利润回报方面没有实现预期的目标，那么你将会看到两种可能出现的结果。一种可能是，他们会同时向小俱乐部进行赞助投资，以扩大影响力，从某种程度来说，这是一个理想的结果；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将全线撤资，不再赞助任何俱乐部和比赛了。” 股 票 如上所述，俱乐部股东是想要从足球比赛中获利的另外一部分人，同时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们的确得到了不少利润。购买足球股票的人可以分为三种类型：球迷，媒体公司和商业投资者。球迷们购买这类股票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喜爱的俱乐部以经济支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表明他们自己是该俱乐部阵营的一部分。媒体公司购买足球股票的原因就有很多方面了，其中目前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从足球比赛中赚取利润。相比之下，商业投资者的动机就很单纯了，他们购买足球股票的原因只有一个，就像他们购买其他行业公司的股票一样，那就是为了赚钱。根据体育经销公司UFA财团的体育部门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大约有四千万球迷愿意在足球比赛方面进行投资。在那些足球俱乐部已经上市的国家中，球迷们的这种参股意向显得最为突出，不过德国在这方面的情况却有些例外。UFA财团的调查发现，在英国，有一千一百多万的球迷持有，或者打算购买他们所喜爱的俱乐部的股票。在这项数字统计方面，紧随英国之后就是德国，该国有大约七百万潜在的足球俱乐部股民，这个数字是相当惊人的，因为在UFA财团进行这项调查时（2000年），德国还没有任何一家足球俱乐部的股票开始正式上市。（直到2000年10月，多特蒙德队才成为了德国第一家正式上市发行股票的足球俱乐部）。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八章 赞助商和股票(5)
UFA财团体育部门的执行委员会主席——伯尔德·霍夫曼先生认为，上述调查中的那项数字还将会不断地上升： “这项调查向我们表明，在欧洲有相当多的人们对于购买足球股票充满了兴趣。” “根据经验判断，我们认为，足球俱乐部股票的价格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该俱乐部在各项足球比赛中的成绩，而俱乐部在商业经营方面的业绩对其影响很小。” “基于这个原因，我们认为目前的足球股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专供球迷们投资的一种商品。但是，随着足球运动逐步向更加专业化、国际化的方向发展，足球俱乐部的股权问题会变得越来越重要。” 正如当年在电视转播权方面出现的情况一样，英国在足球俱乐部股权方面的发展速度也比世界其他各国领先了一步。据大卫·琼斯称，一些证券机构已经开始密切关注足球股票市场了。他说： “迄今为止，在足球股票方面的许多投资还只是处于小打小闹的初级规模。但是我们目前所处的这个时期，正是一些外国银行和许多来自足球发达国家的大型贸易商们到处寻找投资机会的时候，他们正在向足球行业不断投资，或者正在寻找这方面的投资机会。但是他们对于足球比赛没有任何感情可言。许多人认为，足球运动在企业化改革方面，不可能再有什么更多的发展变化了，但是大多数的分析家都认为，足球到目前为止所出现的变革还只是冰山一角。” “也许，你会提起已经涉入足球行业的电视广播公司，但是至少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些公司仍然对足球比赛具有一定的理解，同时他们也会支持俱乐部继续进行诸如签入大牌球星，增加工资等经营活动，因为俱乐部的繁荣昌盛是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的。但是对于专业投资商们来说，在足球比赛和通过大众媒体宣传促进足球发展方面，他们没有任何直接利益可言，所以他们也就对此毫不关心。在这些投资商们看来，唯一值得关心的东西就是股息分红，就是他们进行投资后得到的回报，或者盈利或者亏损，仅此而已。” “随着越来越多的这类投资商进入足球行业，你将会看到这个行业中将出现越来越多的问题。举个最好的例子来说，如果新签入了一名球员，但是随后他就受了伤或者发现他对球队毫无用处，那情况会是怎样呢？具体来说，假如曼联队以一千八百万英镑的转会费引进了路德·范·尼斯特鲁伊，在他受伤后俱乐部仍然不得不接受他。那么那些并不关心足球的投资商股东们将会就此提出一些非常严厉的问题。在他们看来，俱乐部所做的事情，就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巨额价格雇佣了一个无法胜任本职工作的员工，他们会认为这是一种严重的投资错误。由此，对于任何一家公开上市的俱乐部来说，在进行这类经营投资的时候，将必须要谨慎当心他们的股东们的看法。” “换一种方式来解释这个问题。在有关机构做出任何关于足球的重要决定后，如果它可能对上市公司造成影响，那么当局将必须在球迷们知道以前首先通知证券市场。由此，你可以看到未来足球行业的发展方向，以及操纵足球的真正权利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但是球迷们相对来说却是非常谨慎小心的。他们愿意购买俱乐部的股票，但是那并不意味着他们希望改变俱乐部的性质。另外，目前仅有一个机构通过场外问卷调查就此事向球迷们进行了询问，对他们是否认为俱乐部发行股票是一件好事的看法进行了统计。这个机构就是诺曼·切斯特先生的足球研究中心，该中心就这项调查发表了一份报告，标题是《球票价格，足球商业以及遭到排斥的球迷们》。这项报告中显示，在接受调查的球迷当中，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球迷认为发行股票将会产生一些严重的矛盾冲突，因为商业股东与球迷们的利益出发点是截然不同的。半数以上的人们担心那些对足球毫无兴趣的投资商们会买下某个俱乐部，同时百分之四十九的人们认为，这种做法会使球迷们更加难以参与俱乐部的事务。与此同时，也有其他一些情况令人担忧，比如球迷们购买了俱乐部的股票，但是由于俱乐部董事会缺乏商业经营能力，这些股票可能会发生贬值。那么这些损失由谁来承担呢？当然还是那些购买了股票的球迷们了，当然其他股民们也会受到影响。在南安普敦独立球迷协会向足球特别工作组提交的报告中，理查德·乔莱将这一点分析得很清楚，他说： “南安普敦俱乐部在正式成为上市公司以后，作为一个足球俱乐部，在球队实力上没有出现任何提高。反而现在为了保持公司的账目平衡，几次三番地提高门票价格。尽管如此，俱乐部也还只是勉强保持盈利。” “投资者们如愿以偿地抬高了股票的价格。但是最后，上千名球迷却要花钱买门票，去观看他们热爱着的‘南安普敦队’在球场上的糟糕表现。现在看来，这就好像是南安普敦俱乐部的董事们做出了失败的商业决定，结果却要球迷们去替他们买单。” “而更加令大部分球迷们感到苦恼的是，他们购买了俱乐部的上市股票以示支持，结果现在却发现，为了确保俱乐部保持盈利，他们自己就得面对门票的大幅涨价。并且，最后他们得到回报只是年底那些少得可怜的股息分红。”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八章 赞助商和股票(6)
结 论 总体来说，商业赞助对于足球行业还是利大于弊的。尽管将来这种赞助活动有可能会对足球产生负面作用，但是从目前看来，它对足球比赛的影响还不是非常糟糕，至多不过鼓励球迷们去购买赞助商们推销的最新款的运动服，或者是推荐他们去消费赞助广告中的那些饮料、啤酒、快餐和巧克力等商品。但是，股票——以及其他这类只图盈利的商业手段，却一直在引导球迷们向俱乐部投资入股，拆分俱乐部的所有权，甚至在一些时候，对于某支战绩不佳的球队来说，虽然球迷们对它还充满了复兴的希望，但是一些能力低下的人却利用俱乐部的低迷时期趁机上台，严重影响了俱乐部的正常经营。在另外一种情况下， 假如俱乐部经营得非常成功，有投资商购买了其大部分股权后，球迷们的股权仍然很分散，这也使他们无法参与俱乐部的实际管理。按照有关敌意收购的惯例，当新的大股东购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股份后，其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将必须全部向其上交。曼联队的球迷们就曾经遇到这样的情景，当时天空广播公司就曾经试图对曼联俱乐部进行敌意收购，关于这件事将在第19章中进行讲述。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九章 欧 洲(1)
“现在是美好的时代，现在是糟糕的时代”，这是狄更斯的代表作《双城记》第一章的开场白，这句话正好可以来形容当前欧洲足球的处境。现在欧洲拥有一些伟大的球队，同时也有充足的资金可以使用，但是仍然有一些人对此还不满足，还想得到更多的东西，这些人可能会使足球比赛走向更加辉煌，也可能会将足球比赛带向没落。 足球是一项全球性的体育运动，但是当前足球的经济动力却主要来源于欧洲。正如前 面所述，欧洲的足球俱乐部是最受世界瞩目的。可能国际上最富盛名的球队是巴西队，但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都在欧洲——例如曼联，利物浦、巴塞罗那和国际米兰等。基于这个原因，欧洲在足球比赛中发挥着惊人的影响力。直到现在，欧洲的足球联赛一直在欧洲足联的管理下平稳地进行着，不过这种局面在几年以后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因为欧洲的各俱乐部都在为了得到更大的影响力而努力拼抢着。 欧洲足联始建于1954年，主要目的是为了促进和发展欧洲足球界的团结与统一。目前，在国际足联的管理下，一共设有六个洲际足球联盟，欧洲足联是其中之一。但是现在的欧洲足联已经不再是四十多年前刚刚成立时的那个欧洲足联了。欧洲足联的官方网站上甚至也指出了这一点，同时着重强调了足球比赛最新出现的商业特性： “‘欧洲足联’是一个具有自身集体身份与形象的充满活力的行动团体，这种特性完全符合现代商业世界的要求。” “由于足球已经变得越来越商业化，欧洲足联开始把主要重点放在了资金利用方面，主要是把足球比赛收入所得的大量资金进行分配后，重新再投入到各个级别的比赛中去进行商业利用。即使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足球界的那些狂想家们，可能也无法接受欧洲足联现在的这种管理模式。” 的确，那些创业者们可能接受不了到欧洲足联的这种商业化模式，并且，对于当前各俱乐部这种唯利是图的马基雅维利欺诈主义，他们可能更是无法认同。这些俱乐部现在一心考虑的根本不是欧洲的足球发展，而是他们自己的所有利益。 不久以前，在欧洲出现了另外一个秘密集会的团体机构——“G14”。这个名字来源于国际政治中著名的“G8”——由八个掌控着世界经济命脉的超级大国组成的“八国集团”。这个团体不仅代表着这些大俱乐部的形象和利益，更主要的是俱乐部通过该团体可以为所欲为。这个“G14”俱乐部集团正式成立于2000年中期，该集团在布鲁塞尔成立了一个常设委员会，专门负责处理其的管理事务。在当时，这些大俱乐部集会结社的事情也是足球界最隐晦的秘密之一。所以，如果有俱乐部公开承认这件事，那将会引起很大的轰动。 在俱乐部球队为了促进自身发展而自发集合组建机构方面，“G14”集团也并不是世界足球界中的唯一代表。在2000年的成立会议上，与会者向各家俱乐部的代表们授予了一些正式的头衔。皇家马德里队的俱乐部主席劳伦佐·桑斯被任命为该集团委员会的主席，另外还任命了三名副主席，分别是阿贾克斯俱乐部主席弗兰克·卡尔斯，拜仁慕尼黑俱乐部副主席卡尔·海因茨·鲁梅尼格和AC米兰俱乐部副主席阿德里亚诺·加里亚尼·桑斯。据说劳伦佐·桑斯与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的关系非常亲密，在“G14”集团正式成立时，桑斯曾经宣称：“今天对于欧洲足球来说是意义重大的一天，因为刚刚成立的这个组织将帮助捍卫我们的合法权益。” 大家注意他的这个措词——“我们”的合法权益，在这里，“我们”的涵义并不是指球迷和足球比赛这个整体，而仅仅是指足球俱乐部自己。该集团可能会辩解说，桑斯在发言中所说的“我们”是指整个欧洲足球。但是，欧洲足联已经代表了欧洲足球的所有一切了，这种辩解有什么意义呢？另外，“G14”集团还发表了一项声明，宣称他们想要帮助解决足球界面临的一些问题。对此，一些足球评论人士认为，这项声明听起来有些可笑，同时也表明这些俱乐部急于想要澄清，让公众相信他们没有制造问题而是在协助解决问题，但是这种说法却缺乏可信度。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九章 欧 洲(2)
“G14”集团的成员遍布了欧洲各国。在其成员中包括了众多的著名俱乐部，其中有意大利的AC米兰、国际米兰和尤文图斯，西班牙的皇家马德里和巴塞罗那，英国的曼联和利物浦，法国的巴黎圣日尔曼和马塞，以及德国的拜仁慕尼黑队和多特蒙德队。此外，荷兰的埃因霍温队、阿贾克斯队和葡萄牙的波尔图队也加入了这一集团的行列。欧洲足联执行官格尔哈德·艾格纳毫不隐讳地表达了他对于“G14”集团的看法： “金钱是他们的唯一的动机所在。这个机构是一种利己主义的产物。他们只顾维护自身的权益，却从来不考虑足球行业的大局利益。他们是一个自己封号的压力集团（译注：压力集团是一种为了其自身特殊利益和权利而谋求对公共政策——尤其是政府立法机关的影响的利益集团）。” “G14”集团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商业机构，同时它还聘请了一位欧洲足联的高级官员，负责主持该集团新设在布鲁塞尔的总部的工作。托马斯·库尔特是欧洲足联俱乐部竞赛部门的主管，同时他还负责欧洲足联各项杯赛的具体组织操作和后勤工作。尽管欧洲足联一直都明白，那些大俱乐部组成的集团会产生非常巨大的影响力，但是直到库尔特接受了该集团的高级职务以后，欧洲足联才真正意识到将来的局面可以会很难控制了。当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副主席胡安·奥涅瓦做出如下声明后，欧洲足联面临的问题的严重性就更加明显了。奥涅瓦宣称： “迟早有一天，欧洲足联和国际足联等机构将会感受到来自我们的实力的冲击。我们的影响力正在日渐增涨。” 曾经有传言称，其他一些在国际上拥有众多支持者的知名俱乐部也将加入“G14”集团，其中包括拉齐奥，罗马，切尔西，阿森纳，瓦伦西亚，流浪者和凯尔特人等俱乐部。另据可靠消息称，一家俄罗斯足球俱乐部也已经提出加入该集团的请求。如此以来，将来可能会出现一个“G22”集团。对于“G22”集团中的成员来说，并不每一家都拥有巨大的国际影响力，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俱乐部全都拥有众多的球迷，并且都有很强的赚钱能力。通过吸纳来自许多国家的最好的或者自我感觉很好的俱乐部，该集团在将来组建新的联赛时，就会吸引来世界各地的追随者和那些铁杆球迷们。集团成员涉及的国家越多，获得利润的可能性就越大，这就是整个事情目前的状况。 但是不论怎样，“G14”集团组建的任何一个联赛都将消除足球赖以兴盛的一个因素——胜负悬念，尽管球迷们并不愿意这样做。实力较强的俱乐部的球迷们一般都对本队获胜充满了自信，但结果却是很难保证的。有时候，小鱼掀起的浪头也能翻了大船，特别是在欧洲杯等比赛中，经常会出现这种意外的情况。像AC米兰、凯尔特人和流浪者这样的俱乐部，就曾经在地区预选赛的初级阶段中被弱队淘汰出局，按照他们预计的收入来看，这种结果无疑会造成相当大的经济损失。但是，如果出现一个没有降级淘汰制度的欧洲大联盟的话，那么俱乐部就不必担心会出现上述的损失了，因为绝大部分的收入将会都来自电视转播权和商业赞助。不过，在门票收入还没有低于财政预计之前，这些计划都还将处于商讨阶段。因为在“G14”集团中，只有很少的几支球队具有参加任何比赛中都能取胜的能力。在集团成员之间，除了在经济影响力和声誉方面的差距外，各俱乐部的实力也不是非常均衡。当看到自己喜爱的球队不断地赢得欧洲的足球最高荣誉时，有的球迷可能会感到厌倦。但是当整个足球联盟反反复复总是那么十四支球队来回打比赛的话，那么所有的球迷们就只会产生一种感觉了——厌倦。到时候，他们可能就会怀念那种分为三个等级，每一等级九支球队的联赛模式了。然而，对于俱乐部的商业经营者们来说，只要钞票滚滚而来，他们就感到非常高兴了。即使球迷们对比赛发生了厌倦，逐渐对足球失去了兴趣，这些精明的计算者可能要在几年后才会注意到这些事情。当然，对于一般的普通球迷们来说，这些大俱乐部和欧洲足联的争斗并没有他们什么事儿。球迷们所能做的事只能是逆来顺受，无条件接受事实，而那种随心所欲的主宰权也正是“G14”集团最想得到的东西。 在2000年初，也就是在该集团正式成立以前，皇家马德里队在“G14”集团其他成员的支持下，要求在欧洲所有国家足球队通过国际赛事获得的收入中，应当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归该集团的这些俱乐部所有。这项申请如果获准的话，“G14”集团中的各家俱乐部将可以得到数百万英镑的额外收入，因为在一些国际比赛中，他们可能不必派出一兵一卒，最后就可以坐地收钱。这种赤裸裸的抢钱企图遭到了爱尔兰等许多足球国家的猛烈批评。就此，爱尔兰足球协会主席帕特·奎格里说： “小国的足球协会将无法生存下去了。我们本来就是依靠国际比赛的收入来维持本国的足协正常运转的。” “按理说，这些收入本应当用于年轻球员的培养方面，但是现在，这些钱却从爱尔兰流到英国一些大俱乐部的钱袋中去了，到头来我们一无所获。” “G14”集团的俱乐部随后又进一步提出，要求国家队的比赛只能在五月中旬、六月和十月下旬举行。这还不算，他们又试图要求将俱乐部球员为国家队效力的时间减少为三天。同时他们要求，在欧洲足联各项赛事进行期间，允许球员在各俱乐部间进行转会，并且可以代表其新加盟的球队参加比赛（目前，球员在比赛期间转会后，在一定时间内是不可以为新球队上场效力的）。此外，该集团的俱乐部还要求，在将在的奥运会比赛期间，欧洲冠军杯和欧洲联盟杯的比赛应当向后延迟，以避免俱乐部球队的主力队员因参加奥运会而缺席。而最夸张的是，他们甚至要求对欧洲冠军杯赛的入围资格限制进行重新修改，要求如果该集团的俱乐部在过去五年内有三次取得了入围资格，那么将可以自动入围参加小组赛。这些不同程度的一系列也进一步证明，“G14”集团的俱乐部们正在为了取得足球比赛的控制权而进行着不懈努力。当然，他们的这些计划和要求立即引起了各国足球协会的愤怒。英格兰足协的发言人史蒂夫·杜布勒称，从“G14”集团的这些行动上来看，似乎这些俱乐部总是在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独行其事，从来没有从大局上来考虑球迷们真正的需求。与此同时，德国足协也指责“G14”集团的言行毫不顾及足球比赛的整体安定。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九章 欧 洲(3)
然而在此之前，“G14”集团的许多计划和要求都已经实现了。1998年，欧洲超级杯比赛在参赛球队和媒体合作公司方面都出现了分散流失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欧洲足联被迫对欧洲冠军杯赛的参赛名额进行了调整，由原来的16支球队增加到了32支，同时，在比赛和后期电视转播权方面取得的收入中，也明显提高了各俱乐部球队获得的利润份额。此外，欧洲联盟杯赛也向连续入围冠军杯赛三次以上的俱乐部提供了一个资格名额，使他们得到了想要的赚钱机会，并且也使他们可以更多地参与到冠军杯赛中去。上面这一切都在显示着一种趋势，那就是足球比赛已经开始向以盈利为目的的非正式比赛模式迅速发展了。在将来的发展中，这种趋势对于足球乃至整个体育界都是一种危险。 一位在“G14”集团所属俱乐部中工作的人士——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曾经告诉我说： “许多俱乐部由于受到相关机构的约束而感到失落。其中一些俱乐部在看到其他欧洲国家的俱乐部的待遇时，他们觉得很嫉妒。因此，他们就聚集联合起来，以寻求争取自身的最大权益。这些俱乐部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资金，我想这个集团可能不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代言机构。” 实际形势也正是如此。当前的情况显示，在2010年以前，“G14”集团发展的最终结果将会成为一个涵盖欧洲范围的大联盟，它将与其他的一些正式的足球联盟并驾齐驱。早些时候的报告显示，在这个大联盟中，每家俱乐部都可以保证得到四千万英镑以上的收入，同时如果赢得了比赛或者冠军等荣誉的话，俱乐部还会得到数百万英镑的奖励。当前，任何一个新成立的联盟都少不了媒体行业的投资赞助，例如西班牙的Telefonica公司、德国的Kirch集团、法国的Canal plus公司以及英国的Ntl 公司和天空广播电视公司等，他们对于“G14”集团新成立的联盟也一定会慷慨解囊，同时还会通过闭路电视、数字电视以及卫星电视等多种模式对该联盟的比赛进行转播。 但是，“G14”集团的作法可能也会遭到来自北欧各国足协的抨击。不过，也许他们甚至可能会给予该集团一种默许的鼓励，看看成立这种泛欧洲式的大联盟是否可行。 从1998年起，就有传言称，有一项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正在酝酿之中，据说在这个联赛中将包括来自苏格兰、荷兰、葡萄牙、比利时、瑞典、挪威以及丹麦等多个国家的俱乐部，像凯尔特人、流浪者、阿贾克斯、弗耶诺德、埃因霍温、本菲卡、波尔图、安德列治、布鲁日、IFK哥德堡、罗森堡、布隆德比以及哥本哈根等俱乐部，都将按照正规的程序参加比赛。首次提议发起这项计划的是阿贾克斯队，该俱乐部也参加了“G14”集团。可能有人会对它的这种做法进行指责，说它贪得无厌、脚踏两只船，但是另一方面，它也有可能成为“G14”集团和大西洋足球联赛之间的联系纽带。 以上这类做法的动机无非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确保来自中小国家和联赛的大俱乐部可以得到更多的电视转播收入，从而使他们可以在欧洲的顶级足球赛事中保持竞争力。例如，像凯尔特人和流浪者这样的俱乐部，每年从电视转播费中只能得到两百五十万英镑的收入，相比之下，在英格兰超级联赛中，按照天空广播公司和Ntl公司的转播协议，一般的俱乐部都可以从中得到两千五百万英镑以上的收入。阿贾克斯队的俱乐部主席弗兰克·卡尔斯也承认，电视转播收入也是促使他们筹划大西洋联赛等计划的因素之一。他说： “电视转播收入是一个切实存在的问题。如果在这项收方面，巴塞罗那赚到了五千万英镑，国际米兰赚到了三千三百万英镑，那么我们必须至少要赚到一千七百万英镑才算合理。但是，我们现在只能赚到一百万英镑。我们很难从其他方面来弥补这部分差距。” “欧洲冠军杯资格赛之后，入围的球队如果无法进入下一轮比赛的话，它只能打三个主场和三个客场的比赛。可是为了这几场比赛，我们却必须得三番五次地出入国境。” “我希望，我们能以一种商谈的方式来实现我们提出的计划。如果当局仍然不同意我们的要求，那么另外唯一的途径就只能是采取斗争的方法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是不愿意与当局发生冲突的。” 因此，按照这些俱乐部自己承认的说法，他们建立大西洋足球联赛的目的，就是为了确保自己可以与欧洲最好的球队同场竞技。如此说来，他们的这项计划其实就是向“欧洲超级联赛”迈出的第一步。 对于计划组建大西洋足球联赛的俱乐部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如果参加大西洋联赛，那么他们将必须放弃参加国内的联赛。不过，有人为此提出一个折中妥协的方法，建议俱乐部在退出本国的联赛后，仍然保留参加国家杯比赛的权利。对于这项建议，主管当局认为，假如这些大俱乐部退出国内联赛，那么中小俱乐部因为缺乏与强队交手的精彩比赛，将会在电视转播收入方面受到很大的损失。所以当局暗示称，只要那些退出国内联赛的大俱乐部愿意向中小俱乐部补偿这部分损失，就可以批准该项建议。 这个大西洋联赛在计划中的组成结构是，葡萄牙四个席位，荷兰四个席位，苏格兰、挪威、瑞典和丹麦各三个席位，此外比利时也将拥有两个席位。关于进入该联赛的资格方面，将采用一个优选程序来选拔。在参加大西洋足球联赛的国家中，国内各个联赛的冠军都将被邀请参加该联赛的选拔，通过最后的决赛来决定最终的入选者。该联赛的比赛时间安排在每周六的下午一点，这样的日程安排既可以保证获得最多的电视观众，又可以使各俱乐部能够在平时参加欧洲和国内的各项杯赛。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九章 欧 洲(4)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个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也具有一定的意义。一直以来，欧洲足球都在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等五国足球联赛的掌控之下，这些国家的足球联赛拥有很抢手的电视转播权、良好的球迷基础和为数众多的球队。然而其他一些小国的足球联赛却没有这些优势。这些小国可能只有一两个实力较强的俱乐部，其他的都很微不足道。但是所有小国的这些强队如果联合起来的话，他们就有实力加入五大足球联赛的行列，并且可以在平等的基础上与其进行对抗，由此也就能够获得更多的收入来进行公平竞赛了。大西洋足球联赛的冠军——也可能是前两名，甚至前三名的球队——将可以直接参加欧洲冠军杯赛。对于他们原来所在的国内联赛来说，这些大俱乐部的离去为其他实力相近的中小型球队留下了更大的竞争空间，这些球队也可以充满激情地去争夺联赛冠亚军了，而从前他们只能年复一年地为了三、四名去奋斗。这样也可以让普通球队的球员们在家乡父老面前获得更多的露脸成名的机会。 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的支持者们也暗示说，如果这项重组计划成功的话，那么其他一些国家也可能会开始改革各自的联赛，从而可能会建立起另外四个“旁系”欧洲足球联赛。如此以来，欧洲将出现十大足球联赛：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西班牙，大西洋联赛以及其他四个建立在地区基础上的较小的联赛，而它们的冠军球队都将直接参加欧洲冠军杯的比赛。此外，更加具有诱惑力的就是这些联赛相互之间的促进作用。可以预见，假如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开始实施，那么欧洲足球的体制变革将一发而不可收拾。我们可以想象，用不了多长时间，一些地区性的联赛就会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出现，可能会有斯堪的纳维亚联赛，南欧联赛，英联邦国家联赛等等。或者会有另外一种情况，如果大西洋联赛的发展前景很好的话，这些俱乐部就会寻求进一步的发展，他们可能会按照“G14”集团的模式建立一个更加庞大的机构，在其管理下还可能将设立甲级联赛。 如上所述，关于第一次联盟大分离的尝试失败了，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之一就是来自欧洲足联的阻力。欧洲足联曾经就此宣称，它将竭尽全力确保各国的足球联赛体制保持现状。这种做法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很少有哪个组织愿意把自己的权利王冠上的宝石拱手相让。大西洋联赛计划的支持者们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们很早就推出了许多的说客来向欧洲足联暗示，他们并不想争权，他们只是想要与欧洲足联一起工作。前英国宇宙航空公司的亚非地区总裁艾伦·麦克唐纳就是其中的一位。 阿贾克斯俱乐部发言人埃瑞克·范莱文称： “我们非常希望这项计划能够实现，你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这项计划与我们有着很重要的利害关系，因为对于像我们这样的俱乐部来说，如果不能进入一个新的足球联赛，我们很难与其他俱乐部进行公平竞争。” “在英国，如果伊普斯维奇队能够晋级英超联赛的话，它将赚足了钱，但是相比之下，我们却显得非常清贫。如果能够从电视转播费中得到足够的收入，我们当然也希望与那些顶级球队进行较量。” “当阿贾克斯队与维迪斯队的进行比赛时，只有荷兰人会对这场比赛感兴趣。但是当阿贾克斯队与凯尔特人队或者流浪队进行比赛时，那场比赛就会吸引苏格兰、荷兰甚至其他欧洲国家的观众的兴趣。” “简单而言，也就是说，电视转播收入越高，俱乐部的名声就越大，同时也可以帮助我们留住本土培养的球星。在阿贾克斯队，我们最难过的事，就是看着那些年轻球员在十七岁时离开自己的母队转而投向了尤文图斯队。” “欧洲足联现在也想谈论各国本土足球联赛的生存问题，这可以说是个好的迹象。他们必须认识到，对我们来说，目前与英格兰、西班牙和意大利这些足球大国直接进行竞争的难度到底有多大。” “尽管在最近的几年中，我们还没有真正尝试过这种竞争，但是我们仍然感觉自己能够与这些国家的大俱乐部相抗衡。可是，目前彼此之间的差距正在迅速拉大，我们对此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尽管如此，发起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的俱乐部团体所采取的方法与“G14”集团基本相似，仍然是通过和平的方式与当局进行交涉。这主要因为他们自己也不敢保证这项计划可以成功。国际足联副主席大卫·威尔斯曾经很慎重地谈起过大西洋联赛计划，他提醒发起这项计划的俱乐部说，他们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很多东西： “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进行自己的计划，也没有人禁止他们组建一个新的联赛，便是他们必须认识到，如果他们那样做的话，他们将进入另外一个足球领域，这一领域将既不属于国际足联，也不属于欧洲足联。” “我这样讲的意思，并不是说将来绝对不可能出现一个大西洋足球联赛。但是这类组建计划必须要通过正当的途径来进行。这种事情首先必须交由欧洲足联处理，随后再由国际足联来决定。” 不过，欧洲足联执行官格尔哈德·艾格纳已经明确表示，欧洲足联已经否绝了成立新大西洋足球联赛的可能性，因为他已经认识到，如果这项新的联赛一旦建立的话，将会对欧洲足球未来的形势造成很大的混乱影响，他说：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九章 欧 洲(5)
“如果我们感觉某件事情会对欧洲足球的整体发展造成损害的话，我们一定会对其进行坚决抵制。遵照法规，我们有权维护欧洲足球的安定团结。关于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这类问题，由于它可能影响到其他大陆国家的足球行业，同时也可能在欧洲五大足球联赛中引起动荡，所以我们必须对其进行慎重的分析考虑。” 艾格纳的意思非常明确，也就是说，如果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获得成功，那么“G14”集团也将会进一步加速发展，不断推动进行更多的体制改革，努力为自己赚取更多的利润。值得称赞的是，艾格纳似乎已经认识到，在俱乐部获得的利润越来越丰厚的同时，球迷们付出的费用也在不断增加。况且，从另一方面来看，尽管那些俱乐部一再声称，他们投入大量的资金是为了使提高球队的水平，使俱乐部能够跟上那些最优秀的冠军球队的发展速度，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征求过球迷们的意见，也不管球迷们是否愿意支付跟随球队旅行出境的费用——或者是否他们付得起那些费用。 2001年2月，欧洲足联宣布，新的大西洋足球联赛中的任何球队,将不准参加欧洲足联的所有比赛。但是这种威胁却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那些支持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的俱乐部们，却并没有因此而屈服。相反，他们就此向欧盟委员会提出了上诉，指控欧洲足联违犯了欧盟的反托斯法，通过禁止他们组建自己的联赛来进行行业垄断。在本书完稿前，有关这方面的问题仍然没有最终解决。但是，在处理这类纠缠不清的问题之前，欧盟可能得先搞清楚一句谚语的意思：小狗和尾巴，谁该属于谁。 许多人认为，上述双方有关欧洲联赛模式的两种主张，都不符合大众心里的理想方案。一直衷爱阿森纳和流浪者队的球迷马克·戴维森就持有这样的观点。他说： “首先，这两种主张听起来都很有诱惑力，但是，如果在有生之年，让你每天都吃咖喱鸡的话，那种感觉将会怎样呢？” “对于那些欧洲联赛的模式，最后你肯定也会感到非常厌倦——厌倦那些为了看球而长途跋涉的旅行，厌倦那些没完没了的比赛，对于其中的许多比赛，你本来不感兴趣，但却仍然得为它们付钱。” “举个例子，假如说，足球比赛电视转播权只允许授予数字或卫星电视公司，那么对我来说，每赛季收看比赛转播的费用就是五十英镑。如果阿森纳队高踞联赛排行榜前列，那么，对于排名较低的球队的比赛，我就根本没有兴趣观看了。同时，如果年复一年，联赛的前几名总是同样的几支球队的话，那就有些让人感到厌烦了。” “也就是说，如果你每年在看球赛时，都可能会去欧洲的任何一个地方，你就可以进行一些尝试性的旅行，从而就会使你有一种新鲜感，同时你也就会因此而充满激情。但是，如果每年联赛的最终结果总是一样的话，那么足球比赛就显得枯燥无味了，而且如果这样一来，许多的旅行的乐趣也就消失了。去客场比赛时，俱乐部也应该考虑为球迷们提供一些廉价的交通优惠条件。事实上，如果一些球队为球迷俱乐部的成员们提供这些优惠的话，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例如，球迷只要加入阿森纳的欧洲俱乐部，他就可以搭乘优惠票价的球迷航班。加入该俱乐部后，每年只要交纳20英镑的费用，就可以保证你能在球迷航班上优先选择一个座位，并享受优惠票价。作为对集体全程包机消费的回报，英国航空公司或其他航空公司都会给予低价优惠。” “这些做法听起来可能有些愚蠢，但是，既然俱乐部对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想尝试参与，那么为什么不能试试这种方式呢？” 但是，在诺曼·切斯特足球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约翰·威廉姆斯看来，所有这些追求创新的言论都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他说： “我曾经听到曼联和利物浦俱乐部的董事会说起这类问题，他们认为欧洲足联在这方面出现了一些偏差，所提出的一些建议非常激进，而且没有得到太多人的支持。这些建议中要求采取的举措，已经不仅仅是一种改革了，反而更像是一种本质性的进化。那项大西洋足球联赛计划如果得到批准，它的确具有发展的可能性，同时，它也将为欧洲顶级俱乐部的整体格局开创一种新的形式，成为这一方面的改革先驱。” “我想那些顶级俱乐部并不会放弃国内联赛，因为，我认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国内联赛的支持。但是，我想这些俱乐部也看到了自己在整个欧洲乃至世界范围内的利益所在。同时，我想我们将会看到，欧洲足联和国际足联将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 在狄更斯的《双城记》中，小说的最后有一段名言是这样说的，“我现在已做的远比我所做过的一切都美好。”这些顶级俱乐部们是否可以在照顾自身利益之余，也去做一些更加有益于球迷和足球的事情，我们对此将拭目以待。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章 腐 败(1)
对于足球比赛来说，有一种现象从始至今一直与其相随相伴，而且也是无法避免的。它就是足球比赛的腐败问题。在许多主要的足球大国中，足球比赛一直都在不同程度上饱受着腐败问题的困扰。 在过去几年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足球腐败事件受到指控，并且其中许多案例已经得到了证实。 葡萄牙 在葡萄牙，由于在一场比赛中存在贿赂行为，LECA俱乐部的前任主席以及一位裁判曾于1993年被判入狱。 波尔图俱乐部主席若尔热·努诺·平托·达科斯塔，就曾经涉嫌过这类问题。他被指控参与了欧洲以及国内比赛中出现的一系列贿赂案件，其中包括1984年欧洲优胜者杯赛中的一场半决赛，当时与波尔图对阵的是来自苏格兰的阿伯丁队。费尔南多·巴拉塔曾经是另一个葡萄牙足球俱乐部Farense Sp的主席，他被指控曾经为达科斯塔充当中间人，向罗马尼亚裁判扬·伊格纳进行贿赂。由于达科斯塔同时也从事着葡萄牙足协的领导工作，所以他的这一身份使得整个事态变得更加复杂。有谣言称，达科斯塔利用这个职位，不仅可以对比赛施加影响，而且可以直接选择某一位裁判去负责某一场比赛。 西班牙 多年以来，西班牙足球界一直充斥着一些传闻和谣言，据说，如果一些俱乐部击败了自己的竞争对手，他们就会向其他的俱乐部进行酬谢。在2000——2001赛季的欧洲冠军杯赛中，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当时，有人指控巴塞罗那为了击败利兹联队，曾向AC米兰支付了一百五十万英镑以上的好处费。当然，对于这项指控，被牵涉到的所有俱乐部都给予了否认。然而，马德里竞技队却曾经声称，上述这种现象一直都存在着，甚至还有人要求将这种行为合法化，因为消极防守到底算不算是违规行为，现在还难以界定。某支球队在某场比赛中故意放水的行为，还算不上是一种行贿，至多只是一种“以获取奖金为动机的战术安排”。 罗马尼亚 在罗马尼亚，足球传奇人物格奥尔基·哈吉已经发誓，要将本国足球比赛中的腐败现象铲除干净。他认为，那些丑陋的行为已经玷污了足球运动取得的所有荣誉。在最近几年中，罗马尼亚的足球界不断地受到腐败丑闻的冲击震荡，涉嫌这些丑闻的不仅仅有甲级和乙级联赛的球队，而且还牵涉到了国家足协的高级官员。哈吉经常对那些球队之间的非法交易进行抨击，同时他还指出，在罗马尼亚足球法规中存在一些潜在的问题。按照该法规，俱乐部主席也可以成为罗马尼亚足协委员会的成员。 俄罗斯 俄罗斯的一位前任足球教练曾经说过，贿赂和腐败行为已经对该国的足球联赛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奥列格·捷列什科夫，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曾经是甲级联赛SMENA SATURN队的主教练。他曾经坦言称，他过去经常对球员、教练和裁判进行贿赂。在捷列什科夫为一家俄罗斯杂志撰写的一篇文章中，俄罗斯甲级足球联赛完全被描述成了一张滋生腐败的温床，不仅守门员会向对方前锋示意在何处可以射门得分，甚至裁判竟会在比赛期间索要更多的贿赂。捷列什科夫称，在甲级联赛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比赛都存在腐败现象，同时，在各家俱乐部中，都有大批的人员专门负责贿赂裁判和其他球队的事务，每次涉及的费用都可能高达数万美元。另外，捷列什科夫还说，在1995年，他所在的俱乐部曾经陷入了经济困境，当时甚至无法支付前往客场参赛的差旅费，因此不得不接受了一家想要晋级的球队的贿赂。俄罗斯的足球官员也承认，贿赂腐败在该国足球界是普遍存在的现象。 “我们承认目前存在这种问题”，俄罗斯足协秘书长弗拉基米尔·罗迪奥诺夫说，“但是我们要知道，打击腐败行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所有那些交易都是秘密进行的。” 法 国 法国足球曾经经受过一些最为耻辱的腐败指控，其中最严重的则是1993年的马赛队贿赂事件。当时，马赛队曾在国内联赛中向瓦朗西安队行贿，指使该队在与马赛队的一场比赛中故意放水。这项案件在得到证实后，马赛队被剥夺了当年赢得的1993年欧洲杯冠军的荣誉。 比利时 根据《足球》杂志在比利时进行的一项调查表明，在比利时甲级足球联赛中，有许多球员都认为，足球比赛正在受到腐败现象的侵蚀。在接受调查的对象中，有五分之一的球员声称，足球舞弊现象与他们一直都近在咫尺。有六十四名球员坦言，在比利时职业足球联赛中的确存在腐败行为，而有十二名球员则声称，曾经就有人向他们行贿，要求他们在比赛中放水。另外，三十三名球员则说，在他们认识的其他一些球员中，就有人通过在场上消极怠战来影响比赛结果。在1997年，一则比赛舞弊丑闻在比利时足球界引起了喧然大波。当时，据该国最著名的足球俱乐部安德列治队的前任主席供认，在1984年欧洲联盟杯半决赛中，他曾经向当值裁判支付了两万英镑的所谓贷款。在那安德列队与诺丁汉姆进行的那场比赛中，安德列治队凭借一个很有争议的点球，最终以三比零的比分击败了诺丁汉姆森林队， 爱尔兰 在爱尔兰，当地足协目前即将面临一项腐败指控。勒根凯尔特人俱乐部以涉嫌宗教歧视为理由，对爱尔兰足协提起了法律诉讼。在过去五个赛季中，这家初级足球俱乐部一直向爱尔兰足协提出申请，要求晋升到更高一级的联赛，结果这项申请总是一再地遭到拒绝，然而该俱乐部却没有一个人知道被拒绝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章 腐 败(2)
德国 2000年，德国国家足球队主教练的人选问题引发了一片混战，就在这个时候，呼声最高的候选人克里斯托弗·道姆却遇到了麻烦。当时，据一名已经被宣判定罪的逃税犯指控，道姆由于做房地产生意而欠他一百万英镑。 英格兰 在英格兰，像腐败丑闻这类事件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在努力打击腐败行为方面，各俱乐部和足协一直都表现得格外积极，并且为此设立了一个财务监察小组，该小组由一些会计师组成，专门负责核查各俱乐部的账目情况。 根据巴西队和阿根廷队的指控，英格兰赢得1966年世界杯冠军的原因是：当时的国际足联主席斯坦利·劳斯向裁判施加了贿赂，并且操纵了整个比赛进程，从而使英格兰和德国队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决赛。关于这项指控，他们提出的证据是，英格兰队参加的那场半决赛的主裁判，是一名德国藉裁判，而执法另一场由德国队参加的半决赛的，却恰好是一名英国藉裁判。他们还声称，这些裁判通过毫无理由地将南美球员罚出场外等手段，合谋将南美球队挤出了决赛圈。不过这种说法却从来没有得到证实。 特别是最近几年，英格兰出现了两起非常严重的腐败嫌疑事件。1995年，阿森纳队的主教练乔治·格雷厄姆因为涉嫌受贿而被解雇。他在两项球员转会交易中收受了总计四十二万五千英镑的巨款，而据他自己称，他认为这些钱只是经纪人送给他的礼物。 另外一起则可以说是英格兰足球最为丑陋的事件了。根据指控，前阿斯顿维拉队和温布尔登队的前锋约翰·法努沙，前温布尔登队的后卫汉斯·塞格斯，前利物浦队和南安普敦队的后卫布鲁斯·格罗布拉尔，与马来西亚商人韩萱林一起参与策划了一个远东赌博团伙，对英超联赛的比赛结果进行操纵。据说，在1993至1994赛季，当温布尔登队达到了该队联赛历史的最高峰，也就是最后排名进入了前六名的时候，法努沙和塞格斯还一直“沉浸在腐败贪污的泥潭里”。在法庭上，格罗布拉尔和塞格斯承认，他们曾经试图帮助亚洲赌博集团对比赛结果进行过预测（由此，欧洲足联对他们每人处以禁赛半年，并罚款一万英镑的处罚）。但是他们坚称，两人都没有对自己所在球队的比赛结果进行过预测。经过多方调查，最终没有找到确定他们有罪的证据。相反，事后格罗布拉尔却对报道他涉嫌贿赂事件的《太阳报》提起了上诉，指控该报社对他的名誉造成了诽谤，并且最终赢得了这场官司。格罗布拉尔的律师把《太阳报》的关报道称作是一个“典型的阴谋”，并且声称，《太阳报》在揭露腐败现象的过程中，一直都采用着错误的方式。随后，《太阳报》也进行了反击，对诽谤罪名及2001年1月陪审团做出的判决提起了上诉。后来，正如该报自己所说：《太阳报》取得了最后的胜利。最高法院最终判定，陪审团的最初的判决是“一次司法失误”，同时，对于《太阳报》1994年刊登的相关报道，格罗布拉尔提出的辩护证词缺乏可信度，不予采用。 巴 西 在足球腐败问题方面，巴西目前正处于全世界关注的焦点之中。这类问题在以前就一直存在，其中最为引为注目的一个事件是：由于在巴西镇的比赛中涉嫌参与贿赂行为，帕兰内塞竞技队的俱乐部主席马里奥·彼得拉利亚，以及科林西恩队的俱乐部主席阿尔贝托·杜阿里布，被暂时停职审查。巴西足协仲裁委员会主席伊文斯·曼迪斯，由于受到涉嫌舞弊的指控，在被停职调查以前主动辞职。当时有一盘录音带可以表明，当帕兰内塞竞技者队与达伽玛队在巴西镇进行一场比赛时，他曾经试图指使一名裁判在执法中偏袒帕兰内塞竞技者队。不过，关于曼迪斯是如何驱使裁判那样做的内幕真相，并没有人愿意透露。但是，很多人认为，由此可以表明这名足协高级官员的影响力之大，也许整个仲裁委员会都应当接受有关的调查。 然而，2000年10月，巴西国会下令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委员会，专门负责调查有关职业足球行业的腐败问题。这一举动在当时立刻引起了整个足球界的关注。这个特别委员会被授予了法律调查特权，该委员会成立的背景是，当时巴西足球出现的一系列失败引发了许多的急论，这其中包括1998年世界杯决赛中的惨败，悉尼奥运会上的拙劣表现，以及在世界杯预选赛中接连输给巴拉圭和智利的反常表现。该委员会正在考虑采取一系列的行动，其中包括指控俱乐部拖欠退休金，以及教练逃税等问题，另外，他们还指责耐克公司通过推荐受赞助球员来干涉国家队人选问题。但是，耐克公司对此表示否认，并且也得到了前巴西国家队主教练马里奥·扎加洛的支持。扎加洛称：“整个国家队的球员都是我自己挑选的，耐克公司和巴西足协并没有对此施加任何影响。如果真得存在这些干涉的话，我可以早就辞职了。我在任何一支俱乐部球队或者国家队中担任主教练职务时，从来不会接受过任何方面的干涉。” 巴西国家队的另一位前任主教练，万德雷·卢森伯格，则受到了该委员会的调查。与此同时，一家名叫Traffic的公司的财务账目已经被查封，因为，在耐克公司与巴西国家足球队之间高达数百万美元的赞助交易中，该公司显然充当了他们的中间人。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章 腐 败(3)
雷娜塔·阿尔维斯是卢森伯格的前任助手，她曾经指控卢森伯格在国家队人员挑选方面存在舞弊行为，据称他为了提高某些球员的身价，而特意把他们列入了国家队名单。雷娜塔声称，那些球员在身价得到提升后，就会被转会到国外的球队，而卢森伯格将从中得到一定的酬劳。另外还有人称，卢森伯格在纳税方面也存在违法问题。然而，卢森伯格本人却对所有这些指控都予以否认。针对这些问题，他召开了多次的听证会。这些听证会如同卢森伯格在球场上的表现一样引人关注，尤其在他被追问到一些敏感话题时更是如此，诸如他的虚假出生证明，为什么他有三十个银行账户，以及在过去五年中，他如何赚到了五百万英镑等等。（对于最后一个问题，卢森伯格的解释是，他的这些收入主要来自于房地产和汽车交易，以及从已故父亲那里得到的一大笔继承遗产。） 关于为球员安排虚假护照的问题，卢森伯格也专门召开了听证会。据说，这些假护照一般都是伪造成葡萄牙的公民护照，它可以帮助巴西球员避免受到官方的重重审查，从而更容易进入利润丰厚的欧洲市场。仅在去年，由于持有伪造的葡萄牙护照，至少有五名巴西球员在欧洲被拘捕。其中最引人关注的是科林西恩俱乐部的中场球员EDU，因为持有伪造证明，他在伦敦希思罗机场被拘捕，并随即乘下一趟班机被遣送回巴西，而他与阿森纳的转会合同也因此而作废。 然而，在2001年之前，这个特别调查委员并没打算公布它的调查结果，当时也没有任何人对其表示支持。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甚至曾经威胁说，如果该委员会在调查足球腐败过程中，试图干预国际足球规则的话，国际足联将禁止巴西队参加2002年世界杯的比赛。尽管有人觉得国际足联应当对这类调查表示欢迎，因为这些调查可以揭露那些侵蚀足球运动的腐败行为。但是有观察家认为，布拉特似乎并不愿意让国际足联管辖之外的人介入这些问题，也不想让他们调查或者干预足球比赛。 布拉特的这种威胁声明事出有因。因为此前巴西特别调查委员会曾经宣称，它可能会向国际足联提出请求，要求国际足联的裁判和国际足球法庭的成员们到巴西国会听证会上去作证。对此，每周新闻杂志《Epoca》引用布拉特的原话说： “我们将不会容忍这类调查活动继续进行了，因为他们已经对足球秩序的正常运行造成了威胁。现在受到威胁的不仅仅是世界杯比赛，而且对于四夺世界杯冠军的巴西队来说，其本身也将受到严重的威胁。” 布拉特说，如果必要的话，国际足联将对巴西足球采取一系列的措施。除了禁止巴西国家足球队参加2002年日韩世界杯的资格预选赛之外，国际足联也可能发布一项暂时命令，不允许巴西国内的俱乐部球队参加国际足球赛事。此外他还称，届时也将不允许巴西球员向国外俱乐部转会，同时，巴西的十七岁以下国家青年足球队和女子足球队也将被禁止参加国际比赛。至于这种局势会如何发展，我们将拭目以待。不过，布拉特先生可能得更加小心地看管他家的房子了。 裁 判 被指控参与贪污腐败并破坏足球比赛秩序的，并不仅仅只是球员、俱乐部主席和商人们。在这类事情上面，裁判也是在所难逃。 库尔特·勒特利斯贝格尔曾经是国际足联的一名裁判，他由于试图在比赛中舞弊，被国际足联处以了终身禁赛的惩罚。当时瑞士的苏黎士草蜢队与法国的欧塞尔队在冠军杯赛中相遇，尽管执法这场比赛的裁判并不是勒特利斯贝格尔，但是他却试图操纵比赛的结果。勒特利斯贝格尔曾主动与草蜢队的主教练埃里希·弗格尔进行接触，并且声称，他与将要执法那场比赛的裁判关系很好。勒特利斯贝格尔告诉弗格尔说，只要支付大约十万瑞士法朗的酬金，他就可以与那位名叫茹克的执法裁判进行协商，在比赛中不要做出对草蜢队不利的判罚。虽然勒特利斯贝格尔没有直接参与这场比赛的执法工作，但是这个事件已经足以将他的裁判职业彻底断送了，同时，人们也可以由此联想到以前由他执法的一些颇有争议的比赛。其中一个典型的事例就是，1993年在AC米兰与马赛队之间进行的那场欧洲冠军杯决赛。当时在那场比赛中，勒特利斯贝格尔作为裁判的表现并没有引起任何特别的注意，但是赛后曝出的一些事情却使得那场比赛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阴云。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到九十年代初期，可以说马赛队一直是法国足球的“腐败之王”。在对马赛队的指控中，不仅包括在1993年欧洲冠军杯决赛前一周，马赛队曾经收买操纵了法国国内联赛的一系列比赛，而且还包括，该队在参加冠军杯决赛时曾经贿赂过两到三名AC米兰队的球员。在这些指控中，第一项罪名已经被法国法庭证实成立，在有关第二项指控方面，前马赛队球员让·皮埃尔·帕潘——他参加过与AC米兰队进行的那场冠军杯决赛，曾经在1995年透露过一些信息，但是他后来又收回了自己的这些说法。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在瑞士队与土耳其队进行的一场欧洲冠军杯预选赛后，勒特利斯贝格尔曾经对瑞士队的赞助商瑞士信货公司提出指控，声称该公司曾经主动与他联系，要求他与罗马尼亚裁判扬·克勒丘内斯库一起在那场比赛中作弊。然而，瑞士信货公司却坚称，是勒特利斯贝格尔主动与该公司联系商讨比赛舞弊事宜的，并且还索贿六万四千美元。勒特利斯贝格尔对此却矢口否定，并且声称他并没有看懂自己签字的那些相关收据，因为那些文件中使用的不是他的母语文字。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章 腐 败(4)
目前，足球腐败问题已经越过了国界，成为各国共同面临的危机。在总结了从1958年到1998年间的相关历史事件后，问题调查专栏记者大卫·亚洛普写了一本关于足球管理高层腐败问题的书。但是，随后他就受到了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的控告。 在1998年，国际奥委员曾经受到了不公正选举丑闻的冲击。而国际足联则一直在努力避免这类事件的发生。为此，国际足联曾经就礼品问题专门出台了一项政策，要求世界杯举办资格的竞选国家在向国际足联赠送纪念品或者礼物时，其价值不得超过一百美元。虽然至今为止，国际足联从来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国际性贿赂丑闻，但是该机构却设有一个全封闭的密室会议。在这类会议中，即使没有经济腐败，它也为成员们进行政治交易创造了可能性。例如，1996年，欧洲足联通过推选韩国主办2002年世界杯的比赛，故意刁难支持日本主办的那些成员国。结果，最终形成了两个独立国家共同主办一项国际赛事的局面。 足球记者马丁·哈尔文顿认为，虽然腐败事件非常严重，但是足球界并不必为此过分担心。 “的确，目前发生了一些腐败事件。但是在这方面的问题上，我们应当对与其相关的各种因素进行整体思考，其中也包括那些出现了腐败事件的国家。由于足球比赛的经营者们也具有着正常的社会性因素，因此，在一个国家中，如果其他行业就经常出现贿赂腐败现象的话，那么这种问题也当然可能在足球行业中发生。” “欧洲足联和国际足联为了确保自己的信誉，在有关收受贿赂和回扣等问题上，他们只要发现了相关的腐败证据，就会立即采取严厉的处理措施。同时，他们首先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消除任何潜在的腐败迹象。这也就是说，他们应当对其内部机构进行彻底的检查整顿，例如，大部分有关足球事务的商讨过程都是不公开的，很多程序都是暗箱操作，球迷们根本没有参与发言的机会。” “由于在观看足球比赛时，大多数人都很难保持一种非常客观的态度，因此绝大多数国家的足球都会受到这样那样的种种谴责。不过，国际足联必须做出表示，保证在处理任何问题时，都将与相关政府部门和国际组织共同合作。如果它做不到这一点的话，国际足联可能就会发现自己要处处碰壁了。欧洲球员转会纠纷就是最好的一个事例。” 在足球比赛中，腐败已经成为了球迷们渐渐无法控制的又一个因素。在人们的理想中，有关这项美妙的运动的一切事情，都应当取决于球场上的实力较量，然而腐败却正在摧毁这所有的一切。对于许多组织来说，一旦其内部机构受到了任何涉嫌腐败的指控，他们都会迅速做出反应，但是这并不足以解决根本问题。如果想要彻底消除人们对足球比赛存在的猜疑，那么所有的足球团体就必须联手合作，共同努力。但是这种设想可能永远都无法实现，因为处在足球比赛最高阶层的所谓精英人士，正是那些通过暗箱操作，可以不择手段地获得最大利益的人。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一章 2002世界杯，亚洲与足球(1)
二十一世纪之初，足球已经成为一项风靡全球的体育运动了。但是目前在某些地方，特别是亚洲、非洲和中东地区，足球才刚刚开始走向流行。很多人似乎忘记了这些地区的重要性，要知道，单是中国就拥有全世界五分之一的人口，其中城市人口超过了两千万。德勤公司的格里·布恩曾经预示称，如果足球在中国的流行程度能够达到欧洲的水平，那么将来总有一天，中国可能会成为世界是最庞大的足球王国。 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开始，亚洲拥有了自己的地区性足球组织，也就是众所周知的亚洲足联。亚足联的成员国主要包括越南、中国、印度、巴基斯坦、缅甸、北朝鲜、伊朗、伊拉克、韩国、日本、沙特阿拉伯、科威特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目前，世界足坛的焦点已经转向了亚洲地区，因为2002年世界杯即将在这里举行，韩国和日本将共同担任本届杯赛的东道主。 虽然，在2002年世界杯主办权申办期间，并没有出现各国申办2006年世界杯主办权时的闹剧，但是其中也充满了一系列戏剧性的事件。每当世界足联的官员前往各申办国进行考察时，他们就会被蜂拥而来的各色礼物所淹没。对此，有人戏称，这些礼物中唯一缺少的就是装满钞票的信封了。这种情况已经达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由于礼物问题的确已经对一些相关人士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所以那些包括高科技电脑、相机等在内的贵重礼物，将不得不被勒令返还原主。当2002年世界杯主办权的最后争夺在日、韩两国间展开时，这种礼物外交就显得更加突出了。整个申办活动也由此而开始变得妙趣横生。 日本只是近几年才开始发展国际性足球联赛，以及各类配套设施。而韩国在这方面已经拥有很悠久的历史了，并且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威望。在韩、日两国的国家足球队交锋史上，韩国队15平52胜12负，占据了绝对优势。此外，争夺本届世界杯主办权的还有泰国，该国也是亚洲足球强国之一，曾经多次向世界杯决赛圈发起过冲击。虽然日本职业足球联赛在短短几年内已经形成了非常壮大的规模，但是有批评家指出，日本职业足球主要是依靠大量引进欧洲球员，并且不断吞并非职业足球联赛才迅速发展起来的，从而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期，日本已经注册的职业球员达到了将近一万人。对于2002年世界杯在远东举行一事，也有人批评说，这主要是因为在1998年前后，世界杯赛事跌入了发展的低谷，随后才刚刚开始复苏。在这段低谷时期，世界杯赛事的平均收视率已经大打折扣，同时，由于假冒伪劣商品的出现，与世界杯相关的各种商品（包括球衣等纪念品）的价格也出现了下滑。但是也有支持者表示出了乐观的态度，他们相信，到时候日本一定已经走出了经济危机的阴影，有关比赛的电视转播将可以吸引超过五千万名的观众。 在经历了经济危机之后，日本的足球联赛也正在慢慢复苏。如果，国际和国内的足球机构能够多付出一些努力，从社会基层群众中吸引更多的球迷的话，日本的足球联赛会复苏得更快。但遗憾的是，他们似乎更关心如何从足球比赛中获得最大的利润。随着申办活动的进行，2002年世界的主办国即将宣布了。此时，日本似乎略占了优势，不过有批评家说，这只是因为前国际足联主席若昂·阿维兰热对其格外青睐的缘故。对此，韩国也提出了一些抗议，他们声称韩国对于阿维兰热的公正性表示关注。不过韩国对欧洲足联主席兰纳特·约翰逊却没有什么怨言，因为约翰逊似乎一直都很支持韩国的申办活动。在最后阶段，为了赢得这届世界杯的举办权，韩国的竞争方式似乎已经有些疯狂了。韩国总统金泳三穿着带有世界杯字样的T恤参加了慢跑活动；在国内到处飘扬的旗帜上，都印着醒目的申办主题和宣传口号；韩国甚至还制作了一个被认为是世界之最的超大足球。此外，韩国也宣布，将耗资数千万美元修建一座新的国际机场，兴建全新的体育场馆，建设贯通全国的高速铁路线，并且，在2001至2002年间，将免除百分之十的宾馆居住增值税。随着这类申办方式的花样迭出，关注足球的人们已经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而由于政治力量的插手加入，整个竞争形势开始发生了变化，看起来就好像是欧洲足联与国际足联之间举行的一场战争。国际足联一直都对日本表示支持，而日本也觉得依靠国际足联的后盾，足以取得本届世界杯的举办权了。然而，民间调查却显示，韩国仍然拥有胜出的机会。于是，为了使国际足联在最终裁决时免于尴尬，欧洲足联的代表便提出了一项“联合举办”的建议。最后，这项建议得到了采纳，因而也就出现了韩日两国联合主办2002年世界杯的情形，其中韩国负责举办开幕式，日本则负责了最后的冠亚军决赛。由此，2002年对于世界足球以及韩日两国来说，都将成为一个极具历史意义的时刻。 但是，2002年世界杯将举办得如何呢？球迷们对亚洲的了解不是很多，对于这一地区的足球比赛情况也知之甚少。那么亚洲的足球水平到底是不是很高呢？迈克·希姆莱特是一位记者，曾经在中国、日本和泰国呆过几个月。他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很明确：NO。 他说，“亚洲的足球水平实在太糟糕了。大部分在这里踢球的英国球员，要么是壮士暮年，要么根本就是些无名小卒。在中国、香港和其他零星的亚洲国家中，也有极少数的巴西或者非洲球员。另外在最近几年，也有一些来自东欧的球员到亚洲国家来踢球，但是在这些球员中，最出色的也只不过参加过‘苏格兰’的乙级联赛而矣。”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一章 2002世界杯，亚洲与足球(2)
“不过，虽然球员水平并不是很高，但是足球运动在亚洲地区还是广受欢迎的，尤其在日本和韩国更是如此。很显然，国际足联试图在亚洲开辟一片新的足球市场。不过，在日韩这些国家中，已经不同程度地形成了一定的足球市场了。我相信，在2002年世界杯比赛开始时，相关的新闻报道一定会遍布亚洲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这种情况在欧美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格兰特·弗兰泽是一位日英双语老师，他在日本已经居住了一年多了。他认为，到2002年世界杯比赛在日韩举办时，人们一定会感受到一些意外和陌生。他说： “从娱乐角度来讲，日本足球联赛与苏格兰超级联赛处与同一水平。一些球员可能在技术方面存在欠缺，但是他们正在迅速地弥补学习，比赛的整体水平也在不断地发展提高。不过我还是会说，足球要想取代篮球成为日本的第一运动项目的话，它还有一段路需要继续走。” “不过，到2002年时，感受到意外与陌生的可能不仅仅是前来参赛的各国球队，来自世界各地的球迷们也将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1994年世界杯是在英语国家举行的，1998年世界杯也是在欧洲举行的。在以往这几届世界杯赛进行期间，许多球迷对于前往比赛地点的旅行路线都很熟悉，语言交流也不存在问题，而且在很多地方，英语都是一种非常普及的第二语言。但是，当2002年世界杯在日本举行时，这一切就大不相同了。如果没有事先进行认真的计划准备，那么你可能不仅会遇到语言问题和交通困难，而且还可能面临一些预料不到的其他难题。” “对于希望观看一届正常的世界杯比赛的球迷们来说，韩日世界杯可能会带给他们一些非常意外的感受。例如，由于街道旁很少有用英文书写的路标，交通可能就成了一大难题；日本居民很少有人会说欧洲语言，与其交流肯定非常困难；一杯啤酒的价格可能高达六英镑；入境机构的设备可能无法应付大量涌入的球迷和游客，以及诸如此类的各种问题。” “许多球迷可能认为，如果想去韩国看某场比赛的话，只要搭乘某架航班就可以来去自如了。可是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乘坐一些航班飞往韩国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并且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日本的机场能否容纳得了这样繁多的航班。” “国际足联能够做出的最佳决定就是，将2002年世界杯的所有比赛一分为二，一部分在日本举行，另一部分在韩国举行。” “可以说，决定由两国联合举办这项赛事是一个好主意，但是促成这项决定的原因却都是错误的。如果在做出这项决定时，主要动机就是基于日韩两国的历史政治背景，试图促进两国关系发展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显得十分完美了。但遗憾的是，国际足联在通过该项决议时，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它在这方面的意义。” “另外，虽然日韩都很愿意举办这项赛事，但是我认为，他们并没有真正地意识到，两国间究竟应当进行什么样的合作。正如上面所说，出入境方面就将是一个问题，尤其是，如果球迷们为了观看比赛，在日韩两国间频繁往来的话，相关机构可能将难以应对。” “日本的警察部队非常懒散。将来在世界杯比赛期间，如果需要他们解决某些问题时，我感觉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意外。在我看来，他们真得希望届时不要有太多的人来观看比赛。因为，他们虽然对日本能够主办世界杯比赛感到光荣，但是当世界杯真得在本国举行时，他们可能将遇到很多麻烦。” “在足球场地方面，日本也将需要进行很多的改造和建设。目前在日本，大部分的比赛场地都划出了一个很大的座位区，剩下的是普通看台，以及设在平地上的散座。平地散座根本没有任何的间隔，并且只有一两个入口，同时也没有电子旋转门。我觉得到时候电子旋转门一定用得着。从比赛场地的这种情况来看，到时候入场可能会出现问题，但是只要你进去以后，你就可以在大半个场地里面随便走动了。” “当部分足球联赛专用的球场无法使用时，有一些世界杯比赛的场次就被安排在了郊区的体育场。因此，对于普通球迷来说，要去观看这部分比赛可能就非常困难了。” 可能会对交通造成障碍的还有天气状况。在日本，空气污染和高温气候将会让场上的球员们感到不适。不过更糟糕的是，如果世界杯按照以往惯例还在七月举行的话，比赛日期可能会恰逢东北亚地区的雨季。因此，有人建议，为了避开朝鲜半岛的连雨季节，世界杯比赛可以安排在八月底或九月初举行。但是，这样又会与各国国内联赛的开赛时间发生冲突。 虽然，日本的足球水平可能仍然需要尽快提高，但是在球场之外，在某些与足球比赛相关的问题方面，一些亚洲国家却一直紧跟着世界其他各国的发展脚步。这其中就包括有足球流氓与腐败贿赂等问题。 足球流氓 在中国，据媒体报道称，西安等地曾经出现过上百名足球流氓与警察在街头混战的事件。当时这起足球暴力事件，是在陕西国力队与成都五牛队的一场比赛后发生的。在那场比赛期间，裁判在一次有争议的判决中，没有为国力队判罚点球，由此导致国力队的球迷们在赛后聚集在体育场外，对成都五牛队的球迷们进行了袭击殴打，并且随后在市内到处寻殴滋事，毁坏汽车，打砸橱窗，造成了一片混乱。结果，国力队被处以十万元的罚款，并且被勒令离开西安，将主场移往其他城市。由于这类事件一般都是由裁判的判罚而起，所以政府当局担心，这类足球流氓事件可能会在全国范围蔓延开来。中国的政府内阁，即国务院，已经下令要求对集会活动进行更加严格的控制，并且表示，这类足球流氓现象必须被彻底清除，以保证整个社会的安定团结。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一章 2002世界杯，亚洲与足球(3)
然而，西安足球暴力冲突并不是一起偶发性的事件。在最近几年中，类似这种由判罚争议引发的冲突事件已经超过五十起了。并且这类问题仍在不断地增加。向场内投掷矿泉水瓶和鞭炮可以看作是发生冲突的前奏曲，紧随其后的可能就是一场满城混战。导致这类问题发生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治安警察往往对于主队球迷的暴行不加管束，而只是将矛头指向客队的球迷。许多到场看球的球迷都表示，这种情况的确存在。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滋生暴力冲突的怪圈。在下一轮比赛时，吃了亏的客队球迷回到了自己的主场，自然会觉得与本地治安警察的关系比较亲近，当然也就轮到他们对这一次的客队球迷们进行报复发泄了。从以往的比赛来看，治安警察一直存在不够负责的问题。当前，在大多数的比赛中，都有大约一千名警察和保安到场维持治安。在球员方面，场上队员是不会帮助任何一方球迷的。不过，在中国甲B联赛中，曾经发生过三名球员攻击一名裁判并导致其受伤住院的事件，这三名球员后来都受到了终身禁赛的处罚。 关于足球暴力问题，中国社会学家正在组织一场理论性的大讨论。一些人认为，中国文化一向都提倡克制内敛，足球过分情绪化的特点不仅不适合这种人文环境，也不符合中国法规的主体精神，因此，当中国球迷——特别是男性球迷——出现了这种情绪爆发状况时，其严重性和侵害性往往比其他国家球迷的要大得多。另外一种理论称，足球已经成为了进行历史性对抗的新战场。当来自贫困地区的球迷与来自经济发达地区的球迷发生冲突时，这种人与人的对抗其实也就是“穷国”与“富国”之间的战争。而还有一种主张认为，腐败已经被看作是大众生活内容中的一部分了，每个普通人可能都会不同程度地涉及一点。但是足球却绝对不能容忍腐败的存在，因为如果一名裁判做出了一项错误的判罚，那么就可能会有球迷冲入场内去与其理论。不过，足球腐败在中国也已经开始滋生发展了。 足球腐败 在亚洲和整个远东地区，足球腐败已经成为一个普遍存在的问题。在东南亚，由于一起赌球丑闻，新加坡队被迫退出了马来西亚足球联赛，开始组建自己的联赛。随后，为了防止足球腐败行为，新加坡政府正式将赌球活动合法化，成为了亚洲第一个采取这种做法的地区。马来西亚足球联赛虽然将新加坡队开除出列，但它自己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在针对腐败问题的调查中显示，该联赛一共有一百二十一名球员和官员曾经参与了贿赂活动。因此，马来西亚足球联赛也将不得不重建一套新的联赛体制。在印度尼西亚的一次腐败调查中，有四十一名裁判因受贿而被停职。一时间，由于没有足够的裁判执法比赛，印尼足球联赛竟一度陷入了难以运转的困境。此外，部分来自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的球员，都曾受到过有关腐败问题的控告，同时被起诉的还有十二名越南藉裁判。韩国也曾被指控存在腐败贿赂问题。多年来，一直有人对西亚的阿拉伯国家进行控告，指责他们曾经派一些超龄球员参加国际青年足球比赛。 在1998年，中国曾经对涉嫌比赛舞弊的两名教练进行了处罚。一位是重庆红岩队的主教练陈亦明，另一位是辽宁天润队的主教练王洪礼。在中国甲B联赛中，两队在分别与实力并不很强的对手比赛时，都以耻辱性的大比分输掉了比赛，随后他们二人都被吊销了高级教练资格。根据中国足球协的一位官员称，这两支球队都在比赛中消极怠战，在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故意放水。最终，重庆红岩和辽宁天润两家俱乐部均被罚款五万元，王洪礼在停职后立即被俱乐部解雇。同样在1998年，当时香港队的前锋球员陈子江，被香港廉政公署指控称，在1996年世界杯预选赛期间，他曾在香港队与泰国队的比赛中参与行贿，并且曾在一系列香港杯赛事中涉嫌贿赂活动。黄子江由此被判处为期一年的监禁。 然而，1998年发生的一件事情，使那一年成为了最令足球界感到尴尬的时刻之一。当时，在东南亚老虎杯足球锦标赛中，为了在半决赛中避开东道主越南队，印度尼西亚队在之前与泰国队的比赛中，通过一个乌龙球故意输掉那场比赛。根据赛后报告，印尼和泰国队当时都竭力不想赢得那场比赛。在那场比赛中甚至出现了许多莫名其妙的现象，例如防守队员故意将本方球员拉倒，前锋在带球时故意将其丢掉。而在那场比赛中，最为奇异的事情是，当执主裁竟然对两名边裁提出了控告，指责他们玩乎职守，没有做出正确的判决。 2000年8月，在新加坡，澳大利亚人米尔科·尤里被指控收受了两万两千美元的贿赂，同时，据称德国人鲁兹·普凡敕施蒂尔也接受了一万两千美元的贿赂。尤里和普凡敕施蒂尔被当地媒体报道称为臭味相投的狼狈之徒。他们后来被保释并没收了护照。普凡敕施蒂尔在此前就曾受到过行贿调查处的质询，与其一起被调查的还有比利·鲍恩，英格兰的马克思·尼科尔森和苏格兰的布莱恩·波斯维尔。 但是，比赛舞弊问题还有更为严重的一面，那就是，与这类比赛有关的球员也会受到威胁和伤害。在新加坡，在兀兰队与芽茏士队将于2000年7月21日进行比赛的前夕，兀兰队球员伊维察·拉古日遭到了突然袭击，使他的膝部严重受伤。这件事也进一步引起了人们对比赛舞弊现象的关注。据称，兀兰队的主教练文加达萨拉姆坚信，这次袭击事件是由那些赌球者主使安排的。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一章 2002世界杯，亚洲与足球(4)
在新加坡被曝出腐败丑离的外藉球员中，距今最近的一位是澳大利亚藉的阿巴斯·萨阿德，他在1995年被发现参与了比赛舞弊活动。在1994年，捷克球员迈克·瓦那也是由于类似指控而被拘留，但是他在保释期间逃跑出国了。由于参与这类舞弊案件，总部设在新家坡的一家财团的老总也因此而被捕入狱，据说，此前通过这类手段，他每年都能赚到几千万英镑的利润。 据迈克·希姆莱特说： “整体而言，腐败问题是由于过度的赌球活动而产生的。香港相对比较安全，日本与韩国也还可以。马来西亚就有点问题了，而印度尼西亚的足球联赛就更不用提了。因为足球被认为是应当一项完全公开的运动，赌球从法律上来说是一种违法行为。虽然如此，一些狂热的赌徒还是进行异地赌球，例如，在香港等地进行有关英超联赛的竞猜赌博。” “从利润收入角度来说，亚洲许多国家的联赛规模还相当小，所以任何一项贪污腐败事件都会显得相当突出。不过，腐败这类问题的确一时难以杜绝，可能你也不知道，不一定什么时候你就会看到某个裁判曝出了腐败丑闻。” 非 洲 前文已经提到，下一届世界杯赛将在亚洲举行。如果，事情正如许多足球专家所预言的那样发展的话，南非可能就会成为2006年世界杯的主办国。那样一来，足球世界中的发展中国家就可以连续获得两次机会，从而展示出，他们与那些足球发达国家相比，在足球运动方面到底做得如何。但是，目前来看，非洲国家要想主办这一赛事，只能等到2010年了。对于非洲国家主办世界杯的可能性，或多或少还是可以得到保证的。所以，对于非洲的这些发展中国家，我们仍然有必要进行一下简要的介绍。 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非洲足球在技术性和普及性方面都出现了质的飞跃，象尼日利亚、摩洛哥和喀麦隆等国家的球队已经跻身世界劲旅之列了。在1990年世界杯决赛中，喀麦隆队极富表演性的技术风格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从此对非洲球员的天赋和技巧刮目相看。然而，虽然非洲足球拥有着一些天赋优势，但是它面临着许多的困难，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就是资金问题。许多国家经济严重困乏，连维持基本生活条件的资金都不够，当然更别想发展足球基本设施了。这种现实情况也就意味着，虽然在广大非洲民众当中，足球无疑是非常受欢迎的一项运动，但是要想让足球水平保持在一个较高的层次，通常还需要进行大量的政府机构干预工作。 直到九十年代中期，非洲足球才或多或少地建立起了一些非职业性的基础设施。由于只有少得可怜的训练设施，并且在比赛组织机构中充斥着官僚作风和利己主义，所以与欧洲相比，非洲的这种足球环境当然还处于非常业余的水平。不过，由于人们已经认识到，在卫星转播条件下，非洲足球联赛拥有巨大的经济潜力，所以，在国际足联的支持下，一切都在不断地发展进步。在这种情况下，非洲的顶级足球俱乐部也受到了欧洲同行的影响，对欧洲那些从比赛中大把赚钱的大俱乐部十分艳羡，他们也想从中分一杯羹。1990年世界杯也使非洲球员们得到了扬名立腕的机会，象乔治·维阿、阿贝迪·贝利、菲尼迪·乔治以及托尼·耶博亚等人，终于可以在世界舞台上一展自己的出色球技，从而使他们一战成名。而非洲的足球俱乐部们也渐渐认识到，通过引进商业运营模式，也可以使自己得到进一步的发展。于是在1997年，非洲杯足球赛正式建立，与此同时，还成立了非洲国家杯比赛，并且开始出售电视转播权。非洲杯赛成为一个非常成功的事例，在足球史上，它是第一项为参赛球队全程发放奖金的赛事，不论是赢得的冠军还是赢得的每一分，甚至只是出席参加了比赛，所有球队都可以获得相应的奖金。这种做法帮助了许多俱乐部得以维持生存。 从更开阔的经济利润角度来看，在非洲，南非可以说是足球行业最发达的国家了，但是它所面临的问题也并不简单。在南非，有关足球腐败的问题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程度，以至于，当体育部长下令，让一位最高法院的法官调查干预这类事件时，这名法官进行调查的结果却是自己递交了辞呈。 目前，非洲足球仍然主要面临着两大障碍。虽然这项运动取得了许多群众基础的支持，但是那些基础建设并没有得到真正的发展，同时，专横的政治干涉对于足球的压力仍然太大。 在足球基础建设方面的匮乏，已经成为影响非洲足球发展的一个重要问题。有人认为，目前，为了赚到更多的薪金，非洲的优秀球员正纷纷涌向欧洲赛场，但是他们走后留下的空缺却一时无法填补。结果导致非洲足球联赛的娱乐观赏性大打折扣，到场观看比赛的人数也出现了大幅下降，从而比赛收入也相应地受到了影响。在这种情况下，除非是，那些正在欧洲踢球的非洲球员在退役后能够回国执教，否则，非洲足球联赛将很难维持下去了。 但是，对于那些想要去国外踢球的球员们来说，他们在转会问题上也必须要越来越慎重。因为，第一批前往国外踢球的非洲球员已经发现，虽然从非洲的经济水平来看，他们得到的报酬已经相当丰厚，但是与同等级别的欧洲球员相比，他们的待遇还相差很多。一些非洲球员因此而产生了一种被剥削的感觉。现在来看，如果非洲足球再不开始考虑长远的发展问题的话，到2010年时，在非洲各国的国家足球队成员中，很可能就见不到在本土联赛踢球的队员了。非洲的天才球员们正在促进着国际足球赛事的飞速发展，但是非洲本地的足球事业却是举步维艰。最后，将因此而受到损害的依然是当地的球迷们，他们将不得不周而复始地观看着本土低水平的比赛。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的结果是，非洲各国的球迷和观众将只是关注国家队的比赛，而不再理睬国内的足球联赛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英国，许多球迷为了观看国内联赛而宁愿错过国家队的比赛。）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一章 2002世界杯，亚洲与足球(5)
正如上文中所述，南非本来应当可以成为2006年世界杯的主办国，但是在最后一刻，却象球场风云突变一样，戏剧性地黯然退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二章 2006——马基里雅式足球(1)
在各国申办2006年世界杯主办权时，那种颇具戏剧性的竞争过程表明，只要符合公众娱乐的需求，足球在赛场上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到。从争夺世界杯主办权的这段竞争中，我们可以看到戏剧的曲折、闹剧的可笑和最后一刻定胜负的悬念——所有这一切的情景，在九十分钟的足球比赛中也都可能发生。 参加竞争的国家很早就可以着手准备申办工作了。1996年，2006年世界杯主办权的申办工作正式开始。紧接着在1997年，德国就为申办活动上演了一出好戏，它突然公开了一项所谓的君子协定，并且声称，该协定是早在九十年代初德国与英国共同签订的。在九十年代初期，英国曾经宣布，计划申办1996年欧洲冠军杯比赛，最后它如愿以偿了。而1998年世界杯的主办权，则落到了法国手中。英法两国一直希望，欧洲冠军杯与世界杯的比赛可以为他们带来双倍的利润，从而使他们在改建体育场馆时投入的资金能够得到最大的回报。德国则宣称，前英国足协主席伯特·米利奇普，与前德国足协主席埃伊迪乌斯·布劳恩曾经达成了一项协议，双方约定，如果英国放弃申办2006年世界杯比赛的话，德国将支持英国主办1996年欧洲冠军杯比赛。德国声称，这项协议是一项君子协定，欧洲足联的许多成员国当时都在现场，他们都可以为此作证。因此，当英国开始着手申办2006年世界杯时，德国立刻指责英国违约，并且拿出了这份协议作为他们喊冤抱怨的证据。可是，此时米利奇普已经不再是英国足协的主席了。英国足协的一些官员由此宣称，由于米利奇普已经离职，他所签署的所有非正式协定都已失效，所以英国足协可以拒绝履行德国提出的那项协议。 然而，后来根据调查证实，事实上根本就不存在那项所谓的君子协定。伯特·米利奇普也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不守信誉的无赖。当时的真实情况是这样的。在1990年，英国宣布了一项包含有两个目标的申办计划。由于在申办1996年欧洲冠军杯时，法国给予了英国足够的支持，所以英国由此放弃了申办1998年世界杯的计划。但是当时，英国足协包括前任执行官格拉汉姆·凯利在内的高层官员宣称，如果在举办1996年欧洲冠军杯比赛时，能够在财政收入以及公众效应方面取得成功的话，英国将重新着手申办世界杯的工作。不过英国做出的唯一让步就是，退出1998年世界杯主办权的竞争，不能多也不能少，仅此而矣。伯特先生自己也一直声称，他并没有与德国达成任何有关的协议，同时他也没有做过任何有损英国利益的事情。事实上，在1996年9月召开的一次英国足协官方会议可以表明，对于英国申办世界杯一事，伯特先生表现出来的态度是多么的积极热心。参加那次会议还有格拉汉姆·凯利，1996年欧洲冠军杯的组织者格伦·柯顿，英国足协主席基斯·维斯曼和英国足球联赛主席戈登·麦基格。在那次会议中，伯特先生指出，英国已经放弃了对1998年世界杯主办权的竞争，但是并没有理由放弃对以后的世界杯主办权的竞争，不过现在还不知道谁会支持英国的申办计划。在那次会议中也提到了德国，但是伯特先生并没有向与会者说起任何有关那项君子协定的事情，他们当时也没有感觉有任何协议的存在，更没有想到将来会在宣布申办计划时遇到这样的阻碍。但是，使局势更加扑朔迷离的是，在1996年11月欧洲足联召开的一次会议中，凯利与布劳恩曾经一起说起过他们的申办竞争计划，据说二者的会谈非常愉快。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德国还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所谓的君子协定。并且，直到1997年，英国已经宣布将要申办2006年世界杯时，德国仍然没有提起过那项协定。不过，利害冲突现在已经发生了，并且在英德之争中，欧洲足联对于后者的支持度明显要高一些。 为了争夺2006年世界杯举办权，各申办国都在进行着强劲的竞争。巴西继续强调该国的足球优势，它既是“性感”足球的故土，也拥有世界上最具天赋的球员。不过困扰巴西的障碍是，该国令人担心的犯罪问题和贫乏的基础设施条件。在欧洲，英国和德国在申办竞争中可谓势均力敌，但双方都摆出了一副势不两立的姿态。英德两国都拥有良好的基础设施，并且双方都称，到2006年之前，都将建立新的国家体育馆。英格兰在这次竞争中花费了一千零七十七万英镑，这笔资金是由英国足协、英超联赛以及英格兰国家体育彩票世界比赛基金提供的。但是正如前文所述，由于德国公布的“君子协定”，英国的申办活动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不过，英国各方都在全力以赴，甚至曼联队也所行动。在足协杯比赛的间隙，曼联队专程前往里约热内卢参加世界俱乐部邀请赛，为英国申办世界杯宣传造势。但曼联队其实是在众压之下才有此举的，因为该俱乐部被告知，如果不去参加这次邀请赛的话，可能会对英国的申办活动造成影响。 虽然英国可能的确没有与德国达成什么秘密协定，但是在苏格兰藉的国际足联副主席大卫·威尔斯的职务问题上，英国却可能做了些手脚。据称，英国足协已经开始采取行动，力争让英格兰驻国际足联代表威斯曼取代威尔斯的副主席一职。这样一来，英国足协就可以在国际足联高层拥有渴望已久的影响力了——这也正是英国足协目前一直缺乏的东西。要想达到这一目的，英国必须要找到两到三个英联邦国家，说服他们同意不再支持威尔斯继续担任副主席职务。而进行这种游说的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向这些国家承诺提供上百万英镑的发展资金。结果，威尔士同意与英格兰合作，但是爱尔兰却拒绝同意，而苏格兰则显然不会参与这种伤害自己利益的事情了。夺权计划的失败，使得英国在世界杯申办活动的最后投票中也不得人心。后来，国际足联对这个事件进行了一项调查，对英国足协所做的一些不当行为进行了处理。对于凯利和威斯曼的做法，国际足联认为是一种既没有上报执行委员会，也没有经过全体足协理事会同意的行动。不过，这一事件最终只被定性为一次判断失误，不了了之了。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二章 2006——马基里雅式足球(2)
德国并有没采用传统的方式来拉取选票，比如拜会国际足联的成员国，或者邀请各国到本国访问等等，而是采取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游说方式。这种方式极具战略性，即通过与其他的联邦和国家举行会谈，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各自在哪些领域与德国存在共同的利益，从而取得他们的支持。不过德国也曾卷入过一些丑闻事件。根据有关的指控，德国曾经大张旗鼓地试图在选举时舞弊（这与其他国家在过去采用的那些偷偷摸摸的方式相比，实在有些太嚣张了）。有消息称，根据一些匿名信的举报，德国的申办机构曾经向国际足联的有关代表赠送过现金和礼品，而世界杯主办权的最后归属则正是由这些代表来投票决定的。但是国际足联并没有理睬些匿名信，理由是这些信件缺乏可信度。后来，在投票活动结束后，有人批露说，那些匿名信是由一家名叫《泰坦尼克》的德国讽刺月刊杂志发出的。国际足联曾经威胁说要就这一事件提起上诉，但是最后却并没有继续追究。 在非洲，摩洛哥和南非也在为世界杯主办权展开了争夺战，不过与欧洲“同行”们相比，他们的竞争方式可能要文明得多。摩洛哥由于缺乏基础设施和比赛设备，竞争实力受到严重影响。而南非高居不下的犯罪率也受到了众多的关注。当时，据那些支持其他申办国家的人宣称，如果犯罪率问题不解决的话，南非可能永远都别候主办世界杯这类赛事。 国际足联派出了一个六人检查小组，前往世界各国检查比赛设施。该检查小组所到之处，都象王室贵族一般受到了各国的热情接待。不过他们在英国受到的待遇格外隆重。英国足协耗资二十八万英镑，安排该检查小组在五天的行程内周游了全国各地。但是检查小组对英国的印象并不理想，正如他们在有关英国的报告中所说，英国在设施条件方面，比德国和南非要略逊一筹。为此，英国政府的世界杯申办特使托尼·班克斯宣称，这份报告是对英国足球的莫大侮辱。在谴责这份报告时，他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之情。他说：“这份愚蠢的报告是对整个英国足球的一次侮辱。我们自身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因为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欧洲足联在为德国开路，而国际足联则在帮助南非。” “这种做法根本不象国际足联的行为，这些人也根本不象是国际足联的官员。但遗憾的是，接受这份报告的无疑正是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而提交这份报告的也的确是国际足联的检查小组。这是一次无耻的政治欺诈。如果他们真得认为南非的条件比英国好的话，那么这一定不是一份客观的报告。” “我知道，对于南非为什么应当处处受到特别优待，可能有很多充足的政治理由。对此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假如单纯只是比较谁的设施最好，谁更适合举办2006年世界杯的话，那么答案当然只能是英格兰！” 随着7月公布结果的日期渐渐临近，在大多数人看来，最后的竞争就是在南非和德国之间进行了。在最后的官方选举进行之前，巴西提前退出了竞争，只剩下英国、德国、摩洛哥和南非四个申办国家了。此时，南非似乎已经胜券在握了。据传闻称，巴西一直处于半退出状态的原因是，它可能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申办2010年世界杯的活动上了。如果这种传闻属实的话，那么在选举问题上，巴西可能一直在寻求与其他国家达成某种交换协议。巴西既然宣布退出竞争，那么巴西、阿根廷和巴拉圭的选票可能就会投向南非。根据足球观察家和有关世界杯申办问题的政策分析家预测，如果巴西、阿根廷和巴拉圭投票支持南非申办2006年世界的话，那么到2010年世界杯的申办竞选活动正式开始后，我们就可以看清这种投桃报李的利益交换关系了。南非的世界杯申办活动负责人丹尼·乔丹已经公开承认，他与巴西和南美其他国家的代表举行过会谈。他说： “在国际体育活动中，有很多这样的事例。各国可以进行会谈，商讨共同的利益，并且认清赢得某项选举的可能性。正是本着这样的目的，我们与巴西及其他国家举行了会谈。” 在巴西退出竞争后，英格兰觉得自己的胜出的机率进一步增加了，而德国则担心这种意外变动会影响本国的申办计划。弗朗茨·贝肯鲍尔说： “并不是所有人都确信德国是2006年世界杯最理想的主办国，而且，巴西与南非之间一定进行了某种交易。目前来看，最后的投票形势可能对德国不利。” 当2006年世界杯申办活动的官方投票开始后，在第一轮投票中，摩洛哥首先出局。在本轮中，德国得到了十票，分别来自于瑞典、意大利、比利时、挪威、西班牙、马耳他、土耳其、韩国、卡塔尔和泰国。南非在得到了六票，分别来自于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喀麦隆、博茨瓦纳、巴西、阿根廷和巴拉圭。英国得到五票，来自于苏格兰、新西兰、哥斯达黎加、美国和特立尼达与多巴哥联邦。而摩洛哥则只得到了来自马里、突尼斯和沙特阿拉伯的三票。投票结果表明了欧洲足联其他国家对英格兰的态度，欧洲国家投给德、英两国的票数比为七比一，德国明显占据了优势。 在第二轮投票中，由于特立尼达与多巴哥联邦的选票投向了德国，英格兰黯然出局。而马里、突尼斯和除苏格兰、新西兰之外的其他英国支持者都将选票投给了南非。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二章 2006——马基里雅式足球(3)
当只剩下两个竞争者后，大家都认定南非将要获胜了。即使出现了平局，由于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的决定票已经投给了南非，那么将被淘汰的也肯定是德国了。然而，正如许多风云突变的足球比赛一样，事情并不会按照计划而发展。当南非与德国同样获得十一票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苏格兰将关键的一票投给了德国，而新西兰却弃权了。一时间，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混乱。在场的南非代表几乎要疯狂了，而德国代表们看上去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意外的结局。而造成这一切的那个人正是新西兰的与会代表——出生于格拉斯哥的查尔斯·丹姆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所在的大洋洲足联的主席。世界足坛因此而震惊了。全力支持南非的布拉特一时也陷入了尴尬境地，只得黯然离场。面对蜂拥而至的有关阴谋欺诈的指责，丹姆斯没有进行任何辩解，在选举结束几小时后就退场回家了。随后，他辞去了在国际足联中担任的所有职务，以及大洋洲足联主席的工作。后来，他终于就事情的真相进行了披露。在他的讲述过程中，他向人们揭示出了整个投票过程是多么的黑暗： “在那次投票选举中，我所做出的决定只是出于对足球事业的考虑，并不包含任何政治目的。在国际足联召开那次会议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一些匿名骚扰电话，其中包括一个恐吓电话。” “他们在电话中一再声称，要我考虑清楚，如果我投票支持南非的话，那么大洋洲足联在国际足联中的地位将会受到不利影响，到时候他们会让我领教一下欧洲利益集团的影响力会有多大。” “我的女儿就此事帮我与大洋洲足联进行了沟通。在九名大洋洲足联的成员中，有六名成员批准决定，允许我在最后选举时采取弃权方式。经过认真的考虑，我决定接受这个计划。按照大洋洲足联的执行委员会以多数通过的决定，在维护大洋洲足联的最大利益的前提下，我可以完全根据自己的判断做出决定。” “我并不认为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一种轻率之举。我也并没有做过不负责任的决定。不过，这一次来自各方的巨大压力让我的确无法承受。” 当丹姆斯正在为自己进行辩解时，有人开始对国际足联进行谴责，指责他们放弃了使足球真正成为全球性体育运动的绝佳良机。如果非洲还想申办世界杯的话，那么只能等到2010年了。不过，一些非洲足坛人士正在积极考虑，能否通过法律途径推翻这项充满争议的选举结果。在这次投票结束后，南非的申办代表丹尼·乔丹的心情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他感慨万分地说： “非洲也是国际足联大家庭中的一员。作为一个真正的大家庭，是不可能只给一个孩子吃饭，而让其他孩子忍饥挨饿的，然而，国际足联却真得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对于我们的国家、整个非洲大陆以及所有非洲人民的生活来说，举办世界杯比赛将会具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非洲足球界的许多人都认为，这次申办世界杯的失利，将使非洲足球的发展进一步受到损害。由于在利润收入方面，非洲本土的俱乐部根本无法与欧洲俱乐部相比，所以他们没有足够的资金来留住本土的顶级球员。对于丹姆斯声称自己是被迫弃权的辩解，南非的世界杯申办委员会主席欧文·考扎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他认为，丹姆斯并不是那种容易被威胁屈服的人。考扎与其他人也在考虑通过法律手段来反对这项选举结果。但是，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却告诉他们，这一结果是完全合法并且不容置疑的。布拉特后来对新闻媒体称，这个结果也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说： “作为一名国际足联的官员，在我任职期间，这次选举结果可以说是最为遗憾的一件事情。我们本来有机会为世界足坛创造一段新的历史，便是可惜没有成功。在这次申办活动中，欧洲本来有一个绝好机会，可以向非洲表示出友好的姿态。但是很遗憾，他们并没有那样做。” 其实，整个这场喧嚷的闹剧最终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足球体制需要进行改革了。根据已经提出的改革计划，未来的世界杯比赛将以一种循环交替的形式，由六大足球联邦的国家轮流主办。但是这样一来，英格兰就非常不幸了。因为在世界杯主办权重回欧洲之前，它可能得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了。如果世界杯比赛从现在开始轮流主办的话，那么在二十多年以后，英格兰才可能有机会获得这项赛事的主办权。 此外，布拉特还说，为了能够主持下一次世界杯申办活动，他不会在2002年任满后放弃国际足联主席的职权，他将再次参加竞选，争取连任。他自己是这样说的： “我已经输掉了一个球，现在该是将比分扳平的时候了，我将再进一球争取胜利。” 虽然，这种申办活动旷日持久，并且动辄就耗费上千万英镑的资金，但是它与大多数球迷并没有任何关系。反而，球迷们可能会因之而再次受苦。他们将不得不跟着世界杯的脚步在全球长途跋涉，到那些不惜巨资申请到主办权的国家去看球，而这类国家却很可能并不重视真正的足球比赛。虽然谁也不应当批评一种民主的选举体制，但是从整个发展趋势来看，世界杯申办活动的规模可能会越来越大。然而，这却意味着足球最美好、最纯真的时代正在慢慢离我们而去。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二章 2006——马基里雅式足球(4)
作为这场拙劣闹剧的结尾花絮，值得一提的是，丹姆斯的职位最终被斐济的萨布·卡恩所取代，而卡恩却恰恰是凭借一张关键的决定票而当选的。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三章 足球与政治(1)
体育与政治就好像活泼金属钾与水一样，当二者掺和在一起时，只会制造出一大堆的麻烦。在欧洲，有一种现象大家已经司空见惯了。人们总是在幕后操纵着一些事情，试图用妥协让步来取悦所有人，但结果却总是事与愿违，只落个里外不讨好的下场。在国外——尤其是在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中——体育与政治一旦发生联系，那么结果只有灭亡了。由于动荡的社会局面，反对暴君和政府统治的政治呼声在体育赛事中处处可闻。但是只要发生暴动，政府当局一定会采取镇压行动，用武力来对付那些反对统治者的人们。 本章将具体阐述，政治是如何开始涉足体育领域的，它又是怎样像一个粗野莽汉似的，把足球比赛搞得一团糟。同时，与前面一样，我们将继续分析，球迷们是怎样失去足球比赛的。 在大多数开展足球运动的民主国家中，当进行足球比赛时，如果有某位政治家到场观看的话，就有可能会出现一些有组织的抗议政府的呼声。不过一般来说，抗议形式也就仅此而矣，很少出现更过激的行动。 然而，在像非洲这样的地区中，像足球比赛这样大规模的公众集会，有时就会成为人们对缺乏民主的政府进行抗议泄愤的唯一机会。在这类事件中，最为悲惨的是发生在2000年七月的一场暴乱。当时，南非队与津巴布韦队正在哈拉雷市举行一场世界杯预选赛。在比赛过程中，津巴布韦警察向那些他们所谓的“难以控制”的球迷们发射了催泪瓦斯。在由此导致的混乱中，有十三名观众身亡，其中包括四名儿童。后来据披露称，当时有少数球迷高呼口号，对与总统罗伯特·穆加贝对立的反对党表示支持，随后警方即向他们开枪进行镇压。 据目击者告诉记者，在比赛开始前奏响国歌时，在场的五万多名观众纷纷起立，用反对党的礼仪手势举手敬礼。并且在随后的整个比赛过程中，观众一直在继续高唱国歌。而反对党关于要求民主改革的运动口号“CHINJA”——当地修纳语中“改革”的意思——也响彻了整个体育场的上空。 MUBABE后来声称，反对党在赛场中安插了一群煽动者，他们高呼口号，并且用不断做出反对党的象征手势，随后还向场内投掷瓶子和其他物品。然而，目击者却说，当时的情况并不是像当局所说的那样，实际上，警察不只是向有人做手势的区域发射了催泪瓦斯，而且是在场内到处开火射击。 足球和政治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奇特的联系。在1999年，象牙海岸国家足球队在非洲国家杯的首轮比赛中被淘汰出局后，该队的所有成员受到了当局的惩罚，他们竟被关押到了首都亚穆苏克罗附近一处名叫Zambarko的营地，并且据说，他们一度还受到了枪械的威胁。 象牙海岸国家队在比赛中的失利，导致国内暴发了大规模的群众抗议游行。军方将国家队成员都押到了那个营地，随后又没收了他们的护照和移动电话。 而象牙海岸官方对此做出的解释是，采取这种行动是为了确保球员们的安全。但是，许多人却并不相信这种说法，有政治家指责这种行为是一种变相的拘禁。最后，在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的干涉下，这些球员才被释放。 在英国，以及整个欧洲，当政治与足球发生联系时，牵涉到的更多的是律师，而不是枪弹。足球常常成为被政客们利用的工具，他们通过关心足球来“表明”自己并没有脱离普通民众，借此强调他们的“平民形象”。 1997年，在英国大选开始初期，英国新工党在竞选宣传中称，它将支持人民党的一些公众项目，并将考虑进行一些不受行业限制的亲民考察。正如一些人所料，足球也进入了新工党的考察对象之列。新工党在上台执政三个月后，就宣布成立了一个足球特别调查组，由从事足球解说员工作的保守党议员大卫· 梅罗领导负责。该调查组被授命负责考察足球行业的几个领域，其中包括足球种族主义问题，残疾人入场专用通道，顶级俱乐部为足球比赛所做的基础建设支持工作，以及体育运动中的重商主义等等。最终，调查组做出的报告并不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他们呼吁消除种族主义思想，建议为残疾人球迷增设专用通道，并且提出应当加强基础建议工作，以确保足球运动的长远发展。 特别调查组在报告中提出的最后一个议题就是体育运动中出现的重商主义问题。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直都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大卫·梅尔自己也明白这个议题将引发各方的争吵。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个问题到底有多么难缠。最终，调查小组就这一问题提交了两份不同的报告。很显然，在足球行业应当如何对待商业化问题的看法上，在该小组成员内部就已经出现了严重分歧。 不过，这两份报告在某些方面也存在一致性。二者都提出，当前上千万英镑的商业资金不断地涌入足球行业，在这种情况下，在足球类商品的销售以及门票价格的制定等实际操作方面，应当制定严格的规章制度。第一份报告比较引人关注，它提出了一项相当激进的改革方案，其中最主要的措施是，成立一个足球财务审计委员会，并且，这个委员会将作为一个永久性的足球管理机构，能够以一种廉政监督性质的身份，对足球财政问题提交独立诉讼报告。而在另一份报告中，则是号召成立一个自我监督系统，强调应当由足球行业内部进行自我约束和管理。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三章 足球与政治(2)
第一份报告（以下我们简称为FAC报告）也强调了保留低价门票的重要性，要求所有的俱乐部应当扩大门票的销售价格范围，从而可以有效地满足不同阶层球迷的需要。同时，主场观众与客场观众在门票价格上应当被一视同仁。这份报告还指出，应当拿出百分之十的球票，向十六岁以下的观众以及正在接受全日制教育的学生们半价出售，从而使这类年轻而清贫的观众保持对足球比赛的兴趣。另外，这份报告也提出建议称，低价球票的数量应当每年浮动，但前提是不得超过零售价格指数。同时，为了照顾到那些买不起季票的球迷，各俱乐部应当严格控制季票的销售数量。 FAC报告还建议，对于所有用于销售的商品球衣，其最短使用期（即球队使用这款球衣的时间）不得少于两个赛季，并且在领口的标签上应当注明日期，明确标识出这款球衣将于什么时间更新。在做出重大决定时，各俱乐还应当咨询球迷们的意见，例如球场改址、股票上市以及售价等问题。所有这些事务都将由建议成立的足球财政审计委员会负责监督，该委员会将就此制定明确的行为规定，并且就俱乐部应当如何对待球迷的问题，制定一项最低的待遇标准。在另外一份报告中，则主要集中了代表足球官方的小组成员的意见。他们建议成立一个由独立成员组成的独立审查机构，专门监督实施足球行业规范。他们认为从长远来看，这是最有效的一种方法。按照他们的建议，这个独立审查机构每年要对足球比赛的运营情况提交一份报告，该机构每年的工作时间最多不超过四周。 为了这个特别调查小组做的报告，英国体育部长凯特·霍伊不得不着手处理这些建议的方案。在他最初的评论中，听起来那些方案将来真得可能会付诸实施： “在政府特别调查小组的建议方案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应当在俱乐部的必要的商业利益和球迷的个人利益之间达成一种平衡。如果失去了这种平衡，足球俱乐部就将难以生存。” 在后来的进一步发展中，虽然政府打算成立某种形式的监督体制，但这种监督体制却并不是一种法定机构。在英国球迷协会的大卫·波义耳看来，目前实施的措施与体育部长当初所说的计划并不是一回事。他说： “在有关的行业规范问题上，球迷协会一直在做着不懈地努力。我们曾经为了建立一个法定监督机构而全力争取过，但现在看来似乎我们的努力白费了。” “不论将来成立的这个监督机构效果如何，我们都将会督促它切实解决一些问题，比如门票的价格以及分配等等。同时我们也将利用它的权利和影响，为整个足球事业进行不懈努力的工作，从而提醒那些俱乐部充分认识到，他们的首要职责是为英国足球服务，要保证各个收阶层的观众都能看到精彩的现场比赛。至于发展全球化的商业经营，那只能是他们的第二业务。” “我们也收到了该调查小组的报告，并且吸取了其中的六十三项建议。等到将来的监督机构成立后，不论它采用何种工作方式，我们将以这些建议为标准来对其进行评判。这次的调查小组报告可以说是一个良好的起点，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在足球的未来发展问题上，来自不同阵营的各方人士在已经达成了共识。同时，我们在足球的未来发展中，也拥有了一个不错的‘大杂烩’方案。”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大杂烩”方案。不过，非常糟糕的是，在这个方案中集中了很多人的愿望，但球迷们最想看到的东西却可能永远都不会出现。 特别调查小组正在尽职尽责地努力着，试图通过改革使足球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而与此同时，另外一个政治机构却渐渐在涉入足球领域，不过它对足球本身毫无兴趣可言，而且插手足球事业的动机也是莫名其妙。这个政治机构就是欧盟委员会。英国政府的特别调查小组的工作，可能会对本国的足球运动发挥积极作用（如果那些人不再照顾自己的个人利益，一心为足球改革认真工作的话），那么，欧盟委员会所拥有的政治力量，则足以对整个足球体制进行彻底改造。如果欧盟委员会真得会这做的话，那整个欧洲的几百家俱乐部就可以告别商业活动了。 在足球与政治这个问题上，人们可能很想知道，政治与足球竞技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事实上，情况是这样的：最初的劳工雇佣法是由政治家们制定出来的，不过在他们当时的设想中，这类法规并没有从整体上考虑到体育行业等领域的问题。而对于足球来说，可能就更需要一些特殊的照顾了。不过，在许多金融业的人士看来，足球只不过是一种商业形式而矣，他们试图以对待一般商业活动的方式来看待足球行业。与此同时，也有一些人主张，足球只是一种劳工雇佣行业，它也属于欧洲政治改革的内容之一。 在很多事情上，政治家们都总是热衷于风度翩翩地进行投票选举。但是当面对足球行业复杂沉重的问题时，他们却又惟恐避之不及。在审判希斯堡惨案时，政界人士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同时，在苏格兰宗派主义问题上，政治家们也没有采取任何实际行动。从世界范围来看，在足球流氓问题上，各国政界也只仅仅只是表现出过一些下意识的轻微反应而矣。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可能首先要从提高球迷的自身素质等方面开始。这种观点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政府当局来说，他们也应当定下一些政治决心，使整个局面得到真正的改观，比如制定相关的法律，从根本上真正扭转足球目前糟糕的发展趋势。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三章 足球与政治(3)
早在希斯堡事件之前很多年时，足球俱乐部就应当改造球场基础设施了，但是它们迟迟没有这样做。直到那起惨案发生之后，在政府支持进行的泰勒报告的共同促进下，政界才对有关机构施加压力，并实行了政治拨款，才使球场改造工作终于得以进行。 政治家们在制定一些法律规章时，他们的动机可能是非常良好的。但是，他们必须要考虑清楚，当这些法律付诸实施后，方方面面的现实生活将会受到怎样的影响。当相关法规真正在足球行业中实施后，判决标准将更加严格，为了确保足球体育精神，可能会专门设立独立的足球监督体制。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也必须明确认识到，他们将由此而承担更多的责任。 1996年，欧洲足球法庭首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当时，比利时球员让·马克·博斯曼向欧洲法庭提起了诉讼，对欧洲足联的一项规定提出了争议。按照这项规定，球员即使在与球队的合约期满后，如果不交纳转会费的话，他也不能加盟欧洲足联的其他俱乐部。博斯曼认为，这项规定将会严重限制球员的自由，俱乐部可能会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在合同期满后，仍然把球员强留在本队。在广泛的讨论中，这个问题似乎已经不仅仅只涉及到了球员本身，而且也关系到了所有雇佣劳工的利益。最终，根据欧盟委员会曾经颁布的劳工法，法庭判定博斯曼胜诉。欧洲足联的相关规定随即被修正，使欧洲球员在自由转会方面得到了更大的活动空间。与此同时，在这项审判结果的影响下，球员的薪金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因为各家俱乐部都竭力想留住本队的主力球员。然而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博斯曼本人的前途却因此而黯然没落了。 人们可能觉得，经过博斯曼事件，足球比赛的劳工体制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影响。但是，在2000年，欧盟委员会与欧洲足球再次出现了碰撞。当时，意大利的佩鲁贾队向欧盟委员会提出诉讼，认为按照欧盟有关公平竞争和劳工自由择业规定的罗马条约，即使球员在合同到期之前进行转会，对其收取转会费也是非法行为，因为这种做法不仅违反了欧洲公平竞争法，而且也侵犯了劳工的个人自由择业权利。这件事情将对足球比赛造成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球员和教练可能会拥有绝对的转会自由，他们只要宣布自己将要在什么时候离开，就可以一走了之。足球管理机构认为这件事情是对他们自身权益最大的一次冲击。对此，也有很多人表示担忧。首先，俱乐部每年要花数百万的资金来培养新秀，甚至在某一名球员还很小时，俱乐部就与其签署了正式合约，希望他将来能够成长为本队的当家球星，或者在将来的球员交易中用他来赚取一些转会费，而这些都可以看作是球员培养费用的一种回报。然而，如果球员可以获得完全自主的转会自由的话，那么可能大部分俱乐部都不愿意去花钱培养新秀球员了，他们可能宁愿去找一些便宜而实用的球员。而培养、训练年轻球员的任务，可能就只能由那些规模较小、没有大牌球星的小俱乐部来承担了。等这些年轻球员羽翼丰满后，那些大俱部再来挑选他们想要的球员。这也就是说，只要球员自己愿意，并且也有其他俱乐部愿意与他签约，他就可以随时离开原来的球队。他所要做的只不过是一纸辞呈，而对于培养他成长的球队来说，不论付出了多少的金钱和时间，都得不到任何回报。当然，这种影响也是相互的。对于球员们来说，如果表现不好的话，他们也将面临被随意解雇的危险。 国际足联秘书长米歇尔·ZEN-鲁菲南声称，如果佩鲁贾俱乐部的这项诉讼取得胜利的话，那么足球可能将要走向消亡了。最终，在2000年8月，欧洲法庭宣布佩鲁贾俱乐部败诉。然而，当足球官员们刚刚为此松了一口气时，欧盟委员会又宣布，在现行球员转会制度中，所有与劳工法不相符合的条款，都将必须进行较大的修改。由于欧盟委员会的这项决定是针对国际间球员转会问题而来的，所以该决定并不会对国内球员转会制度造成任何影响（事实上，欧盟委员会也无权干涉各国内部的足球事务）。但是，国际足联主席塞普·布拉特随后又宣称，对年龄超过二十四岁的球员收取转会费的制度将“成为过去的历史”。此言一出，整个局势又是风波四起。不过，欧洲足联的执行长官吉哈德·艾格纳却说，这件事情绝不会就此告终，他们将力争保留球员转会费的合法性。 2000年9月，国际足联成立了一个转会问题特别调查小组，就球员转会制度与欧盟委员会进行商讨，力求达成一项合理的解决方案。这个特别调查小组的成员包括：欧洲足联副主席波尔·奥姆达尔、吉哈德·艾格纳、米歇尔·ZEN-鲁菲南，西班牙足协秘书长佩德罗·托马斯，德国足协副主席格拉德·马耶尔·沃菲尔德，以及国际球员联盟欧洲球员协会主席兼职业球员协会执行长官，弋登·泰勒。与此同时，各国政府也开始干预球员转会问题，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和德国总理格哈德·施罗德也向欧盟委员会发出呼吁，建议他们不要废除现有的球员转会制度。欧洲足联的五十一个成员国联合发表声明宣称，对于球员转会体制问题，必要的时候，他们将不惜通过法庭来与欧盟委员会抗争到底。此外，许多知名的欧洲足球教练，其中包括阿里克斯·弗格森爵士、阿塞尼·温格、卡洛·安切洛蒂、法比奥·卡佩罗、艾克多·劳尔·库珀、斯文·约兰·埃里克森以及劳伦佐·塞拉·费雷尔等人，一起发表了同样意思的声明。他们在声明中称：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三章 足球与政治(4)
“球队建设是足球运动的基础工作。在一支球队的建设过程中，球队教练可能需要自己的球员们与他一起奋斗三到四年的时间，这一点是非常必要的。” 10月，形势变得更加不容乐观。弋登·泰勒一度威胁说要退出调查小组，因为他无法相信这个临时机构会充分考虑球员的利益。随后，由于国际球员联盟提出的球员转会体制改革建议没有受到讨论，泰勒便真得退出了调查小组，一时引起了整个足球界的关注，他的知名度甚至可以与塞普·布拉特相提并论。国际足联的特别调查小组也承认，由于目前欧洲各国劳工法规存在着多元化的特点，因此建立一种统一的球员转会制度的构想是不可能实现的。随后，由于泰勒支持新的体制改革建议，他被当作一名叛徒受到了公众的指责。这种有关泰勒背叛的指责，起因于他为《观察者》报社写的一篇文章。在那篇文章中，泰勒指出，从现有的稳定的球员合同中，球员、俱乐部和球迷们的利益都得到了满足，而球员转会体制的改革将可能会毁掉整个足球行业。但是他个人的这种观点却与国际球员联盟的政策截然不同，国际球员联盟是想让欧盟重新制定一项新的球员转会体制。对于泰勒的谴责言论是非常刺耳的，有人责问说：如果正如泰勒退出调查小组时所说，他退出的原因是国际球员联盟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可是他现在又提出了这样的个人观点，那么泰勒自己的立场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们应当看到，作为国际球员联盟的官员，泰勒必须要照顾到球员的利益，这一点他做到了。他在工作中所做的事情，并不一定要代表他的个人观点，但是他已经尽到了保护球员权益的职责，我们应当为他这种公私分明、克尽职守的原则性表示赞赏。在这方面，一些政治家们倒真得应当向他学习，尤其是欧盟委员会的官员们，由此应当多考量一下自己，想一想欧洲政治体制中出现过的那些毫无职业原则的腐败丑闻。 同时，正如以上所说，对球员最有利的因素可能并不一定对足球最有益。但是从个人角度来说，和所有的其他雇佣劳工一样，球员们当然也可以充分地考虑个人利益。 对于上面所说的新的球员转会体制，球员们可能既有拥护者也有反对者。对于年龄较小或者能力出众的球员们来说，他们当然希望可以获得更大的转会空间，赚到更多的薪金，因此新体制对他们无疑是非常理想的。但是年纪偏大的球员们可能就会有所担心，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新的体制可能会缺乏安定性。在新的转会体制下，球员们可能会面临随时被解雇的危险，并且俱乐部也只会按照他们预订的期限支付薪水。但是对球员们最有利的一点是，俱乐部再也不能为了挽留他们而随意增加转会费了，类似这种情况在目前经常发生。按照新的转会体制，如果在转会时受到俱乐部的阻挠，球员只要递上一张辞职报告就可以走人了。有人认为，实行这种新的转会体制，可能会导致年轻球员很难得到在职业联赛踢球的机会，因为俱乐部可能只想签入一些现有的、有实力的球员。不过也有少数人对这个问题表示乐观，他们认为，俱乐部也需要年轻球员来促进自身的长远发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取消转会费用后，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球员希望为“自己的球衣”——培养他们成长的球队而踢球。但是，足球经纪人和中介机构也将越来越多，因为球员转会的自由空间越大，他们就可以进行越多的交易。不过，如果俱乐部试图与球员签署一些长期雇佣合同，或者达成一些“独家使用权”之类的协议的话，那么这种劳工关系也就与现在一样稳定了，新的转会体制可能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生产、科技与金融联合会，作为英国一个为技术工人和专业职员服务的机构，也参与了足球转会体制改革的讨论。该机构发表了一项声明称： “禁止俱乐部对二十四岁以上的球员收取转会费的决定，对于英国那些处于低级别联赛中的小俱乐部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从长期发展来说，这可能会导致乙级联赛与丙级联赛将无法维持生存。要知道，在整个英国，有上千种职业是依靠足球行业而存在的，同时有许多城镇的社会凝聚力也是靠足球俱乐部来产生的。” “生产、科技与金融联合会，代表英国足球俱乐部主席协会的九十二位俱乐部主席——他们分别来自英格兰和威尔士的足球联赛，为青年球员培训工作感到担忧。这种培训工作是一些小俱乐部赖以生存的支点，但是欧盟委员会的改革计划将会严重破坏这项工作。这九十二家俱乐部所经营的青年球员培训学院和选拔中心，正在为足球事业培育着明日之星。” “经营一个青年球员培训学院，每年需要三百万英镑以上的开支。要想保持现有的培训水平，必须配备十位全职教练、一名教官和全套高级训练设备。如果通过球员转会体制，小俱乐部投入的这些资金得不到适应的回报的话，那么青年球员培训工作可能就要走向衰落消亡了。” 乔恩·史密斯是恩万科·卡努、斯蒂夫·霍维和莱斯·费迪南德的经纪人，他认为，目前的这种球员转会体制迟早将会消亡。原因是，佩鲁贾队的诉讼已经表明，足球运动员是最后一种受合同制约的雇佣劳工了。在将来的发展中，球员们应当可以自由地转会，在某一支球队打满适应的赛程后就可以选择离去。拜仁慕尼黑俱乐部副主席卡尔·黑兹·鲁梅尼格认为，废除球员转会费将对欧洲足球造成毁灭性的影响。他说：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三章 足球与政治(5)
“如果欧盟委员会的方案得以实施，球员转会费被突然取消后，球员薪金将会大幅上涨。这种发展趋势的结果可能是，导致足球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最为严重的灾难。” 在有关球员转会体制的最后方案出台之前，各方建议提出了许许多多的候选方案。其中包括，建议延用西班牙的转会体制，俱乐部在引进转会球员时，必须签署一项明细协议，阐明愿意为该球员的转会所支付的费用。另一种建议方案是，除了球员的家庭进行正式移民的情况之外，禁止十八岁以下的球员进行跨国转会。同时，对于十八岁至二十三岁之间的球员，在离开他们参加的第一家职业俱乐部时，应当向该俱乐部支付一笔补偿金。以上这些建议方案刚一提出来，很多相关问题就接踵而来了。例如德国最高法院已经做出判决，认定上述的那种转会补偿金方案为非法行为。因此，这一方案将无法在德国实行——事实上它在哪儿都不可能实行。 不过，原有的球员转会体制也可能会继续保持下去。如果欧洲足联和国际足联据理力争，声称大多数的球员转会活动，都是按照各国的劳工法和国家劳资谈判协定而进行的，那么对于这种各国内部事务，欧盟委员会是无权干预的，从而它所提出的改革方案也就无法生效了。 随后，国际足联宣称，它希望在某种特殊情况下，球员能够拥有自主终止合同的权利，这种特殊情况就是指某种“公平竞争问题”，例如不同意教练的战术安排等等。国际足联同时还建议，球员想要离开所属俱乐部时，应当提前三个月递交转会申请。不过欧洲足联的观点是，建议球员与俱乐部的合同期限定为五年，并且在前三年中，球员不得离开该俱乐部。为了把整个局势搅乱，国际足联随后开始绕过欧洲足联，直接与欧盟委员会进行商讨对话。 不过，在本书即将出版的时候，有消息称，各方已经找到了一种解决方案。据说，欧盟委员会经过与国际足联和欧洲足联的商讨，已经在原则上同意了一项新的方案。该方案可能将于2001—2002赛季正式提出，并开始试行。 在这项新的方案中，球员为俱乐部效力已满三年后，他将可以自由终止合同，但是必须提前三个月递交转会申请。同时，球员也可以随时提前终止合同，不过，他可能将因此被禁赛一年，并且要缴纳一定的罚款。 此外，各国将为二十三以下的球员专门成立一个青年球员协会。对于那些从事青年球员培训工作的俱乐部，青年球员协会将根据俱乐部所在的联赛级别，以及青年球员在该俱乐部的受训时间，对这些俱乐部进行一定的资金补偿。 目前有关方面已经提议，为欧洲实力较弱的俱乐部成立一套专门的补偿体制，当他们培养出来的青年球员转会到大俱乐部时，他们将可以得到一定的补偿金。不过在本书出版的时候，有关这套体制的具体细节还没有敲定。具体的补偿金额和其他相关条款，将由仲裁法院和足球仲裁委员会来决定。在这两个机构中，都有球员和俱乐部推举的代表成员。 不过，国际球员联盟已经宣称，将拒绝接受这项新的改革方案，并且警告说，它可能会采取法律手段对此进行抗争。但是，对于超级球星们来说，他们当然拥护这项的新的方案。如果新的转会体制一旦实行，俱乐部可能将必须每年与这些球星们进行劳资谈判，因为如果不涨薪金的话，这些球星们随时都可能离去。 对于离职申请必须提前三个月递交的规定，是否只适用于赛季进行期间，还没有最后明确。例如，某一名球员可能本来已经决定留在一家俱乐部，但是他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于是就在夏天的联赛休赛期间递交了转会申请，那么在他转会前，即使休赛时他并不用参加比赛，俱乐部可能也得白白付给他三个月的工资。而如果是在二月份，联赛进行期间的话，球员在递交了转会申请后，俱乐部还可以用他来参加三个月的比赛。 在笔者看来，欧盟委员会如果团结一致地实行这些改革方案的话，那么在未来几年中，对于足球行业中那些旷日已久的疑难顽症，在解决方案上可能会有所突破，同时也将引发一系列的体制改革。 在人类历史上，任何一项改革都会有所付出。那么，这种足球改革付出的代价将由谁来承担呢？毫无疑问，还是球迷。球迷们将必须付出更多的金钱，来满足球员工资的增长需要，补偿那些小俱乐部的损失。球迷不仅仅是足球比赛现场的活力源泉，而且在足球行业的许多方面，都需要他们来提供支持和协助。 目前实行的这种旧的球员转会体制，可能并不是十分完善。但是在过去的这么多年中，它可能是最好的一套转会体制了。而现在正逐步成型的新的转会规定，虽然是一套合乎法律要求的体制，但却并不一定非常适合于足球行业。 约翰·威廉姆斯是诺曼·切斯特足球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他认为，欧盟插手干预的这项问题可能会非常棘手： “ 整体而言，接受调查的球迷们似乎都认为，球员转会市场完全放开并不是一件好事。从个人角度来说，我也同意他们的观点，足球行业可能需要更多的规范来进行约束。如果贸然放开整个转会市场的话，结果可能会导致足球比赛出现混乱并严重失衡。”
第二部分 “牌桌”上的足球——庄家轮流坐 第十三章 足球与政治(6)
“现在的问题是，将如何来操控自由转会市场的日常运转？1998年，曼联队曾以一千二百万英镑的天价从阿斯顿维拉签入了德怀特·约克，按照新的转会体制，这种转会方式是自由转会市场无法接受的。因为约克有合同在身，并且在阿斯顿维拉过得很安心，然而由于曼联队的突然出现，诱使他最终设法离开了阿斯顿维拉队。曼联队能够买到约克，因为他们比阿斯顿维拉俱乐部更有钱，也更强大。” “现在，我认为，曼联队的球迷们出于本队的实际情况考虑，他们并不会反对自由转会市场的做法。如果不是签入了德怀特·约克，他们可能也无法赢得1999年欧洲杯的冠军。由此，我们将提出一个非常重要的实质性问题：欧盟干预球员转会市场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它又将用什么方式来操控整个转会市场？” “当你不断驱使着英国的足球俱乐部，让他们到整个欧洲市场中去竞争时，你会发现那将是困难重重。在我看来，要想实现对足球行业的统一管理，似乎所有的规则都必须适用于整个欧洲。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我觉得这种体制改革还有一点点成功的希望。但是，我认为，要想使现在的足球规范达到那种程度，我们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 “然而可笑的是，当球迷们在为自由转会市场和足球界感到担忧，但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欧盟作为一个政府机构，只要他们想进行干预，他们只要说一句话就行——‘足球’是一种商业活动，但它不同与其他商业活动，应当对其单独看待。” “有关球员转会费的一些经济理论，事实上没有任何意义可言。有人宣称，转会费是小俱乐部赖以生存的经济支柱。其实这些人根本没有弄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他们并不知道普通的小俱乐部到底能拿到多少转会费。” “如果我们废除现在的转会体制，让大俱乐部从每一份电视转播协议中分一些份额给小俱乐部的话，这种细水长流式的利润分红，对于小俱乐部的生存其实更加有利。如果我们真正关注小俱乐部的生存，采取这种做法才更有实际意义。依靠原有的转会体制，小俱乐部只能得到为数很少的零星的转会费，与其如此，还不如采用上述的方案更加有效。” “废除现有的转会体制可能还会产生一些积极作用，例如可以限制经纪人在转会事务中的行动，减少转会过程中的腐败现象等等。同时，俱乐部也可以借机重新调整投资方向，原来用于支付球员转会费用的资金，现在可以用来进行其他方面的投资。不过俱乐部会不会这样做就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我并不认为废除现有的转会体制会对足球造成多么严重的影响。我觉得，对于废除现有转会体制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目前可能谁也没有真正弄清。” 2000年11月，在有关东欧球员的转会问题上，出现了一项里程碑式的决定。这项决定是由欧洲法庭颁布的。按照这项决定，所有与欧盟达成联盟协定的国家的球员，都将与欧盟各国的球员享有同等的权利。 做出上述这项决定是起因于一次球员抗议活动。效力于西班牙塞尔塔俱乐部的俄罗斯中场球员瓦列里·卡尔平，曾经就地域歧视问题提出了抗议。按照欧洲足球机构的规定，欧洲各俱乐部只能拥有一定数量的非欧盟国家的球员。瓦列里对此表示，这是一种对劳工的地域歧视。欧盟不应当对其他同盟国家的球员实行这种做法。因此，瓦列里要求自己应当与其他欧洲球员享有同样的权利。在这种抗争下，欧洲法庭做出了上面的决定。 根据这项决定，由于罗马尼亚、克罗地亚、土耳其和斯洛文尼亚也已经与欧盟签署了同盟协定，所以这些国家的球员在欧洲也拥有了很大的转会自由。 从过去几年的发展来看，博斯曼条款起到的效果无疑是良好的。如果足球被迫采取与其他行业一样的劳资分配方法，那么结果也将和其他行业一样，将会有少数球员表现得非常出色，而其他球员也可能得到平均工资。在未来几年中，如果足球行业的资金投入出现了减少，或者甚至出现了负增长的话，那么我们可能会看到，所有的球员将都被支付平均工资。然而，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说是从电视转播收入中来的，那么电视转播归根结底还是由球迷们付费观看的；如果说来自于商业赞助，这些钱其实还是由球迷们承担的；那么如果说是来自于社会整体的消费增长的话，这些钱说到头还是来自于球迷们的腰包。 欧盟委员会可能认为，他们正在为足球行业做善事，正在为球员们争取权益。但是，他们可能应当将眼光再拓宽一些，去看看足球界是如何对待消费者们的。毕竟，为欧盟委员会的官员们提供薪水的，正是这些普通的消费者们。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五章 种族主义(1)
“你们这群讨厌的黑鬼！”这是那些高雅人士经常在球场中发出的一种呼喊。不过，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和整个九十年代，随着猖獗的足球流氓问题盛行一时，这些种族歧视的呼号声似乎被淹没了。但事实上，足球赛场中的种族主义问题从来就没有消失过，反而在愈演愈烈，其发展势头就像足球流氓问题一样迅猛。 在英国，有很多人认为，种族主义问题最为严重的时期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但在此前的一些时候，那种针对球员的种族主义就已经出现了某种形式的组织。虽然黑人球员最早参加足球运动的时间可以追溯到二十世纪初期，但是直到七十年代后期，在英国职业足球联赛效力的黑人球员人数才开始明显增加。目前，在英国足球行业中，大约有四分之一的球员都是黑人。但是在看台上的球迷和观众中，黑人所占的比例并没有相应地增加。很多人不愿意谈论看台上的种族比例问题，因此这个问题也一直被人们所忽视。许多球迷认为，种族主义问题已经不再存在了。然而，有许多黑人球迷却不愿意去比赛现场，他们宁愿呆在喧闹声能将电视淹没的酒吧里看球，或者干脆在家里收看充满噪音干扰的电视转播。事实上，在一些人们认为不存在种族主义问题的比赛中，我们很可能就会发现，在一部分看台上，会不断发出一些带有种族歧视的尖声谩骂，而这些骂声一般是冲着对方球队中的某一名球员而来的。 种族主义对于足球运动的伤害是尤其明显的。由于足球是一项全球性的体育运动，参与者包括了各个国家、各个民族的人们。如果在足球运动中出现了种族主义问题，人们彼此仇恨其他种族或其他国家的人，那么足球的声誉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害。在英国和其他欧洲国家，许多足球俱乐部的球迷中都有一些种族主义分子，他们在比赛期间高唱种族歧视歌曲，或者在比赛前后四处散播宣扬种族主义的印刷品。例如，纽卡斯尔联队的球迷们在辱骂考文垂队的球迷时，就经常使用一些带有种族歧视的语句，比如“你们这座满是巴其斯坦佬的破城！”等等。 “目前，种族主义仍然是足球比赛中存在的一项重要问题。同时，种族主义的表现方式是各种各样的。在球场中，有时候会有上千人一齐高呼带有种族歧视的口号。在足球比赛中，象这种公开表露的种族主义行为并不是很多，但种族歧视问题却的确存在。”反对足球种族主义PIARA POWER曾经这样说过。PIARA POWER这个组织成立于1993年，它是由职业足球运动员协会和种族平等委员会共同发起创建的。在PIARA POWER组织看来，在足球比赛中，少数民族所面临的主要困扰之一就是受到的排挤问题，在英格兰这种情况更为突出。该组织称： “例如，在英国本土，在所有拥有季票的球迷中，非白种人球迷所占的比例只有百分之零点九。对于一些拥有俱乐部的体育场，或者干脆就是某支球队主场的地方来说，非白种人持有季票的这种比例实在是少得可怕。事实上，除了桑德兰队和伊普斯维奇队以外，在英国其他所有足球俱乐部所在的地区，都居住着很多的少数民族。然而，这项只有百分之零点九的统计数字就可以告诉你，少数民族在足球比赛中受到的排斥是多么明显。” “不过，排斥少数民族的这种现象不仅仅发生在球迷当中，它同时也发生在球员身上。在英格兰，据我们了解，在亚裔年轻人当中，大家对于足球比赛的热情非常之高。然而，到目前为止，在英国足球联赛中，还没有一名完全成长于亚洲本土的职业球员。” “目前，虽然在英国的足球学校中开始出现了一些亚洲球员的身影，但是，我们认为，在足球经纪人、教练和俱乐部经理等人有头脑中，一直以来都对亚洲球员存在着某种成见。因为在足球历史中，从来没有关于亚洲年轻球员的成功记录，所以，他们认为亚洲球员缺乏足够的足球天赋，觉得亚洲球员很难成为顶级的球星。其实，英国足球界的这类种族排斥态度在七、八十年代也曾出现过，只不过当时针对的是黑人球员。当时，英国足球界曾经对黑人球员的技术风格进行过批评，认为他们存在头脑不够冷静、速度太慢等问题。现在，我们又看到了英国足球界类似的批评，这一次的对象是亚洲球员。” “此外，也有人批评说，亚洲人对于体育成绩缺乏兴趣，在亚洲，大多数父母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从事医生或者律师等职业。然而，我们可以看看像乒乓球之类的体育运动在亚洲的发展情况，这些体育运动在当地受到热爱和普及程度足以证明，前面那些批评中的说法纯属谎言。” “以前，由于在足球领域缺乏成功的榜样和典范，所以足球一直被认为是不适合亚洲人从事的一种运动。但是目前，随着人们对亚洲球员的足球天赋的不断认识，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亚洲球员也很有希望能够在世界足坛上取得成功。” 其实，受到这类种族偏见的不仅仅是亚洲球员。即使在今天，黑人球员仍然在忍受着不公的虐待。在1998——1999赛季，英国曾经就这方面的问题进行了一项调查。这次调查的主要对象是，英格兰四个级别的联赛以及苏格兰的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的球迷们，最后从中取得了三万三千多份调查数据。调查结果表明，在所有的大俱乐部中，种族歧视仍然是一项非常严重的问题。调查发现，在埃弗顿队、流浪者队和凯尔特人队参加的比赛中，总能听到大量有关种族主义的言论。在调查中，对球迷们提出的问题是：“在本赛季的比赛中，你曾经听到过有人对球员进行种族歧视性的辱骂吗？”结果表明，在听到过这类辱骂的球迷中，：埃弗顿队的球迷占了百分之三十八，流浪者队的占了百分之三十六，凯尔特人的占了百分之三十三，西汉姆联队的占了百分之三十二，而纽卡斯尔联队的球迷则占了百分之三十一，这些球队从而在种族歧视问题上高居全联盟之首。这项调查也发现，种族主义在足球比赛中的表现也正在发生着变化。公开性的侮辱行为，比如向球场内扔香蕉和高声辱骂等现象，正在逐渐减少，而取而代之的是，个别种族主义极端分子正越来越成为目前的主要问题了。不过，这项调查也忽略了一些东西。调查中并没有弄清楚，那些种族侮辱行为究竟来自哪一方——是主场球迷还是客场球迷。同时，也没有查明这种侮辱行为针对的对象是谁。例如，当一名利兹联队的球迷去看比赛时，他听到的种族性辱骂声到底是来自本队的球迷，还是来自对方的球迷，两种不同的情况会直接影响到这项调查的结果。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五章 种族主义(2)
同时，也有另外一种因素会影响到这项调查结果的真实性：一名种族主义球迷在回答这样的调查提问时，不一定会承认他曾经听到过种族歧视性的辱骂。同时，在俱乐部球迷中，听到过种族歧视性辱骂的人的比例越高，未必就说明其中种族主义分子越多，反而可能说明，该俱乐部的球迷素质较高，能够清楚地认识并反对种族歧视行为。 另外，许多右翼集团的拥护者也一直受到了这方面的批评，他们被指责涉嫌参与足球比赛中的种族歧视活动。自由作家尼克·赖安，曾经花费一年半的时间，对新纳粹主义组织“C18”进行过深入调查，寻找种族主义与右翼分子之间的一些潜在联系。他后来宣称，种族主义与右翼分子之间的关系，并不仅仅只是一些拥护右翼思想的人们聚众酗酒，并高唱一些宣扬种族主义的歌曲那么简单。 “这些家伙大多都是些足球流氓，许多人还与右翼极端执力有牵联。这些人大多都是一些二、三十岁的流氓和酒鬼，但他们并不是光头纳粹分子。他们中有很多人都参加了英国民族前线运动，和其他一些兴盛一时或者刚刚成立的极端主义组织。” “我认为，这些极端主义组织的成员至多也不过几百人。然而，随着足球流氓团伙的大批加入，这些极端主义组织将会迅速膨胀壮大。在英国，几个最危险的足球流氓团伙，目前都已经加入了新纳粹主义组织‘C18’的行列。因此，这些极端主义组织的势力正在逐步壮大。例如，‘C18’组织曾经能够纠集起六百多名流氓分子，对一支爱尔兰共和军进行了袭击。” 不过，尽管担心这些极端主义组织一旦壮大后，会挑起更为严重的事端，但赖安对于解决这些问题仍然抱有希望： “与我们当年所处的那个年代相比，目前英国的极端保守主义思想已经更加散乱，并且趋于边缘化了。同时，在伦敦等大城市中，目前种族混居的现象已经非常普遍。如今，对于大多数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一代来说，与其他宗派或者种族的人们和平共处，已经是一件很容易接受的事情了。” 为了消除英国足球比赛中的种族主义现象，英国政治家大卫·梅勒曾经为之进行过不懈的努力。他认为，在少数民族积极参与足球运动的发展过程中，种族主义问题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在鼓励更多的黑人和亚洲儿童参加足球运动方面，消除种族主义歧视是关键问题。对于黑人和亚洲人——尤其是青少年来说，在参加职业足球运动方面，他们面临的最大障碍就是种族主义的威胁。对于一名球员来说，种族主义的威胁会严重影响他的场上表现，甚至在这种威胁的压力干扰下，他可能会被迫放弃足球运动。” “在促进亚洲国家足球运动的发展方面，如果有一名亚洲球员能够出现在世界顶级足球联赛的赛场上，那将是对亚洲人参与足球运动的最大激励。同时，随着黑人球员和亚洲球员人数的不断增加，足球比赛中的种族主义思想，也将被慢慢地瓦解消除。” 同时，梅勒先生希望，足球运动员们也能更多地参与这项清除种族主义的运动。 “在清除种族主义问题的工作方面，我们目前所需要的，不仅仅是反种族主义组织的团结协作，而且也需要球员们的积极支持和参与。” “金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足球运动员们应当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有这么多的人在为他们的权益而努力斗争。他们必须积极地加入到反种族歧视的社团中来。要知道，在这项工作中，团结就是力量。我们应当利用这次会议（这里指1999年11月22日——23日，欧盟委员会在法国斯特拉斯堡召开的一次相关会议），来加强这种协作关系。” 现在，球员们可能会去欧洲各地去参加各项赛事。在比赛期间，考验他们的不仅仅是脚上球技，而且还有他们的社会观念。最近发生了一起最为恶劣的事件。在1999——2000年欧洲杯比赛期间，有一名球员由于发出了种族歧视性的言论而被拘捕。这名球员就是流浪者队的队长洛伦佐·阿莫鲁索。当时流浪者队正在德国参加欧洲杯第二轮比赛，在比赛中，阿莫鲁索与多特蒙德队的尼日利亚前锋维克托·勒克佩巴发生了一次身体冲撞。随后，这名意大利球星说出了一些他不应该说的话语。尽管后来他辩解称，当时他只不过是用意大利语诅咒了几句。但是在比赛录像回放中显示，他的确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当公众对于阿莫鲁索的这种行为纷纷表示谴责时，他在几天后终于低头认错，在一份俱乐部的声明他改变了此前的辩辞，对自己的言行进行了忏悔： “在一场高度紧张的比赛中，偶尔急躁发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且我也的确记不清在比赛中是否说过那些受到大家指责的言词。” “不过，当我‘今天上午’重新观看了比赛录像以后，根据现场记录，我不能否认自己的确说过一些不当之辞。在此，我愿意就这些言词向维克托·勒克佩巴表示真诚的歉意。” “同时，我也想就此澄清一项事实。我绝对不是一名种族主义分子。对于我在无意中给勒克佩巴和其他人造成的伤害，我非常后悔。” 尽管流浪者队一再声称，他们不会对阿莫鲁索的这种言论表示宽容，并且作为足球俱乐部，他们也坚决反对种族主义。然而，流浪者队始终没有透露，俱乐部是否对阿莫鲁索进行了处罚。一些苏格兰的媒体转播了阿莫鲁索此前所做的那些辩解。电视评论员理查德·戈登认为，阿莫鲁索的这些辩解毫无意义，而且他这种诚恳的态度也只是一时的形势需要而矣。在反对种族主义问题方面，流浪者队一直都缺乏公开的实际行动。尤其令人惊讶的是，当一些持有季票的球迷们出现了种族主义行为，针对该队签入的第一位黑人球员马克·沃尔特，进行种族歧视性的谩骂侮辱时，流浪者俱乐部方面却迟迟没有对这些球迷采取管制措施。反种族主义组织PIARA POWER对于这个问题持有自己的看法：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五章 种族主义(3)
“阿莫鲁索对于自己的错误行为先是矢口否认，随后又主动认错。然而苏格兰足协和欧洲足联却并没有对他进行处理。这种做法就向公众传递了一种错误的信息——这似乎告诉人们，做出一些带有种族歧视的行为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 “我并不了解阿莫鲁索，但是我个人认为，直到他面对电视录像证据再无法抵赖时，他似乎才决定将事实真相全盘托出。而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自己摆脱撒谎的罪名。” “有人说，在足球场上出现的这种过激言论，只不是足球比赛常有的现象，或者说这种言语攻击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争斗。但是，这种说法仅仅是一种狡辩托词，同时也是对这种不当行为的纵容和放任。像阿莫鲁索的这种行为如果受到纵容的话，那将给年轻球员和其他人竖立一个不良的典范。我们发现，那些少数民族球员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观念。当受到这类种族歧视侮辱后，他们竟不敢提出抗议申诉，因为他们害怕这样做会影响到自己的工作。尤其当种族歧视行为的人与他们所在的俱乐部有关时，他们的这种担心更为严重。他们可能存在某些方面的忧虑，比如，如果他们提出申诉的话，当局会做出怎样的处理？或者人们会怎样看待他们的申诉？以及其他人又会因此而如何看待他们本人？” 曾经有些人猜测认为，为了惩前毖后，流浪者俱乐部可能会对阿莫鲁索进行一些的惩罚，给其他人竖立一个引以为戒的反面典型。甚至有少数人认为，阿莫鲁索可能会被迫离开流浪者队。然而结果表明，阿莫鲁索似乎安然无恙。不过，德国球员托斯滕·莱加特可就没有阿莫鲁索这么幸运了。莱加特由于涉嫌对一名队友进行了种族歧视性侮辱，而被德甲联赛的斯图加特队开除。据消息称，在斯图加特队的一次训练中，该队的几内亚中场球员巴勃罗·蒂亚姆看到了一张饮料广告，在那张广告上写着“黑鬼饮料”的字样，有意以此来侮辱蒂亚姆。 然而当时在场的所有球员，却都一致表示自己与此事无关。为了查清此事，斯图加特俱乐部不惜采取了一些特别手段，雇佣了私家侦探和笔迹专家对莱加特进行了调查。最后，当证据摆在了莱加特面前时，他才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情。几天以后，斯图加特队在向媒体发布的一份简短通告中，宣布莱加特被俱乐部开除了。这份通告称： “由于最近的事件影响，斯图加特俱乐部与莱加特的关系已经无法维持下去了。” 斯图加特俱乐部暗示称，造成这件事情的原因不仅仅是种族主义问题，更主要的是莱加特与整个球队存在的矛盾。虽然莱加特本来的名声就不太好，特别是他还曾经殴打过自己的一名邻居。不过，对于斯图加特队开除莱加特的主要原因，相信德国的大多数球迷都是非常清楚的。 阿莫鲁索的行为可以说是一种非常恶劣的行径，然而，由于种族主义问题而受到谴责的意大利球员还不只他一人。对于意甲联赛的拉齐奥队来说，虽然它在前几年也曾积极参加过反对种族主义的活动，但是该队在种族主义问题上也可谓声名狼藉。由于该队的球迷发表种族主义言论，拉齐奥俱乐部曾经缴纳了数千英镑的罚款。使拉齐奥球迷一举成名的是，他们曾经在比赛中公开打出横幅，对已经被刺杀的塞尔维亚军阀热利科·拉日纳托维奇、纳粹头子墨索里尼和其他一些这类人进行颂场。一些球迷还利用拉齐奥俱乐部的全名“SS LAZIO”来侮辱罗马队的球迷。由于罗马队的球迷大多是犹太人，因此拉齐奥的球迷便把俱乐部全称中的“SS”写成纳粹标志中样子，来对他们进行嘲讽。虽然拉齐奥队因为这类事件受到了处罚，但该队的球迷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2000年10月在罗马举行的阿森纳队与拉齐奥队之间的一场比赛中，拉齐奥的球迷们又挑起了种族主义事端。在那比赛期间，阿森纳队的球员受到了拉齐奥球迷的种族歧视性辱骂。并且在比赛快结束时，拉齐奥球迷还向阿森纳队投掷了杂物。事后，阿森纳队的中场球员帕特里克·维埃拉指责称，在这场比赛从始至终，拉齐奥队来自南斯拉夫的后卫斯尼萨·米哈伊洛维奇，一直在为不断对他进行种族歧视性的谩骂。 维埃拉说：“我曾经在英格兰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被辱骂的原因主要是我的法国国藉问题，而这一次，引来辱骂的则完全是我的肤色问题。” 事后，就这类种族主义问题，拉齐奥队的教练斯文·约兰·埃里克森提出一项可行的解决方法： “为球队引进一位黑人球星，可能会帮助我们解决这类种族主义问题。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足球比赛中的种族主义问题却依然如此严重，我对此深感悲哀。” 同时，拉齐奥的俱乐部主席和老板对此也制定了一些解决方案。他曾经威胁说，如果球迷们不立即停止这类辱骂少数民族球员的恶行的话，他将下令，让拉齐奥队今后的比赛全部在封闭状态下进行，禁止球迷们到场观看。 “这些球迷的愚蠢行为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容忍限度。一切与足球有关的种族主义者以及政治投机分子，都应当被彻底清除出场。” “我正在准备采取一系列的解决措施，以消除这类恶劣现象，因为，拉齐奥队希望在各方面都能成为足球俱乐部的典范。如果我们的球迷不立即停止这类种族歧视行为的话，我们将不得不远离他们。我们将宁愿在一个没有任何球迷的球场内进行比赛。”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五章 种族主义(4)
然而，也有一些人认为，种族歧视并不是目前足球界面临的首要问题。前意大利国家队主教练和1982年世界杯冠军队成员迪诺·佐夫曾经说过，“我并不知道，你们是否真得可以把这类行为称作种族歧视。我认为，这些所谓的种族歧视行为，至多是人们对一些人进行的取笑罢了。” 但是，为什么受到取笑的似乎总是那些黑人球员呢？对此，佐夫却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解释。 不过，受到种族主义侵扰的不只是意大利和英国的足球界。像足球流氓和种族主义这类现象，已经成为了整个欧洲足坛都必须面临的问题。在2000年欧洲联盟杯期间，贝尔格莱德红星队在维也纳举行的一场比赛中输给了莱切斯特队，随后，由于贝尔格莱德红星队球迷在比赛中出现了一些野蛮行为，该俱乐部被罚款一万五千英镑。在那场比赛期间，莱切斯特队的球员埃德·亚金比耶和安迪·伊姆皮，受到了来自贝尔格莱德红星队球迷的种族歧视性辱骂。 在巴黎圣日尔曼俱乐部的球场看台上，有一片区域因经常聚集种族主义分子而闻名。该俱乐部当局过去曾经拒绝让少数名族球迷进入这一区域。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这些少数民族球迷的安全。然而也有人对此批评说，该俱乐部的这种做法，正好为那些种族主义分子提供了一个场所，使他们能够一直在那里高喊种族主义口号。 众所周知，足球种族主义分子正在使用互联网络传播他们的种族仇恨信息。这种现象在捷克共和国和波兰尤为严重。同时，值得引起关注的是，一些人正在用“凯尔特十字架”代替“纳粹万十字徽章”作为种族主义的徽标，以及种族净化论的象征。这使那些把十字架看作是一种宗教符号的人们感到十分不安。 足球种族主义问题已经引起了最高统治阶层的关注和讨论。1999年，欧洲足球反种族歧视组织正式成立，从在全欧洲范围内形成了第一个反种族主义足球体系。欧洲足球反种族歧视组织由四十个各式各样的团体组成，其中包括有反种族歧视的企业集团、球迷俱乐部足球协会以及球员联盟等组织，它们分别来自于十四个欧洲国家。该组织旨在通过加强成员间合作、扩张自身体系以及从事公共关系活动，从而促进欧洲反种族主义足球运动的积极发展。 “目前，当比赛看台上发生种族歧视行为时，足球俱乐部采取的应对措施已经比以前有所增加。但是在我们看来，他们做的还远远不够。” “他们依靠经济手段从一定程度上来消除种族主义问题。俱乐部不再向那些可能宣扬种族主义口号的人们提供门票。目前，虽然一些小俱乐部已经试行了这种方法，但是据我们了解，这些小俱乐部在许多方面上都受到了影响，比如他们在其他俱乐部和球迷眼中的‘品牌’和形象等等。” “对于一些俱乐部来说，如果开始对种族主义者采取禁令的话，他们担心会因此而疏远了本队的一部分球迷。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俱乐部来说，这种措施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是否会疏远球迷的问题，因为在球票价格、足球类商品售价等其他很多方面，他们也从来没有顾忌过这类问题。显然，那些俱乐部的管理层并不会顾忌有关球迷感情的问题。” “况且，害怕失去球迷支持的这种担心，也并不能成为拒绝实行反种族主义禁令的最佳理由。这种担心完全没有任何意义。根据我们观察的经验，如果在反种族主义方面，你能保持一种积极的态度，并且在实际行动上为其他俱乐部做出表率，那么，你就会得到那些曾经因为种族主义而远离足球的人们的支持，从而也就可能吸引来更多的球迷。” “你同时也必须记住，由于种族主义问题而被迫远离足球的，不仅仅只是包括黑人和亚洲人。事实上，许多白人球迷也是如此。正是由于看到了种族主义的丑恶现象，他们才慢慢疏远了足球比赛。” “其实反种族主义政策的作用是多方面的。例如，开始反种族歧视的宣传活动，可以作为一种积极措施，有效地促进俱乐部与当地社会的关系。另外，宣传反种族歧视的同时，也是增强所谓的俱乐部‘品牌’效应的良好机会。” “考虑到欧洲足球行业中种族主义问题的具体形势，由于民族组成结构各不相同，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特殊的相关问题。由此，我们需要欧洲足联进行更加有效的干涉。毕竟，在这一方面，只有欧洲足联才能力并且有权力对各国足协施加压力，督促各国积极解决种族主义问题。” 虽然各方都在积极解决种族主义问题，但是目前又出现了另外一种情况。就在本书完成之前，我去观看了英格兰超级联赛的一场比赛。在比赛中，有一方的球迷一直在起劲儿地辱骂对方的黑人球员，然而，他们同时又不断为本队的黑人球员喝彩加油。后来，当我问到他们，是否会认为这种做法有点自相矛盾时，有一个球迷回答我说： “这并在存在什么矛盾，我们队的黑人球员是我们自己人，他们队的黑人球员就是我们的敌人，事实就是这么简单。况且，我们只是在言语对他们有所攻击罢了。他们既然拿了那么多工资，就应当可以承受一点来自对手的敌视行为吧。” 虽然足球种族主义问题并没有我们一直想象的那样严重，但是它在现实情况中的确依然存在。而在如今这个所谓的文明时代，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所有的足球迷们应当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消除这类种族歧视问题，不仅要扭转自己周围球迷的种族主义态度，而且也要改变俱乐部本身的不良观念。同时，球迷们也应该在适当的时间，以适当的方式向当局施加压力，使足球队员中的种族主义分子也受到应有的惩罚。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六章 宗派主义(1)
格拉斯哥，德比大战日。老牌强队凯尔特人对阵格拉斯哥流浪者。比赛开始前数小时，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一位母亲可能打算对儿子说最后一次再见，因为她的儿子可能在看完球赛回家的途中被杀掉。 如果这只是一种假设该有多好——足球归根到底不就是一项运动吗？——但是最近老牌强队的比赛数据表明，每一场比赛进行时，一些企图谋杀，许多攻击事件和大量死伤充斥着整个城市，某些人就会不幸地成为足球所引起麻烦的受害者，有时他们还会因此而丧命。这是为什么呀？因为信仰。 基督教中存在的宗教偏执在英式足球中并不是一个问题。对一支球队的热爱胜于另一支，究其原因，种族的因素是大于宗教的。然而，在苏格兰——并且特别是在西海岸，凯尔特人和流浪者所在的城市——宗教所扮演的重要角色是在除北爱尔兰以外的西欧国家所看不到的。世界没有任何地方的足球比赛会像这两支球队之间的比赛那样由于宗教的不同而造成如此大的仇恨。 在苏格兰，种族歧视不会像其他地方那样成为一个大问题，那些需要把某些人作为憎恨的对象——通常是年轻人——因为在苏格兰宗教偏执一直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来自其他地方的人——即使是来自格拉斯哥方圆一百英里以外的人——凯尔特人对阵格拉斯哥流浪者的比赛，与利物浦对阵埃弗顿、曼城对阵曼联的比赛一样，仅仅是一场德比大战。然而，对于格拉斯哥方圆一百英里以内的人来说，其份量远胜于此。仇恨会花费这座城市大量的金钱。2000年，格拉斯哥就因此而花费大约500万英镑，当时影片《There’s Only One Jimmy Grimble》的导演约翰·哈伊表示，他需要一座有足球比赛的城市，但出于宗派主义的原因，他不会在格拉斯哥进行拍摄。他说：“凯尔特人和流浪者之间的问题会掺杂许多政治因素，真不愿卷入其中。我们完成整个拍摄是在曼彻斯特，因为曼城和曼联之间的对抗纯粹是基于足球的因素”。 2000年月11月流浪者在伊博洛斯球场5：1战胜凯尔特人，商业联合会对此做了一项非正式的调查。此调查着眼于对周末比赛日前后受到攻击而住院治疗的人数进行比较。横跨中苏格兰地区，有一个戏剧性的增长——在某些地区受攻击而住院的人数是正常情况的九倍。 凯尔特的队歌呼吁吁球迷“知道你的历史”，而历史正是大量苏格兰足球纷争的根源。 凯尔特队始建于1887年11月，由马里斯特兄弟正式创建于1888年，命名为沃尔弗里德。当时俱乐部有两个主要目标。第一，筹集资金为非常贫穷而且婴儿死亡率很高东伦敦区的穷人提供食品。第二，在传统的新教国家苏格兰与天主教国家爱尔兰之间社会矛盾日益激化的情况下，使俱乐部成为东伦敦区中联系大爱尔兰社区和格拉斯哥人的桥梁。沃尔弗里德认为这是社会融合的需要，而且他希望俱乐部能够同时得到苏格兰人与爱尔兰人、新教徒与天主教徒的支持。 1872年，四个人在格拉斯哥绿地旅游时想组建一支球队，于是就有流浪者队。俱乐部正式成立于1873年，它的名字源于一家英式橄榄球俱乐部，从此，它成为一个事务性机构，进行了自己的第一次年会并选举了一个董事会。因此，从成立之初，两家俱乐部就有着不同的性质。 一开始，两俱乐部就吸引了不同的支持。来自东伦敦区和城市北部的一些人拥护凯尔特人队，而来自城市南区和西区更富裕的那些人由站在主场设在伊博洛斯的流浪者队一边。多年以后，两支球队逐渐形成竞争态势。不久后，又明显地呈现出天主教徒中大部分都支持凯尔特人，只有极少数支持流浪者。对于两家俱乐部的追随者来说，他们的一切就以所支持的俱乐部为基础。许多家庭和造船工人从北爱尔兰来到了苏格兰，他们把流浪者作为自己支持的对象。这有助于两球队划清界限，即许多来自北爱尔兰的人不希望与南爱尔兰的人发生任何关系。那些从爱尔兰南部来到格拉斯哥的人出于类似的原因和俱乐部背景的考虑，都把凯尔特人作为支持的对象。 20世纪初，一位格拉斯哥漫画家描绘了凯尔特人和流浪者的出纳员分到一大袋门票收入的贪婪模样。此漫画以“老牌强队”作为标题（此后成为形容根基牢固的商业伙伴的术语），后来这种说法便固定下来。 早些时候，随着双方比赛的定期举行，这种德比大战总是洋溢着激情并偶尔伴有暴力事件。两家俱乐部一直根据对方的活动来调整自己，当凯尔特人成为英国第一支赢得欧洲杯的球队时，他们的球迷会非常得意；当流浪者连续九次赢得东伦敦区俱乐部联赛冠军，凯尔特人球迷感到十分失望时，流浪者球迷就会举行狂欢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次世界大战以后，进入到60年代，在伊博洛斯有了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有新教徒——或者至少是非天主教徒才能赢得俱乐部的最高荣誉。为了公平起见，在苏格兰这一政策并不仅限流浪者队；它是每天生活的反映（尽管这会为流浪者的天才如阿里克斯·弗格森付出代价，因为他的妻子是天主教徒）。凯尔特人试图传递一种信息，即他们是一个非教派的俱乐部，并且与一个新教经理约克·斯泰因和一些非天主教球员签约。然而，他们依旧被定位为苏格兰的天主教球队。这种观念一直持续到20世纪80年代，拥有董事会的双方都坚定地维护着自己的信仰和路线。随后，索内斯来到流浪者，他把苏格兰足球带入到了一个20世纪的后半期，并在俱乐部新主席大卫·穆雷的眼皮底下花费了成百上千万英镑。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六章 宗派主义(2)
索内斯坚定地秉持着实用主义的观点，宗教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签下了一名优秀的前锋莫·约翰森，此人先前为凯尔特人队效力而且差点与之续签合同。索内斯此举轰动一时，因为凯尔特人球迷对此举深感不安，而流浪者球迷对此也持某种怀疑态度。人们焚烧围巾和赛季球票，宣称再也不会去球场看球因为索内斯破坏了他们的传统，而并不顾及到约翰森是苏格兰最优秀的前锋这一事实。对于许多球迷来说，这就是极大出卖。为了他们的信誉，穆雷和索内斯做出了让步。索内斯并没有考虑到足球当中的宗教因素，但是流浪者队的支持者们却很在乎，他们继续叫嚷着“芬尼亚的私生子”（尽管一直有着这样的讽刺意味，即最早的一些爱尔兰人实际上都是新教徒）。 天主教和新教的神话一起延续至今。当马丁·奥尼尔被聘为凯尔特人队经理时，莱斯特城队主席约翰·埃尔索姆十分愤怒地表示，“到最后仿佛是对与他的罗马天主教传统相关的个人梦想的追求获得了胜利”。所有这些都将成为历史，只是对于一件事来说不是这样——有人因为德比大战而被杀害。据记载，比赛总是引起麻烦，有时是由于酒精和情绪的作用，但是近年来，问题已经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而现在一旦发生就可能会危及到格拉斯哥城的大多数人。 两支球队都曾试图改善这种状况。流浪者一直以来对这方面的努力都保持低调，但是最近大卫·穆雷在几个不同场合都呼吁球迷在家里和在客场比赛时不要唱带有攻击性的歌曲。然而，几乎没人响应他的呼吁，这在2000-01赛季的欧洲冠军联赛流浪者的首场比赛中就表现出来。报纸评论说比赛被成千上万的圣歌被破坏，“你正在看吗，芬尼亚人渣？”当凯尔特人主席弗格斯·麦卡恩结束30年在加拿大的自愿流亡返回苏格兰以后，这位据说很反感顽固不化的主席对此问题采取了一种公开的方式，他掀起一场“博伊斯反对顽固”的运动，组织大量立场鲜明的活动以减少宗派主义的歌曲和改变人们对宗派集团的态度。麦卡恩改革俱乐部的尝试和把某些歌曲宣布为非法的举动遭到了许多非难。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球迷因为高唱前爱尔兰共和军的歌曲而遭到驱逐，而这些前爱尔兰共和军的歌曲是球迷演唱的主要保留曲目。 1995年发生的一些主要事件表明事情已经恶化。 在丹尼斯顿，一名年轻人同其兄弟在所住酒店看完凯尔特人的比赛后被杀害。当时他们经过当地的奥伦奇酒店大厅，被一伙在外游荡者的追逐。两兄弟中的一人倒地，遭到拳脚相加，并最终被刺身亡。 同天夜里，16岁的观马克·斯科特和两个朋友看完一场比赛，在从凯尔特公园回家途中遇害。当他们经过布里奇顿街口的一家酒吧时，一些流浪者的球迷开始嘲笑他们。其中一个叫杰森·坎贝尔的流浪者的忠实球迷，拔出一把匕首猛砍马克的喉咙，让他人行道在挣扎着慢慢死去。 马克被害事件了轰动了整个西海岸因为他来自于一个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这使得人们驳回了残暴的杀人凶手的上诉。然而，经过几次审判以后，这一事件逐渐淡出的人们的视线。杀害马克的凶手后来被转移到北爱尔兰的一座监狱，并被认为亲英反独人士，凶杀就好像带有了某种政治动机。这引起了公众和亲英反独人士的公愤，对于一个有理性的人来说，谁也不想与杀人凶手扯上关系，也并不认为他杀人带有特别动机，因此转换监狱的事在最后时刻泡汤了。 1997年11月，18岁的爱尔兰学生肖恩·奥康纳在经过同样的地区时，也受到了攻击。。他是从背后遭到攻击的，脖子被刺的手法与杀害马克的凶手如出一辙。在那儿的警察和管理员控制局面以后，该袭击者逃窜，尽管有许多人在追赶，但他还是驾驶早就准备好的汽车跑掉了。这就促使许多人相信此次袭击——和其他袭击——都是有预谋的。对于肖恩来说，这一天令他终生难忘。他说： “我听到身后有动静，我眼角的余光看到这个家伙向我冲过来。我想他会用拳头向我攻击，我只是设法抬起胳膊挡住他。他向小巷子跑去，救我的人说一边逃跑一边还在喊着教派的脏话……只有当我感到衬衣湿透并看到鲜血淋漓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里我感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一个大洞。后来我被告知伤口有6英寸。” “当我在救护车上时，医护人员对我说‘你确实意识到这是谋杀未遂，而且是毫无疑问的’。但是当警察在医院向我问话时却基本上承认他们对调查这类教派袭击实在不感兴趣。” “我的治疗医生告诉我如果刀刃再深入1毫米就会伤用一处主要动脉。她还说一旦如此，我将在40秒内丧失知觉并在几分钟内死亡。” 晚些时候，警察承认两年来在该地区共发生类似袭击38起，而且所有袭击都直接指向天主教徒和穿着凯尔特人球衣颜色的人。 尽管如此，警察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1999年下半年，首席检察官肯利·斯科特告诉作者“近来没有任何迹象暗示支持者去凯尔特人公园看比赛会有危险”。他的这一评论受到了凯尔特人球迷的怀疑，布里奇顿街和达克大街——都在凯尔特人主场1英里以内——这里被认为是最严重暴力事件的多发地。球迷发现很难避开这些地区，布里奇顿街——一个充满新教和保守主义情绪地区——是距离通往凯尔特人主场的火车站最近的地方，而达克大街也是主要的交通要道。足球俱乐部商业广告的成功有助于问题的解决，因为更多的人现在正穿着俱乐部的球衣，这有利于辨认，但是一份关于这座城市形势的令人悲伤的控诉书指出，对球衣的选择能够决定你的生死。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六章 宗派主义(3)
1999年5月是最糟糕的时期。流浪者在帕克海德球场打败了凯尔特人并赢得联赛冠军，但是事先准备好的庆祝活动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破坏，一系列的事件表明任何糟糕的状况都可能发生，因此原定活动只能取消。 一位名叫卡尔·麦克格雷迪的凯尔特人球迷在离开酒吧时遭到石弓的突然袭击，胸部中弹。另一名年轻球迷里亚姆·斯威尼在等一家中国餐馆的外卖时被袭击。他当时并没有穿凯尔特人广告衫或球衣，但是他的绿色运动衫和他挑选食物订购单时被叫出的名字都足以被认定是来自爱尔兰的天主教徒。他从酒馆出来就被跟踪，袭击者捅了他多刀。里亚姆遭受此次可怕经历的结果是他失血4品脱多并几乎丧命。在艾尔郡，两名男性凯尔特人球迷和一名女性支持者遭到了一大群流浪者足球流氓的攻击。他们都被送进医院，其中一名男性球迷头部严重受伤，另一名则是下颚破裂。 然而，最严重的事件发生在另一名凯尔特人球迷身上，出事地点距离里亚姆被袭击的地方仅仅250码。16岁的托马斯·迈克法登在靠近正在进行杯赛决赛的汉普登公园球场的一家爱尔兰酒吧看球赛电视转播。托马斯看完比赛从酒吧出来回家的路上遭到两男一女总共3名流浪者球迷的袭击，他的致命刀伤在胸口。他死在自己生活的那条大街上。更具悲剧性和讽刺意味的是他的母亲由于担心发生意外而禁止儿子去现场看球。托马斯横尸街头的时候，在城市的另一端，流浪者队的副主席唐纳德·芬德利正在电视上唱着关于芬尼亚人不会屈服的宗派歌曲以及其他一些煽动性的歌曲如《The Sash，Follow Follow》和《The Billy Boys》,这些歌曲都源自20世纪30年代的格拉斯哥人反犹太人运动，因为犹太人妄图建立苏格兰的3K党。猪排形餐具柜、艳丽的礼服设计和强烈的保守党支持者观念等等都是芬德利对合法组织丰富多彩的设想之一，他不会对流浪者有任何保留。他曾表示他不会忘记他的母亲是在圣帕特里克节那天把他降生到人间，并且他选择7月12日来庆祝自己的生日，因为那一天是信奉新教的英格兰国王威廉三世击败信奉天主教的苏格兰国王詹姆士二世的“伯宁战役”的胜利日，这场战役影响了爱尔兰的未来。芬德利还为杀害马克·斯科特的凶手和其他涉及教派冲突的人辩护，因此他也非常熟悉苏格兰社会问题的深刻根源。尽管在电视中可以看到许多流浪者队的球员，但是焦点仍是芬德利。一些足球科幻杂志公布了那些认为录像已移交给媒体的人的姓名及地址，但是几乎没有相信流浪者球迷能够为曝光上述事件的录像收购者进行庆祝。 一些报纸称，事实上，芬德利唱这些歌曲并不意味着他憎恨天主教，这只是表明他不喜欢凯尔特人足球俱乐部——尽管这些歌曲并不没有提及该俱乐部。芬德利从流浪者董事会辞职以后辩称，对他的行为的认知是“一种错误的判断”，但是大卫·穆雷并没有告诉他，他在伊博洛斯仍然是受欢迎的。 流浪者球迷与一名凯尔特人支持者长期不和，尽管这种争执并不仅限于宗派矛盾，但是弗兰克·弗里斯特还是于12月初在艾尔郡被刺身亡。 作家姆斯·马克林称芬国利并不是唯一的罪魁祸首，他说出了许多人考虑到当时的形势而不曾说出的话，他对那一年后来的形势做出的论述在苏格兰引起了轩然大波。许多人称他是偏执狂，但另外一些人赞赏他勇敢地讲出了事情的真相。他在讲话中说道： “唐纳德·芬德利并不只一个。请相信这是自欺欺人。因为我们的职业圈、我们的工作场所里，我们的理论界，我们的媒体，我们的体育队伍中都充斥着像唐纳德·芬德利这种人。” “无论如何，对于他这种出卖我们球赛的人，我们都会明显表示愤怒的。这个伪善的苏格兰人的鬼话根本不堪一击，所有盲目相信他的人都是来自社会最低层的、无知的、粗鄙的白痴……他的那些愚蠢的辩解简直是在浪费口舌，实在是令人憎恨之极。” 苏格兰最畅销的报纸《每日纪事》在一篇社论中对大多数苏格兰人的感受作了总结： “他被挫败了，都是那张臭嘴给他惹的祸，毫无疑问，在他那群谄媚者当中，他傲慢地以为自己不会有危险。” “芬德利的辩论技巧、敏捷的反应和聪明的头脑都说明他并不是个笨蛋。只可惜，他与生俱来的偏执造成了他思想封闭、目光短浅、情绪混乱、思维扭曲。” “他沉陷其中。他难以自拔。他还自鸣得意。如果他只是一个傻子，这或许容易理解。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这才是一切如此糟糕的原因。” 芬德利并不是唯一被揪出来的人。流浪者队前守门员安迪·格罗姆也从不隐瞒他对乌尔斯特新教的同情。他曾多次到贝尔法斯特旅行，甚至1995年在沙克希尔大街点燃了圣诞灯火。1998年，在臭名昭著的“亲英志愿武装”分子比利·赖特被谋杀的日子，他还为这位人所共知的“匪首”戴起了黑色臂章。而他对公众的解释是这是延期为1997年10月去世的姑母表示哀悼。把格罗姆与“亲英志愿武装”的旗帜画在一起的图片最终还是出版了，直到他离开流浪者转会到其他俱乐部。 这不是足球的错，这个总是一直存在，但是现在足球成为了问题的焦点，并且目前通常理性的球迷认为失去这项比赛比失去一家大企业还严重——简直就是谋杀。苏格兰一直试图掩盖问题，这导致情况更加恶化。1999年两名利兹联队的球迷被土耳其支持者杀害以后，他们层层掩盖事件真相——发生过程、背景情况、是小流氓所为还是其他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在苏格兰，每次在凯尔特人与流浪者比赛时发生谋杀以后，传统的报告就会用一天的时间对此事进行新闻报导，在接下来的几天就会在被害人遇袭击地点的图片旁呼吁捉拿凶手。没有人研究其深层动机，没有人关注其社会背景，也没有过问其为何发生。媒体——印刷和不印刷——已经发现自己在这类事件中陷入困境。苏格兰最畅销的一家报社的资深记者告诉我：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六章 宗派主义(4)
“体育记者们不会写这些事情，因为他们写的是足球本身，他们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泥足深陷，但是某些记者会认为这些事情与足球有关而应该将其写出来。” 但是这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大多数被确定的袭击都是流浪者球迷对凯尔特人球迷实施的。在苏格兰，每人拥有的报纸量比英国其他地方要多，而且所有报纸都会卷入关于发行量的残酷竞争中，一旦揭露这类事件就无异于是发行量的自杀，因为许多人都会因为把他们的球队与杀人凶手联系起来而生气。 一些人正在试图还击和改变目前的状况。卡拉·汉德森是马克·斯科特学生时代的一位朋友。当她从录音带上了解唐纳德·芬德利以后，她给报社送去一封信，报社给予的回复也激励着她。当然也有一些消极的反馈，但是这只能坚定卡拉要有所作为的决心，因为大多数人还是赞同她的行动。她张贴海报并把教育方案定名为“切勿吞咽”，这些海报向人们展示了凯尔特人与流浪者比赛所引发暴力事件中被袭击和受到伤害的人的惨痛形象。两家俱乐部都为此方案筹集资金，这标志着流浪者队为根除此问题而第一次采取了公开的措施。卡拉感觉到还有许多事情需要着手解决，但是首先人们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问题： “最终我们正在向那些嘴里说着‘野蛮人’或者唱着‘嗨，嗨，我们是伙伴’的人发出挑战，因为没有人看起来已经停止行动并且考虑到这个问题。像这些没有到过战场战斗的人正在使用这些词语并不以为然，因为其他人都在这么做，所以就不可能是错的，但是我们正在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 卡拉到牛津完成了她的学业，拿到了一个历史学位，她还认识到只有当人们离开格拉斯哥的时候才会发现当地的情况是如此可笑： “当你离开格拉斯哥的时候，你才会遭遇到被许多人完全忽略的而另一部分人一直留意的问题。对于他们而言，是极其微小的问题，相反在格拉斯哥却完全吸引相当一部分人的注意。” “这儿的每一个人都接受处理这些事情的方式，但那并不意味着这种做法就是对的或者我们必须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住在西海岸、格拉斯哥和格拉斯哥周围、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的人不会明白这在别处根本不是个问题。” 卡拉觉得只是关注一支球队的人并不能对解决问题有所帮助，因为这取决于两支球队的态度。 “我们不是试图把人们定义为盲目信仰者，我们正在努力表明所有人应当分享这种理念，不需要责备任何人，但是我们应该明白这里确实存在问题而且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来解决它。” “媒体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因为它们为如何认识这些事物定好了基调。毫无疑问，媒体一直在默默参与此事。整个框架已经建立。足球比赛是一件好事，竞争是一件好事，但是目前是一种特殊形势而且媒体了解现在所处的特殊形势。” “令我失望的是它们此后的报导。在《导报》上用一篇相同的文章作为比赛报告。媒体不认为经常单独报导袭击事件有足够的新闻价值。” “这个问题常常被忽略，而且，当来自一方的球迷比另一方更多地被杀害而报纸又不得不报导的时候，媒体会与此事件保持距离，因为它们并不关心其他人会如何理解这件事”。 “然而，最令人郁闷的是大多数苏格兰西海岸的格拉斯哥周围地区的人尽管已经发现问题，但是他们不会大胆地说出来反对少数人或者批评与宗派主义有关的事件。一些人不会有所改变，但是如果大多数人还不能大胆地讲出来，那么宗派主义的恶疾就会一起存在于社会的内核中。” “我所能说的就是衷心希望两家俱乐部都能有所改变；它们现在没有从宗派主义中获利，同时他们也真的很想从宗派主义因素的困扰中摆脱出来。” 另一个组织“反宗派主义袭击运动”要求凯尔特人在自己的主场附近修建一座火车站，以便于球迷避开达克大街和布里奇顿街等事故多发区。而修建一座火车站将会耗费大量的时间和数百万英镑。“反宗派主义袭击运动”发言人伯纳德·奥图尔说： “事实上大多数所谓的‘老对手之间的仇恨与暴力冲突’都只是单方面的事情。当然，凯尔特人的支持者不会对其竞争对手流浪者球迷产生特别的好感，而且这些年来经常是两队球迷中间的小流氓在闹事。但是最近的暴力冲突事件并不是双方有组织的足球流氓所为。这些事件是或者至少看起来是一伙流浪者球迷很随意的行动，因为他们对所有与凯尔特人和爱尔兰有关的事物都会无比憎恶。” 斯德林大学体育研究讲师约瑟夫·布拉德利博士不仅撰写过种族、文化、宗教等在苏格兰及爱尔兰社会的特征，他还对种族、文化、宗教等在苏格兰足球中所表现的特征进行了广泛研究。他相信，我们所听到、看到的有关足球的东西不能够被抛在一边，球迷不应该因为自己在足球场上或附近的行为而被简单地定义或分类： “人们与足球有关的言论、行为和歌唱都不应该总是从表面上来理解。我们亲身经历的许多事在足球的范畴内是不需要思考和易于融入其中的。但这并不是说球迷就可以不必考虑他们的行为与言论。”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六章 宗派主义(5)
“足球能够是一个被夸大的社会环境，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忽略所发生的事情。这种理解使我们可以了解事件的背景。那就是说，我相信，那些在一段时间被球迷反复吟唱的歌曲确实反映了他们的生活、身份以及他们对歌唱所表达的爱憎的理解。” 布拉德利博士认为苏格兰人在没有真正理解“宗派主义”一词的来源及特性的情况下就将其否定了。他认为这是一个很恶劣的措辞，尤其是在媒体上，并且这会导致真正的宗派主义看法和观念。 “无论是我对球迷还是对苏格兰社会的普通人的研究表明，在‘凯尔特人与天主教’社区和‘流浪者与新教’社区内部对偏执和宗派主义的形成的理解是多样化的。同时，公认的观念和行为的差异之处与宗教的特性有关。我们通常所说的天性和不喜欢或憎恨的程度对于正式的、精神上的宗教信仰是很重要的。总的来说，我倾向于认为，那些很接近其基督教信仰习惯的人不大可能成为宗派主义者或偏执狂。” 只有当范围被限制和在格拉斯哥的每一个人都接受确实存在一个问题而且需要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这座城里最亮丽的颜色——着绿白条球衣的球迷和穿红白蓝条球衣的球迷才会融为一体。在爱尔兰，这或许是一种对和平的向往，而格拉斯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七章 希斯堡事件(1)
任何对足球稍有了解的人听到希斯堡事件时都会不寒而栗。1989年4月15日,世界杯足球赛半决赛在利物浦队和诺丁汉森林队之间举行。利物浦的球迷希望这场比赛能为后面的赛事扫平道路。但是开场后仅几分钟,这些就被人们抛到了脑后。那是在下午3点06分,中线开球六分钟之后,比赛被迫结束,因为场地边缘一处的栏杆由于球迷人数太多而坍塌,在看台前部的观众挤作了一团,九十六人在混乱中丧命。 后来有报道说,当时在十字转门处曾有球迷闹事,当局担心会有冲突导致伤亡,所以打开了C出口以缓解压力。但是当出口被打开后,成千上万的球迷涌入通道,来到了看台上早已拥挤不堪的三区和四区。 这之后发生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太阳报》将事故原因归咎于球迷，利物浦队经理肯尼·达尔格里希和球队队员参加了葬礼，受害者家属联合起来，共同为自己寻求正义，紧随其后的公共调查、审讯、详细的司法调查和高院的司法审查、理查德·布兰森赔偿了10万英镑并筹集了50万英镑的捐款，杰克·斯特劳说关于此事不再会有进一步的调查…… 现在大家都认为此事错不在球迷，事故源于过度拥挤，而并非当时普遍认为足球流氓闹事，相关人士说南约克郡警察没有能够履行自己应尽的职责。这仅仅是种种猜测与看法，永远没法证实。如果真有人该对九十六人的死亡负责的话，他恐怕只有将责任推到这些人的身上才能免于崩溃吧。但是事发之后从未有过公诉，遇难者家属没有看到正义，没有任何公诉或赔偿，家属们为此十分愤慨。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部分人逐渐淡忘了希斯堡事件，但是那些遇难者家属从未曾放弃斗争，2000年他们得到了最后一次争取正义的机会。他们提出自诉，控告前负责人戴维·达肯费尔德和贝尔纳德·穆雷，两人现在均已从南约克郡警察局退休，事发当天他们负责观众控制，达肯费尔德是比赛总指挥，穆雷是场地控制，他们被控渎职罪，以及过失杀害约翰·阿尔弗雷德·安德森和詹姆斯·盖瑞·阿斯皮纳尔等罪名。 在利兹刑事法庭宣判之前，两人的律师申辩说由于关于希斯堡事件的各种报道与观点太多，而且相隔时间已经很遥远，所以此时审判有失公正，但是审判还是如期进行了，庭上辨诉和陪审团审议共持续了六个星期，我出席了其中的几场，庭上的气氛分外的严肃沉闷，五十多位亲属在审判期间每天都会出庭，在他们身上能感觉到一种激情，那不是兴奋，而是一种经历重重磨难之后，充斥于胸间的直指被告和不公正司法系统的愤怒之情。气氛一直很沉重，这和足球运动的宗旨造成了巨大的反差，但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最符合当时情况的，因为他们所面对的是足球史上最黑暗的一页，甚至在审判时你都会经常忘记眼前这一切竟然是源于一项比赛，仅仅是源于一场足球比赛。在当时的情况下，足球传奇人物利物浦队的经理比尔·杉克利关于足球是一项超越了生存和死亡的项目的阐述显得无比空洞和乏力。 遇难家属代表琼斯说如果被告下令警察阻拦或关闭通向三区和四区看台的通道，这一悲剧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他认为警察应该为场地上和看台上的观众的安全负责，就像飞机的飞行员和副驾驶有义务照顾旅客的安全一样，他们没有引导球迷离开拥挤的看台导致了渎职罪，造成的结果等同于谋杀。琼斯还陈述，达肯费尔德在比赛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刚被任命为希斯堡的警察负责人，在悲剧发生后几分钟时曾向国际足协的格雷汉姆·凯利快速汇报了事故的原因，并承认自己对此负有责任。琼斯说：“他意识到格雷汉姆·凯利几分钟之内就会向媒体宣布情况，于是他开始试图推卸责任，将其推到观看比赛的人们身上。是达肯费尔德因为在十字转门那里的冲突十分激烈而命令打开通道大门的，他非常不诚实地向他们隐瞒了这一点。” 琼斯还补充说，达肯费尔德后来给了凯利两种说法，第一种是大门自己因为人员拥挤而被挤开，第二种是他下令打开大门是因为害怕引发群众混乱。六星期之后，达肯费尔德在向公众道歉面对大家的提问时改变了自己的说法，改口指责是利物浦的观众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法庭听取了达肯费尔德在早先一次闻讯种所作的陈述，他自称并不想下令打开大门，因为这样会允许可能还会是醉鬼的无票球迷混入场内，但是他别无选择，因为当时从场外传来消息，如果不这么做可能会造成死伤情况。 陪审团看了事发当时的录像带，遇难者家庭成员在四个小时的播放过程中流下了伤心的眼泪，有几个人甚至转身离开了法庭。录像带的开头是莱滨路尽头的体育场大门，悲剧就发生在这里。解说员向陪审团指出了那扇紧闭的大门，那天在达肯费尔德的命令下被打开，允许大量球迷涌入第三区和第四区，因此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录像带中陪审团也看见了连接看台的通道，那天警察也没有锁上，致使上千的球迷一涌而入。根据录像上的时间显示，C门在下午2:52打开，数以千计的球迷涌入通往第三区和第四区的通道。琼斯说场地外的一个负责人曾经四次要求将大门打开七分钟，以缓解十字转门那里的压力。场地内拍摄的录像带显示第三区和第四区在下午2:40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但是其他区还有很多空余的地方。琼斯告诉评审团在场的两位负责人都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直到下午3:06另一位负责人开始插手。他说到那时为止，一些人们已经因为不堪拥挤越栏而出了。他还向警察出示了当日值班的警察控制室的实体模型，已经无法带陪审团实地验查，因为原先的控制室已经被拆毁，正在修建新的。利物浦球迷柯林·马里潘尼生动地描述了当时在看台上的感觉：“我的双脚已经被架空30-40英尺了，我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直到我双脚落地，紧贴着第三区的栏杆站着，在接下来的15分钟里在那个地方动都不能动，那种情况就像打仗一样。”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七章 希斯堡事件(2)
高院法官毛里斯·凯认为体育场十字转门那里在开球前一个半小时的确十分拥挤而混乱，他说：“当时的局势看起来好像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太多的人都挤在一小块地方上。几分钟之后，有人开始不得已推推搡搡，在这么小的地方挤了这么多人，是在是让人难受，人们发现要出大问题了。” 柯林·弗兰利说曾有媒体记着试图提醒警察：“有记者试图拦住警亭中的警察，对他说，‘你难道没有看见现在的情况吗？’。” 格雷汉姆·凯利在法庭上说在比赛被迫停止后15分钟，他曾与达肯费尔德碰了一次头。根据他的陈述，达肯费尔德告诉他球迷们闯过了一道门，在看台上造成了混乱，而且还对凯利说出了大问题，比赛就要被迫停止了。凯利和达肯费尔德的助手威廉姆·克莱格都认为警察有责任保护观众不受袭击，但克莱格告诉凯利当球迷在球场上的时候，警察对他们不负有责任，对此凯利回答说俱乐部作为安全执照的持有者应该对此负责。克莱格还向法庭指出：“他的（达肯费尔德）工作就是保护人们的安全，并不是将人们陷于危险的环境之中。” 前警察詹姆斯·欧凯夫说：“我认为警察应对当时的情况负责。中央区已经拥挤不堪，人们动都没发动，我觉得就要出问题了。尽管事发时看到那么多受伤的和死去的人我感到十分的震惊，但在下午3点看台那么拥挤的情况下发生这种意外一点都没有让我感到意外。” 罗杰·胡德伍斯当天负责监控人群，他告诉法庭他听到有人说：“如果我们不把门打开，就会有人伤亡。”然后有人回答：“如果会有伤亡的话就把门打开好了，打开吧。” 但是关于打开哪一扇门却没有明确的指示，胡德伍斯说他在监视器上看见大门外的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当C门打开的时候，人群蜂拥而入。当职警察阿德里安·布莱桑德说他本以为是球迷闹事，但走到罚球区的时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有人站在栏杆上将别人推回看台，我可以看见警察将人们从栏杆上拉下来，但地上的人却还挣扎着往上爬。”他告诉法庭在早上的警察晨会上他听到有人告诉在莱滨路上班的警察在下午2：45的时候可以有一个午间休息，当时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很不对劲，因为当时已经邻近开球时间了。 法官胡博让陪审团对于执行公务时蓄意渎职的指控暂时不要做出裁决。他说：“我们已经研究了这一项指控，我们认为它与本案无关，所以我正式要求你们停止对这一条的讨论。” 穆雷出庭作证的时候说了一些极富感情的话。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坏蛋（甚至当他走上法庭的时候底下就有人低呼“混蛋”），他充满悔恨地称自己一直在自责，如果自己当时关闭了通向莱滨路看台的通道，那些人可能就不会死去了。他说他认为看台是安全的，他当时只顾得上考虑怎样将人们总十字转门那里转移到别处。他说：“我很后悔，当时我看见一条球路,如果我当时考虑利用一下的话,就不会有哪么多人下到通道里了。那么做的后果我没法想象,但我当时确实是可以利用它的。我也曾想到过看台可能会出问题，但是我当时还是觉得看台是安全的。我也有孩子，我很同情这些家庭，我能体会他们的心情，而且我也知道他们很多人认为我该为此负责，我仅仅是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因为那对我很重要。 穆雷还回忆了在悲剧发生时警察无线通讯系统发生了两分钟的故障，“它打断了我的思路，我不能想象如果我们的通讯没有发生故障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许会考虑推迟开球。” 在陪审团离席商议最后判决前胡博法官向他们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希斯堡事件遇难家庭组织的领导特里弗·希克斯认为法官最后的一席总结使最后的裁决倒向了警察一边，因为根据其逻辑陪审团不可能判决警察有罪。他以胡博法官给陪审团提出的四个问题为例进行了说明，四个问题适用于所有的被告，它们是这样的： 1、 你认为在当时的环境下，打开通道和C门允许大量的球迷涌入体育馆，一名有理智的比赛总指挥能够预见到此举肯定或很有可能会导致第三区和第四区球迷的重大伤亡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回答问题2; 如果是否定的，那么将是无罪判决。 2、 你认为在充分认识了当时环境的情况下，一名有理智的比赛总指挥可以采取什么有效措施来关闭通道，组织第三区和第四区球迷悲剧的发生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回答问题3；如果是否定的，那么将是无罪判决。 3、 如果一名有理智的比赛总指挥在考虑到所有情况后，没有采取以上措施，那就是失职行为。你认为没有采取以上措施是失职行为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回答问题4；如果是否定的，那么将是无罪判决。 4、 你认为在已经意识到可能会导致伤亡的情况下，没有采取以上措施严重到可以判决为刑事犯罪的程度了吗？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将是有罪判决；如果会的是否定的，将是无罪判决。 陪审团的八名男士和四名女士讨论了四天才做出裁定，在第三天的时候，法官胡博告诉他们不用全部通过，只要多数同意的裁决就有效，也就是10个人同意的判决即可生效。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七章 希斯堡事件(3)
考虑到不论是何种判决都会有人站出来反对，法官警告旁听席上的遇难者家属在宣布判决的时候不能有任何过激举动，否则将会被认为是蔑视法庭。穆雷第一个被宣布两项谋杀罪名不成立，他用手抱着头，而旁听席上对公正期望已久的人们当中有些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当法官询问陪审团在达肯费尔德的判决上是否可以达成多数同意时，陪审团主席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是可以的。但是，在接下来的周一早上法官胡博就宣布时间已到并解散了陪审团。 琼斯指责胡博法官误导了陪审团的判决，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之后，胡博法官宣布这是最终裁决，不得再行上诉，他还宣布此次审判的大部分费用，大约超过4百万英镑，应由公共基金承担。 据报道达肯费尔德事后患上了抑郁症，在宣判的时候没有到庭，仅仅通过律师宣读了一份申明：“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他十分同情遇难者家属，深深理解他们失去亲人的痛苦，他诚恳地请求大家不要去打扰他的家庭，他们希望远离公众的关注，重建自己的生活。” 特里夫·西克斯说遇难者家属们认为自己并没有完全失败：“这并不是我们所期望的结果，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它也是一个胜利。我们输掉了战争，但至少我们赢得了一些战役。我们说我们因为判决更加团结，我们共同寻求法律的判决，差一点赢得胜利，我们还没有彻底失败……我们不是要找什么替罪羊……我们认为我们的行为是正确的。” 但是一部分的遇难者家属却失去了希望，这将是希斯堡事件的最终结局。 但是他们却无法安宁，2000年圣诞节前上映的好莱坞电影《角斗士》的DVD中有一段有关于此的花絮，第二张碟里的评论使用了希斯堡悲剧中的片段作为对暴力的解释。影片介绍了角斗士运动的背景，以及娱乐业与体育活动中暴力的相互联系。希斯堡事件的镜头和橄榄球联盟赛和拳击赛的镜头一起播放，配合画外音：“公共娱乐与体育运动中的暴力一直联系密切，甚至在现代体育运动中仍是这种情况。” 可是如果警察是无罪的，谁又该为此负责呢？在审判的过程中，穆雷的顾问米歇尔·哈里森辩解说是当时的形势导致球迷们被困看台，发生了悲剧，这并不是警察的过错。如果人们同意这一看法，那么当然就应该追究谁该对看台负责。一方面我们可以怪罪当时的足球流氓，但同时我们也应该责怪那些以这种方式对待他们的人。我们可以看看当时的执政党—保守党及其领袖玛格里特·撒切尔的行为，撒切尔不喜欢足球，当时的足球爱好者都是劳动人民，他们为此抱成一团，而保守党十分不愿看到这种情况。不论球迷们做什么，他们都把他们当成动物或流氓，这是导致悲剧发生的一个原因，应该向当时的国家统治者们问罪。托尼·布莱尔一直称自己是个球迷，支持选民的球队，然而，当向布莱尔的政府起诉寻求公正的时候，人们会有一种感觉，向一个只会和媒体套近乎的政府提出这个话题太不严肃，感情色彩太重。球星们可能会在唐宁街10号受到热情款待，布莱尔可能会出席世界杯总决赛，但是当他的政府有机会为足球作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做，96个家庭因此在充满光荣希望的土地上永远失去了获得正义的机会。冷酷的英国人。 所以，谁该为希斯堡事件负责？当然是上面提到的那些人，但是，还有一些人也应该被提到，包括所有为遇难家庭受到的不公正对待感到不平而又漠然视之的人们，那些没有对新闻界发出丝毫抱怨，也没有对政客们发出责难的人们，他们就是那些普通人：你，我，他，我们都应该为1989年4月15日的不公正承担一定的责任。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八章 纽卡斯尔(1)
世界各地俱乐部的球迷们都吃过自己球队的苦头，这是足球界的事实。只有对自己的球队，他们才能忍受这种花了钱还受到种种不公正的行为，在英国，纽卡斯尔的球迷们吃了无数次的亏，但他们还是没有想到俱乐部竟然会恶劣到最终和自己的球迷走上了法庭，这一事件在足球界是如此的引人注意，甚至吸引了整个世界的关注，世界上任何一个俱乐部的球迷都会遇到这个问题，所以这一事件的解决也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案件的起因源于1994年，成千上万的球迷得到俱乐部的通知，如果他们支付500英镑，就可以独享十年已有的座位，他们中有些人已经买了一个季度的拥有权，有些还没有。除了书面的通知，当时的经理凯文·金格也向会员们大力推荐。球迷们被告知如果不购买的话，俱乐部将无法保证以后是否可以买到座位票，许多球迷出于害怕付了钱。现有的季票持有者在买票的时候被告知可以愿意的话可以更换一个更好的座位。这是一个很成功的营销企划，7232个球迷付了钱，总收入达360万英镑。 但是，1999年俱乐部宣布为了改建贵宾席，这些座位所有者或者加钱将座位等级升级，或者根据不同的等级另付995至1350英镑保留原地区。俱乐部投资4千5百万英镑重建场地，修建贵宾席就是重建计划中的一部分，此举将多容纳1万5千名球迷，将圣詹姆斯球场的客容量增至5万人，同时每年增收3百万英镑。俱乐部称此前购买十年座位期票的球迷们付的钱只是保证他们有一个座位，但并不一定是现在拥有的那个，他们肯定是会有座位的。但是，球迷们认为自己得到的是一个特定的座位，就是1994年付钱买下的那个，任何新的安排都是错误、不合法的，所以六名球迷来到法庭，控告俱乐部违约和诈称。 托尼·库特，简·达夫，吉奥夫·奥布莱恩，布兰特·皮切，艾利森·沃尔和柯林·惠特尔，他们代表2140名购买了十年座位期票的球迷，他们的依据就是1994年支付的500英镑允许他们拥有十年的座位使用权，当他们参加消费者权益节目《监察员》的时候就表明了立场，同纽卡斯尔俱乐部摆开了阵势。俱乐部也承认自己曾试图寻求更换座位意外合适的解决方法，但发现那行不通。 2000年1月开审的第一天，当达夫小姐向法庭陈述自己的理由时，你可以感觉到在场的其他球迷的强烈认同，不知同时在场的俱乐部总经理弗莱德·弗莱切和主席弗莱迪·谢佛德对此做何感想。达夫小姐向法官布莱克伯恩陈述：“我有一个在中线附近的座位，那是一个观看比赛的最佳位置，今天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认为俱乐部无权从我手中夺走这个座位。最初听说座位期票的时候，我就决定购买，因为这样我就可以使用这个座位十年的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认为这很保险，不会有任何问题出现。我知道我可以拥有这个座位十年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 第一天里最让人兴奋的一件事，莫过于得知第二天凯文·吉耿将会作为球迷一方的证人出庭，这应该算是球迷们的胜利，因为他曾是该俱乐部的一名雇员，负责过十年期票的策划活动，现在竟然愿意做出对俱乐部不利的证词。他得到了纽卡斯尔球迷们的高度称赞，并被足球界的人们评为最诚实的人。他当时是英格兰足球俱乐部的经理，同意替普通的足球迷们作证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不过，吉耿只会在俱乐部质疑他的声明这种情况下才会出庭，而俱乐部没有挑衅，因为如果他亲自到庭的话，造成的影响和尴尬局面将会是十分严重的。尽管如此，他的声明仍然造成了巨大的影响。 法庭接受了吉耿的声明作为证词，并由此次“捍卫座位之战”的律师乔纳森·克利斯托当庭宣读了其中的一部分。宣言不仅让人感受到纽卡斯尔俱乐部球迷们对其球队的热爱，还让人充分体会到这份感情的执著。其中的一部分这样写道：“在出售期票计划的最初几个阶段，我记得我无数次地在圣詹姆斯公园和球迷团体或个人见面，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获得理想的座位，有几次甚至有人花了两到三个小时来挑选座位，我经常会同这些人们说聊天，我可以感觉到他们对这个座位的重视。毫无疑问，整个期票促销计划和具体的实施过程都让持有者们相信他们可以拥有十年期的座位使用权。我相信这些联票的购买者们有权在剩下的期限内继续拥有他们的座位。” 宣读完吉耿的声明之后，俱乐部得到了一次反驳的机会，他们说升级座位等级所得的收益需要用来将维持俱乐部的高水平，这些将有助于允许更多的观众来到现场。弗莱德·弗莱切说：“体育馆的座位升级是为了筹资4500万英镑来扩建体育馆，以允许更多无力购买贵宾席的球迷进入场观看比赛。场地内预留了大约10 ％的贵宾席，但他们带来的门票收入却可以达到全部门票收入的40 ％。” 弗莱切说他不同意吉耿的说法，但为了避免招致球迷更多的愤怒，他尽可能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说：“我相信凯文认为自己所说的都是事实，他是一个意志坚强、诚实而正直的人。” 当谈到主题的时候，弗莱切否认俱乐部违背了对购买期票的球迷许下的十年作为使用权的诺言，指出附属细则上已经写明了座位是可以更换的。“我们在规定条款上写明了，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下，否则我们无权更换座位。任何俱乐部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得罪那些忠实的球迷，我们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扩大纽卡斯尔联队主场的容量，因为那些无法进入的球迷们对此的要求十分强烈。”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八章 纽卡斯尔(2)
俱乐部还声称，几乎所有受到影响的期票持有者都已经在重建后的体育观里选择了新的座位，而且还得到了可以为亲友选择一个二等座位的优惠。 乔纳森·克利斯托向法官总结了这一事件对球迷的重要性，因为很多人对于他们竟然为了小小的座位闹上了法庭表示不理解。他说：“对这些球迷而言，这就是他们的生命。他们需要自己原来的座位，因为那对他们而言无比重要，而且那也是他们应得的权利。” 第四天午后不久的时候进行了宣判，结果十分的戏剧性，尽管纽卡斯尔球迷们感觉此案是非曲直一目了然。在法官宣判结果的时候，大约70名球迷拥坐在寂静无声的纽卡斯尔高院法庭中，法官宣判附属条款的确规定了俱乐部有权更换座位，球迷们实现应该注意到这一点。布莱德伯恩法官说：“原告反对无效,驳回其诉讼,但是在目睹了众多球迷对此案审判过程的热心关注,感受到它们的强烈感情之后,我更倾向于另一个结论。” 法官允许球迷们以1994年俱乐部没有如实向球迷阐述座位期票的相关条款为由进行上诉，而且他还颁布禁令，要求俱乐部在下一步上诉结束之前，也就是事件得出最终结论之前，不得继续其贵宾席的相关工作。 柯林·惠特勒时候回忆了他们当时的感觉：“至少可以说我们很失望，尤其是在证据那么充分的情况下，所有听完证词的人都觉得我们赢定了。人们普遍认为我们的证人压过了他们所有的证人。” 审讯结束后，俱乐部没有向球迷们做出一点友好的表示，而是发表了一个非常公文样的声明，写道：“纽卡斯尔联队十分欢迎法庭的决定，请大家注意法庭的结论在所有方面都是公平正确的，如果继续诉讼的话仍会得到支持。我们真诚地希望所有问题能够尽快解决，我们将致全力于此。” 但是在此案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内，俱乐部好像吸取了教训，采取了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项积极措施，他们请来德高望重的足球研究员罗根·泰勒博士对俱乐部与球迷的交往独立地进行了一次回顾。泰勒博士在足球研究领域久负盛名，他是球迷协会的现任主席，该组织是在1985年黑塞尔惨案之后成立的，他也是利物浦大学足球研究组织的导师，还曾参与了96年欧洲杯的筹划工作。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上，他介绍了自己的计划，其中包括一个300足数的球迷论坛来申诉球迷们的不平。泰勒博士说：“我们都知道在过去的几年内由于各种原因，各方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对球迷而言，这是一个申述并建立良好体制的好机会。我有一个印象，大家都认为过去俱乐部将很多事情搞得一团糟。”当被问及上诉的费用时，他建议俱乐部摆出和解姿态承担这笔费用。“我希望董事会能充分理解费用问题。这对俱乐部而言是一个极好的机会，毫无疑问应该立刻抓住它。我认为球迷们有充足的理由上诉，而现在正是俱乐部打破僵局的良机。” 由于缺乏资金，六名十年期票的持有者用了很长时间考虑是否继续上诉，但是就象意志坚强的足球运动员一样，他们开始了法律加时赛，提出了诉讼。他们的律师告诉他们高院的法官结论有误，而且依律师所见在上诉中取得胜利的可能性较大，听到这些建议，他们决定提出上诉。他们保险公司的法律工作人员在审查了文件和最后的审判结果之后，也同意这一看法，并同意为他们上诉提供资金。 为了进一步确保抓住这次机会，他们还咨询了一位独立地顾问，他在审查了资料之后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1999年6月开始听审，但是球迷们再次败诉，并且陷入了8万英镑的债务之中。最高法院首席法官罗德·沃尔夫宣布俱乐部的确有权更改球迷的座位，尽管他们听起来很值得同情，但是他也提示说，俱乐部不该急于收取球迷费用。俱乐部没有接纳这一建议，提出了球迷支付19万7千英镑的要求。对此达夫表示：“现在好像变成他们要捍卫自己的权力了，我无法理解俱乐部怎能对此问心无愧，在我看来俱乐部就像吸血鬼一样，这一点让我感觉非常伤心和气愤。” 达夫小姐自1976年以来从未漏掉过一次主场比赛，她说判决和上诉的过程对英国每一位真正的球迷都有着深远的意义。对她而言，这一次的结果至关重要。“诉讼费太高了，难道这就是球迷要说话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这次的判决如果顺利通过的话，将不可避免地改变足球的性质，使公司利益合法地凌驾于真正的球迷之上。这个案子告诉球迷这样一个教训，不要试图和俱乐部斗，因为纽卡斯尔实际上证明了一点，如果你这么做了，他们就会把你打到俯首称臣为止。我曾经是纽卡斯尔的铁杆球迷，自从1976年以来从未漏掉一场比赛，但是我想我再不会回到圣詹姆斯公园了。毕竟总是会有客队比赛可以看的。” 并不是所有球迷都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斗争只是针对俱乐部，而非球队，他们重新购买了主场其他地方的季票。 球迷方的一位辩护律师把皮球踢给了纽卡斯尔俱乐部，他称现在将由俱乐部决定是否要将他们的球迷推至破产和流离失所的境地。这不仅仅是一番情绪化的言论，因为此前俱乐部的代表曾说过他们根本不想让球迷因此而破产。但是俱乐部从没有向这六位球迷妥协，这也应验了柯林·惠特勒或其他一些人的猜测，俱乐部想借此给球迷们一个教训。“我希望俱乐部能承担诉讼费，将其一笔勾销是很明智的一件事。按照现在的情况，报税的时候诉讼费将会被消掉，俱乐部将会遭到新闻界的攻击。”
第三部分 丑陋的足球 第十八章 纽卡斯尔(3)
球迷们拒绝支付这笔钱，最后仍由法庭决定由何方支付。球迷们认为这笔费用是不合理的，而且他们也无力承担。2001年就此举行了听证会，如果俱乐部获胜，那么这六人将支付保险公司承担的费用和实际费用之间的差额，这六人都会因此而破产。他们接到了许多球迷的捐款，而且他们的处境也打动了许多人的心，甚至还收到了以份来自澳大利亚桑德兰德球迷20英镑的捐款，要知道，桑德兰德队可是纽卡斯尔队的死对手。 上诉之后的情况也发生一些变化，俱乐部成立了股东基金，新的经理戴维·斯通豪斯似乎同情球迷，新的主场在一片欢呼声中开始运营，但是法庭的阴影还仍然盘旋在人们心头。对俱乐部而言，商业上的起伏都是正常的事情，纽卡斯尔最近一季的财务报表显示他们盈利近200万英镑，对俱乐部的股东们而言，这一官司涉及的19万7千英镑也许并非一个小数目，但是在那些足球爱好者的严重，它意味着更多的东西。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十九章 曼彻斯特联队(1)
1998年9月，英国足球进入新赛季。本赛季的最后曼彻斯特联队获得了欧洲杯冠军，但在赛季之初最引人注目的事情，却是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宣布斥资6.23亿英镑收购曼彻斯特联队股票上市公司，进而控制该俱乐部。事先没有人预料到这种情况，人们立即猜想俱乐部的日子屈指可数，它即将加入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和新闻国际公司。 这种猜想部分是因为默多克和英国政府的关系很好。直到1997年英国大选前为止，默多克手下的媒体一直倾向于保守党，双方都受益匪浅。 但是，到了1997年，默多克手下的媒体开始转向支持托尼·布莱尔和工党。媒体观察家注意到默多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人，他们猜测默多克和工党结盟会有什么好处，谁会赢得大选。 所以，当这次收购宣布之后，人们担心由于工党和默多克媒体的关系密切，政府将不会干预此事，默许俱乐部被收购，即使这对俱乐部和整个足球运动并无益处。 但是，此举刺激了社会公益者和坚信民众力量的人们，他们发动大众和球迷自己来掌握他们所心爱的足球运动。 但是在当时，9月的第二周，没人知道这些。曼联队股东所知道的是他们手上的每一股将换到新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0.2537份股票和1.2英镑现金，这加起来远超过股票的价格。或者股东们直接将每一股换得2.4英镑。大部分人对这个出价都很震惊。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一直在积极促成这笔买卖的当时俱乐部总裁。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他将加入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的董事会。马丁·爱德华兹一直想卖掉俱乐部。第一次是在1989年下半年，他要以1000万英镑把俱乐部卖给商人迈克尔·奈顿，在当时人们认为这个出价很可观。但当时俱乐部的其他董事，包括鲍比·查尔顿爵士，都坚决反对，后来这笔买卖的支持者放弃了。 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想收购曼彻斯特联队毫不奇怪，出了利润之外，这还能提高公司的国际知名度。正如本文所提到的，足球的电视转播非常有影响，掌握一个足球俱乐部不仅能让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在谈判中有出价的一席之地，还更有利于公司提出分解谈判权利的建议。从许多角度来看，曼彻斯特联队过去是，现在还是一支完美的球队。他们全球闻名，几乎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有曼联队的球迷俱乐部，特别是在日益发展的亚洲和远东地区。来自中国的调查显示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听说过曼联。这表明世界上许多地方的许多人都知道曼彻斯特联队，即使他们不太了解足球。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数字，仅次于像耐克，麦当劳，阿迪达斯这些跨国公司，以及超人和蝙蝠侠。 为了充分利用这种知名度的商业价值，俱乐部计划在新加坡，日本，台湾，印度尼西亚，迪拜，开普敦，香港建立零售店。中国，韩国和日本将设立零售中心，不仅销售各种印有俱乐部名字和徽章的商品，还有观看比赛的大屏幕，销售食品和饮料，将来还可能会有网咖和在线下注。曼联队的名气是吸引默多克的原因之一。他的新闻国际公司旗下包括英国的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日本的JskyB公司，亚洲的StarTV和美国的Fox广播网。 在曼彻斯特市，球迷迅速采取行动。皇后乐队鼓手罗杰·泰勒向“独立曼联支持者协会”捐献10000英镑，资助球迷集会和成立支援总部，因为他的儿子就是曼联的拥护者。他还号召媒体也挺身而出。 “我感到自己必须挺身而出尽力帮助。我希望其他人也能站出来出手相助。帮助广大最下层的球迷保住他们的俱乐部。” 默多克和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在此事中被描绘成恶棍，但还有些其他人认为真正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公平的说收购并不是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的意图，是马丁·爱德华兹想卖掉俱乐部，赚8000万英镑并跻身到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的董事会。他到董事会议上宣布最后决定出售俱乐部。” 但是，爱德华兹一干人被公众的反应吓坏了，球迷们开展各种运动严肃的应对此事。他们根本想不到球迷们会做出这么严重的反应。 在曼彻斯特的首次会议上，球迷们告诉爱德华兹将由1000多人参加保护俱乐部的斗争。在会上，“独立曼联支持者协会”列出10项条件要求企图收购曼联队的任何组织必须满足，其中包括新的母公司不得干涉球队事务，门票不得随意上涨，本土的球队结构保持原样，任何变动必须同球迷协商。这次收购举世瞩目，连美国的报章也品头论足，这次交易金额超过10亿美元，即使在美国也是创纪录的。 前曼联经理汤米·多切迪是第一个涉足此事的人，他说： “我非常怀疑默多克是不是连球队主场老特拉福德在哪儿都不知道。他不懂足球，他根本不知道球迷的感受。” 这并不完全对。他完全清楚足球对人们意味着什么，足球有多么重要，人们是多么需要它，所以他出价如此大方。球迷的顾虑是当年他以3.11亿美元买下了道奇棒球队，接着马上就替换了球队主要球员。俱乐部股票上市公司主席罗兰德·史密斯对此反驳道如果交易成功，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不会干涉球队事务，也不会改变政策。他在提交股东的3份文件中说：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十九章 曼彻斯特联队(2)
“亚历克斯·弗格森将负责球员的选择。亚历克斯·弗格森和曼联董事会负责引进新球员。” 他还说在曼联队的老特拉福德主场举行的比赛票价不会受影响，曼联的管理层执行总裁马丁·爱德华兹，执行副总裁彼得·凯尼恩和财务主管戴维·吉尔还将负责俱乐部的日常经营。 球迷们认识到仅仅靠自己的活动，请求股东，自己买股票都不足以拯救他们的俱乐部。球迷必须要协调行动，目标是最后拍板作决定的人。也就是说由政府的公平交易部门建议贸易和工业部是否将这次收购提交给竞争委员会决定，也就是当时的垄断和兼并委员会。 反对的不仅仅是球迷。股票市场可不像想象的一样。一些人说6.23亿英镑的出价尽管比俱乐部的市值4亿英镑要高，但是却没有考虑其他因素，比如俱乐部的单独电视权，单是这个就可能相当于默多克出的价。股票价格反映出这些，有可能股票买价远远低于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出的价。电视机构也为阻止这次交易向独立电视委员会提出反对。但是，事实上每个资金充足的电视公司都企图收购其他类似曼联队的足球俱乐部。 政治家也队此次收购表示关注。克莱斯·史密斯，托尼·班克斯，戈登·布朗都表示担心这笔买卖会影响普通的球迷。史密斯还声称足球和大企业本身就是矛盾的： “随着足球俱乐部成为股票上市公司，自己也变得容易受到弱肉强食收购的攻击。在市场中，那种基于文化上的忠诚是不存在的。” 但是市场中只存在商品，这是规律，足球也不例外。 1998年10月底，这笔交易被幸运的提交到垄断和兼并委员会。垄断和兼并委员会史无前例的正视了公众对此的激烈争论，公布了委员会关注的问题。其中包括许多公众感兴趣的问题，是否为了便于电视转播的需要重新安排比赛而使球迷不便，是否会让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在超级联赛转播权谈判中占得先机，是否会加速收费收看转播的引进，价格是否会快速上涨。默多克手下的报纸竭尽全力促成此次交易，指出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对足球事业曾做出多少贡献，只要交易成功足球将受益无穷。 1999年，人们开始感觉到双方将不得不妥协，只要在电视权利上有所让步，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将控制俱乐部。1999年3月12日是垄断和兼并委员会向政府报告的截止日期。接着，在4月9日，英国贸易和工业部做出了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决定，它宣布根据垄断和兼并委员会的报告禁止此次交易。分析报告显示其观点非常明确： “[垄断和兼并委员会］认为此次兼并对公众没有任何好处。因此，我们认定这次兼并违背公众利益。我们认为兼并的负面影响非常恶劣，因此禁止此次兼并不但是合适的，也是适度的。” 如果交易继续进行的话，那么将造成的结果是： “将进一步提高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在市场中的实力和地位，该公司目前已是超级联赛的转播者和一个体育频道的提供商。这将减少超级联赛转播权的竞争，导致联赛选择减少，联赛转播创新能力下降。” 这份报告还此举的潜在影响，如果允许一个转播商收购俱乐部，将来就必须允许其他转播商收购俱乐部： “如果受此次交易影响，发生多个转播商和超级联赛俱乐部之间的兼并，可行的结果将比没发生过此类兼并的情况下的结果缺少竞争性。” 为了强调自己的观点，报告还称： “我们认为此次兼并将在两方面对足球运动产生负面影响。首先，这将进一步拉大俱乐部之间已有的财富不平衡倾向，小俱乐部将越来越弱。 第二，这将使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对关于组织等方面的联赛决定更有影响力，使某些决定不能反映足球的长期利益。以上两点表明此次兼并将有负面作用，损害英国足球。如果此次收购刺激其他转播商和联赛俱乐部进一步的兼并，这种负面作用更明显。” 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在一份公司声明中称： “ 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对收购被阻止感到遗憾。公司仍坚信竞争和其他公众利益未受损害，如果收购得以继续将有利于球迷，有利于足球，有利于曼彻斯特联队。 这项裁决开创了一个不好的先例，对那些希望携手合作为俱乐部，球迷和队员未来的利益而投资改进的俱乐部和公司来说，这是不幸的。对于必须要在欧洲大陆与那些实力雄厚的媒体公司为后盾的欧洲俱乐部进行竞争的英国俱乐部来说，这是个糟糕的决定。” 很多人不同意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公司的观点，乔纳森·米奇认为这件事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媒体行业自认为行动可以无拘无束的日子完结了。 “球迷的决定和努力在性质上发生了改变。在此之前，媒体公司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决定如何利用足球，他们彼此争斗，自行其是，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球迷开始反思他们不能接受足球的管理者，如肯·济慈和马丁·爱德华兹之流为所欲为，必须有更多的审查。此次交易的结束标志这一切都结束了。 球迷们认识到他们可以也能够将金钱和其背后意图收买的影响和权利一分为二。他们表明只要他们愿意，就可以自己获得某种程度的控制权。能以自己的条件获得投资。”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十九章 曼彻斯特联队(3)
曼彻斯特联队收购案证明只要球迷团结合作并吸引足够的公众注意力，他们就举足轻重。但是，对很多人来说，这也表示相反的一面。任何在股票市场的俱乐部必须服从市场规律，球迷没有太大的发言权，谁出价高谁就取胜，而不顾是否危及体制。曼彻斯特联队这次逃过了一劫，其他俱乐部将来可不一定这么幸运了。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二十章 北安普敦队(1)
北安普敦郡,拥有2000万人口，是一个极其普通的英国小镇。但有一件事将使这名垂青史，这里是把足球归还给球迷运动发源的地方。 北安普敦队没有夺取过欧洲奖杯，也为在联赛位居前列，但当你散布于小镇时，你会发现一个非常少见的现象。这里的曼联，利物浦，切尔西的队服和标志比全国其他各地都少。这里的人们都骄傲的穿着本地球队的球服。 但十年前可不是这样一幅令人鼓舞的情景。 1991年底，球迷们得知俱乐部陷入严重的债务危机之中，球员的工资靠球员工会，即职业足球运动员协会来支付。同时俱乐部处境也不妙。他们的主场，郡足球场，除了看台下面，甚至没有女卫生间。但出于安全原因，看台被封闭了，也就是说卫生间不能用。 情况如此糟糕，以至于球迷不得不召开公开大会，会议的名字是“告诉我们真相”。他们要求当时的俱乐部主席与会，但他拒绝参加。他还在当地的报纸上讽刺大会，声称如果需要的话，俱乐部自己会组织召开大会的。球迷公开大会于1992年1月召开，大约600人参加了大会。会上公布了北安普敦队负债160万英镑，相当于俱乐部两年的收入。球迷决定为挽救球队而募捐。但他们不想把钱交给当时的俱乐部负责人，所以他们通过决议成立一个托管机构负债募集和保管资金直到俱乐部有了令人放心的负责人。道是托管机构将把钱交给俱乐部。不管怎么说，这表明球迷根本不相信俱乐部主席。 布莱恩·洛马克思是一个长期的忠实球迷，积极参加了当时挽救俱乐部的活动。他回忆道： “大家对俱乐部的办事方式非常不满，我们不会把钱交给他们，然后看这笔钱落入无底洞。我们要求在俱乐部运营中有适当的发言权，这样我们才会把钱交出去。” 三个月后，球迷有了机会，俱乐部主席成立了俱乐部管理机构，1992年4月管理层邀请球迷托管机构选出两名球迷加入俱乐部董事会。这两名球迷成了英国第一个由球迷直接选出的俱乐部董事。球迷托管机构接着向俱乐部转交了他们募集的3万英镑，并换得了8 ％的股份。与此同时，当地的议会也参与进来。议员托尼 ·克拉克是俱乐部的董事之一。他们提议由议会为俱乐部建一个新主场。 这个建议在当时相当的激进。只有在西班牙这样的欧洲国家才会当地政府拥有球场，政府付钱并向使用的球队收费。 对北安普敦队来说，为了新体育场，俱乐部必须上缴每周门票收入的20 ％。此时，有人批评议会花费1200万英镑在现在的希克斯费尔德兴建球场。尽管到现在为止，由于体育场，电影院和酒吧的兴建，促进了当地的发展，已经收回了600万英镑的投资。体育场建成后，不仅每周只举行一两次足球赛，当地社区还定期在此举行活动。 这对俱乐部是一桩极好的买卖。上缴的五分之一门票收入实际相当于租金，议会负责经营球场，卖门票，负责治安和服务。当时议会每年要损失25万英镑。但是议会从开始就坚持了下来，因为第一他们不光是为了利润；第二，议会经营的一些公园和休闲中心每年的花费更大，因此比较而言，这个球场还是合算的。自此以后，俱乐部情况开始超出许多人的预计迅速好转。社区团结在球队周围， 球队有两次闯入了在温布利球场举行的决赛，4－4.5万名球迷到场助威。 现在，球迷和球队董事之间每月都举行会谈，同时球员，经理和其他俱乐部工作人员也不时向大家解释各自负责的俱乐部工作。会议坦率而毫不隐瞒（当然一些涉及商业秘密的问题，如球员个人的工资和合约是不讨论的）。参加会议的球迷了解了俱乐部运营的客观约束，球迷了解了情况后将更加现实。布莱恩·洛马克思回忆在一次会议上讨论球票价格的问题： “当我们不得不上调门票价格时，我们走进球迷，告诉他们我们认为是公平合理的涨幅。 我们不是仅仅公布涨价，然后等着各种批评。 我想如果没有这种球迷的参与，球迷会猛烈批评我们，告诉我们不需要任何涨价。现在，球迷说他们理解为什么涨价，因为工资上涨了，收购球员需要钱。这决不应当是从上到下的命令。” 办事公开的政策让俱乐部董事会和其他人有了行动的空间，一旦有了错误的决定， 球迷们不再激烈诘问董事会，要他们都下台，因为他们理解了情况。这也是一种极好的顾客关系，其他俱乐部有时也仿效不定期地举行类似的会议，。托尼·卡拉克说道： “董事会被看成是真实的球队拥护者，我们的球迷成了有教育的拥护者，他们清楚发生的一切。球迷给我的信说明了这一点。信中谈到治安，工资等事，而不仅仅提到球队表现和比赛结果，球迷也关注其他的各种活动。” 俱乐部还为了纪念社区和自己的过去，为英国第一个黑人球员和军官，沃尔特· 托尔建起了一个纪念碑。 他在第二次索姆河战役中阵亡。这个雕塑是当地为纪念在此次战争中阵亡的将士而建的公园的一部分。很多球迷都把自己的骨灰埋葬在雕塑的周围。 北安普敦队和其他几个俱乐部的相似做法启发布莱恩·洛马克思创建一个球迷指导协会。这不但会防止以前北安普敦队的不幸重演，也会帮助球迷更多的参与到俱乐部，拥有更大的发言权。 计划中提供法律和其他各种形式的建议，合作银行提供免费银行服务， 伯克贝克足球研究所提供法律以外的各方面的建议。克里斯汀· 欧格顿负责主持该研究所。球迷团体还可以从其他曾经自己建立过托管机构的球迷那得到建议。布莱恩·洛马克思充满激情的总结到：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二十章 北安普敦队(2)
“我们希望球迷能真正的拥有和控制 球队。许多球迷并不清楚他们的力量。 我们要丢掉六十年代的做法，坚信足球运动不能存在奸商。过去的球迷组织太容易被说服，容俱乐部大把的拿走钱而没得到任何有意义的回报。 在90年代初的那种情况下，一旦我们做错了，董事会里的球迷就会回来警告大家，这对大家都有益。董事会只要工作得当没有必要害怕球迷。” 布莱恩·洛马克思的目标在1999年1月获得了足球特别工作组的报告的支持，报告建议组建托管机构，它能买球队股票并直接选举董事会。 球迷指导协会在2000年年中正式发布。主席是布莱恩·洛马克思 ，乔纳森·米奇教授，和特雷弗·沃特金森也积极参与了此事。 在凯文·基冈和亚历克斯·弗格森爵士的支持下，英国政府通过足球基金会表示支持，足球赌博税连续3年每年资助25万英镑。这项活动一开始就取得了成功。弗格森说道： “球迷指导协会将加强球迷和俱乐部之间的联系。这将有益于足球事业。” 文化部长克莱斯·史密斯球迷指导协会是足球运动所需要的，承认了球迷付出的努力： “球迷是足球运动的生命，如果一个俱乐部陷入危机，往往是球迷而不是别人拯救俱乐部，俱乐部将从此变得更加强大。 聪明的俱乐部明白球迷对其本身商业利益的重要性，让球迷参与到自己的运作。这也是球迷指导协会的基本原则：球迷的参与对俱乐部和球迷都有益。” 在3个月之内，它就超过了一年的目标，球迷们蜂拥而至，要求提供咨询。超过80个英格兰和苏格兰的球迷组织与之联系。到第6个月，在多个俱乐部中共成立了14个托管组织，其中包括FC沃尔索尔，林肯市，伯尔尼茅斯，曼彻斯特联队和水晶宫队。4000名水晶宫队球迷每人出20英镑加入托管机构，还筹集了100万英镑的贷款帮助俱乐部度过难关。 在卢顿市， 指导协会帮助伊冯·弗莱切成为英国历史上第一个民主选举的董事。她说： “指导协会是合逻辑的结果，最初是幻想和球迷协会。它不仅让球迷团体因政府的支持而更加令人信服，而且让人们更加自信，因为人们相互联系，及时更新股权信息。” 指导协会存在的一个问题是如何帮助苏格兰。根据基金的条款，它不能过多的卷入和财政上支持地方自治的苏格兰。布莱恩·洛马克思说： “我们非正式的帮助苏格兰球迷和俱乐部，但这是在自愿的基础上，我们不能使用任何文化、媒体和体育部捐给我们的钱。这些钱不能用在苏格兰，除非我们能得到其他来源的额外资金，否则我们不能在苏格兰正式设立机构。” “现在苏格兰的球迷明显需要我们的帮助。在2000年初我参加了在爱丁堡举行的一次会议，会上人们表达了高度的愿望，希望至少成立一个苏格兰球迷指导协会，或者通过目前的球迷指导协会处理苏格兰事务。” 我们和许多球迷和俱乐部成员进行了交流。有的俱乐部更容易商谈，比如球迷拥有的俱乐部。我们在苏格兰也想进行英格兰那样的活动。但是必须得到苏格兰商界或官方的支持，每年大约需要8万英镑。 要是俱乐部和足协，苏格兰足协等组织能在全国都资助我们，那就太好了。我知道苏格兰足协也参加了爱丁堡会议。 许多政治家也参加了会议，有趣的是苏格兰国民党和保守党认为资金不该由公众出，而工党和自由党则不这么认为。 但是，这个指导组织尽其所能帮助苏格兰的俱乐部，随着越来越多的英国俱乐部接受他们的帮助，形成了三种基本的球迷团体组成模式，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适用其中之一。 第一种模式是非公司化的托管机构，托管人主要负个人责任，托管人代理托管事物的自由也受很大限制。这种模式适用于股份必须由一个团体掌握的情况；捐资者明确限定了持股者的责任。这种托管明显是私人有限公司募集投资的工具。同样，这对那些想雇用雇员，自己决定花销方式的团体是不适用的。这种托管的行为大部分都被规定下来，但要是托管人或其雇员行动越权，托管人有可能要负个人责任。 托管的法定结构不允许像公司，工业互助会一样，由其成员控制组织。托管组织要根据托管书控制。托管人的一举一动都要根据托管文件来判断。托管人就自己执行指示的行为和方式向托管组织的受益人负责。许多使用托管模式的球迷团体都还有某种形式的会员组织与托管机构相联系，由此获取信息参加讨论。 球迷指导协会宣称他们倾向于一种更加直接民主的模式。即由托管书约定会员组织提名托管人，根据会员组织的规定进行选举。 第二种选择是担保有限公司。 它的特点是成员负有限责任，董事的责任明确，董事代理团体事务的责任自由，章程要求利润不返还，目标和任务灵活。作为一种理想的选择，担保有限公司适用于那些活跃的球迷团体，签约和捐赠踊跃，经常雇用员工。担保有限公司还可以持有俱乐部股份，它原则上成员活跃，可以选举董事。其章程可以规定组织或团体提名任命董事，或由已有的董事任命新董事。这种情况下，会员资格只是名义上的，球迷得到的是一种俱乐部类型的会员资格，他们付费，接收消息，受邀参加讨论。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二十章 北安普敦队(3)
第三种类型是工业互助会。 球迷指导组织指出这种模式的好处是成员负有限责任，董事责任明确，董事代理责任自由，可以有双重结构，明确的董事和执行官的职责，不受投资规定约束，章程要求运营必须有益于公司。对于公众募集了大量资金的情况说，这是理想的选择。这种模式下，球迷团体也可以像担保有限公司那样很活跃。但是它必须遵守托管最基本的原则的约束。工业互助会也是一个法律名称。它基本上类似非盈利有限责任公司。它和信用机构的主要区别是信用机构的托管人负无限责任，而工业互助会的董事会责任等同于一个公司董事。这些模式都没有巴塞罗那模式那么完美，12万球迷拥有巴塞罗那俱乐部，他们每5年选举俱乐部主席和董事会。但这只是开始，我们可以不断地改进这些模式。 世界上其他各地都没有球迷指导协会。许多人认为英国足球是目前足球运动的顶峰，但可能正是英国球迷的斗争挽救了这项运动，或者也许因为英国球迷比其他各国球迷缺少发言权。 如上所提，西班牙球迷自己选出俱乐部的董事，但这其实是独裁的足球世界的一个例外。实际上，不管在里约，里丁还是罗马，球迷被认为只能接受。 球迷指导协会有了一定的影响，在其他国家，球迷也在或多或少的努力以获得对俱乐部更大的发言权。 甚至在小小的尼泊尔，国家虽小但足球却很流行，那里最近也在努力尝试拉近俱乐部和球迷的关系。尼泊尔足球球迷俱乐部已经成立一年了。俱乐部主席比克什·史莱沙介绍说俱乐部是一个非盈利，非政治，非宗教组织： “俱乐部主要目的是支持我们的足球运动员，向会员提供消息，组织足球比赛，影响政府进行基础设施建设，组织球员和球迷聚会，参加各种会议、研讨会，出版足球书刊杂志介绍世界足球大事。 尼泊尔人民非常喜爱足球，我们俱乐部希望足球是能在国家舞台提升尼泊尔国家形象。” 信用机构，可能是在全世界范围帮助球迷扩大其发言权的好办法。但是，诺曼·切斯特爵士足球研究中心的约翰·威廉姆斯认为托管机构和球迷指导协会的作用会和他们所预想的略有不同。他说： “我认为球迷托管机构是一个好主意。但我认为他们可能只会象征性的干涉，而不是实质的拥有控制。 他们可能会在财务极其恶化时表达球迷的意见，但主要是控制足球运动象征性的一些方面，比如俱乐部的名字，看台的名字，球迷只能决定这些事。 这些象征性事务对足球和球迷也很重要，但实际进行结构上的参与对球迷非常困难，我没见过球迷为公司利益而竭力争夺公司的控制权。我想他们会行动起来限制足球文化和足球象征意义的变化，但他们很难插入足球的控制和所有层。我想这太难了。” 根据威廉姆斯，控制或影响一个知名俱乐部的所有权变得越来越困难了，因为俱乐部所有权结构越来越复杂。他指出，很难确定谁在背后真正拥有这些大俱乐部，特别是那些不断换手的俱乐部。实际上，它们集中控制在相对很少几个机构或个人手中，但确定究竟是谁却很难。另外，威廉姆斯还关注人们往往容易假定因为他们支持同一个俱乐部，所以其他事都会达成一致意见。 “人们假定因为许多球迷持股，球迷就会意见一致，想法一致，利益一致，对管理俱乐部方法也一致，但我认为这种假定是难以成立的，甚至是危险的。 一个俱乐部可能有5万名球迷，他们都共同支持这家俱乐部。他们的政见可能不同，他们对俱乐部的观点可能不同，它们可能大致上就一两个问题达成一致意见，但一旦涉及到具体细节，俱乐部如何管理，目标是什么，大家会各有不同的观点。 毫无疑问，存在很多种球迷，有时民主化和球迷参与俱乐部全球战略是不可能的。 我关心的是有些人总说他们代表球迷发言，但实际他们根本不了解普通球迷。我想这里可能有一点浪漫主义的成分。” 如果说组建托管机构和球迷拥有自己俱乐部是浪漫主义的产物，这毫不奇怪，因为足球本身就是浪漫的，球迷理想化的信仰是一切变得更好，他们赢得联赛冠军，赢得奖杯，留住自己队的明星球员。球迷指导协会第一次集会向全英国的俱乐部呼吁不但要一切变得更好，还要让真正的球迷参与到这一过程当中。在我开始动笔写这本书时：这场比赛还在继续。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二十一章 展望未来(1)
试想一下，2018年，世界杯已经在德国，南非和澳大利亚举行，巴西正在做准备，并为此投入了上百万的资金。批评家们认为这么多的钱更应该用在解决巴西穷人的社会福利问题上，但是那都已经过去，现在所有的人都密切注视着七月在国家佩勒体育馆拉开帷幕的世界杯的到来。 大多数的球迷只看过部分比赛，因为在不另外收费的电视频道中只能看到半决赛和总决赛，在英国球迷甚至还需要花钱看决赛，因为英国只有付费的数字电视。球迷中各种情况都有，有的碍于费用关系只能观看部分球队的部分比赛，或者全城的赛事，不一而定。在英国，当人们意识到有的人看不到数十年来实力最强的国家队的比赛时，全国掀起了一片抗议之声，很快，他们与传媒大头达成协议，免费转播英国队的所有比赛。所有人都沉溺于比赛的狂热之中，没有人想到这笔没有公开成本的交易需要多少钱，但几个月之后，这家传媒公司得到了某一地区的电视垄断权的时候，谁也没有对此感到意外。 当今的世界足协拥有一支非常专业的工作队伍，他们宣称比赛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获得了几十亿的收入，商业广告的收入第一次超出了门票和电视转播的收入。 没有人哀叹于各种新规则，与之相反，所有人都欢迎取消越位，老球迷们说禁止任何形式的铲球让比赛失色太多。对不断出现的各种技术的看法褒贬不一，有人对裁判使用橄榄球中的那种耳麦解释自己的决定持有保留意见，也有人对球门柱上安装红外线表示支持，这些红外线用于确认球是否完全入门，由此增加判断进球的客观性。 同时，国内的比赛也进行得如火如荼，根据最新的世界足球赛事安排，欧洲范围和国内的联赛都同时进行，除了国内的联赛，各欧洲俱乐部还组成了一个24支俱乐部组成的联赛。各支球队要想参加这一联赛，首先得在国内俱乐部联赛中获得最后的冠军，还必须要有标准严格的大型露天体育馆，并且财务状况运行良好。分成两组比赛，每组优胜队进入下一轮比赛，最后两名淘汰，这种赛制存一些地理上的不公平，因为正像20世纪末以来欧洲足球形成的惯例那样，在最后的决赛中南方的球队总是能击败北方的球队。除了俱乐部联赛，还有其他的比赛，这些欧洲联赛的球队还会参加国内各种锦标赛，但一般使用B级阵容。所有国内锦标赛的最后冠军还会参加欧洲杯锦标赛，曾有人建议邀请所有的主要联赛冠军参加这一锦标赛，巴西、美国、日本、欧洲等等，范围应该扩大到各大洲主要国家的球队。但国际足协担心这会引发世界范围的联赛解体，而且足球专家们说这让他们想起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和二十一世纪初英国和欧洲各俱乐部的解散威胁。 这是足球的未来趋势，还是胡说八道？关键在于没有人了解地区级、国家级或世界级的球赛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可怕的是根本就没有人试图考虑过这个问题。国际足协是存在，但他们只是致力于维持世界杯的延续，根本没有在真正推进这项运动的发展上做过努力。 看来情况很可能就是不论发生什么，最倒霉还将继续是那些球迷们。在经济上，随着电视转播投入越来越多的资金，球星们的收入仍将继续增长，另一大资金来源广告商也会继续大把地投钱，只有一群人从中得不到一个硬币，那就是球迷们，承担最多痛苦的永远是他们。毫无疑问，球迷们的各项开销不断增长，球票、广告、电视套装（包括每场比赛的收费和相关的电脑游戏），他们对此无可奈何，他们甚至都无法去看自己球队的比赛。所有重要的比赛，曼联对阿森纳尔、卡尔特人对流浪者队、AC米兰对国际米兰，等等等等，这些比赛都会被各俱乐部的季票持有者垄断，所以球迷们要么躲在家里收看球赛，或者去观看除此之外的二流比赛。但是这些对那些成功的俱乐部而言都不是问题，而那些各联赛中途遭淘汰的球队只会有很少的球迷，那些投在露天体育馆里的钱都会浪费，因为一年里可能只会有一两次才能坐满观众。如果球队年复一年地表现平平，铁杆球迷们就会陆续开始转而支持其他的球队，如果原先差不多的一支球队超了上来，那么球迷们就会转到他们那一边去。曾有人预测在将来，所有的人都会称为曼联的球迷，因为他们总是胜利。也许在部分情况下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有些时候，情况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随着时间的流失，球迷们可能不再对这些花费高昂的头号明星们着迷，不再相信球星们为了吸引注意耍的各种花招，看见了体育精神的沦丧，再也见不到一场精彩的比赛，到那时，这些球迷们可能会回到自己身边的那些赛场上看一场青年队的比赛，如果地方当局还没有无奈地将它们出售的话。他们可能会站在边线上，站在一群为自己的孩子或朋友尽情欢呼的人群中，看着他们朝气蓬勃地比赛，还可以欣赏一下偶尔出现的足球技术。如果些球迷很老的话，他们可能会和身边的陌生人交流，“看见那个了吗？”……“进得漂亮！”……“你没看到他犯规了吗？”……他们欣赏的是足球比赛本身。 不过大俱乐部可能会努力将球迷们争取回来，包括恢复一些从前的足球传统，重建观看比赛的站台等，虽然一个全场的比赛要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多人无法坚持或不愿坚持，但是也仍然有人愿意这样。虽然看起来好像站着看球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各体育馆好像仍然愿意按照三比一的比例建造座位票和站票，可以改进各项严格的规章制度来控制人员进出和各项安全，防止Ｈ惨案的再次发生。就在2000年圣诞前不久，英国运动部长凯特·荷利宣布她将重新进行一项关于重建站台的安全性的调查，在2001年1月英国小报《星期日镜报》发起了一项调查，询问球迷关于在体育馆中重建小型安全的站台区的看法，百分之七十八的被调查对象表示赞同。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二十一章 展望未来(2)
重建看台将可以吸引部分已经离开的球迷们，还可能给比赛带来人气。俱乐部甚至可能会降价出售站台票（在仍然赢利的前提下）来吸引球迷们重返球场，或者，重振由于经济原因萎靡的足球市场。 正如为了维持俱乐部与球迷的关系而重建站台或采取其他措施一样，职业俱乐部之间也需要做出调整来保证共同的生存。当足协意识到如果不允许大俱乐部兼并小俱乐部，所有的俱乐部都将破产的时候，他们放松了相关的限制规则，俱乐部之间的关系也因此逐渐密切起来，如果不这样的话，许多的小俱乐部都将不得不以来银行贷款惨淡经营。诺曼切斯特足球研究中心的约翰·威廉姆斯认为在这一点上英国应该采用欧洲模式：“我认为我们将会看到英国小俱乐部和大俱乐部之间的联系进一步加强。早已经有很多非正式的联系存在了，比如萨斯安德和西汉姆，利物浦和克鲁威亚力山大之间，利兹市希望在欧德汉姆和其它地方建立青年足球学校，座位足球俱乐部的摇篮。一共有九十二个足球俱乐部，维持它们需要大笔的资金，而其中一些小俱乐部只能有两百到三百个球迷，根本无法继续下去，所以我想将会有更多向西班牙和意大利那样的正式联盟和青年学校出现，但我同时认为这些都需要时间，短期内出现大的改观是不太可能的。” 对那些足球明星而言，未来几年的时间里他们面临这多方的改革。他们的薪水会不停地增长，而俱乐部的球迷则会比现在更少，而且他们奢靡的生活方式和服用的那些有助于运动却不利于健康的新型药物，这些都在一点点地蚕食着他们的健康。一位足球明星决定从政也很正常，当人们不再对贝克汉姆首相感到新奇的时候，也许很快就会有人跟在赛巴斯第安·科的后面走向威斯敏斯特或者欧洲议会了。随着俱乐部越来越商业化，经理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几周表现不佳很可能就会引发股市的恐慌，经理们也就跟着被解职。 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电视的特权将会随着各种新技术的发展而得以继续膨胀变异。即使球迷们购买了一整套DVD版最喜爱的比赛的影碟，但是当一种新的格式问世时，球迷们又不得不再买上一套相同内容的新格式影碟，就像CD取代黑胶盘时的情况一样。观众们可以通过宽带有线电视或使用ADSL等宽带技术的电脑收看比赛，甚至可以通过移动信号收看。俱乐部在经过与足协漫长的诉讼争斗之后赢得了所有以前比赛的版权，它们可以发行各种比赛，球迷可以通过每场付费的方式收看比赛。电视台的费用减少了。一种新的公司诞生了，它们将负责在各个赛场录制比赛，或者俱乐部雇用人员装备拍摄比赛，电视台只需要分析评论和播放比赛。俱乐部最终可能甚至连这一步都省略，自己直接参与到日益分化的传播市场。 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还将出现新的球员转会系统。一种安全的以特网服务将实现球员的电子转会，俱乐部能够更快地进行球员转会交易。这种技术必须保证安全以防止2000年的闹剧重演，当时阿伯丁队以为瑞典的AIK索尔纳队要收购中场球员艾恩?詹斯，所有的谈判都是通过电子邮件进行的，对方报价六十万英镑。之后阿伯丁队得知这只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开的一个玩笑。这种因特网基础的系统会造成经纪人数量的减少，但是会使球探的数量增加。球探通常并不为俱乐部工作。就像现在的因特网搜索引擎有许多所谓的“智能”电脑搜索代理人员搜索数据，各公司可以雇用球探出外打探写回报告，放在安全的因特网址，供经理们参考。比如，某个经历想要一个攻击力强，年轻的西班牙左中卫，年龄要在二十五岁以下。他在系统中输入这些数据，立刻就会得到数据库中的相关球员资料以及俱乐部和联系方式的详情。这并不象听上去那么远不可及，类似的初步版本正在开发之中。这套系统被命名叫“球员搜索”，由利兹联队和托特纳姆热刺队协助设计，其包括的球员范围有比利时，丹麦，英格兰，法国，德国，荷兰，意大利，挪威，葡萄牙，苏格兰，西班牙，瑞典和瑞士。它的背后公司“触线数据系统公司”，正在研究开发一个全球性的系统模型。该系统的编辑林恩?斯图瓦特认为他们的系统会不断进步，随着足球运动的不断扩张而发展。 “‘球员搜索’系统能让注册用户查找数据，寻找合适的球员，同时提供优秀的文档管理系统。这使每个俱乐部最大限度的利用他们自己的搜索和信息搜集来源。 但是我们的客户并不限于俱乐部。媒体和足球产品生产商也对我们的数据库感兴趣，这为我们打开了新的市场。” “得洛伊特和塔奇公司”就看中了足球的未来。其足球事业部主管盖里?波恩说： “看看欧洲和亚洲，足球的发展依靠的是市场。主要是球迷基础的数量和公司用户市场的深度。俱乐部和联赛的竞争必须与此紧密相连。 长期来说，足球运动将和收费电视市场和宽带市场一起发展。 球员工资将随着俱乐部收入的增加而增长。俱乐部总要把结余的钱花在球员工资上。有时甚至会工资的涨幅超过俱乐部收入的增加，但总的来说工资上涨和俱乐部收入增加是同步的。所以，除非收入到顶，工资才会到顶。球员和经纪人总是走在俱乐部管理的前面。
第四部分 特别时刻——足球重新归来 第二十一章 展望未来(3)
除非足球被代替，人们不喜欢足球了，或者电视转播到了极限，否则电视收入是不会干枯的。收费电视的另一个动力是电影，但电影在这方面不如足球。 电视转播收入将随着各大俱乐部加入它们之间的竞争，而且从长远来说，五大联赛之外将不会再有大俱乐部。 俱乐部应该为电视，宽带，移动通信之后的新媒介平台制定规则。只要足球还受大家的欢迎，它将仍是各种新科技的必备内容，科技将使它更快更便捷的接近球迷，流行足球的金钱将更多。但这些钱将更集中在几个全球知名，具有世界吸引力的几个足球俱乐部。 俱乐部应该认识到足球创造的价值，在更广阔的范围里建立自己的商业网络，减少对退化市场的依赖。总之，真正的价值来自球迷；直接通过‘大门’，在商店里，在球场里。间接的来自向球迷提供电视转播和赞助费。” 但是不管什么金钱还是科技，在未来的二十年之中，足球发展将达到顶峰。然后市场将无法承受如此高昂的费用，足球将回到市场可承受的水平上。到那时，足球的日历将只有一个，它将克服气候不同的困难，让比赛计划适合每一个人。国际友谊赛和奥运会可能是首先受到影响的。约翰?威廉姆斯说： “实力强大处于优势的俱乐部和国家队之间关系更加紧张，特别是在欧洲。人们会问，他们为什么要参加友谊赛，为什么在赛季的紧要关头要抽走球员。有些俱乐部主席认为常规国家队毫无必要。” 关于足球的未来走向，足球记者兼作家戴维?科恩直言称： “承认这一点令人很郁闷，但看来足球正沿着每一个工业发展的道路前进。毫无规则，受市场力量支配。我认为肯定是这种情况。要是没有任何规矩，每个决定将可能只会取决于俱乐部、股东和公司，这些早已富有的人们能否赚到更多的钱。” 不论未来发生什么，有一点是十分清楚的：如果球迷们不再对自己的俱乐部感兴趣，觉得读一读小报上的消息或者偶尔去看一场比赛就可以了的时候，他们就要失去足球了。 曾有人认为这一行业早已开始衰落了，因为它已经开始被商业巨头控制，而且政府对此听之任之。但事实上，情况并没有这样严重。 现在是足球事业的加时阶段，如果球迷们能够重振精神，继续斗争，他们也许可以为这个行业创造一个更加健康的未来。这是大家的运动，也是你自己的运动。
[ 本帖最后由 完全足球论坛 于 2009-5-8 21:5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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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8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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